爱情来的快,消逝的也快,宁夏从不强求什么,她一直以来都是孑然一身一个人生活着,可如今,她却不得不有所牵挂,她中意这个男人,是他的妻子,所以在很多事情上,她要向着他。舒榒駑襻

……

送完妮妮从公寓里出来,叶翌寒面对老丈人的那份柔和笑意尽数收敛起来,取而代之的是凝重寒霜。

憋屈了好久的宁夏终于停下脚步,目光如炬盯着走在她前面的男人,她扯了扯素唇,有些尖锐问道:“叶翌寒,你到底想干嘛?你给我说清楚,我到底怎么招惹你了,至于你这一个下午都摆脸色给我看嘛?”

她眼角含泪,字字句句泣血逼问,清瘦的身躯在晚风中有些颤抖,一头乌黑如海藻般青丝披在肩头随风飘荡,带着淡淡潋滟脆弱。

叶翌寒脚步一颤,眸光闪了闪,刚毅面容上隐过一丝恍惚,他发现,自打发现宁夏和徐岩不清不楚的关系之后,他就像变了一个人似的,变得那般冷漠可怕,连他自己都快要不认识自己了。

身后宁夏沙哑沉痛的嗓音又响了起来,她说:“叶翌寒,我是你的妻子,有什么事你不可以和我坦白?就算我做错了什么,你不和我说,我怎么知道?”

她竟然还这么理直气壮的来责问他?

叶翌寒有些气怒,他快速转身,在夕阳西下的余晖下,他目光冷沉盯着站在不远处的宁夏,凛冽俊颜上尽是犀利光芒,一字一句冷声问道:“宁夏,你还知道你是我叶翌寒的妻子?好,那你告诉我,你他妈和徐岩到底有什么关系?他为什么要在你的生日的时候给你发暧昧情深的短信?”

在人来人往的小区里,他并不想问这种事,但宁夏的步步紧逼让他奔溃,他讨厌在他面前哭哭啼啼甚至委屈的宁夏,明明就是她和别的男人关系不清楚,反过来还要在他面前委屈?

叶翌寒是个男人,而且一向霸道冷酷惯了,在他人生中,别人都是顺着他,可自打遇见宁夏之后,他就在她面前一直服软认错,热恋时,这是一种夫妻情趣,可时间久了,他也会厌倦。

他是一个成熟男人,正是事业人生顶峰的时刻,唯独缺了一个和心意的妻子,是,他的确喜欢宁夏没错,可这不代表她每次就能仗着他喜欢她,就在他面前恣意妄为,甚至还和别的男人关系不清。

徐徐晚风中,宁夏眼眶微红,娇柔身躯不断颤抖,不曾想他竟然会提及徐岩这个名字,她脑袋哄的一声爆炸开来,所有感官意识都消逝的一干二净,素雅面容更是惨白一片。

叶翌寒心里也不好受,他冷声着走上前去,离宁夏两步开外停下脚步,见她神色慌乱,脸色苍白,像是在隐藏什么秘密一般,他更是眸光一厉,薄唇微启,清冷残酷问道:“你不是一直问我你到底做错了什么嘛?好啊,我现在告诉你了,你倒是和我解释解释,他徐岩和你到底是什么关系?会在你的生日的时候发短信给你说生日快乐?”

他又一次的冷声询问,目光阴沉盯着她,不愿放过她脸色每一丝神色。

他等不及了,等不了私家侦探查出来的结果了,他就想听宁夏一口的否决。

哪怕她的话都是假的,她只要说出来,他都愿意去相信。

心口处传来一阵阵疼痛,宁夏抑制不住的捂着心脏,面对叶翌寒如鹰的双眸,她更是惊怕似的像后退了两步,连忙反驳:“没有,我和徐岩早就没关系了,他不可能会发短信给我!”

那个男人恨她入骨,怎么可能发短信给她说生日快乐?不……这一定不是真的,是叶翌寒自己弄错了。

叶翌寒凉薄的唇微勾,直接从口袋中将宁夏的手机砸在地上,他眸光一瞬不瞬盯着她,似笑非笑扬唇讥讽笑道:“短信是我亲眼看见的,你还有什么好狡辩的?宁夏,我一直都这么相信你,爱护你,把你看的不我的命还要重要,你就是这么回报我的?”

