裴靖东在刚回到四合院没多久的时候就有人送来了他所要的东西。

“boss,艾助理的电话,”

来人是裴氏在京都分公司的一个部门经理叫孙波,接到艾米的电话后很快就把这事给办妥了。

裴靖东接过电话放在耳边,电话里传来艾米清脆干练的声音来。

“boss,你不让电话联系您,所以最近公司有些异常账务也没有告诉你。”艾米的声音自电话里传了过来。

裴靖东不甚在意的哦了一声,简单的一个字后面带着问号的尾音落下。

艾米是他当年从国外挖角回来的职业经理人,是个很有能力的女人,跟他的默契度也颇足。

所以有时候不需要他多说什么,便会主动的把他想知道的说出来。

就如此时一般。

“是这样的,裴太前几天支走了一千万的现金。”

裴靖东一双虎眸倏地一缩,俊脸上顷刻间就乌云密布,暴雨倾盆!

裴太——贺子兰?

虽然裴太这个名字在裴靖东眼里连个屁都不是,但是在江州,认识他父亲裴红军的人都会尊贺子兰一声裴太。

他妈的,这老女人还敢花公司的钱,简直是活的不耐烦了。

“boss,按您的吩咐,她早就不具备提走公司款项的资格,但这一次是裴老太的印鉴提取的。”

“哪个裴老太?”裴靖东头疼的揉着太阳穴,真心的讨厌这些公司的事情,怎么从前就没有发现呢?

“是您的亲奶奶赵老太太。”艾米的声音从电话里传来时,裴靖东的眉头越皱越紧。

“理由呢?”奶奶也不是个省油的灯,不过奶奶怎么会让贺子兰提走这么多钱?

要说起来这事儿,裴靖东就想怨一下母亲当初留下的遗言——

让贺子兰这个小保姆照顾他们不说,竟然还让贺子兰当上了公司懂事会的董事,每年有百分之三的分红可以拿。

“您奶奶的来电说明了这笔款项是用于两场婚礼的筹备和您的小公子出生的费用。”艾米一口气把后面的说完后屏息以待。

裴靖东怔了怔,而后黑着脸爆粗道:“扯蛋!”这他妈的一个个的找死呢!狗屁的小公子,关他鸟蛋事!

“找个理由先撤了贺子兰董事会职务,再找人去把老太太的印鉴拿到手,直接叫律师办过户出售老太太手上的股份。”

沉声的吩咐完艾米怎么处理这件事后,裴靖东就挂了电话。

把手机还给那个送衣服的孙波说道:“你先等会我,一会开车送我去个地方吧。”

“是。”来人恭敬的回话,脊背上冷汗直冒。

裴靖东则拿着袋子到了他自己的房间,把那些他要的衣服,一件件的摊开在**……

脑海里回忆着看到的莫扬拿的袋子里的跟这些衣服是不是一样的。

最后一一确定完全一样的时候,才走进洗手间,按着上面的洗涤标示,温水手洗,而后烘干。

一件件的,包括内衣,烘干后,又拿了熨斗来烫好,做完这些看着洁净如新的衣服时他才长叹了口气。

他一直不是有耐心的人,从小到大衣着讲究,那也是因为有佣人帮他打理,他自己可从来没有动手做过这么细致的活,没想到第一次做这种事儿,竟然也能做的如此顺手。

把弄好的衣服装进原先的袋子里,这才出去叫孙波一起过去。

到了车子跟前孙波才窘迫的来了句:“boss,我的车子有点不太好,您别嫌弃。”

那车子真的不是一般的不太好,老款的大众车,以裴靖东的观察最少得有十年的历史了。

普通的不能再普通的车子了,不过就是这样的车子才好呢。

“没事,去aice国际医院。”

“boss,我女朋友也在车里,我让她先打车回去……”孙波尴尬的开口说着话。

裴靖东笑了笑十分随和的说:“不用,你们送我过去,在楼下等着我把东西送上去,再送我回来就可以了。”

孙波频频抹汗,赶紧叫了女朋友下车,让女朋友坐在副驾座,才请了裴靖东坐后排的座位。

孙波的女朋友刘燕是一家时尚杂志的编辑,故而车内放着几本时尚杂志。

“没事,你们别拘束,是我打扰你们约会了吧。”裴靖东客气说着话。

刘燕是个开朗的女孩子,笑眯眯的说:“不会,我还得谢谢boss有机会让我去买这么多名牌的东西,尝试了一把刷卡刷到手软的感觉呀……”语气里难掩一个痛快爽的调调。

裴靖东轻怔了怔,而后俊朗的脸上带着抹苦笑的腹诽着:要是郝贝那女人也能如此容易满足就好了。

车子开上路时,裴靖东无聊的随手翻了两页时尚杂志。

兀然,瞳光一缩定格在其中的一个页面上——

那是一件粉色的冬装连衣裙,左肩处带着同色系的花朵,下摆弧度很大,上面有这件衣服的介绍——来自法国的知名设计师louise的最新设计,杂志上介绍说这是量身打造款,并注明了购买方式,可以去该品牌的专柜去订购。

