郝贝坐在那里愣了半晌等着顾竞然后面的话,可是顾竞然却是抿紧了红唇不再说话了。

过了好一会儿后,郝贝才蹙起了青黛色般的秀眉,粉^舌悄然伸出舔^了舔干燥的快要起皮儿的唇^片,疑惑的看着那个贴着护眼贴仰头坐在长椅上的顾竞然:“你刚才说那话是什么意思?”

顾竞然听郝贝的问话,并没有马上回答反倒是继续沉默,死寂一样的沉默。

郝贝这就不淡定了,这个顾竞然好像是知道很多事儿一样的,不会这么平白无故的说这样的话吧。

所以……

难道顾竞然是在暗指她爷爷的事情?

说她看不清眼前事实?

不管怎么样,爷爷是真爷爷呀,就算是有些诡异的在珍珠丢后几天后就找来了,就算是有什么阴谋诡计都没有关系的,爷爷对她的关心是真的?

说她用眼晴看不清的,是说的这个意思吗?

当郝贝把心中所想问出来时,顾竞然倏地拿掉脸上的眼贴,继而又戴上原先的黑框眼镜,红外线扫描一样的眼神把郝贝全身上下扫描了个彻底,活脱脱的把郝贝当标本了一样。

最后才一副恍然大悟的模样开了口:“我终于明白为什么像你这样的女人总能找一个高大上了的男人了。”

郝贝想也没想,反射性的就问出口:“为什么?”

顾竞然一脸灿笑着答曰:“因为你们都长的够白。”心中则在腹诽着:白^痴的白。

谁知道郝贝这姑娘此时会犯二,伸手摸自己的俏^脸,心想是说皮肤够白吗?她的皮扶的确不黑的。

顾竞然看到郝贝这副自恋的白^痴模样,差点要抓狂了,烦燥的抓了抓自己的头发,而后直言不讳:“我是说你们的这儿够白。”

郝贝疑惑的看了过去就看到顾竞然说这话时,比了个动作,是食指点在太阳穴处的……

火气蹭的一下从她心头迅速的扩散开来。

靠,尼玛的,这顾竞然是在拐着弯骂自己脑袋够白,那不就是骂她白^痴的吗?

顾竞然看到郝贝生气时小^嘴儿嘟着活像个粉红猪当下就笑开了花……

郝贝却是拧着黛眉,寒着一张俏^脸儿,表达着姑娘她生气了。

“好吧,看在你今天娱乐了我的份上,我就给你解释一下——为什么说盲人心灵呢?那是因为他们的眼晴看不到,人体的器官都是有互补和代偿的功能的,当眼晴看不到的时候,心就起到了眼晴的作用,肩负起眼晴的功能……”

顾竞然的嗓音如她本人给人的感觉一样,清冷淡然,声线清脆中带着一股沉闷的暗哑,就这样的声音萦绕在郝贝的耳际,无限的蔓延,仿若来自山间古老寺庙的钟声一样震荡在心头。

良久,一直久到顾竞然都离开了,郝贝才回了神。

却依旧是似懂非懂的节奏!

疑惑的看向顾竞然消失的方向,心想真是个奇怪的医生。

坐下来重新坐在长椅上守在爷爷的病房外,兀然而来的手机铃声打思了她的沉思。

一看电话是家里打来的,就赶紧接了起来。

话筒里传来她姐郝艳的声音:“二贝二贝,你快回来,妈她,妈她……”

郝贝听她姐的声音在电话里都颤抖后面的话根本就是抖的说不出来那种,故而着急的大声问着:“姐,你说清楚点,妈到底怎么了?我从家里出来时还好好的呢……”

郝姐姐泣不成声的声音传了过来:“你快回来吧,妈快不行了……”

轰隆隆!

郝姐姐这一句话,犹如晴天霹雳一样炸的郝贝僵直住了身子,一动也不动的坐在长椅上。

良久,其实也就一分钟左右,她才回了神。

连滚带爬的往医院外冲去,沿路上不知撞翻了多少人的却是急的连句对不起都没有说的。

到了医院门口,看到别人正拦下来的出租车,她也是想都没想的冲上去,坐了进去,从包包里拿出二百块儿递给边上的司机师傅着急的说:

“师傅,开快点,如果不够我还给你钱,你快点把我送回家吧……”

满脑子都是她姐说她妈快不行了那句话,还有电话里传来的她弟媳妇儿的哭声,左手和右手紧紧的绞在一起,坐在座椅上活像坐在刀尖儿上一样动也不敢动一下。

司机师傅看着眼前的小姑娘哭的跟泪人一样,还从包里拿钱,禁不住的的开口:“好勒,你坐好了。”发动车子往前面的路上行去。

出租车开离原地后司机才问她:“姑娘,去哪儿?”

郝贝喃喃的一直说着:“送我回家送我回家……”可就是没说她家在哪儿。

司机又开出一点路,才又问一句:“姑娘你总得告诉我你家在哪儿吧?”