他从来就不是拖泥带水的男人,在工作是这样,在生活上也是这般。

可在感情上却优柔寡断多了,他不想这样,这样一点也不是他叶翌寒的风格。

他突如其来的凶狠动作让宁夏吓了一跳,她目光怔愣看着被他砸到地上四分五裂的手机,急的泪水都要出来:“真的没有,翌寒,你要相信我,我和徐岩真的没有关系,我根本就不知道他为什么会发短信给我,而且我根本就没有将号码给过他……”。

早在他向她求婚的时候,她就知道,他其实是知道徐岩的,只是知道的并不多,或者说并不了解其中到底发生了什么,可现在从他癫狂发怒的神色中,她能感受到,这次他真的生气了。

“我不想知道他是怎么知道你号码的,我只问你,你和他现在是什么关系?你还爱他是不是?”叶翌寒双目赤红,目光紧紧盯着宁夏,刚毅俊颜上挂着浓浓隐晦,微扬薄唇,冷锐吐口。

“宁夏,你不要骗我,我都知道,打从你嫁给的那刻起,我就知道,你其实不喜欢我,嫁给我,无非就是想让你爸放心,可这些我并不在意,甚至我都不想去想她当年和谁结过婚,可你不觉得你现在太过分了?你把我当成什么了?”

他可以不在乎她曾经谈过几次恋爱,喜欢过谁,可真正让他在意的是她的态度,是她对别的男人态度。

有时候叶翌寒想想真觉得憋屈,他一个大男人怎么就沦落成这样?

对于身边朋友的讥讽,他也不放在心上,因为他觉得,他们都不懂,小媳妇的好,又岂是外面能明白的?

但现在这个丫头就是这样回报他的?养个白养狼也不过如此。

“你知道?”没想到他竟然会提当年婚礼的事,宁夏整个人都懵了,她怔在当场,面容苍白的无一丝血色,脑海中情绪瞬间打起结来,看上去极为憔悴:“你怎么从来没有和我说过?”

这个男人的心思果然是深沉如海,她从没想过,他居然会知道,她当年和徐岩订婚的事,而且他知道之后,竟然一直都没在她面前说过,要不是今天闹成这样,他还要隐藏到什么时候?

冷!

宁夏从没觉得这般寒冷过,明明这是九月天,日头正毒,可她却觉得彻骨寒凉。

“宁夏,我这么个活生生人就从没入过你的眼”。叶翌寒苍凉一笑,明明这个事实他早就知道了,可真正从她口中说出来的,他才觉得是那般寒凉嘲讽,薄唇微扬,他字字句句嘲讽:“六年前,你穿着婚纱在街头寻死,是我紧急刹车才救了你一命,宁夏,你忘了嘛?早在六年前,咱们就见过面了”。

只是那时的他还不认识她,只不过把她当成一个普通女人,言辞狠戾,丝毫情面也不留。

可过了这么多年了,现在想来,他脑海里还记忆尤甚,她那时还很年轻,稚嫩的脸上有些婴儿肥,穿着雪白婚纱,美的让人惊艳,只是那时他没这个心情去欣赏,自然错过了她最美好的年华。

但不可否认,那时的她的确人娇花般明艳动人,但让她第一次穿婚纱的男人却不是他叶翌寒。

每每想到这,他都忍不住想要杀人……

电花火石间,宁夏脑海中浮现出一张黑沉煞气的俊颜,慢慢的和眼前这张深刻俊颜重叠在一起,她浑身一颤,差点没支撑住摔倒在地上。

“不……”。惊呼一声,宁夏眼角上划落出晶莹泪水,她目光紧紧盯着叶翌寒,忍不住上前拉着他的胳膊,强忍哭意,哽咽道:“不是这样的,翌寒,我没想到……我没想到那个时候我们就见过,这些年,我一直都在回避当年的事情,是,我当年的确和他发展到谈婚论嫁的地步了,甚至我当年出国留学也是为了逃避这件事,但我现在真的和他没关系了!”

