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人坐在书房之中,随意畅聊,不消片刻,便见门口走来一人,神采依旧,身后随从一人,神化内敛,瞧上去极为沉稳,只是背后背着个木匣,有些扎眼。WWw.QUanbEn-xIAoShUo.COm

那王先生瞧见张白也在,道:“真是碰巧,又见到张公子了。”他派手下小柜子去查了张白身世来历,不料连小柜子也查不出所以然,能查到的,皆是没甚用处,着实让他吃惊不小。

张白道:“承蒙王先生记得,真是不甚荣幸。”

王先生道:“张公子万中无一,叫人实难忘记。”

张白道:“得先生夸奖,不胜惶恐。”

那王先生见他这般恭谦,笑将起来,道:“你可知我是谁么?这般小心谨慎,未免多余。”张白笑了两声,权当附和,也没跟话。

施华文咳嗽两声,与那王先生对望一眼,道:“张公子,你便将这三试如何安排之事,详细跟老朽说说罢。”

见没什么不可说的,张白也无所顾及,便把自己在现代招聘的招数,略加变通,说了出来。涉及到一些面试的东西,现代跟古代委实差别太大,而且张白所强调的三试侧重点,一是其人是否机灵,其二是其人是否正直,也就是人品如何。

这对在场古人来说,实在是新奇无比,仔细寻思一番,这般三试选人,实在比单一的以文章择取,要高明许多。特别是其中张白举了例子,为何茶盏的盖是圆的,便连施华文跟那王先生,一时都是答不上来。施华文也不耻下问张白,道:“真是妙计,张公子说的那题,老朽无能,竟答不上来,还望指教。”

张白道:“此题并无固定解答,随意解答便可,其中玄妙,却是看答题之人的新奇妙思。各人所想也是不同。比如可回答,盖因茶盏口是圆的,茶盏杯盖自然也是圆的,也可这般答,圆形杯盖,无棱角,摸来圆滑,若是方形,尖角可能刺手。更有行家,便会答,做成圆形容易许多。诸般答案,都是对的,就怕答题人无自信,不敢答。至于院主,乃是身居要职,治学严谨,不乱答,乃是应该的。”张白说了一番,不忘给施华文找个台阶。

那王先生听罢大感兴趣,问道:“那你说考察各人人品,却是如何考?若是题目问的不好,大家都晓得那是考察品行的,即便品行不良者,也可信口胡夸。”

张白见他较劲,也在预期之中,道:“随意叫人作首诗,大体读得通即可,届时是说院主亲笔大作,且看那人如何评论,大肆夸赞之人,三分不老实,三分势利眼,四分无主见。还有,面试考官可假意对那答题之人说:‘你跟前面一位,文章不相上下,你若能给我主考三人一些银两,便让你过了三试,你仔细思量思量吧’,那人若是答应,便是心术不正……”

王先生见这法子实在是绝了,心道:“这人头脑之精,生平仅见,不过有些年轻气盛,傲气太重,须得磨练一番,我且再试他一试。”当下问道:“可若有人异常聪明,如张公子一般,察觉那题本意,故意严词拒绝,有何对策。”

张白道:“那便通过三试,能察觉其中含义者,可见其人头脑之厉,为何不取?”

王先生道:“说来也似是有理,可那人品行如何,却如何论断?”

张白道:“先录取,再观察,若是此人品学兼优,那是最好,若是心术太重,换到别处,也不失为一块好材料。此等人才,万万不可错失。”

王先生听罢这些,大笑数声,道:“不枉费恩师竭力给我提及你,你这小子确有几分本事,很对我的胃口,也是万万不可错失。便依你所言,岳麓试举罢后,你便随我归京,我向圣上推举,你这身本事,不为国所用,实在可惜。”

张白终于听他亲口说出,果真便是京城来的大官,应该是湘漕帮要刺杀的那位,看来得尽快将对付湘漕帮的计划搬上去实施。眼下听了这人竟欲招自己去做官,不禁有些欣慰,看来自己这身本事,在古代也吃的开,不过,当官哪有赚钱舒服?

张白听罢神色无变,道:“得王先生垂青,实在是张某的福气,不过,我还有几个问题,要问问王先生。”

王先生见张白并未做出具体答复,一时不敢怠慢了他之所问,笑道:“你尽管问吧。”

张白正色道:“不知做了大官,薪俸如何?”

王先生见他开口便是俸禄,心道到底是商人,商人重利,千古不变。答道:“比起大商人,即便是一品大员的俸禄,只怕也有所不及,但做官并非只为银子,又有哪个做官的缺银子花了?”眼下之意是说浩瀚官海,银子只是一小部分,还有别的东西。

若是这个时代的任一个商人,绝没拒绝的可能。因为从商一跃成了官,实在是鲤鱼跃龙门。人家吕不韦千辛万苦,逮着个嬴异人,囤了奇货,使了多少非常手段,还不都是为了脱离商场,混入仕途?