郝贝这才回了神赶紧的说了地址:“碧水园a座是我的家。”

司机一脸看神经病一样的神色看着郝贝,碧水园跟他现在行驶的方向正好是相反的,这女孩子,看起来不像是有病的样子呀……

司机铍着眉头调转了车头往碧水园开去。

到了楼下,郝贝飞奔下车,直接往a座奔去。

屋内,早就乱成了一团团。

郝贝进去时,人都在她妈的卧室里。

卧室里,就看到她姐在哭,她弟媳妇儿在哭,还有她妈也在哭——呼,她妈也在哭,那她妈就没事儿!

她爸和她弟则是黑着一张脸,呈现两方拉锯的画面。

“怎么回事?姐,妈这不好好的吗?你怎么说……”

郝妈妈坐在床^上一脸抱怨的神色说道:“是我让你姐那样说的,我要不这样说你还知道回来吗?”

郝姐姐和刘秋蔓神色都有尴尬的避开郝贝看过来的眼神。

原来刚才是郝妈妈主导的一场戏,为的就是骗郝贝回来。

“……”

郝贝哑然,只觉得心里堵的更加厉害了,喘了下粗气,一双美眸通红的看着她妈说:“妈,你到底知不知道你在做什么?你知道我刚才在哪里吗?”

郝妈妈也让女儿这样子给吓坏了,但心中的信念依旧在。

“二贝,是你自己说的你不认你^爷爷了,你说说你出去这么久是不是都跟你^爷爷在一起,我可是在阳台上全看到了,你跟你^爷爷他们一起走的……你是不是不打算要妈了呀,是不是打算跟你^爷爷走了……郝二贝呀,你说说你怎么就这么狠心呢,是我把你从那么小一点点养这么大的,你吃的是我的奶^水长大的,你就这么要扔下老娘了吗?”

郝贝的身子踉跄了一下,满脸泪水的往后退了一步又一步,一直退倒在地沙发上瘫坐下来,神情痛苦的揉着突突乱跳的太阳穴,喉咙里发出咕咚咕咚两声吞咽。

就这么坐在那里,全身没有一点点的力气。

她累了,真累了!

裴靖东让她累。

她妈妈让她累。

她爷爷让她累。

生活,怎么会是这样的?

她想不明白,这些人可都是她最亲的人,为什么要这样逼她?

她只是一个人而已,一个小女人!

她想要的不是荣华富贵,也非金钱权利,她想要的只不过是一家人和和美美的在一起。

仅此而已,就这么难吗?

“梅呀,你别逼贝贝了,那是她亲爷爷,贝贝就算是跟她爷爷走了,也不会忘记我们的……”

郝爸爸还在劝着郝妈妈,让郝妈妈不要再闹了。

郝妈妈气的眼发红,眼睛里的寒光变成两把利剑,向着郝爸爸直刺过去。

“郝华国,你给老娘闭嘴,是不是真想逼死老娘你才甘心。”

“哈哈,妈,你别说笑话了,就你,会自杀吗?全天下的人都自杀了,你也不会自杀,你也就会吓吓我姐,也就我姐二,每次都能让你吓到……妈,当人不能太自私了,我姐好不容易找到家人,你这是做什么呀?”

郝小宝冷笑着反驳着特么的话。

刘秋蔓在边上扯了下引出的衣角,小声的说着:“小宝不许说这样的话。”

郝妈妈那叫一个心痛呀,这是她最疼的儿子,可是到现在,竟然不帮着她,反倒是儿媳妇帮她说话。

“我不管,总之,郝二贝,你听好了,你要是敢认你那个爷爷,老娘就死给你看。”郝妈妈掐腰瞪眼一副泼妇的模样,完全就是在把郝贝往死里逼。

却不知,这也是把她自己往死里逼。

郝贝抬眸,一双水眸儿中写满了痛苦的神色质问:“妈,你还是我妈吗?有你这样逼着我的吗?我都说了……”

郝妈妈还是那样一副听不进劝的模样。

这让郝贝很无力的不再解释下去了。

就算是把爷爷现在在医院的事情说了出来,她妈也不见得会理解。

手机铃音响了起来,打断了郝贝此时的思绪,看到是莫扬的电话,赶紧接了起来。

“喂,莫扬,怎么样了?一个小时后吗?好,我马上过去……”

莫扬打电话来说一切都安排好了,随行的包括莫扬在内,最少有十名医生,十名护士,还有十辆医疗车同行往京都,差不多一个小时后就要出发了。

郝贝挂上电话,没说什么话的上楼去找裴瑾瑜小娃儿。

到了楼上,才发现,她房门的门是从外面锁上的,郝贝眉头紧蹙物拧开门锁就看到大床^上,小娃儿早就醒了,正无聊的坐在床^上玩积木。

“小瑜……”郝贝低喊了一声裴瑾瑜的名字,这才进了屋。

裴瑾瑜小娃儿看到门终于开了,这才嘴一撇呜呜呜的哭了起来。

“妈妈,妈妈,奶奶说你要跟太爷爷走了,她要去把你追回来的,然后小宝贝说也想去,奶奶就把门锁了把小宝贝儿锁在屋里了,可是奶奶没有去追你,我听到他们在楼下吵架了……妈妈,妈妈你不会不要小宝贝儿的吧……”

郝贝大步冲进屋里,把小娃儿狠狠的抱在自己怀里。

在这种时候,似乎只有这小娃儿是可心的。

小娃儿呜呜呜的哭的更厉害了,边哭边保证:

“妈妈,我保证会听妈妈的话,我会自己洗脸梳牙,自己穿衣服,还会帮妈妈收拾屋子,我不会让妈妈累着的,妈妈不要扔下我好不好?”

