“请恕小女愚昧,什么叫欲求不满的正面意义?”我神色怪异的问他,从来不知道欲求不满也有积极的一面。

他解释道,“就是有力气没处用呗,结果全身心投入工作,虽然他化身为霸王龙,把员工被折腾得怨声载道,但公司的工作效率提高很多,好多积压文件全部清理了。啊,这下好了,可以过一个没有心理负担的圣诞和新年。”

“你真是的。”我瞠目结舌,“你明知道他胃不好,前些日子才犯过胃**的老毛病,还让他这么拼命。”

“心疼我哥啊?”他姿势优雅的伸了个懒腰,“有人疼真好,看你们这样,我也想正正经经交个女朋友了,可惜我站在这个位置,无法分辨别人的真心。小新,你有妹妹吗?表妹也行,介绍一个给我。”

“我遇到你们家的男人已经很倒霉了,不会再去害别人。”我轻推他,“快去换衣服吧,圣诞晚餐就要开始了,我和林伯伯还准备了不少礼物呢。”

他随着我的推力往门外走,到门口时却忽然一转身,握住我的手,手指间有些缠绵的流连,“你这样说话的语气已经像我的嫂子了,那么——再见。”他微笑着说,眼神中闪过一丝感伤和遗憾,表面上似乎是为这短暂的分离而道别,但那声“再见”分明是要强行斩断某种感情,开始新的关系。

目送他寂寥的背景消失在走廊尽头,我胸中升起满心地抱歉。林泽秀也是好男人。可惜我的心只有一颗,但愿他能找到命中的真心人。

叹了一口气,回身继续烘干衣服,然后穿上牛仔裤下楼去。当我出现在饭厅,林家的三个男人已经在等我了,看到我这身不伦不类的装扮,除了林泽丰“无动于衷”外,另二位都露出好笑的神色。好在他们厚道的没说什么。

晚餐很丰盛,不过我吃的不多。因为我本身就不爱西餐。而且一直感受到两道有挑剔意味地冷电在我身上来回巡视,让我很不自在。可等我抬头看去,那死男人却根本不看我,那种不屑兼无视的态度和我们初见时没什么两样,让我极度恼火,恨不得扑过去,扳着他地脸质问他。

或者,吻死他!

“这个火鸡烤地不错,小新再吃一块吧。”林老爷子已经努力在调动节日气氛了,但有一个情绪污染者在身边。他的传染力还特别强,所以饭桌上总有点尴尬地情绪弥漫。

“我饱了,谢谢林伯伯。”我露出八颗牙齿,展现着标准小甜甜的笑容,虽然是超龄的。

“吃掉它。你今天晚上吃得太少。”林老爷子还没回话。林泽丰突然插嘴,闹得我很意外。另两位林先生也很愕然。

一张桌子坐了四个人,林老爷子坐主位,我紧挨在他右手边,我旁边是林泽秀,就某丰一个人坐在桌子对面,可他现在竟然坦然不语,伸长了胳膊越过桌子,径自叉了一大块烤火鸡,还附带几片大叶子的蔬菜,满满当当的放在我面前的盘子里。

“我吃不下。”我心里说不出是什么滋味,总之就是很矛盾,左也不是,右也不是,责怪中又有些甜蜜,明明想微笑却嘟着嘴,心里觉得他对我好,可嘴里却拒绝。

“别装模作样,你有多能吃,我比谁都清楚。”他不客气的直说。

我瞪他一眼,立即涨红了脸,恼得真想掐死他了事。

虽然我胃口很好,可在别人面前也想表现得淑女一点,最好吃得像小鸟那么少,那样才显得优雅。他怎么能当众拆穿我?他也不想想,我吃得多的时候,都是当他的女佣,累个臭死地时候,运动量大,当然吃得多啦。

“不吃,我减肥!”我怒了。

“干嘛减肥?你现在这个样子刚刚好,减成像竹竿一样瘦,很好看吗?”

我暗出了一口气,窃喜中。他这样说还差不多,相当于变相表扬我的身材标准,看在他今天嘴甜的份上,算啦,不跟他计较了。

“现在流行骨感美人嘛。”我说了一句,表意是谦虚,本意是打算让他再夸我几句。比如说我多一分则肥,少一分则瘦,丰润可爱之类的话,哪想到他却说,“太瘦了,我抱起来不舒服。”

我的天,真是败给他了!在饭桌上他居然说这种话,这不是摆明我和他有不正当男女关系吗?虽然我是和他有奸情,但他干嘛要当着他父亲和弟弟地面这样说?他干嘛要抱我?他这是拿肉麻当有趣知不知道?

我僵在椅子上看他,在听到林泽秀忍不住地轻笑后,把头都埋在了桌面上。太丢人了,太丢人了!刚才无意中瞄了林泽丰一眼,看他的神态与他往常对我不同,说不出地沉着冷静,好像决定了什么事。这让我心里没来由的有些害怕,因为他的样子似乎要吃了我。

“小新,吃东西不用把脸贴在盘子上。”林老爷子温柔的拍拍我的肩膀,拉开我,可我怎么觉得他老人家也在暗笑?而且这话茬听起来也不像安慰我。

于是可怜的、纯洁的、白痴的、只身落入狼窝的、举止无亲的、被唯一的娘也抛弃的、身为小红帽的我只能擎起刀叉,向那块火鸡进攻。我切!我撕!我咬!我吞掉!想像这些动作都实施在某人身上,这样我心里好过多了,空着一半的肚子也添饭为七成。

“待会儿可以去雪地里看焰火。”为了防止我咀嚼的声音太尴尬,林老爷子开始说话,“今年我赞助了本区不少烟花,大约九点开始施放,都穿暖和点,一起去吧。”

焰火?我最喜欢了!

听到这儿,我抬起头来。林老爷子看到我兴奋的眼神,微笑道,“小新喜欢吗?”

淑女在嘴里有食物时是不会说话的,所以我点头,这回笑不露齿。林老爷子慈祥的摸摸我的头发,然后我听到桌对面传来一声不客气的冷哼和刀叉重重置放在盘中的声音。

我选择暂时性失聪,老林和小林也同时患上了此类病症,我们集体当某人不存在,就焰火的话题有说有笑了一阵,然后就出门了。

没人管大林同学是不是跟上了,反正他是个别扭的性子。他就不明白他老爹对我做出的肢体动作全是慈祥类型的,完全是父辈对小辈的疼爱吗?吃哪门子飞醋!而且他这行为也太幼稚了。不过不管他,先看焰火要紧。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