订购后需要三十个工作日才能交货。

“那个,小刘呀,这件衣服你知道吗?”裴靖东指着杂志上的这件裙子问了刘燕。

刘燕回头去看了一眼哦了一声开口道:“知道呀,这件衣服是上个月才发布的新款,绝对纯正的法国大设计师手工原装……”

刘燕滔滔不绝的说着这件衣服的来历全球限量多少套,而且每一套都定义为量身打造,其造价在布料上来说不高,但主要在饰料上有很高的造价。

因为裙摆上更镶嵌了一百零八颗天然野生深海珍珠。

……

裴靖东听的心跳加快,这件衣服竟然如此来历不凡!

按照刘燕所说,那么第一批的订购者还得半个月才能拿到这件衣服,可是郝贝身上穿的就是这件衣服!

那衣服绝对不会是郝贝自己买的,难道是呼弘济或莫扬给准备的?

他伸手揉了揉发疼的太阳穴,觉得自己是不是对那女人太过在意了,一件衣服而已,想不明白自己怎么会注意到这样的小问题了……

“boss,是要订购这件衣服吗?我可以帮忙代购哟……”刘燕笑眯眯的问着。

裴靖东摇头:“我是看到我妻子有穿过这件衣服才问你的。”

刘燕一听不代购了,那热情劲儿瞬间就没有了,不过心中则是疑惑的想着,明明还在预售期,第一批订购的也没到出货的时间,怎么会已经穿在身上了?

“boss,这个是全套订制的哟,包括衣服鞋子内衣……”

裴靖东淡点了下头,道了谢说知道了,轻阖上眸子仰靠在车子后座上闭目养神。

晚上八点左右,车子开到了aice国际医院。

裴靖东看着医院大门口守着的五六名战士,当下就皱起了眉头。

这些人在这里守着,他根本就进不去大厅的。

“boss,到地方了。”

孙波抹着满头的冷汗问着面色阴沉的**oss,真谢谢艾米给他这个机会接触**oss了,回头得跟艾米姐说说给加班费和补助费呀。

“切,孙波,瞧你那点出息吧,boss定然是要等人或者是……”刘燕眼眸一转,而后作出恍然大悟的神色。

“boss,您是不是不好意思送去,那我帮您送?”

裴靖东摇头指了指几个站在医院大门口处的便衣战士:“那个几个是守门的,别人可以进,我就不可以进,但这事儿还真不能让别人替,我得亲自去。”

“那要不,我帮你引开那些人……”刘燕提议着。

裴靖东眼前一亮:“好,你买过的款式中,你有喜欢的让孙波买给你,公司给报销。”

“好勒,boss,你绝对是天下第一**oss,给力极了。”刘燕说罢拄开车门,走到驾驶室处拉开车门,拽着男友孙波就往医院大厅入口处走去。

边走边说着话:“**,呆会不管发生什么事,你都得配合知道吧。”

“哦。”孙波表示会配合。

刘燕这才开口让孙波搂着她走。

走到医院的大门口处时,刘燕突然大怒的哭骂了起来:

“王乐子,你他妈的想玩大了肚子不认账也不用大晚上的让我来打胎吧,医院晚上只有值班的,你就这么心急的,想让值班医生帮我打胎吗?”

孙波还真让女友这行为给吓着了。

可是刘燕此时已经一屁股坐在地上,拍着地板大呼小叫的。

“天呀,地呀,神呀,没天理了呀,这负心的男人,大家快来看看呀,要逼死我们母子俩的呀……”

“……”孙波的脸色难看极了,走过去,一把扯起女友:“走,不弄了……”

