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杀父之仇不共戴天,莫宁夏,你当真以为婚礼上那不痛不痒的丢脸就能抵消?如果这样想,你就太过天真了!”

徐岩阴霾冷沉的脸色瞬间变得温润清隽,薄唇微扬,声音柔和带着一抹温情,仿佛之前狼狈慌张只是宁夏恍惚间看花了眼:“什么叫不是大富大贵?你以为你现在租着快一万块的房子,生活不好了?你又是否知道现在西部山区里有太多的孩子还上不起学?”

他幽暗的黑眸中沁着柔软光芒,俊颜上挂着沐浴春风的笑意,任谁看了去都只觉得是个风度翩翩的君子,唯有宁夏心中酸涩的难受。舒唛鎷灞癹

他越是用这种温柔至极的声音和她说话,语调中的讽刺意味就越发明显。

明明是六月天,室内空调打的也适宜,可宁夏却莫名的有些冷,下意识的抱紧手臂,抿紧唇瓣,喉间哽咽,说不出声来。

徐岩尽力不去看窗外花坛中明媚灼艳的朱槿扶桑,可眼角余光却怎么都能瞥见那一抹鲜红,心底深处有些不知名的回忆渐渐朝他靠拢,可却被他绝情的摒弃。

“你知道的,我不是这个意思”。

微凉沁着霜的声音从宁夏口中艰难吐出,眨了眨澄澈的眸子,她视线落在大厅中摆放的白色钢琴上,眸光流光无奈,极力忽视窗外那一株株娇艳扶桑。

明明已经有六年没见过扶桑花盛开了,可再次见过居然还是这么熟悉,还是能轻而易举的戳痛她心脏。

宁夏倔强扬着脑袋,纤长浓密的睫毛在白皙的脸颊上微微颤抖,透着一股软弱清冷之美。

瞧着她这么一副惨然淡笑模样,徐岩黑眸中酝酿着幽暗冷光,层层雾霭相隔看不明了,俊颜上那一丝清润笑意也渐渐收敛,紧抿起薄唇,神色隐晦。

“你不是这个意思?呵……有区别嘛?你贪图享乐惯了,只要自己过的开心,又怎么会关心别人有没有学上!”

她,他太过了解了,实在算不得善良的女人,和走在街头会弯腰拿出零钱给乞丐的小雪比,实在是没有可比性。

宁夏闻言,苦涩扬着唇角,唇畔边勾着凄惨浅笑,是呀,在他心中,她确实就是这样不堪。她不仅小小年纪就无证驾驶,更加在撞死人之后开车逃离,事后还是爸帮她出钱摆平的。

“我还真是好奇,要是现在有人死在你面前,你是否会为他抢救?不是都说医生是救死扶伤的嘛?你小小年纪撞死人之后就逃避责任,更加不知悔改,怎么军总医院会收你的?!”

徐岩眯着眸子,目光中闪着厉色,定定凝视着她,压低声线,语调低沉,在外人远远看来,只如情人般的亲昵,可口中恶毒的讽刺犹如利剑般深深刺向宁夏。

身子微微坐直向前倾,徐岩心中却疑惑百生,无疑,他是仇恨她的,当年在得知她狼狈的出国留学之后,他心中有报复过后的畅快。

他知道她对他情根深种,那种小女儿家的娇羞不是一日可以伪装出来的,那两年间,他步步为营,虚与委蛇,为的就是让她能够掉进他设计的糖衣炮弹中。

果然,她上当了,不出几个月,她真的就答应和他交往,娇纵跋扈的性格也真的在一步步改变,甚至于对蒋怡也都可以微笑相盈。

在才华横溢的清华学生中,她的成绩并不算很好,也不过是擦着分数线才考上的,唯一可取的不过是她那张清傲娟美的脸蛋和目下无尘性子吸引男人,还有便是那比常人要富裕的家庭。

他以为,没有了他,她会生活的很糟糕,或者还是和以前一样的目空一切,可却偏偏没想到她会如此静瑟优雅。

记忆中,她那一张略显婴儿肥的鹅蛋脸如今有些清瘦,一头直如瀑布的青丝还是一如既往的搭在肩头,五官精致,化着淡妆的容颜娟美的不食人间烟火,目光澄澈如水。

徐岩清隽的身躯蓦地一僵,眼中浓雾更加幽暗,这一番细细的打量让他心中恨意渐深。

离了他,她还是生活的这般有滋有味,仿佛一点也没受当年婚礼上他那般无礼绝情对待之后的打击。

男人都有劣性,徐岩自然不可免俗,他无法看见她离开了他之后,居然成了医学博士,还有一份光鲜亮丽的职业,更加有着浑厚的人脉,和叶翌寒那样身份显赫的人物相识。

“不,徐岩,你错了,在病人面前,我会一视同仁,我承认,当年的事情确实是我缺乏勇气去警局自首承认错误,不管你现在怎样讽刺我,我都愿意接受,可你不能怀疑我的职业道德”。

宁夏蓦地侧眸,死死盯着他,一直柔软怯糯的声音此刻竟然异常坚决,眼中闪烁着不可置疑光芒简直灼花了徐岩的眼。

是,她年少时确实浑浑噩噩,花钱如流水,也曾无证驾驶撞死过他父亲,更加缺乏勇于承认错误的绝心。

可这一切都是以前,她已经知道错了,在渐渐向好的方面发展,即便这样,他还是不能原谅她,她也能体谅。

可唯一让她坚决立场的是他用那样轻佻嘲讽的语气质疑她的职业道德,他不知道她有多热爱医学,他不知道她为了每一次的考试,一天将近二十个小时都要在图书馆和医学院里学习,他甚至不知道她有整整一抽屉的奖状和证书。

这么多的不知道,他就这般用简单的三言两语质疑她,宁夏真的接受不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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