但张白却丝毫没这种等级概念,即便现在确实有所体会,可仍没放在心上,心想我赚赚银子,把把美眉,逛逛青楼,听听艳曲,快活无边,手里变化的是数字,掌控的是天下,跟你去当个小官,除非是脑袋被门挤了。但嘴上可不敢这般大放厥词,做人要低调,当下装出诚惶诚恐的模样,道:“先生说的没错,但张某已然陷身商道,没了回头之路。先生的美意,张某心领了。”

施华文见张白是个人才,特意拉下老脸,给张白引荐一番,哪知张白就这般拒绝了,确实大大出乎施华文所料。张白也觉得有些辜负人家老头子一番好意,当下对施华文歉然一笑。

王先生见他拐弯抹角的,还是不答应,难道是摆架子?不禁微有怒意,道:“没了回头路?惹急了本王……王某,断了你商路,你可好自为之。”

奶奶的,等老子牛逼了,断了你官路!

张白察觉他中途改口,听他自称“本王”,随即改成“王某”,这等粗浅的掩饰,自然骂不过,那些电视电影之中这样的镜头多了,今日竟然真给碰上了,看来影视作品确实源自生活。张白心中一想到这人若是王爷这类的牛人,那是千万不可得罪了,又想到此地属于王国,这人又姓王,差不多就是王爷了。听了他那句恐吓之语,心中惴惴不安,小心应付道:“先生定是大官,定不会这般做的。”

王先生听他肯定的语气,破颜一笑,道:“哦?何以见得。”张白道:“大王朝人杰地灵,奇才辈出,胜我张白者,数不胜数,少了我张白,实在是九牛之一毛,不足挂齿。张某若是行商,互通各地之有无,便利民生,至少对大王朝,并没坏处,虽说那些微薄利处,对大王朝也是不值一提,但总好过没有。张某长于商道,去不见得意于,我不做官,大王朝并没损失,但若先生断了我商路,也得不了好处,先生是有大智慧之人,断不会这般。”

那王先生听罢笑道:“就凭你拍马得本事,便在官场吃不了亏。也罢,你这小子,来历有些不明,可我听你口音,略微带些苏州口音,也带些徽州腔调,可你又自称是杭州人士,你便仔细说说看。”

张白虽然不能说自己是穿越过来得,但毕竟自己没有黑底,倒也没多少惊慌,道:“家父乃是杭州人士,在下却是在苏州长大,家母是徽州人。”

这番说辞倒也合乎情理,那王先生便没再问,道:“且不管你是否说来哄人,你既是我王朝人士,应该没异心,眼下琼台商战在即,你不妨加入荆楚商帮,为了王朝出些力气。”

张白见他竟也扯起这个,有些无奈,道:“若能用的上张某,再说不迟。”

见他还是那滑不溜鳅的样子,王先生刚消去的怒意又冒了上来,道:“近墨者黑,你可要仔细了,有人跟琼台有些关联,你若是不分黑白,不止断了商路,断你活路,也不无可能。”

此时既说琼台之事,张白自然知晓他是指姚九日,但无论如何,都要等赌约结束那天再说,若是自己赢了,那么自己就是姚九日老大,到时候自己什么立场,姚九日自然就是什么立场,再坏不过躲到琼台去。若是姚九日赢了,直接躲到琼台算了,反正带上丝缎、晴晴,享受生活也不错,就算蜀国,王国都想以商道先打入琼台,有了琼台头子做政策上的支持,干掉两国商帮,张白很有信心。

而且,自己那钱掌天下的豪情壮志,虽然荒诞了点,但究竟能否实现,现在很难说,毕竟现代元素在古代所能产生的影响到底能大到何种程度,从来没人试验过。但至少,在现代,巨大的财团,确实能操控一些常人无法想象的事情。

别人穿越回来混的怎样很难料,但我张白何许人也,先不说别的,就凭我这张帅脸……

张白立时换做略显恐慌之色,道:“张某谨记在心。”

那王先生道:“记得就好,拒绝我王某人,你也算是第一人了。也罢,我给你一样信物,哪日你头脑开窍,想当官了,便拿这信物,去京城寻我。”说罢浑身口袋袖袋摸了半晌,竟是找不出所谓信物,腰间所挂玉佩,断然不能给了张白,问道:“小柜子,可有什么合适物件。”

小柜子道:“还有一把折扇,天冷也没甚用了。”小柜子好像不晓得拿折扇是装逼用的。

王先生道:“便就是那折扇了。”小柜子听完自背后木匣之中取出一把折扇,递给王先生。王先生展开一开,立时皱起眉头,道:“小柜子,你这馊主意,这扇子可是刘仁杰亲笔所写的字。”施华文看到那扇子题字,也是眼中光彩大盛。

小柜子不慎惶恐,道:“小的不知,那便换一件吧。”

王先生当真是既好气又好笑,道:“便是这件了,便宜你这臭小子了。”顺手传给张白。

张白见扇面上写着四个大字,不知风流。这四个字有些不符我张白的绝世风流,不过,看字写的不错的份上,勉为其难收下吧。张白看了一眼,随即收好道:“不知道凭这把扇子,去京城哪里找先生?”

王先生道:“去了京城,你自己想法子,若是找不到,那便作罢。”随即对施华文道:“老师,不知怡雪姑娘,对那婚事,意下如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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