开什么玩笑,女友本来就有身孕了的,这会儿又做作这样的戏,对于老实的刘波来说,不喜欢这样子。

裴靖东坐在车子里,看到这一幕嘴角一抽,而后快速下车,往医院大门口走去。

时间算的刚刚好,他走到大门口处时,那六个守在那里的小战士已经去劝孙波和刘燕了。

裴靖东则顺利的走进了医院大厅,虎眸轻眯的笑了笑,呼弘济的防守也不过如此嘛。

殊不知,他前脚才刚走,六名战士中的一名战士便对着对讲机讲了一句,目标已进入目的地。

裴靖东进了医院的大厅,当然没有傻到去坐电梯上楼,而是选择了安全步行梯。

他提前查看过这家医院的施工部署图,所以知道安全梯可以直达小娃儿们说的郝贝的那间休息室。

就是不知道这女人晚上是不是住这里,要是晚上她睡在老爷子病房的休息室里,那就没有办法了。

丁老爷子的病房是在七层的位置,私立医院,能住进来的都是非富即贵的,所以对病房的楼层也有讲究,正所谓七上八下就是这么个意思。

所以最尊贵的客人,一般都是安排在七层的位置。

裴靖东走到六层的安全梯处时,心情还是雀跃的,但马上心情就变不好了。

靠他妈的,竟然被人堵在安全梯处了。

六层半的那一处,裴靖东最讨厌的那个呼弘济正靠墙而立,手中点着一根燃着的烟。

看似很巧合,但裴靖东知道也许自己的一切都在呼弘济这只老狐狸的算计中。

呼弘济没有说话,裴靖东也不说话,就这么拾级而上,奇怪的是呼弘济竟然没有拦住他。

眼看着再有五层台阶就要进入七层的位置出去了之后就可以找到郝贝的休息室了。

兀然,身后传来一道低沉暗哑的男音:“怎么,你不是想见我的吗?就这么走了……纽芬兰白狼,1911年灭绝,佛罗里达黑狼,1917年灭绝。”

裴靖东警觉地停住了上楼的脚步,脑袋轰的一下声响,环顾四周,一双如墨染般的眼晴里充满了戒备的神色。

他想见的的人?

除了郝贝就是牧羊人!

呼弘济是牧羊人?

之于裴靖东来说,他宁愿相信世界上有鬼和死而复生也不愿意相信眼前的人是牧羊人!

这他妈的怎么可能,绝对的不可能!

隔着几步的距离,呼弘济也能感觉到裴靖东此时的受,一定是全神戒备把他当成了假想敌了。

裴靖东慢慢的转过身子来,他全身的每一根神经都绷的紧紧的,象一头蓄势待扑的林中狂狮,怒视着他的猎物。

没错,就是猎物,原本接到牧羊人的电话说是内部有奸细。

白狼是当年他死去的孪生兄弟的代号;黑狼正是他自己的代号。

而纽芬兰白狼和佛罗里达黑狼这两种狼种的灭绝时间时差正好是六年。

当时牧羊人的电话中这样一说,他便知道此次任务事关六年前那次死亡之战。

那场血战,虽胜犹输。

他们的分队总计失去十名战友,包括从出生那一刻开始就未与他分开过的孪生兄弟!

原本任务轻松的就完成了,却不知道从哪里潜过来一支国外武装队伍,一阵扫射中,队友一个个的倒下,最后只剩下他们兄弟俩人。

再然后,就只有他一个人活着回来了。

六年前事发后,他曾疑惑过那次的任务怎会如此的壮烈?

但是,他只是一名军人,唯一要做的只有服从命令,所以并不知道他带回去的那枚芯片是否有用处,也无从知道那次战役的后续事件。

然而,他知道,自己输了,失去的不光是九名战友,还有他最亲的兄弟和他自己!

死亡之战摧毁了一支最强大的特种作战机动部队。

所以,能在那么机密的作战任务中泄密的,那一定是一条大虫子,故而他才不想让郝贝涉险。

而他一直怀疑的内奸人就是呼弘济。

现在,这个被他怀疑成内奸的人,就这么站在他跟前,跟他说,他是好人,是他的上司牧羊人!

这让他怎么能相信?

脑子里不禁的猜想着,是不是他暴露了目标,所以呼弘济这是反间计?

“您在说什么,我怎么听不懂呢?”他讲这话时,明明在笑,但那笑意却是不达眼底,眸底折射出一种阴鸷的恨意来。

“黑狼,我知道白狼的死让你很难过,所以这几年来也没有找过你,正是想让你平复下心情,对于死忘之战,作为你们的上司,六年来,我也是夜不能寐。如果不是最近一支特种作战队又重复了六年前死亡之战,我想我不会再启用你。”

呼弘济的声音中透着一股悲壮的味道,如果不是知道黑狼对于六年前的战事耿耿于怀,也许不会让他参与到此次的任务中。

但是黑狼似乎搞错了方向,所以这次会面,即便是黑狼不找他,他也会主动找黑狼的。

“最近一次与u国的合作战役,我方派出的寻隐特种作战队总计七名队员,他们之中没有人能像你一样幸运的捅有一个用生命保护他们的兄弟,所以全部牺牲无一生还。”

呼弘济的低沉的嗓音中透着无尽的伤感,说罢又加了一句:

“寻隐这支队伍中七名队友全是当你跟白狼兄弟俩人一起训练的那几个小伙子。你没忘记吧,他们用的代号也是当年你们兄弟分给他们的,一毛、二毛、三毛、四毛、五毛、六毛、七毛!”

到此,已经由不得裴靖东不相信眼前的呼弘济就是隐藏于内部的特种教官!

“所以,当年参加特种选拔战时,是你一直想把我们兄弟俩淘汰掉!”

