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到这两个字,我开始时并没有反应过来,因为我实在想不到他会说出这样的话,接着就是惊讶、震惊、戒备、还有点点害怕。因为从小到大,从没有人恨过我,这对我是陌生的情绪对待。

我神态不善,他却突然笑了,“别怕,我不会伤害你的。其实就算你受伤了,我还是打不过你,现在打不过,从前也打不过,我想将来还是打不过。”

“你干嘛总要和我打架?”我完全不得要领,只是逮到机会问一句。

哪知他叹了口气,“因为我们是因打架而相识的,或者说因打架而让我惦记上你。说起来,也算是一揍定情吧。”

一揍定情?我听过一吻定情,没听过挨捧也能定情的。难道豆男是传中爱死爱母的爱母?

看我愣愣的神情,他笑道,“看来你完全没有印象了。说来也是,哪个女人会记得自己揍过的一个小孩子呢,当时我才一米六高,很瘦,不是引人注目的人。”

“话说,我干嘛揍你?”我咽了下口水,艰难的道,“虽然我这人是鲁莽了一点,但是我们学武之人是不欺侮人的,何况照你的控诉,我还是跑到外地去打你,并在我美好的假日之中,这不合情理。或者你是认错人了?要知道我动武时除了自卫,就是在除暴安良,难道你就是那个暴?”

他笑而不答。我看不出他是什么意思,但敢肯定他现在绝不恨我。一个心里充满恨地男人,不管演技多好,也不会有这样温柔的目光,就那么轻轻浅浅的、一下一下落在我身上,像是抚慰。像是在用目光拥抱我。

“你不是胡说八道来耍我吧?”我突然想到这个情况,“你快给我说实话,否则别怪我当场暴走。假如你是说来消遣我的,我不介意补揍你一顿!”

看我因为实在回忆不出当年曾施暴一个十三岁男童的情形而急躁起来,豆男突然从沙发上站起身。坐到我的床边,还握住我地手。

他的手指很修长,掌心中有微汗,看来他心里在也正情绪波动。

“你十七岁那年去旅行的地方,就是我的家乡,如果贝贝打听过我的情况。你就应该知道。”他耐心地说,我耐心的听,因为我知道他就要进入正题。

“你相信缘分吗,小新?”他很意外的问到这个问题。

“有福气的缘份我就信,没有的就不信。”我直言不讳。

他看着我笑,没有半分工作时的沉着冷静和刚才说起我们之间纠葛地莫测高深。纯真的?腹黑的?到底哪一个才是真正的他?

“你真是可爱死了。”他看起来想抱我,却被我僵硬的肢体语言给阻住了,但他说的话很用力。代表他内心强烈的真实感受。

“我是相信缘份的,不然为什么十三岁地我就遇到了你呢?”他微眯眼睛。沉浸在了往事之中。

“可能是父母教导严厉的缘故,从小到大我虽然成绩很好,但却比较叛逆,到了青春期地时候尤其严重。十三岁那年,我看了很多香港黑帮片。觉得混黑道真是酷。于是也有样学样,在学校里组织了一个帮会。自封为帮主,手下什么七狼八虎十三太保,大概因为我功课好,老师倒也没取缔我们。”

听到这儿,我脑海中闪现出瘦小的少年豆男一脸幼稚的戾气,在学校欺侮同学,调戏女生,煞有介事的样子,不禁失笑。

一定是古惑仔电影看多了,看来不良影视作品对祖国花朵确实有毒害。

“你不要笑嘛。”豆男有点不好意思,“其实回想一下是很可笑的,但当时却很认真,感觉在学校里走来走去时威风得很。我甚至制订了帮规,开发了两人或者三人合体技,那是准备打高年级同学用地。”

我终于忍不住笑出了声,因刚才他说恨我时而感到地紧张全不见了,“合体技?那是什么东西?”我不纯洁了,因为我突然想起了东婬西贱南荡北色那个造型。

他搔搔头,“就是模仿汽车人变形吧,不许笑哦,诶诶,你这人没有听者的道德,笑成这样,我还怎么说呀。”

我一手捂着笑疼了地肚子,一手举起来,“我不笑,我不笑了还不行嘛,你继续说。”强忍到内伤,面颊肌肉不住**。

“十三岁那年的夏天,就是你来我家乡的那一年,我情窦初开,开始喜欢女生。”他不得不说下去,但表情尴尬,脸都红了,鼻尖上冒出几滴汗水,看来好可爱。

“你不是想抢我当押寨夫人吧?”我问。

“不是啊,当时还不流行姐弟恋哪。”豆男的脸可疑的又红了一层,“当时我喜欢我们班的班长,叫张晓莹,功课只比我差一点。于是我发出了江湖令,除了我之后,谁也不能和张晓莹说话,不然就会被打。”

听到这儿,我再度忍不住爆发出大笑。

真太可乐了,居然还江湖令,原来就这么追女孩子啊!该说他霸道还是天真呢?

“再笑?再笑不说了!”他有点气急败坏。

我连忙收声,“这不怪我,是你太幽默了。哈哈,但我不笑了,我严肃认真,拜托你继续吧,听到这儿你不说了,心多痒痒啊。再说,我还没出场哪。我保证不笑了还不行嘛。”

他怀疑的看着我,好半天才勉强相信,吞吞吐吐的道,“没想到的是,居然有一个高年级的同学敢不服从我们兄弟同心会发出的江湖令,还追在张晓莹后面跑,我当时就急了。”他瞄了我一眼,“你看你又笑,要知道当时我可是觉得被冒犯得很严重,此事不了,身为一个帮主,面子往哪搁,以后还怎么在江湖上混?”

我得承认我对不起豆男,但我实在忍不住,因为他的少年往事确实太有喜感了。

他又羞又气,站起来要走,我一把拉着他,还假装牵动了那只已经完全好了的手腕,喊了两声疼道,“我于湖新发誓,我再也不笑了,这回是真的真的真的不再笑了。快讲快讲。”

“你再这样,我真不说了,怎么嘲笑人家纯洁少男心呢。”他这么说,我又要笑,却成功的忍住,眼睛瞬也不瞬的瞪着他,以此来转移要笑的冲动,也好控制面部肌肉。

可是他却脸红了,被我看的脸红了,有点扭捏的道,“于是我决定找人揍那个高年级同学一顿,我们把他堵在一条小巷里,正要以道上的规矩先审问,然后暴揍他一顿,你却闯了进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