郝贝的心软的全成了水,化成小水从眼睛里倾潮而出。

“好,妈妈不会不要你,永远不会不要你的。”

郝贝说罢放开小娃儿,抹了把泪,往衣柜前走,抓了两套衣服装在袋子里,这才去抱小娃儿:“走。”

裴瑾瑜小娃儿眨巴着一双泪眸儿,也不问去哪儿,却是拒绝让郝贝抱他的,并表示道:“妈妈,我都长大了,我不让妈妈累着,我自己走路,妈妈以后睡觉的时候抱抱我就行了。”

郝贝的哭着笑了:“好。”

母子俩往楼下走,郝姐姐看到郝贝带着小娃儿要走,急的拦在郝贝跟前大叫了起来:“妈,妈,你快出来,二贝要带小娃儿走了……”

郝贝苦笑了一下。

郝妈妈从房间里冲了出来,满脸都是憔悴的神色,喘着粗气问郝贝:“你真的要走,你只要你^爷爷了吗?你^爷爷又没生你没养你的,你怎么能这样……”

“妈,你别闹了,我不会认了爷爷就不要你们的,爷爷他现在被我气着现在在医院,我去看爷爷,过些天回来……”

郝贝哽咽着去解释。

可是郝妈妈根本就不相信她的话,那是打定了注意就不让她出这门的。

“郝二贝你别唬老娘了,你这是打算一走了之了呢,你怎么就这么没良心,怎么就能扔下养你二十多年的父母不管,是不是要我死了你才甘心呢……”

郝贝嘴唇翕动着说不出一句话来。

可是郝妈妈却还在逼她,那样难听的话,一遍一遍的说着。

郝贝双眸通红的凝视着郝妈妈,忍不住的暴吼着:

“好,我不走,不走,呼弘济说了,老爷子要是有个三长两短就弄死我们全家陪葬,这亲不是我想认就认,不想认就不认的,你到底明不明白!”

屋子内的郝家人全都惊呆了!

连郝妈妈也让女儿这一吼给震住了,一张老脸上写满了惊慌失措,着急的跑上前拉住郝贝的手说:“二贝呀,咱不去不去啊……他那是吓唬你的,这是法制社会,他们不敢的……咱们搬家,不住这儿了,住乡下去……”

郝贝冷冷的扒拉开她妈的手,一字一句的说着:“妈,你别闹了,我向你保证,我会回来,一定会回来的。”

她说完这话就拉紧^小娃儿的手,头也不回的往门口走。

郝妈妈急了,高喊一声:“郝二贝,你敢走出这个家门,我就死给你看。”

郝贝的脚步一顿,未曾回头时,她弟的声音就从身后传来了。

“姐,你可别信妈这话,她都不知道说了几千万遍了,你放心的去,家里有我跟爸呢。”

郝贝听了她弟的话,脚步不再停留,就这么跨出了家门。

到了楼下,打了出租车往医院行去。

赶去医院的时候,医院的门口已经派了十多辆医疗车,身着迷彩军装的战士们在往下面搬运着医疗设备。

为首的一个男人身材高大,穿着一身黑色的西装,黑发有些凌^乱,眉间气宇轩昂,眼睛上盖着两扇浓眉,正在沉声吩咐着:“小心着点,动作别那么粗^鲁……”

“方总,你看咱们仓库里的这些全都运来了,这要是再有医院要货的话,我们可是……”一年轻的助理走过去,跟高大的男人说着话。

男人低头看了一眼助理递上来的单子,无奈的揉了下眉心:“没办法,先这样吧,我进去看看,你这儿守着点,让这些兵蛋子们都轻抬轻放,这动作可金贵着呢……”

“是。”助理应了话之后,男人揉着眉心往医院里行去。

“大舅舅……”裴瑾瑜小娃儿冲那高大的男人喊了这么一声。

男人停下脚步,皱着眉头回身,看到裴瑾瑜小娃儿时,眉心拧的更紧了几分,面容上的冷硬依旧在,却是强扯了个笑脸。

“小瑜,你也来了。”

裴瑾瑜小娃儿拉着郝贝走过去,喜滋滋的跟男人说:“大舅舅,这是我的妈妈郝贝,我有妈妈了……”

男人这才打量起郝贝,心话儿:原来这就是传说中的郝贝呀!

