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子很显然是没有料到花若惜会突然反问自己这么一个问题,他表情微微一滞,一时,竟不知道该如何回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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或许应该说,他自己也从来没有考虑过这个问题吧。

他承认最开始之跟她的接触,多半是因为她的身份。

他对这样一个敢抗旨不尊,放出豪言宁嫁太监不嫁王爷的女子充满了好奇。

然而在宫里的几次接触之后,他始终觉得这个表面看上去小心谨慎的女子,内心似乎还有另外不为人知的一面。

她并非精神不正常之人,他相信,她说宁嫁太监这样的话,是有原因的。只是,他一直未曾得到结果。

一切直到皇后背着他给若惜下毒,那一刻,不知为何,他竟怒气冲天,他也不知道自己到底在生气什么,当赵逸霖从他的手中把花若惜带走之际,他只觉得,自己的心在那一刻仿佛沉到了海底。

再次见到她,他心中百味杂陈,又喜又气。

喜的是,她总算是活了下来,留着一条命在。气的是,他不知道到底是哪个男人给她解的毒,他甚至对那个帮她解读之人,产生了一种可怕的嫉妒感。

后来,花若惜生病,便一直请假未曾去宫里,他也因为朝中之事忙碌,便将这一切暂时抛到了脑后。

原本,时间或许可以将他对花若惜那种并不明朗的情结给冲洗干净,然而,这次并州相遇,却似乎是冥冥之中上天的安排,如果当时他没有碰巧见到她被人欺负,如果他见到她被人欺负不出手相助,如果他出手相助之后没有叫自己的下属请她上楼一叙,如果

只是,这个世界是从来都没有如果,所谓一步错,步步错,直到她飞身为他挡下暗器的那一刻开始,他的心开始下决定,这个女人,他要保护

再后来,她对他说的那些奇奇怪怪的理论,字里行间中透露出来的对自身所处环境的厌恶,他仿佛是见到了另外一个从来只在潜意识里面存在的自己,花若惜的话字字句句砸在他的心中,惹起阵阵涟漪。

于是,他便更想帮助她实现她的愿望,给她她所想要的自由。

如今,花若惜一脸沉重的问他,在他的心目中,到底是怎么看她的,他知道,她在等他的答案,他也从她的眼神中读到了,她似乎有很重要的事情在犹豫着要不要告诉他。

他能说实话吗说她是对他来说,一个很特别的存在,至于特别到了什么程度,他自己也并不清楚。

暗暗的在心中叹了口气,他清亮的眸子静静的盯着眼前的花若惜看了数秒,最终开口道:罢了,这些事情本与你无关,毋须将你牵扯进来,本宫不问你了,你且出去打水进来给本宫洗簌吧。

花若惜原本内心正煎熬着等待他的答案,可没想到刘沁又会突然说出这么一番话,她的内心,着实震惊了一下。

微微的福身,她转身准备出房门,可走到门口之际,她终究还是没能忍住要提醒他,于是脚下步子一顿,微微转过头来,看向刘沁道:既然皇上病重,殿下何必在留在这并州呢难不成并州之事比皇上的龙体更加重要

刘沁闻言,心中猛的一颤,他立刻眼神紧盯着花若惜,道:你的意思是,父皇的病

虽然若惜不知道为什么殿下您会在这个时候来并州处理公务,但是如今皇上病重,殿下实在是应该在病榻前照料服侍,以表孝心不是么这公务之事,自可让身边大臣为您分忧啊。花若惜说完,便不再啰嗦,立刻抬脚出了门去。

其实刚刚,她差点就脱口而出皇上其实不是病,他应该是吃那些所谓的仙丹吃多了,身体重金属中毒了。只是,她若是这样一说,那么太子肯定会立即回宫彻查此事,那么赵逸霖可能就

不知道为什么,她明明现在很恨赵逸霖,很想逃离他,但是一想到若他此刻真的被人扳倒,他可能落得的下场,她的心,竟又有了一丝犹豫。

所以,在关键时刻,她还是管住了自己的嘴。

在太子跟赵逸霖的这场拉锯战中,她不希望任何的一方能迅速占据上风,她太清楚一旦太子或者是赵逸霖得势,那么他们对付对方的手段应该都不会很仁慈,这两个男人,一个对自己很好,一个是自己之前爱上的男人,她不希望他们之中任何一个人命运因此而变得很悲催,如今这种平衡的局面,是最好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