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斧头帮?”丁童大是不解,兄弟们打架哪敢用斧头,稍一不慎,惹出人命,那还得了,这斧头两字俗是俗了点,确实很霸气。Www,QuAnBen-XIaoShuo,CoM

张白道:“不错,斧头帮,其中意思,便是一个‘狠’字。”

丁童点了点头,道:“那便依大哥所言。我等会儿告诉大伙。”张白问道:“不知湘漕帮那边,可晓得此事?”

丁童脸上有些尴尬,道:“暂不知晓。”

张白道:“那刺杀京官之事,可曾下令你们行动?”此事才是当务之急,若真是触犯了王爷,小小青虹堂,倾覆不过在顷刻之间。

像青虹堂这等小混混团伙,平常为非作歹的,所作之恶,算不上大,官府真是不太好办,平常官差吧,只能镇得一时,却不是长久之计。星沙王蜀交界之地,边陲重镇,自然不缺军士,但断不会为了青虹堂这等小事,出动军队。可若是刺杀王爷,那便非同寻常,届时调动军队剿灭,实在是轻而易举。

丁童道:“大哥真是料事如神,这次可是帮主亲自下的令,还给出了计策。说事成之后,便给我青虹堂安排其他去处。”

张白心中一阵苦笑:这丁童,到底缺少大案经历,那个所谓的帮主萧贝,自然知晓所来京官的身份,叫青虹堂去,无非是背黑锅我来,送命你去。而且,张白几乎可以肯定,这湘漕帮刺杀王爷,也是受人所托,说不定还是受人所逼,黑帮组织干干坏事,毕竟人家是黑帮嘛,这点无可厚非,属于正常现象,但有哪个黑帮傻到去刺杀王爷?嘿嘿,安排其他去处,阴朝地府还差不多。

但眼下叫青虹堂去挑此大梁,目的实在很明显,若是成功,那自然是最好结果,若是不幸失败,那也不是我湘漕帮的错,我湘漕帮为此死了两百多兄弟,损了几近一半之帮众,够意思了,尽了力了。这帮主萧贝的如意算盘,实在是打的够响。

至于湘漕帮背后的指使者,张白实在连猜都不知从何猜起。而且一想至此,心中便生出莫名恐惧。为何恐惧?因为怕死。刺杀王爷,极有可能涉及到某些政治上的争端,可自己目前的实力,非是妄自菲薄,在政治力量面前,实在是不值一哂。在金融、商业方面,张白有绝对的自信,可论起玩政治,没有绝对的优势,张白无论如何也不敢贸然跟政治玩家对上,毕竟咱是业余的。更为要命的是,张白根本对当前政治局势、力量分布完全不了解,在一个自己不是很擅长又很陌生的领域,只有傻子才会进去撒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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只怪自己太过大意,还是给搅了进去,张白心念转了千万,终是化作一身长叹,道:“那湘漕帮出了什么计策?”

丁童放低声音道:“一共有两个计划。先叫我等去潇湘客栈绑来一名过了一试的才子,逼他交出二试名证,再叫我青虹堂的手下替代那人,前去参加二试。帮……萧贝说了,要刺杀的大官,会去当监考官的。”

张白心中一凛,看来那萧贝可说是了解内情了,这事连自己都不知道,不过这只能怪自己没问。但如此看来,必有内线无疑,要么是岳麓书院的人,要么是那王爷身边之人。当下问道:“那第二个计划呢?”

丁童道:“萧贝说,须得派出青虹堂胆子最大,下手最狠之人,但若是在考场未能杀了那人,还有后手。湘漕帮派了几名指挥,跟两百来青虹……斧头帮的弟兄,埋伏在岳麓书院之外,若是失手,考场里的兄弟,便会放出信号,我等便杀进去。”

张白问道:“那大官若是有所防范呢?随从之人,皆是身手不凡,届时杀了几人,剩下之人见了血腥,胆子一怯,必定不得成功。”

丁童道:“这些那萧贝也想过,不过那大官的师父在岳麓书院,他不敢在那老头跟前摆架子,每次去岳麓书院,身后随从只有一人,区区一人,无足挂齿,便是江湖上的好手,或许能以一敌十,但万万不能以一敌百。”

张白道:“那若是两个计策皆都没成功,那萧贝怎地说?”

