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白内心惴惴,若不是亲眼目睹,还当真无法想象,这王古竟能将洪德帝学的如此想象,自己看不出半分差别。Www!QUanbEn-xIAoShUo!cOM

出了盛庆宫,只见王古轻声对张白道:“漂漂勾引于你,乃是迫不得已,你切莫再动外心,否则朕定不会轻饶你。今日早朝,朕已跟百官说了,张郎中乃是天晴郡主的丈夫。朕回头会跟三皇儿说说,三皇儿自不敢再有异动。”

张白心道你这假冒洪德帝不杀老子也就够了,还故意讨好老子,有必要?

刚想至此,便听王古笑道:“朕既不杀你,并非是不敢,乃是见你确乃旷世奇才,这才留你用之。朕说过,朕乃是这大王朝的皇帝,当用一切可用之人,以王朝为重。”

张白心中一阵鄙夷,嘴上却默不作声。王古又道:“张郎中也切莫多疑,只需你好好为朕效力,朕过去怎么说的,皆不会变。”

张白虽想不通这王古是怎么晓得一切,但好歹晓得这假冒洪德帝的意思:除了皇帝换了个人,其他的一切不会变。当然,张白所想不通的,远非这些。

想必是遇到史上最强大的篡位者。整个过程十分和谐。若是记载到史书上,只怕后世的史学家都要疯掉。

不过,张白原本以存了必死之心,此时重获生机,心底对那花漂漂和王古之流,多少保有一些感激之情。

眼下自保才是正道,若是这个假冒洪德帝真的如他所说,一切不会变,那自然是求之不得。不过这点打死张白也不相信。

还是走一步算一步罢。

张白微微靠近了王古,小声道:“微臣也知官场尔虞我诈,远甚商场,来京做官,乃是迫不得已。如今身陷其中,已不得脱身。只想安安分分做官,不奢其他。”

王古眼中闪过一丝异色,说道:“后日便要动身去湖广了,张郎中尽管放心,宁琪跟天晴郡主留在京城,朕自会派人保护,安全的很。”

张白点点头说道:“多谢皇上。”

王古说道:“等会见了太子,张郎中就说丽妃娘娘喜欢上了锦绣年华的衣裳,特意破例召张郎中前去。”

张白道:“微臣明白。”

王古沉默半晌,又道:“路上须得多照顾漂漂。至于那姚九日,朕会将他打发了。”

张白心中大惊:打发姚兄?明白着要削弱老子的力量。但当此关头,嘴上却不敢说。只好默不应对。

洪德帝冷冷道:“你若想活命,须得乖乖听朕的话。”

张白心思凌乱,暗忖这也不知冒牌货什么时候动手。

不知不觉之间,已走到了太子宫中。

王决没料到“洪德帝”会忽然驾临,心觉意外,却丝毫不显惊慌,毕竟无所可惧。

君臣之礼罢。太子王决说道:“不知父皇驾临,有何事要差遣孩儿?”

洪德帝微微一愣,说道:“皇儿莫要慌张,朕也是随意过来看看,皇儿既拜了张郎中为师,后日张郎中便要出发去湖广,决儿须得行行送别之礼。”

王决道:“孩儿明白。”

随后王古又随随便便说了几句,神态、语气乃至一些习惯,都跟洪德帝一模一样,竟能使得太子王决一点破绽也没瞧出。

最后洪德帝交代几句,对张白使了个极为得意之色,便扯驾去了。

张白这才明白,敢情这假冒货好端端要去见太子,正是要给自己展示一下,他那个冒牌货完全可以以假乱真,若是张白不识好歹,说出真相,只怕反而成了大逆不道,人人诛之者。

等王古一走,张白立即问道:“姚兄呢?”

王决见张白十分急切的模样,答道:“今日你被父皇召走之后,我在品卓那处留了片刻,便也离去了。”

张白一瞧天色,估计差不多五点的样子。还来得及去董平卓那一趟。立道:“我得去那一趟,小决陪我一道。”

王决虽不知张白缘何如此着急,却是二话没说,便跟张白一道匆匆赶到董品卓处。

只见那早已被侍卫守得严严实实,无人能入。

前面两个服色异于其他人的侍卫见张白跟太子走了过来,忙拦住道:“哟,这位不是一步登天的张大人么,怎么,来此有什么贵干么?”

王决拉了拉张白的衣裳,轻声说道:“此人乃是丞相王鸣的心腹,见师父一日之内,胜过寻常人数十年,怕师父日后会威胁到王丞相的地位,难免会对师父有所忌惮,说起话来,多有挑衅,师父不理便是。”

张白微微一笑,心道:不遭人妒是庸才。他奶奶的,嫉妒老子的人,没有一万,也有两万。多你一个少一你个,简直可以忽略不记。当下走过去,皱眉问道:“里面发生什么事了?”

那侍卫以为张白经此挑衅,好歹要有些反应。但没料到张白就跟没听见一样,神色凝重,完全没把自己放在眼里,且后面跟着的太子,倒成了张白的随从,一时难免心虚,但先前那般嚣张,此刻倒也拉不下面子示弱,只好如实道:“今日巡逻侍卫在里面发现刺客,自然要包围起来。若是惊扰了皇上,谁人能当得起?”

张白心生不妙之感,急问道:“琼台来使董品卓如何?”

那侍卫见张白将自己当作下属一般,张口就问,心中不服之气又起,说道:“此事于张大人无关,无可奉告。”

王决听了立时挺身而出,说道:“本太子想问你,你倒是说说看。”

虽然太子也跟此事没什么干系,但那侍卫却不敢直言拒绝,先是跪下行礼,而后起身说道:“太子殿下跟在张大人身后,卑职一时没能认出,请太子殿下恕罪。”

眼下之意,自然是挑起太子跟张白之间的矛盾。王决微笑道:“张大人乃是本太子的老师,行随其后,未尝不可?”

那侍卫脸色一白,万万没想到张白还有这么大来头,这太子不日便要成*人监国,皆时手握要权,乃是国之储君,岂能得罪?嘴上立时恭恭敬敬的道:“听闻多年之前的叛朝余孽,姚九日一党,如今混在琼台来使之中,企图不轨,奈何行踪暴露。”

张白心中一凉,急道:“放我进去瞧瞧。”(全本小说网 www.QUanbEn-xIAoShUo.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