接下来一个多月的时间,我就在表面平静,但内心不安的状态下渡过了。对于普通人来说,时间眨眼就过,但对于正处在紧张时期的和林泽丰而言,每一天都像在战场上杀伐,时刻不容松懈。

商场上的事我不懂,那些生意往来、合同、供货商、卖场、股票和资金等等术语,对我而言和天书一样,我所能做的就是守着所爱的人,让他们感觉后院很安全,可以全身心的投入到战场上去,而我则耐心等着奇迹降临,顺道做点不为人知的事。

同时,还要守护被敌人伤害的人。

我生在和平年代,是物质极大丰富,人民为所欲为的好时候,没想到却深刻感受到了这场没有硝烟的战斗,其残酷和惨烈,不比真刀真枪的上战场差。

股神贝对我说:“你现在明白我为什么差点跳了金茂大大厦了吧,因为一旦败了,真的是没有活路。”

“那是你心理承受能力差,人只要想活,怎么着也能将就活着。”兔妈说,然后反过来安慰我,“我冷眼观察了下,你家丰是顶天立地的男人,一定会渡过难关的。听说这几天,他又开始慢慢爬升到上风位置了。通过这一次,他在商界很树立了威信,这么顽强的寸土必争,绝不放弃,以后谁和他做生意,心里有也有底。”

“那是因为豆男收了手,解除了和时代的代管投资收购合约。”股神贝在一边插嘴,“你知道这次他损失了多少吗?时代现在还站着。就是因为豆男付的高额违约金。”

我吃了一惊,虽然从林泽丰渐渐好转地局势中感觉出豆男已经收了手,不再助纣为虐,但没想到他付出了如此大的代价。这么多日子来,他一直没有联络我,也许待会儿我要打个电话给他,告诉他,对他的正确选择,我有多么开心。

“这件事他自己也要负上一点责任。怎么能把他说成圣人。”兔妈道,“与小野伸二合作,无异于与虎谋皮,到时候他泥足深陷,吃亏的是他自己。当然啦。他也是为了小新,但毕竟也是为了他自己,从某种角度上来说,是小新救了他。”

我上次找豆男的事,我对兔妈等人说过。

“他没有任何背景,却能在金融投资界做到这个地步,肯定是个极聪明的人。”躺在沙发上小憩的老白突然插口,连眼睛也没有睁开,“说不定他听了小新的劝告。发现了小野伸二有不法行为的苗头,所以及时终止合约。钱,以后可以再赚,他们搞投资地,经手的都是超级富翁们的大笔金钱,审时度势和信誉良好太重要了。我觉得,他做出了聪明的选择。”

真是这样吗?如果是真的,我为他感到高兴。

“分析地不错。时代一定做了些暗的、违规的东西,可惜我们不知道是什么,否则就能给他们以沉重的打击。”我还没说话,门边就传来林老爷子的声音,今天兔妈他们三个都在,林老爷子一早就卧房了。最近这段时间的高强度工作,连林泽丰都有点吃不消。何况他老人家呢。

“您还没睡吗?”我站起身来,“是不是我们太吵了?”

“没有,我只是想起丰要我带东西给你,可晚饭时我忘记了。”他挥挥手中的一张纸质的东西,“那个谁,你帮我弄一盆水来好吗?”他看了看老白,老白立即去厨房。片刻搬着个透明的玻璃水盆来。

“这又是什么情书哦?”兔妈凑了过去。但又被股神贝扯了回来。她对林老爷子很感兴趣,害得股神贝一直很紧张。

“我没想到我这个儿子这么肉麻地。”林老爷子笑道。

我有脸孔有点发热。但是心头却甜甜的。这段时间,林泽丰忙得人影不见,还时常睡在办公室里,但为了表达他对我的感情和相思之情,他开始学着给我写情书。其实所谓情书,不过是放在鲜花卡上的几个字,写在便利贴上的一句话,但哪怕只有一个字,也看得我心里热乎乎的。

他让我明白,就算再忙,他也在想着我,心里在念着我,这样我就很踏实,虽然不能见面,却依然感觉他在我身边。

当然我也写情书给他,不是吹,文笔比他好多了,不像他,尽管文字下隐藏着深刻的感情,但表达起来却有点叫人啼笑皆非。

我的情书就放在每天给他送饭地饭盒中,有一次无意中放错在林老爷子那儿,结果受到了嘲笑,但他老人家从那时起,偶尔给我们捎带情书,有时还有点信物。

这种情况持续了好久了,只不知今天林泽丰给我带的什么呢?

林老爷子让老白摆好水盆,把手中折叠的东西轻手轻脚的放在水面上,还不许我们看,过了好一会儿才让我们过去。此时我早就心痒难挨了半天,结果发现水面上有浮着几个字:小新,我爱你!

一瞬间,我呆了。震撼、惊喜、感动、心中满溢着说不出的感觉。这几个女人最爱听的字,以这种神奇的方式表达出来,带着神秘地气息,好像在说:缘份天注定,这是上天的喻意,我们会永远在一起!

“啊,怎么弄的?怎么弄的?”兔妈抢在我之前,惊讶的问。

林老爷子笑道,“这小子,都什么紧急时刻了,还想出这招来讨来来老婆开心。这种纸是日本特殊的米纸,融于水的。只要用油笔写在米纸上,当纸化于水中,字体就留在水面上。他搞这么多花样,就是为了博得小新地一笑嘛。”

“那你就笑嘛!”兔妈用手肘碰了我一下。

我微笑。

其实春节过后,就意味着春天也来了,可我们却还处在严冬季节,但有这唯一地温暖也足够活命的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