磨砂门微开,站在门外的宁夏可以透过那条细缝瞧见里面雾霭朦脓,热气萦绕的画面。

但真正吸引她目光的不是那扑面而来的热气,而是站在花洒下体格健壮的男人。

好巧不巧,她正好看见细细水流划过他的八块腹肌,然后朝着下面流去。

蹭的一下,宁夏面如晚霞,她急忙把手中的沐浴液递进去,咬着红唇,眼睛不敢乱看:“喏,我拿来了。”

浴室内的叶翌寒低低一笑,望着伸进来的雪白皓腕,他想也没想便伸手将她一把拉了进来。

随着他的动作,宁夏惊呼一声,完全没想到会这样,等她反应过来的时候,她已经同他一下站在花洒下,他不着寸缕,而她被淋的浑身全湿,呛了两口水,止不住的咳嗽起来。

浴室的其实很大,但宁夏却觉得,面前站着这个高大*的男人,让她空气都变得稀薄起来。

她还来不及思考,他滚烫炽热的吻就落了下来,细细密密,如同流落在身上的水流一般密集。

他身上很烫,仿佛带着一团烈火将要让她燃烧起来。

忍不住的娇喘起来,宁夏腿上发软,要不是他禁锢着她的腰肢,她恐怕会支撑不住倒地了。

“宁夏,你知道嘛?我真是恨不得做死你!”眼底升腾出熊熊烈火,叶翌寒停下口中的亲吻,微微抬眸,看着怀中面颊红润似雪的女子,深邃鹰眸中有着浓浓隐晦暗芒:“你怎么能这么美?无时无刻不在吸引着我,媳妇,你感受到了嘛?感受到我对你的爱意了嘛?”

他鼻翼间的粗重喘息听在宁夏耳中如兽食人般恐怖,花洒下大部分水流都打在他肩头,在溅到她脸上,空气稀薄,好不容易他停下粗暴的索吻,她止不住的扬头喘息:“你快放了我,我难受。”

她小时候掉进水里过,对于水本身存在着一种恐惧感,平时洗澡都会刻意把花洒开的小点,现在被他抱在花洒下一阵索吻,不止双腿发软,就连呼吸都觉得困难,更别说来应付面前这个一张口就要把她吃掉的饿狼。

“难受?”叶翌寒闻言,微掀眼皮,温润水流洒在他身上为他古铜色肌肤平添一抹红晕,也不知道是不是身处暧昧场景中,他低沉的嗓音中透着淡淡性感意味:“乖,闭上眼睛,很快就让你有飞起来的感觉。”让人听在耳中有种化羽成仙,浑身骨头酥软的感觉。

宁夏不知为何,忽然有些口干舌燥,压根就不敢看在花洒下性感撩人的男人,她只有闭着眼睛,难受的蹙眉小声道:“咱们就不能去**嘛?我真的不习惯在浴室内……”

剩下的话她没有再继续下去,但足以让这个这方面高手理解,叶翌寒一手拖着她妖娆腰肢,一手摸着下巴暗暗打量着怀中娇媚妖姬。

她身上居然穿着看条黑色性感开胸睡裙,现在被水一淋,更是曲线毕露,36c的胸脯呈现一座小小山峰在他面前,那一声泛着绯色的冰肌玉肤让他血脉喷张。

强压住心里那股欲火,叶翌寒漆黑分明的鹰眸中闪烁着玩笑,笑眯眯盯着怀中的肥肉:“有专家调查过,总是在一个地方恩爱不但缺乏情调,更容易让对方失掉热情,媳妇,为了让你兴致高昂,这次我可是舍命陪君子。”

说到最后他性感嗓音渐渐染上一丝笑意,微勾的眼帘上笑容难掩。

很少见小媳妇穿的这么大胆,但不可否认,这种性感的黑色由她穿起来再合适不过了,平日里见的最多的就是她穿清纯淡色,那样的她明媚娇艳,像极了夏日枝头一抹脸荫,但此刻的媳妇身着最性感妖娆的睡裙,就如夜晚静静绽放的曼陀罗花似的,无时无刻不再散发她的魅力。