她精致面颊上挂着委屈泪水,晶莹的泪珠一点点划落,眸光黯然,但紧紧拉着他的手,像是在寻求什么安定似的。

叶翌寒心中有一刻的不忍,但很快他就将这丝不忍给压了下来,他闭了闭眼睛,没有耍开她的手,而是沉声问道:“好,咱们不说当年的事情了,那都是在你嫁给我之前的事,我就问你,你和我结婚的之后,有没有在私下里和徐岩见过面”。

其实早就市政府大楼请宁夏吃饭,他就知道,她和徐岩关系不浅,尤其在后面几次相遇中,她更是表现的极为复杂,这些他都看在眼中,他有时候在想,都是过去的事了,他又何必再强求?可心里那口气就是憋不下去。

宁夏浑身一颤,在他阴历的目光下,她微微咬唇,眼中泪水止了止,心虚的将目光移开,很很快她又扬声解释:“我们是见过,但那都是碰巧遇见,翌寒,你不要误会,我和他真的没什么”。

上次徐岩还阴魂不散的出现在她面前,她不可能当做什么都没发生的就去欺骗这个男人。

她一次又一次的让他不要误会,叶翌寒心中除了冷笑就是冷笑了,她做的这一桩桩一件件事怎么能不让他怀疑?

“我不知道,现在要怎么和你解释,但是我能明白的告诉你,我早就不喜欢徐岩了!”见他眼中划过冷笑,宁夏身子颤了颤,生怕他会不相信自己,又忙声哽咽道:“我早就想像你解释了,可一直没找到机会,翌寒,你知道嘛?徐岩给我伤太痛了,我曾一度逃避这个问题……”。

握在他手臂上的素手缓缓划落,宁夏双手捂着耳朵,眼中泪水更是汹涌,她眼眶红肿,满脸憔悴伤痛:“我以为都过去了,可你为什么还要问我,我喜欢的叶翌寒,他总是能包容我一切错误!”

当真想被血淋淋撕开的时候,不止叶翌寒会痛,宁夏也会疼,她一点都不想谈论这个事情,更甚至都不想见到徐岩,可那个男人阴魂不散的出现在她面前,她能怎么办?

“我是在用我最大的耐心去包容你了,可宁夏,你怎么回报我的?”叶翌寒紧握的拳头咯咯作响,他面容冷峻黑沉,看着痛不欲生的宁夏,有些寒凉讥讽笑了起来:“瞧瞧你现在这个样子,宁夏,你真应该照照镜子看看你自己,为了另外一个男人,你在你老公面前这么痛苦,你他妈可真是够给我叶翌寒长脸啊”。

因为气怒,他渐渐口不择言起来,目光阴冷寒霜,深刻俊颜上更是一片凛冽光芒。

宁夏倏地抬眸,凝视着眼前,神色犀利的男人,她两眼泪汪汪甚是可怜,快速摇头,她忍不住向后退了两步:“你不是逼我,我都告诉你了,我早就和徐岩没关系了,为什么你还要这么小心眼?你以前不是这样的……!”

她话还没有说完,就被叶翌寒寒着脸,厉声打断,他紧皱的剑眉微微舒展开来,注视着宁夏的目光充满了淡嘲:“对,我以前不是这样的,我以前就他妈就一傻子,老婆在外面给我戴了绿帽子,我他妈还不知道,回来之后还在她面前屁颠屁颠的讨好!”

冷酷的嗓音顿了顿,叶翌寒紧接着又嗜血一笑:“看见这样我,你是不是心里特别高兴?”

“不是的……不是这样的……”。宁夏拼命摇头,眼角上晶莹泪水又抑制不住的划出,看上去一副楚楚可怜的模样。

要是搁在之前,这样的宁夏看在叶翌寒眼中,早就心疼的不行了,但现在他却有些厌恶,她总是一副无辜单纯的样子,可却当成傻瓜一样在欺骗,他叶翌寒是个男人,是个男人恐怕都不能接受这样的事情。

“我没有想这样,没有想要故意隐瞒我和徐岩的关系”。宁夏脸上挂着浓浓委屈,生怕他会误会,她又哭着解释:“你一直都没问过我,我想和你说的时候,又没找到机会,就一直拖到现在,可是翌寒,你要相信,而且我根本就没想到他会发什么短信给我,我真的从未想真正隐瞒你什么,我们是夫妻了,是要在一起过一辈子的,我怎么会对你心存二心?”

