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金家歇了几天,张白的伤口好了一些,走路时已不觉多少疼痛。WWw.qUAnbEn-xIaosHuo.COm

而宁琪本想趁机刺杀王决,又想到若是杀了太子,张白也定然活不成,终是弃了念头,陪着张白养伤。秦画这几天只是吃饭睡觉,不笑,不哭,不说话,宛若木刻玉雕的仙女一般。

这日天气晴朗,这村庄四面环山,每天日照时间短了许多,是以虽是夏天,仍不觉有多炎热,偶尔山风吹来,甚是惬意。

张白一大早便起来了,端了把小竹椅,坐在门口,倏然间心里无比宁静。暗想:以后就回老家隐居,也算不错。

下午时分,米盛跟叶飞还有另外两人赶来了,依照姚九日早先约好的记号,一路寻到金家。

陡然间来了四名高手,天虎堂再想刺杀,无异难于登天。宁琪当真是喜忧参半。喜在张白终于安全了,忧在自己师门断无可能成功。随又想到:此次刺杀太子,不慎被人察觉动向,成功的希望本就不大。况且,大王朝该亡之时自会灭,不会因为死了还没登基的储君,便会就此瓦解崩溃。想到此处,便也释然了。

姚九日喜将四人迎进屋中,寻思着今晚将就一宿,明日就该动身了。

张白上前问道:“米兄,叶兄,拜托两位留几名好手,在杭州保护家眷一事,不知可办妥了?”

米盛笑道:“张大哥客气了。张大哥既是姚大哥的兄弟,便就是我们的老大,老大吩咐下来的事,做兄弟的岂敢怠慢。我留了四名兄弟,武功都不在我之下,另外,张大哥的‘斧头帮’,有一百五十多人来了杭州。张大哥虽不在杭州,嫂子可谓巾帼不让须眉,大刀阔斧的创办实业,兄弟们看了,都佩服的要死。”

张白心下一定,道:“如此有劳众位兄弟了。还有什么别的消息么?”叶飞忽地想起一事,连忙歉然道:“该死,老大不说,我倒差点忘记了。这是嫂子叫我带给你的信。”张白连声称谢,跟几人打了招呼,走到宁琪房里,看了起来。

苏小小这封信写的甚为简洁。信中大致写道:赛诗会圆满结束。选出了四名才子。第一名又给一位徽州才子给博得了。剩下太湖书院的杨文博乃是第二,岳麓书院的白书第三。第四名乃是一位杭州本地的才子。施怡雪想留下来给张家帮些忙,但是施华文执意要她回去,施怡雪不敢为你施华文的意思,只要回星沙了。丝缎却是留了下来,说要好好照顾苏小小。而张白那封计划书,苏小小已然开始执行,虽然有些磕磕碰碰,但是张家实力已然不弱,且苏小小的本事也摆在那,总的来说,还算顺畅。

张白看完信,想到张家按自己的预想稳步发展,心中颇感欣慰。遂又想到苏小小较弱的身子,每天忙忙碌碌的,比以往在苏家还累,又不禁阵阵心痛。

宁琪见张白长吁短叹的,不由问道:“怎么了,杭州有了麻烦事么?”张白摇头道:“不是,杭州倒没什么麻烦事。只是我想到小小一个人肩挑如此重担,心里过意不去。”

宁琪听出小小是个姑娘家名字,心中有些醋意,问道:“小小,是什么人?”张白也不避讳,反正宁琪迟早是要知道的,便道:“跟丝缎和你一样,你是我什么人,小小便是我什么人。”

宁琪默然片刻,忽道:“相公,你如今安全了。我就放心了。”张白道:“好好的说这话刚什么?”

宁琪问道:“我给你的小锦包,你还戴着么?”张白脖子上挂着两个护身信物,一个是师晴晴送的翡翠,另一个就是宁琪送的小锦包。至于林月如送的护身符,却在腰间系着。

张白掏出小锦包,道:“天天戴着,就洗澡的时候怕弄湿了,才取下来一下下,洗完澡就又带上了。”

宁琪恬然一笑,拿出张白给的打火机,啪嗒一声,打出一串火苗,说道:“相公。明天我们就此分手吧,我还有要事要办。”张白一惊,问道:“什么要事,你是要回天虎堂么?”宁琪道:“不,相公,我跟你起誓,再也不会回天虎堂了,我也没脸回天虎堂了。”

张白道:“那你还有什么事,我们就此永不分离,不好么?”宁琪苦笑道:“相公,跟你在一块,我又觉得对不起师父。我一个人找个偏僻的地方住上一段时间,不管怎样,一年之内,我定会叫人拿着这个信物找你的。”

张白不解道:“你自己找我不好么?要这信物做什么。”宁琪道:“相公,你别多问了,我若是没能想开,兴许就不会见你了。不过,还是会叫人拿着这信物给你带几句话的。”张白愈发急了,拽着宁琪道:“这有什么想得通想不通的,你是我老婆,我是你相公,我两在一起,天经地义,天皇老子也别想拆开。”

宁琪被他这么一说,又增了几分留意,但想到自己就这般跟一个王朝的男人,那血海深仇,有了婚约的师兄因为自己惨死,又是狠下心来,坚定的道:“相公,我有说不得苦衷。原本没想到会跟你再见面,既然老天安排,让我能再见你几眼,我心里也已满足了。若是老天能再开眼,让我心里想通了,我自会去找你。”

张白如何肯轻易放弃,说道:“我可不管那么多,你就是不许走。”宁琪见他跟小孩子一样耍脾气,没来由一阵不耐烦,最近也不知怎的,极易生气动怒,不自觉道:“相公,宁琪不喜欢你这幅模样,宁琪心中的丈夫,可不是这个样子,你这样子,讨厌死了,不要再说了。”

张白只好住口不语,瞧见那边秦画在暗中冷笑,不自禁一肚子怨愤转到秦画身上,叫道:“你笑什么?看着人家夫妻不得团聚,你心里高兴么?”

秦画冷道:“你们拆散我跟唐公子,不也高兴的很么。”张白反诘道:“那是唐公子心里没有你。要我舍弃琪儿,那是万万不可能,就算是万两黄金,封侯封王,我张白也决计不会动半分异心。”

这话说道秦画心中痛楚,只见她神情一暗,咬牙道:“你……你滚。空口瞎说,又不掉肉,谁不会说?”

宁琪也拉住张白衣袖,摇头示意他莫要再刺激秦画。张白眼下可不敢对宁琪的意思有半点违抗,立时住口不言。

过了半晌,又见张白道:“琪儿,我此番去京城,异常凶险,你可千万不能走,你武功好,留下来贴身保护我。”这丈夫求妻子保护,还说的这般坦荡荡,仿佛理所当然的样子,张白可算是天下第一人。

这话说到点子上,宁琪不得不重新考虑起来,忙问道:“那你跟我说说,你此次去京城,到底是为了什么?”张白盯着她眼睛道:“我跟你说了,你可不许回国通风报信。”宁琪道:“我有生之年,不会再回燕国。”张白诧异道:“你不回燕国,又不跟我一起,那你要去哪?真是要找个僻静的地方,一个人过日子?”

秦画听到这里,禁不住冷声笑了起来,说道:“枉别人都说你杭州第一聪明,依我瞧来,你比笨瓜还笨!”

“秦姊姊,求你了,别跟他说!”宁琪芳心大急,言语之中,带了几丝哀求之意。(全本小说网 www.qUAnbEn-xIaosHuo.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