裴靖东低沉略微沙哑的嗓音中带着一丝丝危险的气息。

当年明明他们兄弟俩是全部参加选拔的人员最优秀的,可是几轮淘汰中他们都被教官恶意刁难差点被淘汰掉。

当时,俩兄弟一直以为是父亲裴红军暗中作的手脚,毕竟当年父亲是反对他们参加这一支影子队伍的。

这种秘密队伍,是军之刃。

之所以称之为刃,就是要在关键时刻出其不意的割在敌人的喉咙上从而取得战争的胜利。

这是一支影子队伍,直接隶属于**部,被他们戏称一支无名敢死队。

在那里,他们没有本尊的名字,只有代号。

如果死去,会以实训时的死亡名额来给家属交待。

就算是牺牲了,他们的家人和祖国的人民也不会知道他们是为国捐躯,他们也不能被追封为烈士。

家人得到的也只是有限的部队普通伤亡抚慰金。

“如果不是你的侦察一直在偏离了方向,我想我也不会跟你会面,毕竟这会增加我本身的危险度。”

呼弘济直言不讳的道出如果不是特殊情况,是不会跟裴靖东联系的。

裴靖东听罢,喉结上下滚动,放在身侧的拳头紧紧的握住,轻阖了下眼,脑海里全是那片沼泽地里的发生的事情,颤抖着嗓音的问道:“白狼他真的死了吗?请您告诉我实话。”

良久,久到裴靖东都要发火时,呼弘济才开口了,是一种反问的语气。

“你说呢?当时的情况,我想没有人比你这个当事人更清楚了!”

裴靖东虎眸中全都是愤恨的目光射向呼弘济,一脸菜色,呼吸都变得重了起来低吼了声:“你他妈的说句人话会死吗?”

呼弘济皱了下眉头丢了两个字:“死了!”他并没有说假话。

轰!

裴靖东全身的血液都在逆流而上,那些气血在他的身体里横冲直撞,像是要冲破血管喷发出来一般,直冲心尖上,疼痛到无以复加。

“黑狼,你还记得你的使命吗?你保卫的是祖国的安全和人民的安全,如果你的状态一直不能恢复的话,我想会我向上面申请撤掉你的这层身份,毕竟除去这个,你还是我军的一名重要军事干部,你可以轻松的任职,不会再有这么多危险,可以过上普通人的生活。”

这是一个选择题,可是如此这种时候,却是没有给裴靖东选择的机会的。

他是祖国的军人,有着祖国和人民赋予他的的重要使命,从进入那支影子敢死队的那一天开始,他就不再是他自己。

只是这六年他的确是忘记了他是谁!

此时呼弘济的这些话像是一道指路的明灯,点亮了他昏暗无光的灵魂。

“不,我没忘记我的使命,随时为国家为人民做好死亡的准备,黑狼请求归队。”

他沉稳的声线中透着股坚定的信念。

呼弘济点了点头这才开口道:“我是二十五年前接手上一任牧羊人的职位,你可还记得二十年前发生过什么事?”

当呼弘济这么问出口的时候,裴靖东的心猛然一惊,二十五年前!

二十五年前是他们的母亲裴静去世的那一年,当时虽然他们才七岁,但他知道就是那一年母亲过世的。

呼弘济叹了一口气,私心上,他是厌烦所有裴家的人,捏着眉心沉声开口道:

“想起来了吗?这也是我这次启用你的根本用意,本来不该跟你说这些,你的母亲裴静曾经也是影子队的一员……”

“你是说我母亲不是死于突发性心脏病过世的?”裴靖东颤抖着嗓音开口问出声。

呼弘济皱着眉头不悦的解释着:“你应该了解加入这支敢死队的各项要求,不管在体能与技能上,都需要常人所不能达到的高度,你的母亲既然能通过甄选加入影子队,又怎么会轻易的死于一场突发的心脏疾病。”

“他妈的,你为什么不早说!”裴靖东蹭的一下就火了,几个跨步走下来,拳头伸出就要砸向呼弘济。

母亲都死了二十五年了,现在才来告诉死因可能有异常。

这他妈的早八百年干嘛去了!

却不曾想,兀然而来的一道身影挡在了呼弘济的跟前。

“哥,你别冲动。”

展翼!

这又出来的一炸,差点没炸懵了裴靖东的,一双眸子瞪圆了红的像是一座熔铁的炉子,热焰翻滚,容不得谁靠过来,仿若一靠近就会被他眼中的怒火给焚烧的无影无踪。

“展小翼你又他妈的是在做什么?”

展翼生生的吃了一拳头,咧牙吃嘴的哀嚎着:“哥,我是被借调过来给你作助手的。”

裴靖东肺都要气炸了,鼻端呼出气息都是火烫般的。

展翼能出现在这儿,那代表什么他懂!

狠狠的又一拳砸在展翼的身上瞋目裂眦的骂道:“展小翼你他妈的知不知道你自己在做什么,你要有个什么事,你让我怎么跟小姨交待!”