丁童道:“他说,事已至此,乃是天命,兄弟们性命重要,立即撤退,有船在湘江码头接应。”

看来那天丁童说萧贝智勇双全,不得不服,确实是那么回事,若是不得成功,青虹堂那两百兄弟岂有活理?这时仍是不忘玩一手怀柔手段,这萧贝的确有两把刷子。

丁童见张白面有忧色,赶紧补道:“如今跟了大哥,断不会照那计划行事了。”

张白道:“那湘漕帮定然给了你那大官的画像吧。”

丁童又喜又惊,道:“大哥高明,画像便在我怀中。大哥要不要看看?”急忙拿出,徐徐展开。这等画像,虽然跟照片一比,差距太大,但张白仍是轻易瞧出,正是那王先生。

张白蓦地心中一动,在丁童耳边低声道:“等会儿先跟兄弟们说,计划照常进行,湘漕帮好歹对兄弟们不薄,做人不可忘了一个‘义’字,杀了那大官,算是跟湘漕帮划清界限。”

丁童不懂,疑色问道:“为何还要这般,兄弟们的性命,可不是玩笑之事,湘漕帮待我青虹堂,勉强过的去罢了,不入湘漕帮,众位兄弟过活地也不差。”

张白道:“说归这般说,却不会真做,只是我怀疑,两百多位兄弟里头,必有萧贝的眼线。”

丁童有些不愉,道:“兄弟们的确有个别之人不大愿意脱离湘漕帮,但也随了大流。今早我宣布此事,怕有人不乐意,前去告知湘漕帮,坏了大哥的大事,便严禁任何人擅自离去,没一人有溜走之意。这两百来弟兄,我丁某个个喊得出姓名,应该不至于给那萧贝当了眼线。”

张白道:“防人之心不可无,听大哥一言,此事远非想象之中那般便宜。”

丁童仍是有些不服,道:“到底有什么,大哥尽管说。”

张白见他也是对手下义气极重,心中体谅,道:“你可知那人是谁么?当今王爷!”

丁童听罢惊住了,之前他还未在意所杀之人的身份,只因萧贝刻意淡化了这点,可如今涉及到帝王之家,对普通老百姓来说,冲击力实在是不能再大,许久缓过神来,道:“大哥说的有理,等下我便依照大哥的话说。只是,谁是内奸,却又如何剔出?”

张白道:“大哥自有妙计。等会你照说便是,至于绑架过了一试的读书人,先也照办,但要仔细了,姓陈的不可绑,还有一个叫罗萧的,也不能绑。”

丁童笑道:“那是自然,罗萧我也认得,不就是那漂亮小姑娘的兄长么。大哥到底有什妙计?”

张白道:“顺便说一句,那漂亮小姑娘,可是你大嫂,不得动了歪念!二试是明日上午,今晚便放一人回去湘漕帮,大哥必有办法,使那放出之人,便是内奸。”

丁童更是好奇,道:“那小姑娘那般秀气水灵,我一介粗人鄙夫,不敢贪念天鹅肉,更何况那是大哥的女人。如何识出那内奸,大哥还没说。”

张白道:“这两百多弟兄里头,可有你极为信任之人?”

丁童先前也曾见过张白以问作答,应道:“洪熙官,跟我从小玩到大,便如亲兄弟一般?”

“洪熙官?”张白险些喷出饭来,“是不是身手很好?”张白问了一句。

丁童郁闷至极,道:“大哥,你如何知晓的?”

废话,叫洪熙官的一般都很能打!当下回道:“猜的。那便叫洪熙官掌事。绑架读书人,也得到晚上才能行动。吃过中饭,叫兄弟回到原处待着,不得放任何人擅自离去。下午你跟我去几处地方。”

“去哪里?”虽然前一个疑问尚未得解,可张白又给了他个新疑问。

张白道:“先去对面潇湘客栈,大哥要取些银子将饭钱酒钱付了,再跟那儿的陈老板说说今晚苏州才子讲演之事,而后回我住的地方,跟我那秘书……呃,手下,交代几句话……”

丁童直听得莫名其妙,插嘴问道:“叫我跟着去,又没甚用处。”

张白笑道:“你别着急,最后还要去一处,刺史杨大人府上。”丁童也知最后去的那处,才是关键所在。不过,前面那两地方,明显是张白拉自己作伴跑腿了,但也只有关系极好之人,才会喊去作伴,丁童念及此处,也无怨言。却又听张白在那小声自言自语道:“唉,好像昨天下午跟苏美眉约好了,明早交银子,接手钱庄……又要去监考,靠,正义呼唤我,美女需要我,帅哥很忙的……”

“那苏小小姑娘,竟是大哥妹妹?若不然,那大哥叫她苏妹妹,难道是勾搭上了?乖乖不得了,先有了水灵灵的大嫂,还有极乐阁的师晴晴,再来个苏姑娘……”丁童头脑险些儿乱成一锅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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