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白对那制衣进度甚是满意,如此看来,开张之日,应能拿出不少衣裳。wWw,QuANbEn-XiAoShUo,CoM看晴晴跟丝缎甚是融洽,张白终是少了忧虑不安,将丝缎喊到角落,轻轻吻了一口,道:“多谢你,丝缎。”丝缎这次却没怪他轻薄,羞道:“是晴晴姊姊人好,你谢我什么。”

张白知她口是心非,虽是暗中待自己好,却羞于嘴上说出,也不点破,道:“晴晴不会烧菜,你可要多教教,以后你们轮流烧菜。”丝缎听他言语,脑中想象那副场景,心中荡起阵阵柔情,轻轻点头,怕两人去的太久,晴晴不悦,又让张白死皮赖脸的亲了一口,匆匆走开了。

张白心情大快,回到原先住的旧客栈,恰好手下缺人,想起齐三还未用上。回到客栈,那掌柜已然认得张白,赶紧上前讨好。张白为他缠得不厌其烦,扔下句:“来日有生意多多合作。”那掌柜这才满意退开,喜不自胜。

踱到楼上,便见齐三闷在走廊上,看着远处发呆。张白拍了下他肩膀道:“齐三。”

齐三见是张白,立时大喜,道:“公子可来了,小……我待在客栈,没活可干,恁地难受。”张白笑道:“眼下正有一事,齐三可敢担当此重任?”

齐三忙道:“有何事,公子尽管吩咐。”张白见他自信满满,甚是欣慰,这齐三底子虽薄了点,但悟性不错,进展极快,当即道:“齐三,你既跟我做事,怎会亏待你?眼下便给你个老板当当。”

齐三脑中一震,吞吞吐吐道:“公子莫要开玩笑,我只会种田做些粗活,哪当得了什么老板。”这是秦霜走了过来,听到张白竟要齐三去做老板,心中一跳:“他都能做老板,我知书识字,岂会逊色于他?”

张白见秦霜站在一旁,便道:“怕什么,秦霜给你帮衬,你两人便是正副手,你为正,秦霜为副,就这般定了。”秦霜心中极不服气,但见张白已然说定,也没二话,道:“多谢张公子看重。”张白瞧出他眼中不满,但见他能忍住,亦且出言道谢,微微点头,道:“齐三,你相信自己便是,这老板也不难当。秦霜,你多多磨练,磨去一身文气,便是大才,你若放不下书生架子,便只能为齐三打打下手,你可明白。”

秦霜目色一喜,道:“多谢老板。”

齐三见张白心意已定,不是在开玩笑,虽觉恐慌,却也没再推辞。张白道:“我那衣裳呢?”齐三愣了一下,想起张白那身古怪服装,连忙取来包袱。幸好衣服叠的整齐,否则没电熨斗的话,褶皱的厉害,不好熨平。

张白取了衣裳,道:“罗萧,收拾行李,便在此等我来接,去我新买的房里住罢,那宅子不小,你住进去没问题。”齐三见张白待己如此,心中感激之至。

秦霜心里羡慕,险些儿忘了一事,自怀中掏出一纸名单,道:“老板,这是昨日下午陈老板交给我的,乃是招工的名单。”张白道:“那些招来的人呢?”

秦霜道:“有些读书人,也有些奇人巧匠,还有一人,恁地狂妄自大,自称是天下第一算师。那些读书人,如今都在客栈住着,陈老板不知开工事宜,便说你明早给答复。”

天下第一算师?

张白大感兴趣,道:“甚妙,我明早便去会会那天下第一算师。若果真有本事,自然委以重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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极乐阁中,云芸宣布了张白之决定,众多青楼女子,自然是几家欢喜几家愁。诸多风尘女子,本也是良家之女,但沉溺青楼一久,心性渐变,陡然间不再接客,而是改做服务员,皆是有些不甘心。但云芸威信自在,由不得她们不干。

步行委实太累,张白赶至潇湘客栈,只因昨日那车夫歇在潇湘客栈。那车夫极易满足,昨日得张白厚待,此刻见了张白前来叫车,干劲十足,道:“公子去哪?”

张白还未回答,那车夫便抢道:“极乐阁么?”张白不好骂他,点头道:“你倒聪明。去极乐阁。”

到了极乐阁,进门便瞧见丁童,坐在一楼,抱着一位姑娘,不停看着门口方向,见张白来了,立时放开那姑娘,迎上道:“大哥可来了。”

张白见他神色欣喜,眉间却暗带苦恼,问道:“遇着麻烦了?”