展翼低头闷声闷气的低声抱怨着:“我是大人了,又不是小孩子,不需要你们向她交待什么。”

呼弘济在边上跟没事人一样看了一眼,而后眉头是越皱越紧,不悦的训道:“莽夫!”

说罢扫一眼被裴靖东扔落在地板上的那些衣服和鞋子,冷声道:“给你半个小时的时间把这些东西送出去,这次是徇私,我希望你能明白,尽量减少不必要的伤亡确保抓出这条蛀虫的道理吧?”

呼弘济就这么走了,裴靖东却是火意高涨的怒视着展翼冷声问:“什么时候的事儿?”

展翼不太好意思的笑着回了话:“六年前。”

裴靖东的心头猛然一震,哽咽着道:“你是为了……”

展翼点了下头:“哥,从小就是你们把我带大的,对于我来说,你们不光是哥哥,还是我的信仰,我以有你们这样的哥哥为荣。”

裴靖东一双阴郁的虎眸中起了水雾,像沾上了露水一样润润的,伸手狠狠的抱住眼前的展翼。

是他太忽略这个小兄弟了吗?

这么多年来,他自己以为把展翼照顾的很好,却不知,自己是疏忽了太多,连这么大的事都没有察觉到。

两兄弟紧紧的抱在一起,脑海里想的,都是曾经的三人组。

“哥,你去看嫂子吧,刚才嫂子去了老爷子的病房,估计一会儿就要回来了。”

展翼也是今天上午才接到的命令,军用机直飞京都,他加入这支队伍六年来,几乎没有参与过像他的哥哥们参与的那些血战,做的一直都是幕后的工作。

正所谓明枪易躲,暗箭信防,所以,他更加明白,这样的任务,比血战更加的危险。

也就是在今天他才明白,他哥为什么把嫂子往外推了?

“哥,你跟嫂子好好说说,嫂子会理解你的。”

展翼小声的劝着,裴靖东松开他,沉着脸走上台阶,明明只有十多层的台阶,刚才的五层台阶,他几乎是个跳跃的动作就完成了。

现在却是抬举步维艰,像是踩在明晃闪闪的刀尖子上一样,心口处憋的疼疼的。

走到第五层的台阶处,捡起地上散落的衣物,重新装好,拾阶而上。

走到七层的位置时,回头看了一眼展翼道:“展翼呀,也许你们说都说的对,像我这样的人,没有女人能受得了,我还是跟你们一样打光棍得了……”

“哥……”展翼闷闷的喊了一声,心中也极不是滋味。

裴靖东却是笑着挥了下手:“在楼下等我吧。”

“是。”展翼就声道是。

裴靖东推开安全梯的门,走向他所知道的郝贝的那间休息室。

休息室里空无一人,这一刻,他突然感谢起呼弘济来,如果不是呼弘济,他还不知道自己竟然这么在乎郝贝。

因为他几乎是在第一时间,就想好了要怎么做。

郝贝只是一个普通的女人,如果没有遇上他,肯定不会有那些奇奇怪怪的遭遇。

这间休息室不太大,像是一间普通的卧室一样,门口处放着一组整体衣柜,红棕色的。

裴靖东皱着眉头打开衣柜愣了一下,里成放着成排的当季女装,全是崭新的连吊牌都没有拆过的。

清一色的嫩粉色,很不耐脏的一种颜色。

其中一件的袖子处不家淡淡的一点污渍,不太明显,但可以看得出来,是有人经常的摸这件衣服。

裴靖东看了一眼那件衣服,是一件可爱的娃娃领洋装。

禁不住嘴角一扯暗骂道:“装嫩的女人,都二十几岁了,还喜欢这样的娃娃装呢……”

摇着头拉开另一边的衣柜,放着的正是莫扬给郝贝买的那些衣服。

裴靖东一件件的数着,总计十件,一条不多一件不少,他当时的确没有说错,就是码数小了呀!

把自己带来的清洗过的同样的衣服一件件替换进去。

看到那双扔在门口穿过一次的白色靴子时,叹了口气:“死女人,鞋子小了也能穿的吗?不怕把脚挤变形了……”

休息室的门兀然被敲了下,之后传来展翼的声音:“哥我就在门口,有事你叫我一下。”

裴靖东嗯了一声,继续手上的动作,把那些他替换出来的莫扬买的衣物,一股脑儿的塞进袋子里拉开门扔给展翼:“把这些处理了。”

之后又回到休息室里,那张白色的在大**,被子被胡乱的叠了起来,一点也不整齐。

裴靖东一边骂着一边重新把被子铺好,大掌爱恋的抚着那平整的背面。

可以想像小妻子盖着这床被子睡觉时的情景,她一定是经常踢被子,或者把被子卷在身子底下那种。

没多大一会儿,被子让他叠的齐整到棱角分明,他才长舒了口气。

听着墙壁上闹钟的走表音,突然间有些心慌意乱的了。

滴滴滴,每一个秒钟的跳动音传来时,他的心都跟着蹦蹦的跳着。

**,床头柜上,包括抽屉里,他一点点的收拾着,却懊恼的发现不知道是清洁工打扫的还是小妻子变勤快了,也或者是莫扬为她收拾的呢?

有时候觉得这女人真的就是个磨人精,她哪里好了?

