恩断义绝,呵是她会说出的话。 他听着莲花的诉说,笑了,将那半缕青丝拽在手中,握紧,然后道:下去吧,通知管家,从今天起,本公任何人也不见。

是,奴婢告退。莲花闻言,立刻应声,接着缓缓站直身体,退出了凉亭,朝院外走去。

赵逸霖看着眼前冒着热气的酒壶,抬手又为自己倒上一杯,缓缓饮下。

此时,他眼里已有些许醉意,脸上挂着微醺的笑容,朦胧之间,仿佛看到一红衣女子,撑着伞朝自己缓缓走来。

此刻,你可是还执着你当初的选择看着眼前那身影模糊的红衣女子,他轻轻张嘴道。

可惜她并没有回答他的话,只朝他浅浅一笑,接着又转身离去。

别走不要走他伸手想去抓住她,可最终,却只看到自己手上那半缕青丝。

花若惜进到宫内之时,已是傍晚,今天是先皇下葬皇陵,新帝登基的日子,一片惨白之下却盖不住新君新气象的喜悦。

大概是所有人都盼望着这个国家能换上一个更年轻,更英明的帝王来统治自己吧,所以所到之处,倒没有见到有多少悲哀之气。

因为她那不可告人的特殊身份,所以她只被送到了西宫偏院。

在那里,有赵逸霖老早便安排好的两个宫女静候她的到来。

看着这幽静的院子,花若惜有一种恍若隔世的感觉。

好像是回到了青叶山庄,回到了她曾经住过的个无名小院。

在宫女的服侍下,她缓缓褪去身上的白衣,浸在了洒满花瓣的热水中,顿时,整个人也放松了下来。

不知道在浴盆中泡了多久,等到她出浴时,只感觉盆里的水已不是那么热了。

夫人今日便早些歇息吧,明日或许皇上就会来看夫人了。宫女在服侍更衣完毕之后,柔声在她耳边道。

夫人花若惜听着她们对自己的称呼,不由得有些好笑:我是谁的夫人啊

小宫女闻言,不知道花若惜话里的意思,只怔怔的相视一眼,却不知该如何答话。

下去吧。有些疲惫的摆了摆手,她抬脚往床边走去。

许是真的累了,躺在**后,没多久,她便睡着了。

跟那小宫女说的不一样,花若惜并没有在第二天见到刘沁的到来。

她内心也并不指望能见到他,反正如今一切已经是尘埃落定,她一日不见到刘沁,便一日不会引来当今太后的注意,那么她就还会是安全的。

她知道自己身份特殊,若是让太后知道了她的存在,怕是会立刻让她尸骨无存吧。

都说一如侯门深似海,这九重宫阙可是比侯门更吃人不吐骨头的地方啊。

然而,这个世界上有些事情就是这样,你越是希望它迟些发生,它就偏偏来得越快。

就在花若惜渐渐适应了皇宫里面百无聊赖的软禁生活之际,一抹明黄的身影跃入她的眼帘。

她记得,当初的阳光极好,她正站在院子里赏花。

若惜。他叫着她的名字,声音不大,却足够让她听到,并且回头。

巧笑嫣然,她不知道自己这笑容有多少是发自内心的,反正她知道此刻自己必须要笑,所以,她回头的时候,看他的眼神是充满惊喜的:若惜见过皇上。

她福身行礼,可才微微屈膝,却见他已经走过来,伸手将她一把扶住了:不必多礼。

谢皇上。她佩服自己的应变能力,见到此刻的他,她是再也不敢将太子二次叫出口了。

朕前几日便听说你进宫了,可是杂事缠身,一直未曾来得及过来看你,如今在宫中,一切可好刘沁看着她,满脸的喜色,说话语速轻快,让人一眼便看出他们之间的熟稔。

皇上有心了,在这宫里,吃好,住好,自是一切都好。她微微点头,举止不敢逾越半分,跟他保持着应该有的距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