看来媳妇终于开窍,懂得夫妻间情趣了,心中暗暗发笑,叶翌寒唇角边笑意明显。

先前只是想逗逗她的,但现在他却真的是欲火高涨,想要抱着小媳妇在这热气腾腾的浴室里恩爱上一段。

宁夏听在耳中,恨不得撕碎他脸上的伪装,气的心肝脾肺都在疼。

这个世上怎么会有如此无耻的男人?他知不知道他到底说的是什么?明明自己想要那个……却找了一个冠冕堂皇的理由!

将她的恼怒幽怨看在眼中,叶翌寒微勾薄唇,心中悄然无声息的笑了起来。

微垂首,他靠在她耳边,眸光潋滟,暧昧一笑:“媳妇,我买的这些睡裙内衣都还合身嘛?”

他温度灼热,口中呼出来的热气都喷洒在她耳垂边,让宁夏瞬间红了脸,顺着他邪恶目光,她低头一看,白嫩面皮更是一阵阵烧红,连忙伸手捂着袒露的胸口,直不住喘息道:“叶翌寒,你混蛋……”

她声音急而躁,也不知道是吓的还是气的。

叶翌寒却是笑了起来,他笑起来的样子很好看,眉眼弯弯,清润如翩翩公子,但做出的事却让宁夏觉得他是衣冠禽兽。

“男人不坏,女人不爱。”他一手勾着她精致下颚,一手托着她纤细腰身,薄唇贴在她白腻颈脖间,细细啃咬着,那磁性的笑声更像是从喉间划出来的一般:“媳妇,我这样,你不喜欢嘛?”

宁夏恨不得破口大骂,可在他强势的索吻下,两腿发软,浑身都软绵绵的难受,哪里还有那个力道去骂人?

“好啦,乖,等下我会让你上天堂的。”温柔的吻从下往上,拍了拍她挺翘香臀,叶翌寒脸上浮现出一抹邪魅笑意,上挑的眼中带着淡淡的不怀好意。

……

今晚是个不眠夜,不仅叶翌寒这边妙趣横生,就连温家那边也是吵的不可开交。

温家人从婚礼上退下来的时候已经快晚上十点了,即便叶家二老气愤温家人在婚礼上闹出来的闹剧,可还是笑脸相迎的将人送到酒店门口。

温上将不知道妻子女儿先前在里面换衣服的时候发生了什么事,但瞧着几人难看的神色,他不用也知道肯定相处的不愉快。

心中无奈轻叹一声,他一边打开车门,一边朝着身旁的温灵道:“灵灵,既然回来了,可不能再这么无法无天下去了,等回家之后和你妈道歉。”

温美娟饶过车前,警卫员拉开车门,她已经坐了上去,对于温上将这话,她嗤之以鼻。

让温灵向她道歉?还是算了吧,她可受不起。

温灵咬着红唇,眼中有着不甘,在这人来人往的酒店大门外,她却不敢再撒野了。

先前已经把母亲气混过去了,她说不后悔那是假的,即便母亲一直看不上她,觉得温婉比她强,可她对母亲始终都有一份感情在的。

她不是冰冷冷的木头人,朝夕相处这么多年的亲人,她不可能一点感情都没,要不是母亲这些年来做的太过分了,她是不欲计较的。

温婉站在最外面,她自己开车来的,送完父母安全离开,她还要去停车场拿车。

瞧见温灵上车前对她的仇视目光,她红唇微牵,隐隐划过一缕浅淡笑意,眼中闪烁着让人难以琢磨光芒。

夏祁刚趁着陈女士在和旁人道别寒暄,连忙转身溜了,等跑到酒店门口的时候,正好见温婉站在车外目送温家人离开。

他想也没想就上前一把拉住温婉的玉手,沉声道:“婉婉,我们谈谈吧。”