做什么事情都是马大哈一样,一点儿也不精致,自己怎么就这么上心了呢?

曾经年少时,他们兄弟俩都喜欢方柳那样精致的女孩。

方柳总爱穿米白色的衣服,那么不耐脏的颜色,方柳穿上一天,都还是如崭新的一般。

郝贝不同,真的很脏,穿一件水粉色的衣服,吃一顿饭都能把衣服上弄的这一点那一点,这样还不去换掉,还要等到穿完一天才换……

所以,他说她脏一点也没说错了,只不过这样说而已,莫扬却那样的生气。

想到莫扬时,裴靖东又是一阵的碎碎骂:这死女人他妈的就是个小妖精呀,勾了一个又一个的男人为她肝脑涂地的在所不惜的。

啧啧,才八岁,就整出一个沈碧城加一个莫扬,她还不记得。

所以说这女人真狠心,真没心肝!

嘴角不禁又扬起一抹笑来,但是就是这么没心肝的一个女人,却是说喜欢他了……

裴靖东脸上的这抹笑还未完全展开时,触到那凉在洗手间里的一套衣服上时,蓦然僵直住了。

是那件他在孙波车上的杂志中看到过的那一件。

走过去,细细的摸了几下,那质量不像是普通的布料,特别是这衣服的款式跟那图片上简直是一模一样。

小妻子穿上是地很合身很漂亮,所以这绝对不可能是莫扬买的。

那同色系的粉色的内依上,中间滴着一颗闪闪发亮的红色宝石。

裴靖东伸手拿过内依在手心里,这光泽,他妈的,绝对是一颗真宝石!

光是这一颗宝石估计比衣服本身都要值钱的!

刚刚好的尺码?

这么昂贵的宝石?

会是谁送给郝贝的?

呼弘济也不可能送这么贵的衣服给郝贝的。

这么一想,裴靖东有点脑袋疼,伸手扯下这件衣服,不管是谁送的,小妻子以后别想穿这件衣服了。

……此处省略n字……

却在这时,听到外面展翼的说话声。

“哥,我嫂子朝这边走来了,我先撤了……”

展翼的这一声惊呼,非但没有让裴靖东冷静下来,反倒是越发的暴躁了。

真他妈的要命,怎么就反应这么大呢!

这他妈以后的和尚日子可不得憋死他了!

休息室的门吱呀一声被人推开,郝贝揉着太阳穴走了进来,身后跟着的是莫扬。

她是刚才在爷爷的房间,感觉到不太舒服,所以才赶紧回来的。

“贝贝,你哪儿不舒服,是不是晚上吃的不太好了?”莫扬关心的部着。

郝贝笑了笑:“没事儿,可能是吃的有点多了,那个,你要不要回去休息呀……”

她想上wc好不好呀?莫扬这么跟着,她怎么去呀……

莫扬讪笑了下:“贝贝,你小人之心哟,我就算晚上呆在你的房间跟你睡一张**,也能跟你盖着棉被纯聊天,你信不信?”

郝贝尴尬的挠了下头发,很想说不信的,但是莫扬又开口了:“好吧,我知道你不相信,要不然我们试一下……”

莫扬不想走了,因为他看到**的被子不像是郝贝叠的。

他并不知道是谁来过这个房间,但第一个进入脑海里的人选就是裴靖东。

心中要说没有一点点的嫉妒绝对的不可能,可是裴靖东明明就放弃了郝贝的,为什么还要这样的纠缠!

郝贝显然没有注意到这一点,尴尬的笑了笑说:“莫扬,我相信你不是那样的人。”

莫扬也笑,却是没有离开的意思。

郝贝无奈的红了脸小声的说:“我是想去那儿一下……”说着伸手指的方向就是洗手间。

莫扬一张俊逸的脸不由自主的飞上两朵红云,尴尬的轻咳两声:“你去吧,我在这等你。”

郝贝挫败的耷拉着脑袋,囧的说不出话的往wc里行去。

内急这事儿吧,属于人生三大急,郝贝这会儿心思又全在这上面,故而根本就没有发现洗手间里多了个人。

就算她用了心思也不一定能发现,因为首长大人此时躲在干湿分离区的洗澡的地方。

一层厚重的毛玻璃之隔,如果不是特别的去看,还真不太容易瞧见的。

但郝贝看不到裴靖东所以,不代表裴靖东看不到郝贝呀。

不是从毛玻璃处看的,面是从玻璃门的缝隙处看过去的……

手中合拿着的衣服扔掉在地上,双眼血红的抬步,轻推开玻璃门,而后一个快步上前,单手捂住女人的嘴巴,另一只手……

这突来的变故,让郝贝啊的一声尖叫,声音却又被男人捂在掌心里。

男人动作快而急的抬起女人的下颚,低头,不客气的亲上去。

这一刻,他的眼中和心底没有什么狗屁的任务和危险,有的只有眼前这个勾着她心的小妖女。

郝贝简直是吓呆了,天呀,她正在上wc,刚刚起来就这么被人给袭击了。

这男人还能分神的带着她移步到门口的位置,把她重得的往门析上一压,啪嗒一声,锁死了洗手间的门。

“你……”郝贝喘着粗气的企图挣扎。

快气疯了,这死男人到底是怎么样进来的?

