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她气喘吁吁的跑到太子所住的院子时,本打算跟院外站着的两个护卫打声招呼,请示一下再进去,但是那护卫却似乎并没有要拦着她的意思,所以,她只放慢脚步,走到其中一人面前福了福身道:两位大哥,不知殿下此时是否在院中

在呢,若惜姑娘只管进去便好,殿下说了,今后若惜姑娘来了,毋须通报,可直接入内。 那护卫朝花若惜客气的道。

好的,谢谢了。点了点头,花若惜朝他微微笑了笑,然后整了整自己身上的衣服,赶紧事不宜迟,抬脚往里面走了去。

此时的太子正坐在书桌前,他面前站着几个穿着官服的中年男子,像是在朝他汇报着什么。花若惜见他们聊得如此认真,也不敢进去打扰,便在木屋前的台阶上坐了下来,准备等他们聊完了自己再进去伺候。

过了没多久,她正坐在木台阶上晒着太阳有些昏昏欲睡之际,却听到了屋内刘沁的声音传入她耳朵:若惜可是在外面

啊是,太子殿下神游中的花若惜回过神来,立刻应着,整个人也从台阶上站了起来。

进来吧。刘沁招呼了她一声,然后就听到一串脚步声朝门口走来。

花若惜闻声,立刻抬脚上了台阶,便见那几个穿着官服的中年男子走出了木屋,与她相视一眼,往院外走去。

看着他们离去的背影,花若惜也来不及多想什么,便快速的进了屋内,见太子正在将桌子上的一些类似奏折的东西规整。

殿下,让我来吧。花若惜见状,想起自己身为贴身女官的本分,立刻走到桌前,伸手帮他收拾道。

可是,当她的手才碰到那写奏折文件之际,她猛然感觉到一道犀利的目光从她的头顶直射过来,有些错愕的抬头,她对上的是太子那双意味不明的眼神。

此时,花若惜才意识到自己犯了一个多么严重的错误。

他是太子,她虽然目前被他认命为他的贴身女官,但是她的身份敏感,她始终是赵逸霖的妻子,他虽然是答应了可以将她带在自己的身边,但是这却并不代表他就真的很信任她。在这个世界上有一个词叫做避嫌,而以花若惜的身份,她更是应该清楚的意识到避嫌的重要,她怎么可以一时疏忽,就去碰他的公文材料呢

意识到自己刚刚的动作有多么愚蠢,花若惜立刻缩回了自己的手,连连后退几步,跪在了刘沁的面前,垂头道:请太子殿下恕罪,若惜并非有意

起来吧,本宫并没有怪你。不以为然的摆摆手,刘沁语气清淡的说道。

实际上,从花若惜伸出手后意识到她犯了忌讳之时,他便知道她并不是故意的了,因为如果她真是有意接触这些材料,那么她根本可以继续装作无意的帮他收拾,而不会在意他的眼神。

在他的印象中,她一直便是一个处事小心谨慎之人,所以刚刚她发现自己错了之后,立刻跪下来告罪,这很符合她平时的行事作风,也证明了刚刚她的那个举动,纯粹是无心之失。

花若惜倒是没有想到太子竟然一点都没有责怪自己的意思,她缓缓的从地上站了起来,一时之间,不知该如何自处。

刚刚不是要帮本宫整理这些东西吗来吧。太子知道她应该刚刚的事情已经有些不知所措了,见她杵在那里一动不动,便又抬头看向她道。

呃可是殿下,您的这些公文都是机要文件,若惜不过是您的随从丫鬟,不敢插手。她不知道太子是故意试探自己还是真心想要她帮忙,反正不管怎么样都好,她是不会去碰这些炸药的,她只想平安的混日子,可不想一不小心看到了什么不该看到的东西,徒添自己内心的负担。

本宫此刻让你帮忙,你倒是学会拿乔了。过来吧,这些不过是一堆普通的官员往来文书,并不是什么秘密奏折,你不用如此避忌。太子见她那副小心谨慎的模样,倒是乐了,他笑了笑,语气轻松的道。

花若惜闻言,暗暗的松了口气,心中却忍不住腹诽:既然不是什么很重要的东西,那你刚刚用那杀死人的眼神看我干嘛

既然太子大人有命,小丫鬟花若惜自然是不得不从,于是她抬脚又走到了书桌前,将那桌上堆放这乱七八糟的东西全部归类放好,跟着又准备转身出去打水进来把屋子清洁一遍。

结果她转身,却被太子叫住:你干什么去

回殿下,奴婢出去打水,清洁屋子。花若惜老实的答道。

不用了,这些粗使活儿自然有另外的人做,你去给本宫沏壶热茶过来。刘沁吩咐着,自己则在书桌前坐下,随手拿起身后书柜上的一本书翻阅了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