他夏祁刚这一辈子过的太过顺风顺水,家庭和睦,事业有成,依着他祖辈的庇护,他在北京城横着走都没关系。

他承认,和叶翌寒相比,他的确算是幸运的,可他不稀罕,他宁愿拿这一切来换婉婉,人生中得到的再多又怎样?没有一个真心相爱的女人陪伴在身边,他纵使家财万贯,权势滔天,不还是孤零零一个人享受?连个能说笑分享的人都没。

见来人是夏祁刚,温婉下意识蹙眉,她深邃凤眸扫了一眼四周,见有人朝在看来,不禁压低声线,眸含威严道:“有什么话好好说,你拉拉扯扯成什么样子?”

夏祁刚却是不依,他依旧固执拉着温婉的玉手,目光沉重中透着寒凉:“我不松手,婉婉,咱们好好谈谈吧!我受够了目前这种状态!”

是,他的确受够了不上不下,不前不进的关系。

这个女人无时无刻不在抗拒他,他就想不明白了,他到底哪里输给了叶翌寒?

如果是拿小时候来说,好,他承认,那个时候他的确是个矮冬搓,貌不惊人,性子有孤僻,根本没什么朋友,可那个时候的婉婉都不嫌弃他,怎么到了现在反而处处和他假意客套了?

温婉讨厌在众目睽睽之下和夏祁刚纠缠不清,见挣扎不过她,她索性也不挣扎了,而是冷着脸,目光沉寂盯着他,似有万千利剑直直戳进他心尖上:“你要和我谈什么?祁刚,你别幼稚了!这儿这么多人,咱们有话不能以后再说嘛?”

她最瞧不上的就是这男人的莽撞,男人本应该以事业心为主,女人什么的都要靠边站!可他倒好,居然一直这么感情用事。

“不能!”夏祁刚直接厉声拒绝,他眸光隐晦盯着温婉,今晚她化了妆,美的不可方物,正如初见般那样摇曳生姿:“我忍不住了,婉婉,你知道嘛?我这疼。”

他伸手指着自己心口处,满目疼痛之情溢于言表。

心底微窒,见他沉重绝望的眸光下,温婉倏地移开目光,垂在两侧的玉手悄然紧握,她沉默半响之后,最终妥协:“好吧!我开车过来的,你等下跟在我后面,我们找个安静的地方谈谈。”

说罢,她猛地甩开夏祁刚的手掌,目光深沉扫了他一眼,然后转身离开。

那一眼寒彻人心,夏祁刚看在眼中,心里瞬间凉了半截,他环顾了一眼四周,见来来往往宾客无不将目光朝这来打量。

他站在原地怔愣了片刻,随即暗暗垂眸,心中苦涩一笑。

婉婉啊,你还是一如既往的这么要面子,要不是现在酒店门口这么一群人,你是不是连这次谈话的机会都不给我?

想到这,他忽然觉得心肝脾肺都纠在一起疼的难受,可当着这些人的面,他还是挺直了脊梁,跟在温婉身后,一前一后去了地下停车场。

当俩人走后,目睹这一切的众人不禁嗤笑起来,心中暗想着,不仅叶家那位是个宠妻的男人,就连这夏家工子也是个情种,瞧瞧对温婉这劲,真是让他们这些外人看了都感动。

夏祁刚喜欢温婉,追求她多年在圈子里也不是什么新闻了,早在几年前大家都知道,只是没想到都这么多年过去了,叶家那位都娶妻过新日子了,而夏祁刚则还是单相思。

陈女士挽着丈夫手臂出来的时候,正好听见旁边几人小声嘀咕着这事,顿时气的脸色发青,暗暗咬牙想着。

那温婉又用了什么*汤把她儿子给勾走了?竟然敢不听她的话,就这么大大咧咧的跑了?