之所以说传说,是因为他多多少少知道点裴靖东跟郝贝的事情。

“你好,我是方桦。”男人淡淡的做了个自我介绍。

郝贝也开口回了话:“你好,我叫郝贝。”

两个对视轻点头,不算热情也不算疏离,就这么一起上了电梯往楼上行去。

小娃儿却是拉着两人的手,一脸兴奋的神色。

一直到了七楼,方桦先下去,小娃儿才依依不舍的挥手跟方桦道别。

电梯门重新关上,郝贝才好奇的问小娃儿:“你很喜欢你大舅舅?”

小娃儿点了点头:“嗯。”

“为什么?”郝贝不解的问,这个男人明显对小娃儿一点也不热情的。

裴瑾瑜小娃儿伸出小胳膊做了个抱抱的手势,等郝贝把他抱在怀里时,小娃儿才喃喃的说:

“大舅舅没有小舅舅那么贱了,小舅舅是因为亲妈妈才对我们好的,小舅舅生气时说过……”

小娃儿细细的说着以前的事情。

就说了方槐生气的时候说过——如果你们不是我姐的孩子我理你们才怪呢。

而这个方桦则是个奇葩,小娃儿说,大舅舅一直不喜欢他们,小时候就裴瑾瑜小娃儿话多,还屁颠颠的跑过去问过方桦。

结果方桦说——因为他们是方柳生的,所以大舅舅才不喜欢他们。

小娃儿还说了,刚开始,大舅舅看到他们是理都不理的,后来慢慢的被两兄弟的魅力所折服了,见到后偶尔会说上一两句话。

郝贝听了这些,嘴角抽了抽,心想,这不就是犯贱的节奏吗?

电梯到了十二楼,这里是院办的会诊楼层,刚才莫扬打来电话就上她到了之后直接到十二层。

此时十二屋这一处的会议室里还有医生在商议着诊疗方案,以及完善路途中的各项细节准备工作。

郝贝看到莫扬就在会议室的门外,反倒有点好奇了。

“莫扬……”

莫扬闻声抬眸,眼神中闪过一抹及不可察的喜悦,之后快步走了过来:“你去哪儿了,刚才弘济叔找你……”

说完话弯腰把小娃儿抱在怀里,这才指了指一个房间说:

“你自己过去,别让他们看到小娃儿了,我带小娃儿在这里等着你,贝贝,你做好准备了吗?要去京都我会陪你过去,小娃儿你暂时就先别带在身边,特别是见老爷子的时候……”

郝贝了然的点头,摸了下小娃儿的脸蛋这才对莫扬说:“谢谢你莫扬。”到了京都可以把小娃儿送到裴家,这样她就有时间照顾爷爷了,也能有时间去看小娃儿了。

莫扬说的那间屋子,门是虚掩着的,郝贝走到门前,轻扣了房门。

听到里面说了一声进来时。她才推门而入。

而后有些尴尬的想退出门外。

因为屋子里,呼弘济怀里正抱着其妻方蔷薇。

可是呼弘济看到她了,并没有给她退出屋子的机会,反倒是指了指另一边的沙发说:“先坐一下……”

说罢,抱起已经睡着了的妻子往屋子里的病床^上行去。

等把睡着的妻子放下后,呼弘济才走了过去,坐到郝贝对面的沙发上,从茶几上拿出一个文件袋,放到郝贝的跟前。

“打开来看看……”

郝贝不解的打开文件袋,里面白纸黑色的dna检测鉴定结果。

被鉴定人是她的名字和爷爷丁克难的名字,鉴定日期是在几个月之前。

那段时间正好是她在京都的时候,难道说那时候呼弘济就找到她了?

可是为什么现在才认?

呼弘济拿过她手中的鉴定结果,重新装回档案袋里,这才开口说:

“郝贝,不管你心里怎么想,我做的一切都是以老爷子为第一所思考,如果不是你跟裴靖东分开了的话,我是不会告诉老爷子有你的存在,那么,他永远都不可能知道这世上还有一个你的存在……”

呼弘济说的这可是大实话,毕竟老爷子已退休多年,而呼弘济可是手握大权的。

郝贝深吸了一口气,张了张嘴,想说话,呼弘济却是一抬手阻止了她开口。

“你现在别跟我说话,听我说就可以了。”

如此这般,郝贝只有瞪圆了眼晴看着呼弘济,听到这老男人说:

“总之,老爷子现在已经知道你是他孙女,那么你就必须当他的好孙女,还是那句话,如果不想让你的家人被你牵连,你就乖乖的跟我们回京都。”

郝贝怒视着呼弘济,这尼玛的是赤果果的威胁呀!

