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想回家!

可这家医院的网络收费系统居然出现了故障,所以我又耽误了一天,当我终于走出医院大门时,有一种逃出生天的感觉,真可怕!

豆男很高兴,因为本来轮不到他来接我,这一耽误倒成全了他。

我本来想叫兔妈或者老白他们来接我,可他们全体拒绝,还美其名曰:给我和几位帅哥创造机会。其实我住院的这些天,“蝗军们”也只来过一次,吃了我好多水果和糖果,挖苦了我一顿,然后就消失了。

唉,要朋友是干什么的?果然那句话说的好:痛苦是要自己承受的,只有快乐才应该拿来分享。

我知道豆男高兴的是什么,接我出院就可以堂而皇之的去我家,我的脚还不能沾地,他可以把我抱来抱去的上下汽车和轮椅,还能亲自推我转来转去。我看他为这点小事就很满足,很有点小小的感动。

林泽丰没来送我,这是预料之中的,我家里的情况却是在预料之外了。

本来我以为家里两周多没人,一定有怪味,可是一进屋发现空气清新,房间内极为干净,冰箱里满满当当,桌子上摆着鲜花,甚至电视边还放了一大堆影碟,大概是怕我闷,特意买来给我解闷的,厨房中有清甜的白粥香气传来,显然有人早一步来过我家。“还算他们有良心嘛。”我面露微笑。然后打电话到兔妈家。

最近CES非常忙,UU和月月虽然不直接主管业务,但公司是个整体,她们也跟着忙碌起来,而老白和贝贝是男人,自然没有这么细心。想来这些是兔妈做地了。

可是电话拨了半天,那边先是没人接听,后来就是占线,显然兔妈还在大睡,嫌电话铃声烦。所以想也不想就拔掉了。但她既然没有起床,这些东西是何时布置的?别的东西还好说,那锅白粥可是才煮的。

不对,不可能是兔妈!

冰箱的东西花样品种烦多,颜色鲜艳,营养均衡。家里还收拾的这么干净,不是兔妈平时地风格。她是富家子弟,没做过家务,买吃的从来是乱买,家里不能太整洁,她说那样没有家的味道。她虽然雇了个小时工阿姨,但那阿姨绝对不可能带给我这么贴心的感觉。

我之所以觉得这些都是那几个朋友做的,因为只有他们有我家地门钥匙。但再想想。有钥匙的可不止是他们,还有一个人——那就是我娘!

“在想什么?”豆男满屋子转了一圈后。回到我身边。

我正想得出神,不禁被吓了一跳,张口就问,“这些不是你做的吧?为了我回到家感觉更好,所以你找股神贝要了钥匙?”

他苦笑一声。直率的说。“我但愿是我,这是一个多么好的博得你好感的机会。可惜我一心想着来接你,却忽略了这些。是好心地仙女姐姐吧?”他开了句玩笑。

仙女姐姐?不要是恶魔妈妈才好!

“我再打几个电话问问,是谁这么好心呀。”我忍着心中的不安,再度拨通电话,但比电话声更快的是开门声,接着一个风韵犹存中年妇女走了进来。

我多希望我出现的是幻觉啊!是哪个稍微有点良心的朋友为我做的这一切该有多好,或者林泽秀、林泽丰良心发现也行啊,绝不能是我娘,绝不能是她!

我用力眨了一下眼睛,是她!就是那个生我的人!

我差点哭了,就见她手里提着一个眼熟的食袋,心情好了点,但随即恐怖地发现,我娘的眼睛在看到我地那一刻就立即变得凌厉而杀气。

“请问您是——”我正惊慌着,豆男迎前几步,似乎对这位蓬头垢面的中年妇女的身份表示怀疑,大概以为她是我请的小时工,可又觉得我这种程度的经济情况是请不起地,所以才满心疑惑吧。

“妈。”我被迫叫了一声,吓了豆男一跳,立即站得笔管条直地。好,军训成果不错,倒真像个下级小兵见到长官的样子。

我娘本来一脸凶恶,但她没提防屋子里还有个人,见到豆男时明显愣了一下,但以她做人快五十年地经验,立即判断出眼前五官端正的青年才俊是个多金优质的产品,而且是追她女儿的,于是立即露出了笑容,狼外婆也似,真是可怕。

“呀,这位是谁啊?我们小新的同事吗?”她和蔼得令人发指,害我鸡皮疙瘩掉一地,打算以后出钱让她读个老年大学的演艺班,她不知道她的表情虚假得太夸张了吗?

“伯母,我叫窦楠,是小新的朋友,不是同事。”豆男被惊吓后,很快就恢复了平静,不愧是见惯大场面的,显得礼貌而大方,但精神上受没受创伤就不一定了。

“啊,是朋友啊,朋友好啊。快坐快坐,小新个死丫头,也不给客人倒水喝。”

她是我亲妈吗?我是她从垃圾箱捡的吧?我是病人哪,连路还不能走,叫我侍候豆男?

“您别忙活,伯母,我就是接她出院。她脚有伤,不能走动的。”豆男嘴甜的说,同时也没忘记加大自己的印象分,“您有什么要帮忙的吗?我一个生活在这儿,什么都会做的。”果然不愧是搞投资分析的,真会抓机会。

眼看这一老一小、亲亲热热进了厨房,把我一个可怜的病人扔在客厅里,我不禁悲愤大叫,“妈,你拿的豆皮素烧不是给我买的吗?”

“是啊最啊,你别急呀,我给你热一下。”她说,然后很快就过来找我了,因为把豆男扔在厨房里,脸色恢复平常的模样,没有假装慈祥。

“死丫头,家里来人也不告诉我一声,害我头没梳、脸没洗就见人,别人不知道的,还以为我有多邋遢,这样你面子上也无光。”她一边低声骂我,一边把装着豆皮素烧的小碟子递给我。这是我最爱吃的小点心,豆皮包裹着各样菜丝煎成,特别好吃。

“您怎么跑来了?啊,真的好香。”我咬了一大口,含含糊糊的说。

“我不来,你就打算和你那群狐朋狗友瞒我一辈子吗?”她看豆男在厨房帮她乖乖洗菜没出来,上来就打了我一巴掌,眼圈却又红了,“你这么大了,能不能懂事点啊!喝酒无德,光着脚踩碎玻璃去,你想死吗?我为死为活为的是你,你死了可叫我怎么办?怎么到地下见你的爸爸?”

这都是谁跟她说的?我说豆男刚才说接我出院,她没有反应呢,原来是早就有人报告过了,而且报的是出错的信息。是贝贝、老白这两个杀千刀的中的哪一个?

不过,以我的经验,这时候和我娘说什么她也不信,还是过后再解释为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