呼弘济不是说不会让裴家的人进入这家医院的吗?

一张白净的小脸此时也憋的通红一片,双眼瞪的大大的,她敢发誓,裴靖东这死男人,要是再不放开她,她一定会成为世界第一个因为接吻而窒息的人。

裴靖东却像是知晓她的心思一样,在这时候突然的放开她,转而喃喃着:“郝贝,我……爱你,知道吗?”

沙哑性感的嗓音像是来自地狱的索魂使者,勾得郝贝心魂全飞,脑袋瓜子好像也因为刚才的无法呼吸而糊涂成一团。

她深吸了口气,俏脸上浮起一抹诱人的红晕,心房上像是有千军万马在奔腾一样,那样的狂乱的跳着。

而男人则是眸光炽热的凝视着自己心爱的女人,恨不得把双眼变成一个扫描仪,这样就能把她扫描了装进自己的口袋里,也就永远也不用放开她了。

却在这时,身后的门板被人从外面扣响,传来莫扬的温润的声音:“贝贝,你好了吗?”

郝贝身子一僵,屏息怒视着就算明知道一门之隔就有人也没有放过她的裴靖东,心脏咚咚跳动着紧张的要死。

男人这时候倏地放开了她,哑声的命令着:“让他走不然的话……”

男人的脸上中绽放出一种嗜血的笑容来,大有要开门的意思。

郝贝急坏了,瞪圆了眼,不相信的看着裴靖东,这死男人真就这么不要脸吗?

这他妈的能出去吗?要是让人看到了,不管是莫扬还是任何人,她干脆挖个地洞把自己埋了算了!

可是男人的动作一点儿也不像是在开玩笑,他的手已经拧在门锁上了,只要一拨一拧动,门就要开了。

郝贝吓坏了,紧张的抓住男人衣领小声的求饶:“你别,我说我说……”

但她还没说出口时,门外的莫扬早就急的团团转了,声音中带着急切:“贝贝,你到底怎么了,门怎么还锁死了呢,你等着,我去找钥匙。”

还没等郝贝说话,莫扬就出去找钥匙了。

郝贝这才长舒了一口气,泪如雨下的伸手就打这欺负她的死男人。

“裴靖东,你要死了是不是,你要吓死我呢,你怎么这么不要脸,有你这样的吗?”

裴靖东让打着还是不消停的,灼热的目光看着她笑道:“你不是问我爱不爱你吗?这不是告诉你了吗?”

“……”郝贝脸红,滚尼妹的,她什么时候问过他爱不爱她的?她问过喜不喜欢好吗?

兀然,男人又狠声说:“死女人,你他妈的给老子记住这一刻,永远的记住。”

虎眸中闪过一抹痛苦绝决的神色,狠戾的,凶猛的……

再说莫扬这儿,真的是去找钥匙,他不确定郝贝是怎么了,所以也不敢找别人,就找了方蔷薇。

当方蔷薇看到莫扬一脸急色的时候,就开口问道:“怎么了?”

莫扬看着跟着方蔷薇站起来的呼弘济,突然不知道该怎么说这事儿了。

想了半天,憋出一句:“方姨,贝贝那什么小日子来了,估计很难受,这会儿还在厕所没有出来,我一大男人,也不太方便,你能不能去看下她。”

方蔷薇眸底闪过一抹惊讶,脸上也起了稍许红晕。

呼弘济却是皱紧了眉头沉着脸,有些生气的模样。

方蔷薇啊了一声,而后说:“那我拿点东西,估计是那什么……”

说罢快步走到洗手间里行去,拿一包卫生棉,蓦然一瞥,看到镜子中自己眼中的急切时,她愣一下,一颗泪珠快速的划过眼帘,迅即伸手拭去那颗泪珠,眨巴下眼,挂上一抹淡然的笑这才走了出来。

“弘济,我去下就回来。”

不曾想,呼弘济却是站了起来:“我跟你一起过去看看。”

方蔷薇尴尬的摆手:“那什么,你不用去了,莫扬也别去……”

“不行……”

“不行……”