像是知道她的心思一样,呼弘济并不介意郝贝的想法,反倒是直接就说了:“对,没错,这就是威胁,这事儿,现在已经由不得你怎么想了……必须跟我们走。而你的家人也会得到相应的补偿。”

呼弘济说着又拿出另一个文件袋,像是早有准备一样的放到郝贝的跟前。

“这里面是两套南华碧水园的房子,还有一百万的支票足够支付他们对你的养育之恩了……你把这些拿回去给你的养父母,然后两个小时后会有车去接你往京都去。”

呼弘济不亏是个大领导,那是直接就没有给郝贝说话的机会。

就这么几句话,两份文件扔给郝贝,就挥手像赶苍蝇一样的赶郝贝走了。

郝贝走出屋子时,就看到莫扬跟小娃儿担忧的神色,耸耸肩膀道:“我还得回家一下。”

“嗯,我们跟你一起去。”莫扬说着带郝贝下楼。

下了楼,果真有人迎了上来,是跟在老爷子身边的助理乌文山。

“小姐,老板让我来送你去郝家。”

郝贝点了下头,嗯了一声,而后坐上车。

三人都坐在后座,郝贝手里捏着那两个文件袋,心里沉痛万分。

“贝贝,相信你的家人会理解的。”莫扬得知了郝贝此行回家的目的时就这么安慰着郝贝。

郝贝笑着点头感叹道:“莫扬,这种时候,有你在真好。”

这是郝贝的真心话,发自肺腑的真心话。

莫扬轻笑,水样的眸中亮晶晶的闪烁着喜悦:“这是夸奖吗?”

郝贝这才发现,原来从前自己从来没有好好看过莫扬,一直就觉得他像空气一样存在感极低。

却是在这一刻发现,莫扬像是一道暧阳。

就这么照在她的心间。

到了碧水园的楼下,车子停在a座,郝贝下了车,让莫扬跟小娃儿在下面等她,她自己上去。

距离她刚才离开家,也才一个多小时候而己。

明明是最熟悉的家,站在家门口时,郝贝却有一种不敢开门的惧怕心理。

也不知道这种怕是从何而来,总之就是心生怯意。

屋子里传来的哭声依旧在,门终于被她打开,客厅里却是空无一人,她听到哭声是自她妈的卧室传来的。

快步走了过去,看到围在她妈跟前的她爸,她姐,她弟,她弟媳妇……

郝贝傻眼了。

屋子的大床^上让家人围绕着,床^上睡着的郝妈妈眼晴阖住,脸上是郝贝从未见过的一种腊黄的神色。

她妈的手腕上扎着输液针,一个输液架子支在床边。

而床边的地板上散落着一个白色的小空瓶子。

郝贝颤抖着走了过去,捡起地上那个小空瓶子,看到上面写着——降糖灵。

郝姐姐看到郝贝时忍不知的就哭骂了起来:“郝二贝你看看你做的好事,这下好了,妈真的吞药了……”

原来,在郝贝回来之前,社区的医生才来过。

郝妈妈吞了小半瓶的降糖灵。

郝爸爸看到郝贝,红着眼说:“贝贝,这不怪你,都怪爸刚才说话太重,才气着你^妈了……”

郝小宝也是红了眼:“不,都怪我,我说妈都不敢自杀的……”

郝贝瘫坐在地上,屈起双^腿,把头埋在腿^间,呜呜呜的哭的伤心极了。

“姐,你别伤心了,妈是为了你好……”

刘秋蔓走了过来半蹲下^身了在郝贝的跟前,小声的说了几句话。

郝贝这才睁大了双眼,蓦然的看着床^上昏睡着的妈妈。

刘秋蔓说的是郝妈妈今天早上看到郝贝跟她爷爷一起走了之后喃喃自语的话。

那时候郝妈妈就说,这郝贝要是一去不回了怎么办,之后就在唠叨着郝贝从小到大的倒霉事一件接一件。

一般有个好事就得有件倒霉事儿跟着,后来又唠叨着说郝贝这个爷爷来的也太莫名奇妙了。

……

刘秋蔓说到最后哭着总结道:“妈妈根本就不是怕以后过的不好了,我们家现在有这房子,然后还有存款,再过的不好,能不好到哪儿去,再说了,要是把你还给你^爷爷家,你^爷爷们也会给笔辛苦费吧,可是妈却一直说不让你认……姐,我觉得,你应该理解妈妈才行。”

郝贝惊愕的看着刘秋蔓,这是她第一次感觉到这个新弟媳妇儿的厉害。

默不作声的观察,容忍,关键时刻却能一言即中要害。

郝贝从地上站了起来,握紧手中的文件袋,心中更加坚定了一个信念。

如此这样呵护她的家人,她宁愿伤了他们的心,也不会让他们因为她而受到任何威胁或伤害。

“爸,姐,蔓蔓,你们出来下,小宝你看着妈。”

郝小宝眼红红的喊了一声:“姐,你别听蔓蔓乱说……妈就是装的……”嘴上说着他妈是装的可这颤抖的声音却是彰显了他的害怕。

郝贝扯了下嘴角,走到她弟跟前,抬手捏着她弟的耳朵训骂着:“以后不许再这样说妈了,再这样说看我不拧烂你的耳朵的。”

“姐……疼……”郝小宝惊呼喊疼。

郝贝松手,往客厅里行去。

郝姐姐气呼呼的也跟着走了出去。

最后才是刘秋蔓喊了郝爸爸一起出去。

客厅里,郝贝看到人都到齐了。

拿着手中上那个文件袋,走到郝爸爸的跟前,噗通一声跪到她爸跟前。

“爸,谢谢您和我妈这些年的养育之恩。”

