叶翌寒疲惫靠在椅背上,手中握着宁夏的手机,他苦恼揉了揉眉心,幽暗眸光紧接着收了回来,扬了扬薄唇,苦笑一声。舒榒駑襻

媳妇啊媳妇,你刚刚到底在想什么而走神了?甚至连和我去拍婚纱照,你都不同意?

一向观察敏锐的叶翌寒岂能没发现小媳妇的不正常?

她处处表现的那么明显,他就是想视而不见,也不行啊。

手中握着的手机微微收紧,叶翌寒把手机随手一放,就想开车离开,但动作陡然一顿,他抿了抿薄唇,又将手机拿在手中把玩了一会。

宁夏的手机和他的是同款,不过一个是白色,一个是黑色,心底某个念头在疯狂生长起来,他垂下鹰眸,修长指尖在光滑屏幕上一划,就把解锁盘给打开,也许偷窥媳妇手机中的秘密是很不道德的一件事,但他就是抑制不住的想要打开看看,里面有没有隐藏了什么秘密?

信息里有一条短信还没来得及看,他抱着忐忑的心情将他打开,好在媳妇的手机中并没有设密码,他指尖一划,那条短信就出现在他眼中。

短信的内容很少,只不过寥寥数语,但却让叶翌寒脸色幡然巨变。

上面的语气是一种很熟络的感情:“宁夏,生日快乐,当年在婚礼上的事我错了,我不求你能原谅,只希望能和你和平共处”。

信息的底部,甚至还标上了姓名。

徐岩俩个大字深深刺入叶翌寒眼中,他脸色惨白,冷锐鹰眸中透着深沉光芒,气愤的恨不得将手中的手机给砸出去。

但这一切他都忍下来了,咬了咬牙,他又将那条暧昧熟络的短信看了一遍,确定落尾上标上了徐岩二字,他这才猛地一拍方向盘,气的额头上青筋根根突起,甚是吓人。

徐岩这个名字,他自然不会陌生,北京城新晋的政府高官,年纪轻轻,已经权握一方,容貌又是那么俊美,那个男人,连他都不得不侧目打量。

是,他一直都知道,徐岩和宁夏之间关系匪浅,但却没想到,竟然还会有婚礼这回事。

好啊,宁夏,他宠了爱了这么久的媳妇,竟然隐瞒了他这么大的事,主可恨的是,生活在一起这么久,她时常的恍惚居然是在想另外一个男人。

这样的认知让叶翌寒浑身发抖,双目赤红喷火,恨不得立马找上宁夏问清楚。

……

身后男人深邃幽暗的目光让宁夏如鲠在喉,她飞快的跑进了门诊部,脸色有些苍白,压根就不知道手机丢在了车上,而昨晚上徐岩发来的短信更是让她深陷水深火热之中。

她讨厌这样的自己,明明已经结婚有了新的生活,可竟然还这么不理智,和徐岩的事早就过去了,她为什么还要想起?

宁夏来军总也有两个月的时间了,虽说人缘不怎么好,但也混了个熟脸,尤其是她和秦素洁的事情,更是将她吹到了风头浪尖里去。

这不,刚一走进来,就有热心的小护士向她打招呼:“莫大夫,您不是请了半天假,下午才来上班的嘛?”

宁夏心中挂着事,脑海中盘旋的一会是叶翌寒隐晦的面容,一会是当年车祸中血腥的一幕,尤其是进了医院,满满消毒水的味道,更是让她脸色难看。

要是平时有个小护士这么热情的和她打招呼,她肯定会受宠若惊,毕竟和秦素洁闹过之后,大家已经视她为洪水猛兽都不敢接近了,但现在她根本没这个心情,微微点了点头,就急忙从那小护士身边快步走过,看都没看她一眼。

在门诊室值班的不止一个小护士,不少人见她在宁夏这没讨到个笑脸,纷纷捂着唇瓣笑了起来,其中一个嘴大的更是毫不留情的指责宁夏:“那女人来咱们军总才多久?平时瞧着可是安静的很,话不多,为人处事也很有礼貌,可谁知道竟然是个这种性子?”

她话一出,旁边几个小护士脸色都微变,不悦瞪着她:“萧萧,你就少说两句吧,没听说,秦素洁今个去向她道歉了嘛?明知道她身后有人,你还敢说这种事,不想在军总继续做下去了是吧?”

