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景云说:“嗯。你不知道吧,最近关舰和个女的走的特别近。”

我的眉下意识地就皱了起来。以我丰富的看片经历来看,这家伙想挑拨离间呢。可是……她真的有这个必要吗?“还真不知道。他平时下班就回来,除了在家里玩魔兽世界外,也没什么异常的。”

“他在公司的事,你怎么知道没异常?”林景云轻篾一笑。

我不由有些不耐烦:“那请问你又是怎么知道的?”

“你不应该纠结于这些。出问题的是你们,不是我。难道你不该关注一下最值得关注的那个问题吗?”

我点了点头:“好吧。怎么回事?”

“你知道吧,我和关舰从小一起长大。当然,从小跟他一起长大的,可不止我一个。”

又冒出来一个青梅竹马吗?我侧耳听着她说下去:“甄娴,刚从英国回来。打小就和我们玩到大的,也很喜欢关舰——不知道吧,她和关舰还是初恋情人。”

我那小家子气开始发作了,心里隐约的不痛快起来。连我这么纯情的人都还谈过几次不像样的恋爱呢,何况关舰乎?初恋情人在大多数人的脑海里是一个鲜明的里程碑,不管当时怎样的互相折磨,不停的分手又复合,但是因为人之初,最初投放进去的爱,总是没有杂质的,简单和干净,所以哪怕是分手了,大部分也不是不爱,而是因为年青气盛,不知道怎样去磨合,于是“性格不合”,拜拜了。

然而就算过很多年,在心底深处,还是保留有那个人最明显的印迹,是别人无法探及和触碰到的地方。

嘴里淡淡地说:“哦,没听关舰提起过这么个人。”

“他当然不可能提起。到现在在他面前提甄娴还是个禁忌呢。”

想必当时少男少女,爱得死去活来了?尽管是过去的事儿,我这心里还是忍不住泛酸。“那怎么样呢?关舰已经结婚了,他的家庭感很强,而且和我感情也很好。”

林景云笑了起来:“家庭感很强?他?”

我正色道:“你没有和他一起生活,并没有资格这样嘲笑他吧。”

“你不过和他在一起几个月,就这么了解他了?”林景云不乏嘲讽,“有很多东西,他都还没有渐露出来呢。”

我耐着性子看时间:“我只有一个小时的休息时间。如果你就是想说甄娴,真的很谢谢你关心我们的生活,我和关舰挺好的,而且也很愿意把我们的小家维护得好好的,你放心。”

很快吃完了牛排,不知道与林景云说什么好,只得迅速离开。走前还不忘关怀一下:“要注意身体哦,切忌吃太难消化的东西。”

林景云点了点头,我见她也没有再说话的欲望,便大步走了出去。至于她为什么和我说关于甄娴这个人,是真想我防着点还是别有用心,我一点儿也不想去深究。

天气很冷,湿湿的寒意像要钻进人的骨头里才肯罢休。我缩着脖子,快步走在人行道,想要迅速地回到公司。

冷冷的鞋跟踩在行道上,发出笃笃笃的声音。拐个弯,迎面撞上一辆自行车,车轮竟从我冻得发麻的趾头上辗了过去。

“啊——”我尖叫,整个人也因为惯性摔倒在一边。

骑自行车的人吓得连忙捡起自行车逃跑了,我正要叫骂,一个人从后面把我搀了起来:“你要不要紧?”

我回头来看,是张陌生的脸孔。脚趾想必被辗伤了,痛得钻心,我挣扎着站好,对扶我的那个西装男说:“谢谢。没事。”

“这人也真可恶,撞了人不道歉,还逃跑。”

“世上这种人太多了。”我望着他再说了次谢谢,才一瘸一拐地往公司走。越想越不忿,便打电话给关舰告状。关舰语气紧张:“没事吧?有没有伤到脚?我这就过来看你。”

“那倒不用,没有那么夸张啦。”我嘟嚷着说,“就是被辗了心里很不痛快。”

“可怜的孩子,赶快回公司瞧瞧伤得厉不厉害,要厉害了得回我,我过去接你去医院。”

“好。”

“现在怎么样?疼不疼?”

“疼啊。哎,我不说了,一边说一这走路觉得更疼。一会儿打给你。”我挂了电话,瘸子一样进了大厦,恰巧经理看见了,便问怎么了。我只好说被自行车辗了:“不碍事的,过两日就好啦。”

“伤到脚可不是玩的,得小心注意啊。”

回到公司的洗手间里,我坐在格子卫生间的马桶盖上脱下高跟鞋。鞋子本来就硬,再加上天冷,这辗上去可真不是一般的疼。脚趾头显见破了皮,还渗出一点儿血来。

电话大响,关舰问伤势如何。我委屈地翘着嘴:“都破皮了,现在疼得很。”

“那怎么办?叫人帮忙买创可贴贴下?”

“嗯,公司里有。你晚上得来接我了,这样子怎么开车啊。”

“好。”关舰说,“下午没事就别走动了,知道没有?”

“嗯。”有人呵宠着的感觉,真不是一般受用。挂断电话,我穿上袜子和鞋子,想起刚刚搀起我的那个男人。明明觉得挺陌生的,这会儿想起来又觉得也许以前在什么地方也曾经见过。

因为脚受伤的关系,下午不管有什么事情,几个女孩儿总是抢着帮我做,连上洗手间她们也帮忙扶着。把我感动地一塌糊涂。年青的公司,因为职位不明确,也没有那么多岗位可以竞争,所以并不像别的企业那么利欲薰心,至少我接触的这些女孩儿们,都还比较单纯可爱。

晚上张玲搀着我坐电梯,关舰已经在楼下等了。她远远看见关舰便笑道:“文静姐真是让人羡慕啊,有样貌有身材,还有这么好的老公。大家暗地里都拿你当榜样,都想像你一样找个有钱的男人呢!”

我笑笑:“其实关键还在于人好。如果人不好有那么多钱,那在一起生活也没有意义,不是吗?”

“那倒也是。所以这就靠个人的缘分咯。”

关舰看到我们,大步走了过来,从张玲手上把我接过去,神情紧张:“痛不痛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