郝爸爸大惊的站起身,老眼通红,颤抖着手去扶郝贝。

郝贝却是坚持跪在那儿不起来:“爸,你先坐下,听我说完。”

等郝爸爸重新坐下来之后,郝贝才打开那个代表着她跟丁克难爷孙关系的dna鉴定书放到她爸的跟前说:“爸,那个真的是我的亲爷爷,所以我要跟他走了,他年纪大了,我想陪他的时间也不多了……”

郝爸爸早在丁爷爷找上门的时候就知道会有这么一天。

心中也一直是想着,女儿找到亲人了,能过上好日子了,是好事儿。

可是这会儿,当这一刻真的来临的时候,却又不禁伤心了起来。

“哎,去吧,没事不用担心家里,有时间了回家来看看……”

郝贝哭着嗯了一声,又打开另一个文件袋,那是两份过户证明,户主的姓名是郝爸爸的名字。

“爸,这是碧水园的两个单元房子产权证明,这是丁家给你和妈的养育费,你收下,房子不要卖,要租出去,这样每个月就光收收租,也足够一家人生活了……”

郝贝的话还没说完,郝爸爸就打断了。

“贝贝,我们不要这些……”郝爸爸摇头并不收这个。

可是郝贝一抹眼泪,站直了身子跟她爸说:“爸,你就收下吧,不要白不要,有这些,你们才能衣食无忧……”

郝贝说着把那一百万的支票也拿了出来,一起放到茶几上。

“爸,这些全是你们应得的,收下吧。”

郝爸爸还想说什么,却是让郝姐姐给拉住了。

郝贝往她妈的卧室里行去。

客厅里,郝姐姐拿过产权证明看了看,笑开了眼,而后白了她爸一眼:“爸,可不许你犯傻了……”

郝爸爸红着眼还想说什么,儿媳妇刘秋蔓却是开口劝住了:“爸,姐要跟她爷爷走,你就让姐走的安心点吧。”

小姑娘的眼中浮现出一种对郝贝膜拜的光芒来,她看得出来二姐不是那种嫌贫爱富的人,想必是有什么苦衷的吧。

卧室里,郝贝坐在她妈的的床前,纤手颤抖着握住她妈妈手,贴在自己的脸上,摩挲着,泣声喊着:“妈,妈,妈……”

一声比一声喊的低,一声比一声喊的悲伤。

离别的愁绪就在心尖上,酸酸的,痛痛的。

郝妈妈像是感知到郝贝的呼喊,这时候竟然睁开了铁幕般的眼晴。

看到郝贝这样子时,郝妈妈混沌的脑海里还有些迷茫,进而想到之前发生的事,两行清泪顺着眼角落下。

“二贝呀……”

“妈,你醒了?”郝贝惊喜的抹泪,一双大眼里写满了劫后余生的喜悦。

“……”郝妈妈哽咽着没有说出话来。

郝贝却是开口了:“妈,你别生气,也别着急,听我说……妈,我小时候,你就常骂我祸害遗千年,命大的车轮下都能逃生,估计就是阎王爷嫌弃我太烦人了,所以不收我……所以,妈,有些事,不是我想避开就能避开的,我要跟爷爷去京都了……妈,你好好的,有两套房子和一百万,等你好点儿时,你看看花钱找找人,给蔓蔓找个好工作,再给小宝找个工作,或者做点小本卖买……等我有时间了,我会回来看你们的……你们也可以去找我玩呀,我还可以天天给你们打电话……”

郝贝说到最后,郝妈妈哭的不行,她也哭的不行。

最后还是楼下汽车的鸣音提醒着她,两个小时的时间到了。

郝妈妈背过脸,没有看郝贝。

郝贝跪下来给她妈磕了三个头,这才起来往屋外走。

看一眼客厅里的家人,含泪离去。

……

走进电梯里,看着镜子里自己浮肿的双眼,郝贝倏然就想到顾竞然说的话,照她这样的哭法,真是早晚都会眼瞎的节奏……

捏了捏自己的脸,把嘴角的皮肤往上推一点,跟自己说:“郝贝呀,加油,你得笑知道不,笑起来才好看,女人哭的多了会成怨妇的。”

所以,到了楼下,坐上车时,连莫扬都惊讶的问郝贝:“你没事儿吧?”

郝贝勾唇深意一笑:“没事,好着呢。”说罢拍了拍前座正在接电话的乌文山:“可以走了。”

车子一路开到南华医院时,老爷子已经让转移到医疗车上,十辆医疗车整装待发。

郝贝被安排在和呼弘济、方蔷薇夫妇一个车子上。

莫扬则跟着医疗队分散在医疗车上。

郝贝坐在商务车的第二排座位上,默默的看着车窗外一一闪过的熟悉的街景,一种对未来的不确定让她帐然若失。

“妈妈,我们这是要去京都了吗?”小娃儿窝在郝贝的怀里喃喃的问着。

郝贝点了下头,而后才回头看下呼弘济问道:“我可以把小瑜送到裴家吗?”

