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到客栈,齐三还在守着银子。WwW、qUAnbEn-xIaosHuo、cOm这齐三也真是尽职尽责,叫他留在客栈看银子,他还真就专门看银子,出来吃饭拉屎睡觉就是守在房间里,倒也憋的住。张白不禁对这齐三更是看重。

齐三见张白回来了,松了口气,道:“公子可回来了,困死小的了。”他非要自称小的,张白也就随他的意了。

张白坐下,倒了一杯茶,问道:“齐兄啊,你年纪也不小了,为何不娶亲啊?”说他年纪不小,纯粹属于照顾他感受,要不直接说他都快老了。就算在现代,三十多了没结过婚的,别人都会说三道四的,何况在古代。

张白提起这个,齐三顿时一脸哭相,道:“小的家穷,那家姑娘看的上哩?”

张白道:“齐兄不必当心,以后跟张某做事,定能发达。”话语之中,满是自信。齐三道:“小的虽是眼浊,倒也瞧的出来,公子不是寻常人。”千穿万穿,马屁不穿。张白明知道那是恭维的话,还是忍不住得意起来。

张白笑道:“齐兄啊,你没什么亲戚么?就你孤身一人?”齐三道:“小的还有个妹子,嫁了人,就在不远的刘家庄,十多年没回来了。”

“你那妹子也真狠心,嫁了什么人?”张白忽然八卦起来。齐三是知无不答,道:“小的妹夫,能是何人?跟小的一样,也是种稻的,不过,那妹夫还有个胞弟,是个读书人?”

“读书人?”张白真为上哪找托发愁呢,正好有熟人来了,当即道:“可有功名在身?”齐三不解他为何问了许多,也不敢问,只得尽数回答:“小的记不清楚,似是秀才吧。”

“甚好,齐三,明日即可去你妹夫家中,请那秀才过来,说有银子赚,且看他来不来?”见齐三很是疑惑,又道:“你也换身好衣裳,用了多少钱,全记下来,算张某的,去你妹子家,也穿好一些,莫要让人家当你说疯话。”

有新衣穿,自己有不用花钱,齐三心里一阵欢喜,管他那么多,前去叫他就是了,不过随即想到:叫不来的话,这张公子不会就不出钱了吧。心里想着,立时愁眉苦脸的,望着张白。张白笑道:“怎么,这等好事,你倒不乐意?”

“这……这个……”齐三一时不好开口。可张白眼光何等凌厉,立时明白他心思,笑道:“若是喊不来,那衣裳的钱可就是你自个付了,不过,这衣裳必须得买,要不定然喊不来。故而不管你使如何手段,定要将他叫来。”张白心知,就齐三目前这样子,除了跑跑腿打打杂,别的事根本干不了,而自己必须要给他一定难度的任务,逼他去完成,像齐三这种没文化的,也只有在实践中进步了,你若是给他讲一些知识原理一类的,绝对能让他睡着。月钱一两雇一个龙套级人物,除非张白的脑袋被飞机撞了。

如今让他去请那秀才来,暂且就算作业务员的入门级训练吧。齐三脑袋耷拉着,垂头丧气的,让张白看着很不爽。好歹也是在俺张帅手底下办事的,叫你去请个人就萎成这样子了,你不要面子,老子还要呢。张白狠下语气,说道:“人人生来平等,齐兄不过时运不佳,才落魄至此,但既跟了张某,便不再是昨日的齐三,你可明白?”

齐三显然不是生来就弱智!他之所以没信心去,就是因为觉得自己低人一等,没有半点气势。但张白的那句“人人生来平等”确实让齐三震撼了。

人人生来平等!很简单的道理,关键是没人去想。有地位的没必要去想,没地位的不敢去想。陈胜吴广曾觉悟到那么一丝丝,问题是后来兵败身亡了。

故而齐三听了张白一席话,总算开窍了:以前落魄不堪,乃是时运不好,如今碰上了张公子,乃是命中福星。我齐三力气不比人小,脑袋也不比人笨,身长也不比人短,怕他个鸟?

见齐三终于有了那么点志气,张白稍稍舒心。

这日又是评诗又是写诗的,而后无缘无故的发了一把神经,再后来又喝了不少酒,嗯,晴晴长的精致,说话好听;金玉很会勾人;还有那岳麓书院的校花,叫什么雪儿来着,有点泼辣,身材也辣……张白躺在**,开始了胡思乱想。

张白乱想之后,而后开始思考此次运作,一时想的太多,竟是无法入眠,悠哉游哉,辗转反侧,奈何想的不是窈窕淑女……

翌日天还未亮,张白便醒来了,念书的时候即便醒了也是继续睡,但毕业以后,就没那么多时间了,几乎是养成了晚睡早起的it界优良习惯,此时习惯性的穿衣起床,一人走到走廊上,看着东方的鱼肚白,心里空落落的。

楼下有些萧条的星沙街上,隐约能看见挑着担子卖面饼的汉子,稳步走在道上,甚至能听到扁担发出的那颇有节奏的一阵吱呀吱呀的声音。偶尔几片落到地上,经风一吹,复又翻腾飞舞起来,张白不由心想:这不正是我所向往的地方么?

张白刚上大学的时候有个理想,在三十岁之前赚够钱,之后就去享受人生。后来大三的时候,这个时间推迟到三十五岁。张白依然记得,跟林紫菁说了这个想法以后,她那痴痴的眼神泛着异样的光芒,林紫菁靠在他怀里无限向往说:我自小在青岛张大,但我喜欢江南,我们以后就住在周庄好不好?后来大四分手了,张白在沉闷中毕了业,踏上社会以后,他将那个期限又往后推了五年。

如今忽然来到古代,人生的程序出现了异常,他貌似平静的过了一个月,其实心中的波澜早已是水浪拍天。只不过商人的天性使他看起来依然潇洒自如而已。而每当他独自一人的时候,心里的苦楚总是适时涌起。

晨风微寒,张白丝毫未曾察觉,直到鼻腔里感到不适,才想起了自己还有鼻窦炎,正欲走回房间,忽觉屋顶上瓦片哗哗作响,张白瞬时甩开伤感,生出警惕之心:难道我被人盯上了?

仔细思索片刻,目前可能会盯着自己的,只有两种可能。一是官府的人,因为昨晚冒充了下朝廷命官;还有一个可能就是金玉。又想到是官府的可能性不大,就张白的罪行和目前的地位身份,完全可以直接进来抓人,给杀了都没人吱声。至于金玉,倒是十分可疑,因为此人似乎掌握着聚龙阁的一些势力,而聚龙阁里都是一些变态级人物,做出些上房揭瓦的变态行为很正常。

“都说了不干了,还盯着我干什么?”张白莫名其妙,同时也肯定了他心中的想法:小说电影中对武林高手的表现过于夸张,实际上所谓的高手无非也就跑的快一些,身手灵巧一些,一拳打下去力道大一些,跳的高一些,韧带柔一些……再猛一点的话,顶多也就是能空手抓箭,一头撞裂几块砖……而这些人在现代,多半成了运动员和吉尼斯挑战者,还有一些所谓的深藏不漏型高人,多数藏于民间,不为世人所知了。

若非这样,就凭张白能发现屋顶上有人?若真有水上飘的轻功,至于搞的瓦片稀里哗啦?考虑到目前担心也是没用,张白索性不管他,反正老子在古代还没干过什么坏事,跟金玉也没啥矛盾,就不信她真把我给灭了。

不过,如果金玉真想灭他,张白还确实没她办法。(全本小说网 www.qUAnbEn-xIaosHuo.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