这群小护士,平时最喜欢聚在一起八卦医院里的新闻了,尤其今早发生的事情更是惊雷一般爆炸在众人心中,直到现在还有很多人都反应不过来。

被换做萧萧的女子闻言,这才不甘心朝着进入电梯中的宁夏悄然瞪了一眼,然后收回目光,吐了吐舌头,可爱笑道:“我不说还不行嘛!我不过是看不惯她这冷淡的样子,这种阴险的女人才最可怕!”

那秦素洁固然嚣张,可她莫宁夏也不是什么好东西,凭着优越的学历竟然甘心窝在军总里当个小小是实习大夫,那时大家都惊讶,直到后来她招惹了秦素洁,在军总的人际关系更是僵直的没人搭理她。

可人家就是有本事,听说是嫁了个好男人,背景强大到让秦素洁今早都去和她道歉了。

……

宁夏心不在焉的进了电梯,按了楼层之后,她就一个人静静靠在那,微抿着素唇,惨然一笑,身后那些小护士的言论,她岂能不知?

不过就是说她冷淡的不理人嘛!

要是搁在以往,她肯定会不安,可现在?

唇畔边勾起一抹弧度,宁夏黯然一笑,她现在心里不痛快,为什么还要去管别人的想法?

……

出了电梯之后,她很快向着办公室走去,但还没进去,就被迎面而来的张娜报了个满怀,她满脸兴奋,粉嫩小脸上满是惊喜:“宁夏,你知道嘛?今早秦素洁被秦副院长带来向你道歉了,可结果你不在,可人家秦院长说了,等你下午来上班了,他接着带着秦素洁来向你道歉”。

“向我道歉?”对于张娜这种风风火火的性子,宁夏已经从先前的不适应到如今的坦然,可听见她口中的话,她还是有些反应不过来:“秦副院长为什么要这样做?”

和秦素洁的恩怨也不是一天两天的,秦副院长早就知道了,指不定心里怎么编排她,甚至还想把她这个和她女儿做对的人赶走,怎么现在倒来和她道歉了?

“我也不知道啊!”兴奋过来,张娜皱着眉梢摇摇头:“说不定是秦副院长良心发现了呢?”

宁夏乘机推开张娜热情的怀抱,从小到大,她只有瞄瞄这一句闺蜜,相当于别人的长歌善舞,她实在孤僻的厉害,张娜之所以和她亲近,那是因为看在她上次为她打了秦素洁的份上。

其实不管怎样,宁夏面对这样热情如火的姑娘,总是无力招架。

像是看出宁夏的冷淡,张娜无所谓的笑笑,这姑娘一直都这样,和她认识这么久,她也习惯了。

宁夏深思片刻,紧抿的素唇微启,淡声道:“你想错了,秦副院长听闻是最宠女儿的,不可能什么良心发现”。

现代社会,良心值几个钱?

光是看秦素洁平时的脾性,她也能感受到她的家教怎样,是家里唯一的独女,秦素洁自然是被娇生惯养长大的,而且就平时秦副院长看她的眼神,她也能感受到其中的排斥。

人心是复杂黑暗的,哪里是张娜说的那么简单?

见宁夏皱眉不知道在想什么,张娜眸光闪了闪,亲昵拉着宁夏的胳膊,在她耳边压低声线道:“宁夏,你和我来,我有事情要问你”。

宁夏紧锁眉梢,本不想和她一起去的,但奈何她手劲颇大,不一会儿,就把她拉进了洗手间里。

见里面没人,张娜紧张的情绪这才稍稍抚平,她娇嗔瞪着宁夏,故作凶狠问道:“你太不厚道了,在军总,好歹也是咱俩关系比较好,你找了个那么厉害的男人怎么也不和我说说?”

宁夏听言,满头雾水,皱着黛眉,她满脸疑惑光芒:“张娜你说的这话是什么意思?我老公你上次不也是见到了嘛,他就是个军人!”

