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说话的样子好像我拐卖了他似的,所以我不禁嘻嘻笑道,“我知道你不喜欢我上诊所去,可我不愿意待在家里,这点点伤又不妨碍我工作。我可以拄着拐杖走来走去,诊所外又长年游荡着保镖,你不用太紧张嘛。话说你干嘛不找个丑点的保镖,小珊现在都没心情工作了,天天惦记着要请保镖哥哥进诊所来喝茶。还有啊,我虽然白天工作,但下了班就乖乖回家养伤的,并且天天被精心喂养,不活动一下会胖成小猪的,到时候我带着一个人肉救生圈嫁给你,你要退货怎么办?而且你也抱不动。”

“我抱的动,胖一点没关系。”他很认真的说,“总之你的脚现在排在紧张榜的第一位,不能再出任何问题了,在你生日前我一定娶你,那天伯母和我说过的。”

汗,饿滴娘啊。我问她狐狸精身世的事是真是假,她支支吾吾不肯回答我,传说中的房中秘术孤本也没给过我,但她一定要我在三十岁生日前结婚,实在搞不懂她心里想些什么。

“在我生日之前,你有空吗?”我叹了口气,感觉最近商业上的压力对他来讲太大了点,偏偏林老爷子的老友在这个时候入院,他赶去陪伴了。那老友是美国人,所以他老人家现在在美国,根本不管公司的事,好像那与他一点关系也没有似的。

虽说人在困境下才能变得勇敢坚强,我也听说林氏兄弟就是在这种压力下长大的,但看到林泽丰的辛苦,我还是很心疼的。

“我一定可以在那之前娶你,只要在此之前不自我爆炸。”他瞪了我一眼,“你总是勾引我。我一直怀疑你是云南人。你是吗?”

“不是,为什么这么说?”

“因为我觉得你给我下了蛊,不然我不会吻过你一次就总想再吻,和你是上过床,就总是想这件事。”

“那是因为你是色情狂!”我白了他一眼,有点又羞又气,“可是——公司的情况还好吧?”我终于还是忍不住问他。

他拧拧我的脸,“很不错,能忍到这个时候。放心吧。一切都在我地掌握之中。”

“可是你一直没什么动作呀。这样会不会被他们蚕食。然后——”

“要沉住气,宝贝,沉住气,还要清楚自己和对方的实力。”他微微一笑,“前面输两场无关紧要的仗是必须的,这样对方才会进一步动作呀。我这个人不喜欢猜测,只有他们动了,我才能知道他们到底要做到哪种程度。再说了,对方卯足了劲要和拼一场,我就偏偏让他们的如意算盘全落空。先避其锋芒,让他们卖了大力气却扑了个空,继而无处施放。听过一句话吗?一鼓作气,再而衰,三而竭。我要等他们衰时小小反击一下,等他们竭时再施以重拳。”

我眨了两下眼,有些惊讶。从不知道他是如此足智多谋的人。因为前些日子他和小野伸二及袁定肉搏去,还因为他平时的行为很直接强硬,我还以为他是武力对战型,哪想到在如战场般的商场上也能这样运筹帷幄,举重若轻。

“所以你会反击喽?”

“他们已经敲过第二遍鼓,我不意思一下怎么行。”他微笑,在昏暗的灯光中。表情显得高深莫测。有着别样地魅力,“生意上。我坚守自己地地盘,主动稳定和安抚客户地情绪就好。至于股票市场上的事,他们只是凭谣言才能撼动一下的稳固,那我就找人放出关于时代和城园的一点消息,这样股民会被忘记旧闻,关注新闻,等谣言满天飞的时候,大家就会关注本质而忽视这些卑鄙伎俩了,那时股票的这一难就解了。至于说到你兽医身份的暴露,我今天就是出手解决了这件事。”

“查出内鬼了?”我不禁有点兴奋。

他点点头,“就是律师和几名高管、股东。我和秀之前就怀疑了的,还一直暗中收集证据,你的事给了他们跳出来的机会,也让我逮个正着。秀之前不是说会把你塑造成忍辱负重,为了抓出公司内鬼而牺牲个人名誉地女侠形象吗?我得说,今天下午你的形象已经光辉了。而且这么做最大的好处是,我们大张旗鼓的处理内鬼事件,主动曝光内部的问题和进行纪律改革风暴,不但没有使的形象受损,反而大大提升了正面形象,秀的公关功力真是不一般哪”

这番话,听得我精神这叫一个振奋,心情这叫一个放松,前些日子地担忧一扫而空。果然我爱的男人了不起呀,我只要信任他就好,不添乱就行。

“那我就安心等着嫁到你家,荼毒生灵了。”我抱着他的胳膊,然后又加了一句我不太可能做的话,“我什么都听你的。”

“哪怕听一句就不错了。”他无奈的叹了口气,“不过,我猜等年后,小野伸二等人会进行第三鼓的反扑了,那时候我也许会比较忙,也许好多天见不到你。你要想着我,但不能责怪我。”

我忙不迭地点头,“放心放心,我是天下第一等地好女朋友、好未婚妻,你往后望,永远是我坚如磐石的伟大身影。不过嘛——过几天我可不可以去收容中心一趟,因为快过年了,对员工总要有个慰问,再说我也想亲眼看看那边地运转情况。”

“又提条件。”他皱眉,有点烦恼。

“老白会陪我去的,你不用担心,也不用分神。”我急忙解释,“我只是去看看,不会做任何与体力有关的事,所以我的脚也没问题。我保证,我当天就回来,都不在那边过夜。”

他眼睛一亮,似乎听到了感兴趣的话题,沉吟了一下道,“嗯,也好,但当天来回有点赶了,不如就住在我爸那儿,反正他也不在,房子里只有佣人。”他低着头,我只能看到他的侧脸,怎么感觉有点窃喜?

我惊讶于他的转变,但略想一下就明白了他的意思,原来他听到了“过夜”二字,心里有了不纯洁的想法。男人哪,果然是用下半身思考的动物,就算他心里爱我,血液还是会往下冲的。

不过,好吧,其实我也极度渴望他,要知道灵与肉的结合是异常幸福的事。但我心里虽然这么想,嘴里却故意说,“我和老白住在那个大房子里,你不会胡思乱想,不信任我吗?”

他侧过头来,目光像要杀人,“这里有老白什么事,是我送你去。你之前答应过我,没有我陪着,你绝不会去收容中心的。话说那个老白究竟跟你什么关系,你为什么总提起他?”

“我和老白是好朋友呀。”我一脸无辜,“我是怕你没有空。”

“我很空!有空得很!我这辈子最有的就是空了。”

看到他气急败坏的样子,我要很努力才能忍住不笑,为了怕破功,我急忙再转移话题。恰好我想到了一个问题,于是问,“对了,上次我的脚做复检时,你不是做了个全身体检吗?结果出来了吗?”

“明天我去拿。”他无奈的说。

他这样顺从的态度我该满意的,可不知为什么,我忽然一激灵,似乎有一股不知哪里生出的寒意突然包围了我似的,心中忽然升起了不祥的预感。眼看我的幸福就在眼前,命运不会在转角处安放着一个魔鬼来棒打鸳鸯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