“说的可真比唱的还要好听”。叶翌寒嘴角上挂着冷然弧度,就差没仰天大小两声了,他清冷的目光中充满了讥讽,死死盯着宁夏,忽而一笑,笑容中尽是嘲讽:“我要是今天没看见那条短信,你能对我坦白?宁夏,你承认吧,嫁给我叶翌寒,你其实心里一直就不甘心,你看不上我,你是个追求享乐主义的漂亮姑娘,你看不上我这个当兵当到傻的大老粗!”

宁夏哭着摇头,刚要反驳,就见叶翌寒伸出手来挡在她面前,她眼中泪水更加汹涌划出,死死咬着红唇,不用哭声泄露出来。

正在气头上的叶翌寒就差没杀人了,他伸手挡在宁夏面前,阻止她上前的脚步,俊颜黑沉,冷沉的嗓音中更是透着冷漠:“你什么都不要说了,咱们现在都心情都不平静,说的再多,就要打起来了,我今晚不回家了,你一个人好好想想,我们接下里的婚姻应该怎么办?”

冷酷嗓音顿了顿,他又继续嘲讽笑了笑:“如果你要觉得我挡着你和徐岩修复旧情了,我倒是可以给你们让位”。

丢下这句讥讽意味十足的话,他就转身离开,上了车,直接将车给开走,看都没看宁夏一眼。

等宁夏回过神来,跑上去去追的时候,他已经发动车子,急速飞驰而出了。

直到现在宁夏才感受到这个男人是真的动怒了,他走的无影无踪,徒留她一个人站在这,像是傻子似的不知道要去哪里。

渐渐地,被这种冷淡无助包围,宁夏弯腰蹲了下来,她满脸恍惚沉痛,双手抱着手臂,委屈哭了起来,那个男人怎么能那么狠,就把她一个人给丢在这了?

周边路过的行人见宁夏哭的这么伤心,纷纷侧眸打量,但宁夏却顾不上那么多,她只觉得委屈,在她眼中,那个男人一直对她宠溺有加,突然间变的如此寒霜绝情,她根本就接受不了。

……

开着车,叶翌寒心烦意乱的根本就不知道要去哪里,他眉梢紧皱,满脸阴沉,看上去极为骇人。

有些事情,他不想去深究,但那就像一根刺卡在喉间让他如鲠在喉般的难受。

可单单一点就让他忍不住发狂,背着他,宁夏竟然和徐岩私下里还有来往,这样的认知,是他所不能容忍的,是,他的确可以包容宁夏任何的缺点,但却不能接受她和别的男人藕断丝连,这无异于是在打他叶翌寒的脸。

……

最后,叶翌寒开着车去了省人民医院,也就是今早送昏迷的伍媚去那家医院。

他买了饭拿去的,但还没进门,就听见里面传来的吵闹声,他微微皱眉,走了进去,一眼就看见在病房里炸毛的方老二。

他满脸的风尘仆仆,看上去像是刚从北京过来,此刻手指着还没醒的伍媚,声音要多恶毒有恶毒:“方子,你他妈还是个男人嘛?为了个女人把自己弄成这样?你睁大眼睛好好瞧瞧,这个女人即便在昏迷中也在抗拒你,你还有什么好稀罕的,赶紧给我收拾收拾跟我一起回北京!”

方子被骂的哑口无言,面对方老二的指责,他更是一句话也说不出来。

他刚刚要帮伍媚擦拭身上,但却被她伸手挥开了,哪怕在昏迷中,这个女人都讨厌他。

方子既挫败又悔恨,也许在一开始的相遇中,他就错了……

“你他妈赶紧把你脸色这破败神色给老子收起来,跌份不跌份啊?”见方子面露沉痛,方老二双手叉腰,忍不住怒骂了起来:“咱爸咱妈把你养这么大,也没见你在他们生病的时候红过眼睛,现在就为了这么个下贱货,你还能红了眼睛,方子,你他妈还是个男人嘛?”