“妈妈……”小娃儿在郝贝的怀里不安蠕动着,他想跟妈妈在一起。

呼弘济挑了下眉头没回郝贝的话,却是对身边的妻子方蔷薇说:“薇薇,你给苏韵打个电话,让她做好把孩子接走的准备。”

“好。”方蔷薇乖顺的答了一个好字。

而后拿出手机给苏韵打电话。

电话很快答完,方蔷薇挂上电话才跟郝贝说:“丫头,放心吧,苏韵会接走孩子的。”

郝贝嗯了一下,说声谢谢,转过头坐好,抱着怀中的小娃儿喃喃着安抚他。

“宝贝儿最听妈妈话了对不对,妈妈现在要照顾太爷爷,然后小瑜先跟二^奶奶回四合院,等妈妈空了再去接你好不好……”

“可是,妈妈……”娃儿还想说什么,郝贝却是一瞪眼训他:“小瑜这是不听妈妈的话了吗?”

说完这话,眼晴又要红了,强忍才没让泪水流出来。

“妈妈不哭,俺听妈妈的话,俺在太奶奶家里等着妈妈来接我,妈妈要快点忙完来接俺,俺可一点也不想跟妈妈分开……”

娃儿稚^嫩的童音逗的郝贝脸上绽放出会心的笑容来。

连后坐绷着脸坐在那儿的呼弘济都及不可察的扯了下嘴角,差点没笑出来。

方蔷薇伸过手来,揉了下小娃儿的短发笑道:“可真是个懂事的孩子呀……”

一路上,车子只在服务区的时候稍作停留,行驶了近十多个小时才驶入京都的界区。

一进京都,呼弘济的电话就不停的在响。

最后终于确定aice医生的班机马上就到时,众人也都跟着松了一口气儿。

车子直接开往京都一家外资私立国际医院才停了下来。

郝贝下了车,明晃晃的灯光照在头顶,这时候是第二天的早上不到五点钟,京都的气候比南华的稍冷一些,郝贝下了车就打了个寒颤。

抬眼看向天空,昏暗的天空中,唯有东方红通通的,那是太阳要出来的症状。

郝贝唇角浮出一抹弧角相当完美的笑意,真好,太阳总会出来的。

长呼了一口气,看着一辆辆停成排的医疗车,这一路上,还好老爷子没有出什么意外的情况。

呼弘济的人已经接到aice医生,正在赶往医院的路上。

跟着呼弘济一路到了七楼的私家病房时,郝贝才松了一口气。

跟着回来的苏老爷子和方老爷子这一路也是紧绷着一根弦的,眼下没什么事了,两位老爷子也被送到专门的休息室里去暂且休息。

手术还没有开始,郝贝才刚来京都,但是已经让这阵势给吓住了。

连一些常在电视上看到的大人物都来了!

还有苏韵阿姨和裴二叔。

裴二叔走进来时郝贝明显的察觉到呼弘济那张老脸上的愤怒。

呼弘济语气相当不好的跟苏韵说:“苏韵,把你们裴家的人从我们丁家的地盘带走。”

苏韵美妇人不悦的白了一眼呼弘济,快步走到郝贝的跟前,扶住郝贝的肩膀轻声安慰着:“孩子,辛苦你了。”

郝贝忍了一路的泪水,在这一刻,终于没有忍住,摇头道:“不辛苦,舅妈……”

说到此,明显的察觉到来自于呼弘济的生气的眼神,故而赶紧改口:“阿姨,我把小瑜交给你,小瑜很听话的,你帮我他几天好不好……”

呼弘济一听郝贝这话就怒了:“怎么?你还打算给这小子当妈呢?我们丁家女儿怎么能跟裴家的孩子当妈,更不用说后妈了,你想都不要想的……”

郝贝并不反驳,心里却是骂娘了,去尼玛的呼弘济,你当你是谁呀?

郝贝没骂,可不代表苏韵不敢骂。

“靠,特么的,呼弘济我看你丫的就是脑抽嘴残了,说话这么缺德你^妈知道不?”

呼弘济让苏韵这一骂,老脸涨的通红,憋的也青紫一片,又不能像苏韵一样骂回去,所以指着苏韵怒骂:“苏韵,你别不知好歹,滚出去……”

苏韵还想骂呢,其丈夫裴二叔摁在她的肩膀处,低语了一句:“韵儿,别让贝贝为难,咱们走吧。”

郝贝抬头看去,就看到裴二叔也只是轻皱了眉头说了这么一句话而已。

但明明刚才还像只母老虎张牙舞爪在骂呼弘济的的苏韵美妇人,一听丈夫的话,又乖巧柔顺的像只小绵羊笑着说好。

就这样,苏韵和裴二叔带走了裴瑾瑜小娃儿。

郝贝站在门口送他们离开,看到小娃儿眼中那抹强压下的泪意时心中也酸酸的。

屋子里传来呼弘济的怒喝声:“滚,泡个茶都不会泡,开那么高的工资给你白开的呀……”

郝贝回头就看到呼弘济怒的摔了手中的茶杯。

方蔷薇蹙着眉头挥手让泡茶的乌文山先退下,这才重新走到饮水机前,直接接了一杯白开水,啪的放到呼弘济的跟前:“白开水,爱喝不喝,不喝自己泡去。”

呼弘济的火气此时好像小了一点,竟然拿起白开水送到嘴边。

这才刚送到嘴边,又急急的放下,看那神情应该是让烫到了。

方蔷薇在边上小声的丢了两个字:“活该。”

……

郝贝默默的站在门口看了这一幕,又回头看向苏韵阿姨消失的方向。

脑海里回响起苏老爷子说的话,丁苏两家是要结儿女亲家的!

