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好奇,但是恐惧更甚,所以我掉头就走。

没想西林眼尖得很,一下就看到了我,大喊道,“小新姐姐,早上好啊。别不理我嘛,小新姐姐!小新姐姐!”明显我如果不回答,他就会叫个不停,而且他那叫法让人心头发麻的,所以我只好转身。

“咦,好巧啊。”我假装才看到他,上下打量了一下,“这么早,你来干什么呀?”

话说他今天又是清爽打扮。品质很好地米色西装,领带打得整整齐齐,头发也梳得潇洒随意,很有点白领精英的派头,还是很帅的那种,他站在我面前不到一分钟,已经有很多匆匆搭电梯的女人看过来了。

但问题的关键是,他不应该跑。没有男人像他那样跑的,就好像站在村口望夫崖上等待离家十年的老公一样,就这么扭扭捏捏,悲喜交加的冲我扑来,每个动作都像电影放慢镜,可惜了他漂亮地长胳膊长腿。

“我来应聘的。”他心情很好的说,同时用他那灵巧的手指抚弄了一下我的头发,这动作如此亲昵,让我当场石化——石化——再石化。

可是。他来CES工作?干什么?表演舞蹈,还是给林泽丰当兔宝宝?

看到我的疑惑,他不禁得意的道,“我来应聘服装设计师。这还要感谢你给我机会。”

我?我有吗?我眨眨眼,严重怀疑我在天台上淋雨,生病了。

“如果不是昨天我在你家遇到林副总,还和他在时尚和服装方面聊得特别投机,也得不到这个机会重新开始我的人生啊。”他解释。“为此我相信CES。因为他们选人才不拘一格嘛。”

“你学过服装设计?”

他满不在乎的摇头。然后大言不惭地道,“但是我对时尚有着超人一等的触觉,这可是天生的。后天锻炼不来。我的衣服全是我自己做地,当初是为了省钱,后来我发现——也就是说,我可以提前感知流行。”

“也就是说,你是个天才。”我很无力,可他却很高兴,轻轻拍了我一巴掌,还想亲我一下,但被我充满杀气的眼神逼退了。

CES中有几个人经常泡黑屋夜总会的,比如律师II,西林现在对我这么亲热,估计我的绯闻又满天飞了吧。而且——就他?每回都穿得像只火鸡,如果大街上的人都这样穿,那才真是全民娱乐了。难道CES要地是这种设计师吗?或者他设计地是概念装,不是成衣,那个我还可以接受一点。

相信林泽秀不会公私不分,再说他也不会弄个情敌到公司,难道西林真有什么真本事吗?我只但愿他不要在我工作时来缠我,不过好在我今天就和林氏兄弟谈辞职地事,以后终于可以离这群人远一点了。我怀疑我上辈子是驯兽的,不然为什么我的朋友们都是怪胎,男朋友地人选之一这么不正常的。

“小新。”林泽秀在我身后轻轻叫了我一声,然后指了指手表。

还差不到两分钟就九点了!啊,要疯了!都怪西林非要拉着我说话,这下子要迟到了。其实扣薪水是小事,主要我不想输给林泽丰。一起淋的雨,他能准时上班,我也能。

想到这儿,我拔腿就跑,西林在我身后大喊大叫,“小新姐姐,如果我被录用,中午一起吃饭吧!”

我真想能光速遁,停车场式员工通道本来就很拢音,他这样大的嗓门,我怀疑连顶层的人都听得到。

CES的员工习惯至少提前五分钟到达公司,而西林又大摇大摆的和林泽秀上了高层管理人员的电梯,所以这边电梯里就我一个人。我一路看着手表的秒针向九点整的位置跳动,急得直跺脚,好不容易熬到电梯到了我的那层,立即一个箭步冲上去。

人的视觉反应是需要时间的,所以我没看到电梯门口有个人正蹲在地上捡文件,我这一窜出,不知道为什么会那么巧,一只脚踩到了那人的一只手上,另一腿的膝盖正顶在那人的鼻子上。

“林副总!”我听到一声女人的尖叫和男人的闷哼。

一抬头,看到一个娇柔美人白着脸,嘴巴张成O型瞪着我,而一个男人弯着身子半蹲在我面前,正是林泽丰和他的秘书倪小米。

“天哪,你有没有怎样?”我紧张的问,但在这节骨眼也没望看一下表。很好,没迟到。但我似乎犯下了更大的罪行。

林泽丰把那个姿势保持了一会儿,然后站起身,一手捂着鼻子,一手握着拳头,大步离开。我亦步亦趋的跟在他后面,一面走一面“对不起,对不起”的说个不停。

他根本不理我,到了一个地方,推门就进。我也跟进去,然后发现那是男厕,好在里面没人。呃,有一个人,巧的是,正是律师II,他站在洗手台那儿洗手,外加拢拢头发,左照右照,臭美得很。

“呀?于医生和林副总有何贵干啊?”他先是吃了一惊,然后笑得暧昧,好像我们是来厕所那啥的。

我对他没有好感,一只花蝴蝶到处飞,之前还试图讹诈我,现在又精虫上脑,以为别人和他一样,每天的事情不是艾克斯艾克斯就是欧欧,不禁很愤怒,“要你管!难道你在这里办公?”反正我就要离开了,怕他不着。

他大概没想到我反应激烈,有点尴尬,“是啊,我问错话了,到这里还能干什么呢?只是于医生是女的吗?这里可是男厕。”他特意把“干”字说得很重,然后一双贼眼上下打量我。其实他长得挺好看的,但神色间却总是很欠扁。

“请你立即回避,不然别怪我动手。”我粗鲁的说,一指门外。我不愿意和他半嘴,和律师斗嘴不是疯了嘛!不如直接武力威胁。对付他这样的小资,就得我这种愤青才行。

他被我恶狠狠的样子吓了一跳,但还保持着风度,一摊手道,“既然二位有私事要聊,我离开。顺便说一句,这里就我一个人,所以——二位放心吧。”说完转身就走,大概怕我真的咬人。

等他一滚蛋,我立即就转向林泽丰。此时,他已经俯着身在水龙头下冲了半天冷水了,鲜红的血液被水冲淡,流走。

“你流鼻血,不能俯着身子。”我怯生生的说。

他拿出手帕,按在鼻子上,然后仰头,右手还在冲着水。他比我高大许多,我看不到他的脸,只好看他的手,见他左手无名指又红又肿,看来虽然伤势不轻,但倒不像骨折,我好歹松了一口气。

我走过去,握着他的手,试探性的、轻轻的按了一下。但他反应很激烈,很生气的叫了一声,“你想摸傻我吗?”因为他正抬着头,还捂着鼻子,所以发音不清。

“摸傻?放心,摸一下不会变傻的。哦,你说谋杀?”我讪讪的,“不是啦,我真的是不小心,对不起,真对不起。但是,我没有迟到哦。”

“不迟到就可以在公司里横冲直撞?”他平视我,这么短的时候内,鼻子就不流血了,可见凝血情况不错,“你属什么的?大象?那好,今后我叫你于大象好了。”

HO,这话太过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