夏省长上车之后,轻拍了拍娇妻的手背,醇厚嗓音中透着淡淡释怀笑意:“小臻,算了,儿子大了,自有主意,你不必如此担心!”而且他看温家那姑娘也还不错,配他儿子完全可以。

但最后那句话他却没说出来,他知道,因为儿子的事,妻子对温婉有偏见,这份偏见不是一时半会就可以解除的,聪明的男人从不会直言让妻子抹不下面子。

夏超群正是这样的男人,他已年过六十,年轻的时候一扑在事业上,错过了结婚的最佳年纪,等到了三十五的时候才娶了现在的妻子陈臻。

当年,陈臻才刚从国外镀金归来,二十三的韶华正是人生鼎艳的时候,俩人一见钟情,再见倾心,硬是不理会家里对于俩人年龄的担心,就这么凑成了一对,再加上俩人结婚第一年,陈臻肚里有孕,一举生下个男孩,更是让夏家人高兴坏了。

现在相濡以沫过了三十多年,是圈里有名的模范夫妻,夏省长对于这个小他十二岁的娇妻更是宠到了骨子里,这些年来,一直作风清廉干净,不再外沾花惹草。

儿子随了他,是个长情的男人,但他的情路却太坎坷了。

“我倒是想不担心,可我行嘛?”陈女士仍旧一副气呼呼的模样,她保养极好的面容上浮现出一丝阴冷:“哪天你那宝贝儿子要是不跟在温婉身后追着跑了,我就能安心了。”

她十月怀胎难产生下来的儿子,说是宝贝疙瘩也不为过,平日里她好吃好喝伺候着他,也不见他对她这个当妈的这么上心,现在倒好,追了一个女人追了这么多年,不旦丢光了他们老夏家的脸,更是让他自己跌份。

瞧着妻子气怒难掩的面色,夏省长无声笑了起来,他摇摇头,眸光看了一眼窗外,这是北京最热闹最繁荣的街道,即便到了晚上十点了,依旧堵的水泄不通。

他握着妻子的手,眸光含笑扫了她一眼,不紧不慢笑道:“啊臻,你还记得,我们第一次见面的时候是在哪里嘛?”

啊臻这个称呼让陈女士微微一愣,随即冷硬的面容软了下来,平日里丈夫只会叫她小臻,只有在刚谈恋爱那会他才会叫她啊臻,现在听起来,忽然让她有种恍如昨日的感觉。

她的迟缓反应,夏省长都看在眼中,他低低一笑,因为在笑,可以清晰看见眼角上的皱纹:“啊臻,我还记得,我们是在北大认识的,那天是北大的校友会,我应邀参加,而你则是前来参观的北大校园的游客,你当时调皮的砸睡了我车窗,还扇了我一巴掌骂我是流氓,最后不管我怎么做,你都对我埋怨有佳。”

嗓音微顿,他又继续道:“你瞧,最后我不还是追到了你嘛?并且还在一起幸幸福福生活了这么多年,现在儿子大了,就应该任由他翱翔天际,我们当父母除了祝福,还能做什么?”

陈女士被夏省长说的既是感动又是害羞,但听到最后才知道原来他挑起旧情是为了儿子说话。

微抬首,她美眸中溢满了恼怒,可在他含笑包容的目光下,她又咬唇挫败。

丈夫比她大了足足十二岁,在一起生活的这些年更是没有红过脸,无论她再无理取闹,他都能包容她。

作为女人,遇见这样如父如兄的男人,她无疑是幸福的,但作为母亲,她却为儿子的遭遇感到痛心。

如果前几年温婉不这么拿乔,而是乖乖和儿子好上,她还不一定这么怨恨她,指不定还要高高兴兴为他们操办婚礼。

但现在她却失了那份心思,只想着儿子能赶紧醒悟,别在一错再错了。

伸手拍了拍妻子的白嫩手背,夏省长揽着陈女士,老眼中泛着智慧的光芒:“情之一字最是磨人,啊臻,如果当年我们也是听了父母的,没有坚持在一起,那现在又会是怎样一副光景?祁刚是我们一起抚养长大的儿子,他的优秀才干,我们还能不知道?你就这么没信心他追不到温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