那么……

深吸了口气,那么,呼弘济也是爷爷的儿子吗?

没待她多想,一道蹬蹬蹬的高跟鞋音从走廊里急急的传来。

来人着一身当下时髦的服饰,一袭过腰的长发突显女人独有的魅力,看到郝贝时,愣了一下,而后极快的一扬手。

‘啪!’的一声。

一耳光就这么打在郝贝的脸上。

郝贝错愕的捂了半边被打的脸,真心是火了的,扬起手,啪的要打回去,可是却被女子捏住了手腕。

只见这女子冷笑着说:“想还手,得看你有没有那个能耐!”

那眼神要多轻蔑就有多轻蔑,那语气,要多狂妄就有多狂妄。

“靠,你特么的谁呀?”郝贝恨恨的骂问着。

女子松开郝贝的手退后两步:“我,丁念涵,不该打你吗?如果不是你,我爸怎么会需要再次动手术。”

“念涵,够了!”屋子里传来呼弘济一声呵斥。

丁念涵不悦的冲屋子里的呼弘济抱怨着:“哥,你怎么能帮一个外人,如果不是她,爸也不会……”

郝贝趁着丁念涵说话的功夫,瞄准了,扬起手,一个干脆利落的巴掌回给丁念涵。

“别特么的拿着鸡毛当令箭,你再敢打我一下试试。”

丁念涵一张化着精致状容的脸上就这么落了郝贝的五指印,一双丹凤眼中闪过一抹不可思议,随后化成滔天的怒火。

“哥,他打我!”丁念涵没有还手,反倒是冲着屋子里的人告状。

呼弘济皱着眉头看着站在门口打起来的两个女人,脸上犹如乌云罩顶般的阴沉了起来。

方蔷薇叹了口气安抚着:“好了,扯平了,一家人刚见面就打,念涵,算起来你还是丫头的小姑,你怎么能一见面就动手打人……”

“嫂子……”丁念涵不悦的嘟嘴抱怨。

呼弘济却是一挥手:“行了,收起你那副嘴脸,这事儿妈不知道吧,要是你敢让妈知道,看我不抽死你……”

丁念涵踩着高跟鞋走到屋子里,坐到呼弘济的身边撒娇的抱着呼弘济的胳膊道:“哥,你太小看我了,我让小贝儿跟妈一起去农家乐玩去了,不然我怎么能过来……”

郝贝站在门口听着屋子里的三个人讲话,打量着这个叫丁念涵的女人。

约摸有有三四十岁的样子,一对丹凤眼倒是跟呼弘济的眼晴有点像,明明那么老一个女人了,偏偏说起话来,还是一副小女生向兄长撒娇的模样,真是要多恶心就有多恶心。

“老板,aice医生来了,已经在手术室了……”

有人来汇报说医生来了,呼弘济站起身,看了一眼站在门口的郝贝,吩咐着妻子方蔷薇:“薇薇,你跟贝贝在这儿先休息,我跟念涵过去就可以了……”

说罢根本就不给别人回话的机会,呼弘济就往门口行去。

郝贝脚步一动就要跟去,却被方蔷薇一声吆喝给喊了回来:“郝贝,回来!”

丁念涵一脸得意笑容的走到郝贝的跟前,伸出中指又比个下朝下的手势。

气的郝贝骂了句不要脸。

等人都走了,方蔷薇才把郝贝叫了进来,而后一反手就把门给锁了,指着房间里的沙发说:“你去那儿休息,你急也没用,有他们兄妹在,别人插不上手的。”

“那个……”郝贝想开口问下方蔷薇关于呼弘济和丁念涵的事情,可是又无比无问起。

却不曾想方蔷薇会先开了口:“不管你信不信,我是相信老爷子对傅雁涵感情比海深,比天高。”

这一等就一天的时间,期间,郝贝与方蔷薇就呆在那间屋子里,有人送吃的,饿了吃,困了睡。

起初郝贝还有点着急,想去外面看看,可是方蔷薇说了,你又不是医生,去了也只是添乱的。

所以郝贝倒也淡定了,安心的睡在那里。

却在第二天睡的正美的时候,被人从床^上拽了起来……

------题外话------

月票呀,\(^o^)/静哥要爬下月票榜,有月票的,别捂了,扔过来吧……谢谢。

感谢昨天送上月票的亲们,谢谢大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