方老二真是气的就差吐血了,他就这么一个弟弟,自然是打心眼里希望他好,可他现在倒是长本事了,瞧瞧这满脸憔悴模样,他刚进来,还以为吞安眠药自杀的不是伍媚而是他呢!

这样的话,方子这几个月已经听的耳朵都生茧了,从一开始的怒意反驳到现在的淡然,不过才两个月的时间,他竟然就这么适应?

心底苦笑一声,方子将目光移开,眸光爱恋望着躺在病**的伍媚,心中暗想,她什么时候才能醒来?

方老二都什么难听的话都骂出来了,见方子还这副无动于衷的表情,真是气的就差没砸东西,稍一转眸,就见叶翌寒来了,他刚开始还不相信,定眼一看,站在门口的可不是叶翌寒嘛!

脸上顿时扬起一抹笑意,方老二连忙走了上去:“翌寒,你来了正好,你给我好好劝劝方子,这伍媚都吞安眠药自杀了,他还有什么好稀罕的?直接丢下点钱不就得了?”

他这个弟弟在家里一向是小霸王,家里谁不让着他?就连那个不争气的大姐在瞧见他的时候还有两分忌惮,更别说家里的父母了,那真是有什么好东西都可劲的拿出来给他用,可他倒好,真是越活越活回去了,为了个犯贱的女人,在医院里衣不解带的照顾她。

不是他不高兴,而是方子实在太过分了,连父母都没这么照顾过,现在倒来伺候伍媚了,可真是够可以的。

“你们还没吃饭吧?我给你们带了点吃的来!”叶翌寒看了一眼背影阴暗的方子,薄唇扬了扬,沉声安慰了起来:“方子,你过来吃饭吧,别担心了,今早医院已经说了,伍媚已经脱离了危险,等明个她醒过来,一切都好了!”

他不擅长安慰人,就连说出来的话也都是硬巴巴的。

方老二却突然瞪大了双眼,恶狠狠瞪着叶翌寒,惊愕问道:“翌寒,今早是你送他们来医院的?”

叶翌寒知道方老二在生气什么,他稍稍抬眸,冷睥了他一眼,没承认也没否认。

是,之前他也挺看不上方子这柔柔捏捏的性子,总觉得不就是个女人嘛?少了她还不能活了?

但现在,这样的观点却让他彻底改变了,人活这一辈子,总要被一些事牵盼,如果说宁夏是他的牵挂,那伍媚绝对就是方子的心魔,得不到伍媚的笑脸之前,他绝对不能心安。

方子微抿着薄唇,像是没听见叶翌寒的话一样,他依旧是一副沉默淡然的模样,看上去像一尊没有生命的雕像。

方老二熟悉叶翌寒的每一个神色,都是打小就认识的发友了,他的神色,他最为清楚,见他沉默,他更是气的差点骂人,双手叉腰,他将领口的扣子微微解开,怒气冲天道:“翌寒,你竟然去帮方子那个混蛋?你知道嘛?我收了他的公司,对他的朋友都打了招呼,没我的允许,谁都不准去帮他,你倒好,还帮他送伍媚来医院?”

冷酷的声音顿了顿,方老二眸光一转,阴狠瞪着至今仍旧昏迷不醒的伍媚:“这个女人就是厉鬼,她就是来要我们方家命的!”

在方老二的冷言冷语中,方子表现的十分淡定,这种话,他听过早就不止一遍了,既然老二想要骂,那就让他骂好了。

可叶翌寒听在耳中却微微皱眉,他扫了一眼昏迷中脸色苍白的伍媚,对着发疯愤怒的方老二沉声吐口:“老二,差不多得了,人家伍媚现在还没清醒,你有什么话还不能等人家好了之后再说?”