张娜更是不高兴瞪着宁夏,鼓着唇瓣,像是宁夏欺骗她似的:“你还好意思说,你家男人何止是军人这么简单?你知道嘛?他最近来接送你的时候开的可是悍马,而且车牌更是牛逼,我们医院有懂行的大夫瞧见说,那种车牌可是有价无市,去年市场上可是被炒到了四五百万”。

“车牌?”宁夏更是错愕,好在洗手间里没人,看着张娜认真的脸色,她摇摇头:“我倒是没怎么注意过他的车牌是什么,不过,一个车牌被炒到四五百万,是不是有些假?”

自打当年那场车祸之后,她就再也没有开过车了,就连驾照都没去考,豪车车展她更是不知道,能认识的车子更是寥寥无几,可她也没见过有什么车牌能这么值钱啊?

再说了,他说,他的车都是部队给配的,部队能这么有钱?

“我也不知道,不过,那个大夫说的有板有眼,现在医院里有不少人都相信了!”张娜还是站在宁夏这边的,她以前在工作上倒是有不少朋友,但自打那天发生了秦素洁的事情之后,那些本来和她关系还不错的小护士都在疏远她。

她又是气又是骂的,可都不管用,自此,心也凉了下来,这世上最凉的不过人心,只有遇上困难的时候,才能看出来一个人对你的真心到底有多少,那些平日里和她交情不错,但真正出了事却跑的比兔子还快的人,她才不稀罕。

她生性一向随性,既然在这工作的不高兴,那再换一份工作就行了,可父母思想老旧,觉得这是个铁饭碗,要是把这么好的工作给丢了,以后还怎么办?

因为家里原因,她现在一直都没有辞职,好在秦素洁也没有找她麻烦,她也就将就将就了。

“不过是别人的风言风语,我们听听也就算了,还是不要较真的好”。宁夏素雅面容上挂着恬淡笑意,扬唇潋滟一笑,轻轻握着张娜的手:“既然没事了,那我就先去工作了”。

秦素洁道不道歉,她并没有多大感觉,那女人明面上向她道歉了,可心里肯定还是不服气的,既然这样,她又何必强求?

见宁夏要走,张娜连忙拉住她的玉手,不高兴的嚷嚷:“我还有话没说完呢!”

到底曾经为她挨过秦素洁一巴掌,对于张娜,宁夏显然有耐性多了,她微侧身,扬了扬清秀眉梢,柔柔一笑:“嗯?怎么了?”

“宁夏,你还没和说,你老公在部队里是做什么的呢!”对于长相刚毅的叶翌寒,张娜充满了八卦,她眸光晶亮望着宁夏:“你倒是和我说说啊!而且今早秦素洁来和你道歉的时候,别人都说你嫁了个好老公,秦副院长是看在你老公的份上才服软的”。

张娜生活的和这世上大多数女孩一样,有一对当教师的父母,自己又有稳定的工作,长的又不难看,对于普通人来说,这样已经算是很好了。

因为生活的层次不一样,所以在很多方面都是不一样的,比如平时接触的人?所以初见叶翌寒,她才感到惊为天人。

她满脸兴趣,颇有誓不罢休的意味,宁夏心中轻叹,扯了扯素唇,轻声笑道:“当兵的不就那样?好了,你也别问了,我平时也不关心这些事,你真要我说,我也说不上来”。

虽说曾经去过他的部队,可她真不了解他在的那个部队是什么名字,他现在倒地身居何职?

张娜显然是不相信,满脸惊诧盯着宁夏,眼底闪烁着幽幽光芒。

宁夏无奈摇摇头,苦涩一笑:“我没必要骗你”。

说完,也不等张娜是何表情,她转身就离开。

她一直就是孑然一身,又何必在乎别人的看法?

刚开始听见张娜说秦素洁早上来和她道歉,她就猜想到是和那个男人有关了,他太小心眼了,眼底根本容不得沙子。

既然他都已经看见秦素洁对她的态度了,那他肯定就不会坐视不理。

……

坐在车上的叶翌寒的确气的浑身发抖,可到底还存有一丝理智,车厢内烟雾缭绕,他指尖上夹着香烟,烟灰缸里已经有好几根香烟头了。

每当心情不好的时候,他总会抽上两根来解愁,他烟瘾一向不大,再加上自打和媳妇结婚之后,他更是将这个给戒掉了,但现在抽起来,他才感觉到那种久违的熟悉是多么强烈。

他就坐在车里,也没离开,神情隐晦幽暗,也不知道在想什么。

就在这时,他的手机响了,他每接,但那铃声就像幽灵一样响个不停。

叶翌寒眉梢紧皱,满脸戾气,不耐烦的接通电话之后,就怒声吼了一声:“最好他妈的有重要的事,不然老子非得一枪把你给毙了!”