呼弘济和莫扬俩人几乎是同时说了不行二字。

显然,此时他们心中的想法是不谋而合的。

方蔷薇怔了怔,心中闪过一抹不安来——

呼弘济这样说跟着去,还有点道理,那么莫扬呢,如果郝贝真的是小日子来了,那么莫扬应该会觉得尴尬的,可是莫扬的眼中却是有一抹担忧……

“呃,那一起去吧。”

说罢三人地起往郝贝那间休息室里行去。

……

不得不感叹裴靖东这耳听八方的本领实在太强大了。

一二三……

他默数着三个人的脚步声,浓眉紧紧的蹙了起来。

“嘘,小声点,有人来了。”

郝贝的眼晴都哭红了,喘着气说不上一句话,像是偷情怕被人发现一样,一动也不敢动了。

“贝贝,我叫了方姨过来,你没事儿吧?”莫扬担忧的声音传了出来。

……此处省略……

郝贝混乱的推着男人叫道:“你先躲起来……”

裴靖东瞪眼:“死女人,我就这么见不得人吗?”心中则酸酸的想着,从前的时光没有好好珍惜了。

郝贝没好气的白了他一眼:“你要是敢这么走出去,我就挖个坑把自己埋了算了。”

这特么的让人知道他们刚刚在做什么,她还要不要活了……

“贝贝,你说句话也好呀,不然真的拿钥匙开门了……”莫扬着急的声音又传来了。

这把郝贝给急呀,混乱的把衣服穿上瞪了裴靖东一眼:“你就呆在这里面不许出去。”

可是她刚推开男人深吸口气站直了,腿肚儿就这么一软,还好裴靖东及时的扶住她不悦的训道:“你这样怎么出去?”

说着把她一抱,大有把她抱出去的意思。

郝贝的泪水不争气的就流了出来:“裴靖东,你是想逼死我的是不是?”

裴靖东脸一沉,命令道:“跟她们说你在洗澡。”

如此,郝贝只得开口道:“我在洗澡,你们都回去吧。”

裴靖东这时候已经抱着她到浴缸那一处开始放水,水放的差不多时,才把她身上的衣服一件件的剥掉,把她轻放进水中。

门外的声音没有了,郝贝刚想说总算是走了,可是马上又传来一道沉稳的男音:“已经九点半了,差不多洗完澡就出来,这么大个人了,做事有点分寸没?快点出来有话跟你说。”

郝贝一听这话的是呼弘济就气的眼红。

裴靖东却是听出来,呼弘济这是在提醒他赶紧走的呢。

狠亲一记她嫣红的小嘴儿,骂道:“真他妈的烦人,这浴缸太小,没上次的大……”

郝贝气坏了,差点没骂死这死男人的,完全没有听出来,是哪个上次呀?

裴靖东看郝贝洗的差不多的时候,拿了浴巾把她包好,这才扶住她的双肩,严肃又认真的说道:

“郝贝,我不要求你什么,也不说让你等着我这样的鬼话,我只跟你说一句话,只要我还活着,不管一年两年还是十年八年,不管你是嫁人了还是生娃了,你他妈的给老子记住,早晚你都是爷的女人!”

男人这话说的多他妈的硬气霸道呀,可是他的眼底却是生红一片,像是一个失去珍贵玩具的孩子一样的红了眼拳。

什么狗屁的男儿流血不流泪,那完全就是他妈的扯蛋!

男人不是不会流泪,只是未到伤心时,到了伤心的时候,是个人都会流泪。

郝贝早就让他欺负的嗓子都起火了,这会儿,眸底闪过一抹心碎的伤感来。

“裴靖东,你有没有想过我要的是什么?我要的是……”跟你拼肩作战呀,而不是让你这么把我推开!

可惜她后面的话被裴靖东捂在了嘴里,他不让她说完后面的话。

他语带哽咽的道:“郝贝你还小,没有失去过至亲的人,所以你不懂失去的痛苦,这是我的决定没有给你说不的机会。就这样吧,再见。”

郝贝就裹着一条白色的浴巾,没了男人的怀抱,这兀然而来的冷空气,让她的身子瑟瑟发抖,就这么愣在原地,看着男人就这么推开洗手间的窗户,她一颗心都高高的吊了起来。

眼晴里酸酸的落下一颗又一颗清泪,心中苦不堪言:他懂,他都懂她要的是什么,可他还是做了这样的决定!

那这次的欢爱算什么?自己身上这些青紫吻痕又算是什么?

男人最后一次回头,看向郝贝皱着眉头吩咐着:“你让方蔷薇把衣服给你送进来。”

说罢推开外窗就这么钻了出去,郝贝的呼吸一窒,快步走到窗户前,看到男人顺着护窗翻到下一层时一颗悬着的心才算是落了地。

门外呼弘济和莫扬喊她的声音还在持续着,什么再不开门就真的拿钥匙开门了,很晚了之类的……

郝贝红着眼,兀然大怒的冲外面吼道:“叫什么叫,洗个澡还要你限制时间吗?你们都出去,我洗了澡没衣服穿,让我怎么出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