丁童道:“大哥给的银子,不够用了。”张白连带上次苏小小给的两千两,而后从潇湘客栈收的两千多两,一共四千多两,盘下十处店面,都是在苏家钱庄的对面,光那些店面,便花销三千多两,还是丁童前去,若是张白,只怕价钱更高。剩下一千余两,丁童又依张白而言,店内装修,一概模仿苏家钱庄。但丁童去了张白接手的苏家钱庄一看,里面处处别致,要装修成那样,只怕再花个三千两,都有些不够,何况手中的那点银子。

他左右想不出法子,只好去找张白,但张白一天到晚到处跑,他先去罗家,了无结果,而后跑去潇湘客栈,又恰好跟张白错开了。只好去极乐阁碰碰运气,问了云芸,云芸猜张白应会再来,只因张白早上还说了,要变革极乐阁,且一楼至三层都要这两日改好,今晚不来,只怕又要等一天,时间愈发紧迫。

果然,张白草草吃过晚饭便过来了。

听了丁童之话,张白也觉麻烦,他处处声张,声势极大,在旁人看来,他张白必是家财万贯,金山银山。可他手头上的银子,尽数罗起来,也不过五千两。考虑到岳麓试选便要结束,须得留下两千两银子,学费一千五百两,须得一次付清,还有前几名的奖励之用。

丁童见张白为难之色,立道:“大哥若是手头紧,我可叫弟兄们前去弄些银子。”他说这话时,脸上恶狠狠的样子,张白不禁皱眉道:“丁童,斧头帮以后绝不主动惹人。跟帮里的弟兄说好,斧头帮第一条帮规,人不犯我,我不犯人,人若犯我,我必犯人。银子我自又办法,你不必着急。后日之前,我必能筹好银子。”

丁童道:“我记得了,不过,大哥不是说要尽快开起钱庄么?”张白笑道:“那不过是催促手段,好使你不敢怠慢。还有两三天,锦绣年华阁便要开张,先集中钱资人力,开起一家,剩下的先缓缓。不过,须得在店外竖起牌子,打上广告,具体如何,我明日去交代那些招来的才子巧匠去做。”

听了张白这番话,丁童心中大石落定,又要过去找方才那姑娘取乐。张白赶紧拉住,正色道:“以后逛妓院玩姑娘,别来极乐阁。”丁童不解道:“为何?大哥不是买下这里了么?”

张白语重心长的道:“不错,正因为我如今已是这里的东家,这里的姑娘便是我‘员工’,有道是兔子不吃窝边草,你可明白?”丁童眼中光彩闪烁,叹道:“大哥的心思,做兄弟的愈发佩服了。”

“不仅是丁公子,我也佩服的紧。”说话的正是云芸,只见她穿一袭鹅黄长裙,脸上略显疲倦,那副憔悴模样,竟是别样美丽。

张白笑道:“如此夸奖,我若是那天骄傲了,便是云姐跟丁兄的罪过。云姐来得正好,正好找云姐有事。”云芸道:“张公子时说极乐阁改建之事么?”

云芸擅于揣度人心思,不下于张白。张白已然见怪不怪,道:“云姐果真是跟我心有灵犀一点通,不过,还有一事,须得云姐去做。”

云芸也不觉意外,她从未猜透张白心中所想,笑吟吟问道:“公子请说。”张白见四下人多耳杂,便道:“楼上私下说吧。”张白神色凝重,云芸心知此事必然有关重大,便随张白上楼了。

丁童见张白没叫自己,也没跟上去。

两人找了间无人厢房,进房坐定,云芸见张白严肃的模样,笑道:“有何棘手之事,能把公子急成这幅模样?”

张白已然将云芸视为自己人,再懒得绕弯子,道:“云姐明日前去苏家钱庄,借贷一万两银子。”

云芸听了一惊,道:“我怎贷得了许多?公子还要说花一万两买下这极乐阁,怎地还未付清,便要我去借贷银子。”

张白道:“眼下也是无奈,银子还未到位,尚在杭州。云姐便以极乐阁之名,跟苏家说了这改建计划,贷银一万两,应不成问题。”见云芸惊疑之色,接着道:“云姐,如今你已跟我是同一条船上的人,我不计较你身份,你也不必处处提防我。今日便把话说明了,张某大可认你做姐姐,只要云姐不嫌弃。”

云芸一直觉得张白身份神秘,难以猜测,如今陡然间要认她做姐姐,云芸异常惊疑。仔细回想起来,更觉有些不可思议,自己乃是蜀国人。眼下蜀国跟王国为琼台之事,面上虽是平静,实则战事一触即发,张白不仅不计较她身份,所作种种,也并无调查自己之意,难道这张公子乃是漠视国事之人?

云芸犹豫不绝,张白心知他还放心不下自己,便道:“今早已发了毒誓,我已对云姐,已无半分怀疑,云姐也该坦诚相待。”云芸见张白言辞诚恳,问道:“虽然我只是一介弱流女子,难道张公子当真不管王国安危么?”

在张白看来,什么蜀国、王国、燕国、姜国,都差不多,终归要统一的。但这些又如何能跟她说的清楚,张白琢磨半晌,这才道:“那我便把话说明了,我之所以发了毒誓,自然不会让云姐做出不利王国之事,而云姐也发了誓,绝不损坏湘天堂生意和名气。”

云芸听了心中恍惚,暗道:我一介小女子,自然不必讲什么君子之道。面上却装作再三思量的样子,道:“既张公子瞧得起云芸青楼出身,我便厚着脸皮,受你一声云姐了。”

如此便宜便说动了她,张白觉得其中必有古怪,心中惴惴不安,放心不下,但不可显露出来,立马喜道:“那云姐便别叫我什么张公子、张老板一类的。叫……”陡然间想不出什么好称呼,上次心急之下,一言不慎,结果被岳母大人喊成“小白”,至今怨念犹在,这次张白有了教训。

云芸眼眸一转,道:“那我便叫你小白如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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