他粗狂面容上挂着浓浓愤怒,双眸喷火,看上去极为吓人。

哪怕隔着电话,方子也能感受到叶翌寒的怒火,他浑身顿时一僵,但一想到自己的急事,他也顾不得那么多,连忙沉声道:“翌寒,是我方子,你别生气,我这真有火烧眉毛的事情需要你帮忙,我知道你今天送你家闺女去上学还没回部队,你现在赶紧开车老我家,随便帮我预约医院,干伍媚昏迷了,我手又骨折了,根本就开不了车”。

他这段时间连公司的事都没去管,现在公司完全被方老二给掌握了,那个混蛋竟然交代下去,他的事,大家都别管,到了这个时候,他连找个司机都找不到。

更甚至,他的人脉关系,更是因为方老二特意交代下,现在根本就用不了了。

平时和他关系颇近的狐朋狗友现在都不敢和有来往,要不是昨个听殷傅他们说起他家老爷子的事,他还不知道翌寒从部队回家了。

……

要不是真的紧急,方子不可能求到他这来的。

叶翌寒神色猛然一怔,快速掐灭香烟,然后拿着手机,急忙道:“好。我现在正在军总门口,马上就去你家,你先照顾好伍媚!”

话落,他就快速挂掉电话,随便拖了人在市区里最好的医院联系上了大夫,做妥这些之后,他才打响引擎,军用悍马飞一般的行驶在马路上。

他太了解方家那对兄弟了,方老二明明就爱护方子这个弟弟,可手段却有些偏激,尤其是最近,更是把方子逼的走投无路。

以前,他也是站在方老二这边的,对于方子的行为,很是嗤之以鼻,但现在却有些同情了,他和伍媚的事,不但得不到周围朋友的支持,就连家里的父兄都震怒。

有时候想想,叶翌寒心里就平衡了,他现在发现的这些和方子根本就没法比,至少宁夏已经是他的媳妇了,而且周边朋友亲戚都乐于见成他们的结合。

……

“你这个贱女人,当真以为躺在这装死,我就能放过你了?”

欧式风格的公寓里,方子死死瞪着躺在沙发上昏迷不醒的女子,他双手叉腰,双目赤红,一向清俊的面容上此刻十分邋遢,就差没扑上去狠狠咬那女子一口了:“你做梦,你生是我方家的人,死也是我方家的鬼,没我的允许,你的那些小心思是想也别想……”。

他说了这么多,可那女子却是一点反应也没。

方子陡然间慌了起来,他连忙上前蹲在她面前,双手紧紧握着她冰凉的小手,眼角上闪烁着晶莹光点,喃喃自语:“伍媚,真的,这次你醒过来,我就放过你,给你过正常的生活……”。

……

市人民医院急诊室。

“放心吧,这次我请的是最好的大夫,你家伍媚一定会没事的!”

叶翌寒心里存着事情,心中并不好受,可看着为伍媚神魂颠倒的已经没有神志的男人,不禁暗暗伤神,忍不住上前沉声安慰:“不管你和伍媚怎样,我都支持你,老二那,你也别太上心,他始终都是你哥,做什么事都是为你好”。

他先前打电话回北京问了殷傅,对于方老二近期的做法,他心底忍不住叹息,可这到底还是方家自己的事,他一个外人实在没什么立场去说什么。

挥开他搭在他肩上的大掌,方子快速抬眸,眼底闪烁着浓浓阴郁仇恨:“要是伍媚有什么意外,我就回去把他方老二给杀了,他凭什么封了我的帐号?还霸占了我的公司,那群小兔崽子也不想想,谁他妈才是公司的法人代表,谁他妈才是给他们发工资的老板”。

他不过是最近忙着伍媚的事而没去理睬公司,就被方老二那个王八蛋抢走了,说是帮他处理,可处理的现在都成他的了。

这些事,叶翌寒先前都所了解,所以此刻听方子说出来,他并没有多少惊讶,向后退了一步,微微抿着薄唇,冷沉吐口:“伍媚会没事的!”