“翌寒,你什么时候变得这么好心了?”方老二像见鬼一样瞪大了双眼,他乌黑瞳孔中闪烁着惊异光芒,惊诧的目光在他身上打量了一番,没好气道:“你可一向不是心慈手软的主,平时见到你提到伍媚都是皱眉厌恶,怎么今个倒是好心的为她说话了?”

他们这一群兄弟中,可都是一个个比一个的狠,尤其是翌寒,早年没娶媳妇的时候,更是一副黑脸,生人勿近的模样,也不知道是不是现在娶了媳妇的缘故,这为人处事越来越优柔寡断了。

现在更是过分,竟然为伍媚那个女人说话了,他可记得之前可是翌寒头一号反对方子和伍媚在一起的。

叶翌寒皱着英挺剑眉,面对方老二的惊愕,他只是黑着脸,沉声道:“这是医院,我不过是担心,你声音这么大把医生都给招来了!伍媚固然是不好,但你也不能这么逼方子,他好歹也是一个大老爷们,被你逼成这样,你就不怕他哪天真和你生气?”

而且他真的相信,如果伍媚真的出事了,方子绝不会独活,他们能看的住一次,还能看的住一辈子?

“你瞧他现在这半死不活的样,还能和我生气?”在叶翌寒黑沉似墨的目光下,方老二一噎,微侧眸,扫了一眼看不出神色的方子,倒是乐的冷笑起来:“他现在眼中只有他的伍媚,谁的话能听进去?我这大老远从北京赶过来,在他旁边也不知道说了多久的话了,可他就是牛逼,硬是理都不理我,眼睛直直拉着伍媚,生怕那女人能从医院逃走”。

方老二一来南京看见方子和伍媚在一起,就气的呕血,想当年,他们哥几个,可是北京城一霸,可现在倒好?别说霸不霸了,就方子这个痴傻样,连个正常人都比不上,为了伍媚,连好端端的公司都不搭理了,要不是他从中插手,早就被敌人吞噬的干净了。

这话叶翌寒倒是赞同,现在的方子的确是失了生趣,眼中只有伍媚,怕是现在公司倒闭,他也一点波动都没。

心底苦笑一声,他有些难堪的想对,现在的自己何尝不是这样?

和宁夏闹的换愉快,甚至都没地方去,最后没办法才来了这看方子。

将他眼中的黯然苦涩看在眼中,方老二怔了怔,随即摸着下巴,狡诈笑了起来:“翌寒,你这好不容易从部队回来,不好好回家报着媳妇恩爱,跑这来做什么?”

不等他回答,他紧接着又揶揄笑道:“你可别说你是和方子兄弟情深啊,咱们都认识这么多年了,你的性子我还不清楚?要说以前,我还有点信,但现在我是打死也不信,说吧,是不是和小嫂子吵架了,所以才被赶出来了?”

对面男人满脸的八卦兴趣,叶翌寒浓黑剑眉皱的更深,他阴沉视线微微移开,下意识反驳:“你废话怎么那么多的?说完方子又来说我?我和宁夏好的很,不劳你操心”。

怕他又要问个不停,叶翌寒放下手中东西之后,他直接转身离开:“方子,东西我给你放这了,饿的时候记得要吃,我还有事,就先走了”。

打小的发小玩伴,方老二太熟悉叶翌寒了,见他放下东西之后急着要走,他幽深黑眸中划过一丝精光,笑意盎然走了上去;拦住他离开的脚步:“你说你急什么急?没吵架就没吵架嘛!这时间还早,你能有什么事?不会是回家搂媳妇吧?”

“当然不是了!”叶翌寒下意识冷着脸反驳。

方老二要的就是叶翌寒这句话,当下脸上笑意越发浓重:“既然不着急回家,那咱们今晚就出去好好玩玩,在这和这女人共处一室,阴气可真中!”

说着,他朝着叶翌寒暧昧一笑,在他耳边肆无忌惮的笑道:“我认识一家夜总会,既安全又安静,里面的姑娘可是一个比一个美艳,翌寒,你可别说兄弟不够意思,今晚我就带你去开开眼界,免得你总是被你媳妇欺压,这家里的娇花再好看,哪有外面的野花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