这句话无异于让方子心神顿时回复过来,他眼底透露出一抹潋滟光芒,有些傻有些痴呆的问道:“伍媚她真的会没事?”

这样的方子让叶翌寒于心不忍,他微偏过身去,看着急诊室上绚亮的灯光,微微点头,继续沉声道:“嗯。你放心好了,她会没事的”。

方子算是他们这群兄弟中最恣意妄为的,他家近优越,上面又有个哥哥,支撑家族兴旺的事自然轮不到他去做,再加上他打小就聪明睿智,一直都很得方家父母的喜欢,什么好东西都是可劲的让他先选。

曾经那么不可一世的小霸王现在却为了一个女人变成了这样,到底值不值?

先前方子的大吼大叫已经引来不少人的侧目,可很快他就安静下来,坐在医院的长椅上,他一动也不动,就像个雕像,薄唇微不可查的微微扬起:“翌寒,你是不是觉得我很白痴?”

叶翌寒浑身一颤,他没有去看方子此刻是什么神情,看着在值班室里忙碌的医护人员,他突然想到,他的小媳妇在上班的时候是不是也是这般忙碌?

他到现在都还没见过小媳妇穿着白大褂是什么样子的,虽说这衣服很普通,在医院里触目可及,可他就是想瞧瞧媳妇穿着的时候是怎样?

等不到叶翌寒的回答,方子也不生气,他心平气和坐在那,就像什么事都没有发生一样,只是眼里透着淡淡仇恨:“我知道我现在这样很白痴,人家根本就不稀罕我,我却上赶的伺候她,可翌寒你知道嘛?我这疼”。

他指了指自己心脏位置,俊逸面容上是罕见的憔悴:“一想到她因为我而精神失常,我这就疼,疼的难以呼吸,如果不把她医治好,我这辈子都会不安心的”。

玩弄过那么多个女人,何时有个女人能让他这般魂牵梦绕?

看着她在他面前,一次次发疯,他心就疼,其实她不知道,在她和他闹的时候,他也不好受。

甚至很长一段时间里,他都在想,反正强扭的瓜不甜,既然人家姑娘这么不情愿,他干脆放了她算了。

是,他也的确大发慈悲的放走她两天,可那两天他是怎么过的?

生不如死?

不,简直比生不如死还让人疼痛万分。

叶翌寒缓缓转身,他目光一瞬不瞬注视着苦恼黯然的方子,这个男人当年在创建公司的时候是多么的意气风发?

年轻的时候,他们这群兄弟都有自己的理想,从出生就注定比别人高人一等,可正因为这样,他们承认的也比旁人多。

比如齐高,比如方子。

深吸一口气,叶翌寒压下自己心中的烦扰,凝视着神情隐晦冷淡的方子,他想了想,还是低沉吐口:“方子,你别怨你爸和你哥,你知道的,老二打小就宠你,你小时候和人家打不过人家,哭着跑回家,每次都是老二去帮你出头!”

虽说这俩人是亲兄弟,但要真站在一起,大家都会以为方子才是哥哥,老二是弟弟,但偏偏就是相反,老二别瞧个子没方子高,可在很多事上却手段狠辣,哪个敢动他弟弟,他更是毫不留情,从小到大就是这样,他们这些做兄弟的早就习惯了。

所以在伍媚的事情上,他才会表现的如此愤怒,恨不得把她杀了才好。

方子抬首,笑意不明看着叶翌寒,淡淡摇头,他一字一句凉薄道:“翌寒,你错了,这话你不应该和我说,你应该去和方老二那个混蛋事,是,我方子这辈子遇见伍媚的确是跌了个跟头爬不起来了,可我不后悔了。她伍媚就是我命,她要是有个什么三长两短,我不会去杀了老二,我只会自己去自杀,到了黄泉路上去找伍媚!”

他说的不是浓情蜜意的情话,低沉沙哑的语调中充满了血腥。

叶翌寒听在耳中,心惊胆跳,眼皮更是跳了跳,他知道,这都是方子的肺腑之言,他不能去杀自己的亲哥哥,但却能自杀去给伍媚陪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