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家都这样说了,我能拒绝吗?只好说:“好呀。”

关舰见我同意了,也没说什么,一行人去吃印尼特色菜。并不是什么著名小店,倒是向导苏介绍的一个路边排档。靠着海的地方,海风徐徐,将白天的沿热也拂去了少许。和寒冷的F市冬季比起来,这儿真是舒服极了。我想,如果我不怕晒得黑溜溜的,倒是可以考虑来这儿订居。

饭菜上来,颜色都非常惹火,大红大绿地,色彩十分了得。红红火火的巴东牛肉,串烧沙嗲杂锦肉,加多加多,还有头处于汤“勒沙”。这些菜是关舰做的攻略上提到的,另外老板又给我们介绍了几味菜,价格都不贵,但是滋味好极了。

一群人开了啤酒,甄娴举着杯子敬我和关舰:“真是非常感谢,要不是有你们,我们仨今天要在马路上晒脱皮了。”

“这么客气都不像你。”关舰一仰而尽。

林景云看着我说:“文静会不会不高兴啊?”

我挑挑眉:“怎么会呢,人多一起玩才比较热闹啊。”

郑明敏嘿嘿笑道:“其实我们觉得不好意思,你们小俩口在这里甜蜜蜜的,我们仨简直是超闪电灯泡。”

“不会啦,不要这么想。”我口是心非的能力真是越来越出神入化了。

“幸好文静是个大度的人,”甄娴也笑道,“要换了人家,肯定要不高兴了。不过我们也不会那么不识趣,已经和你们的那位向导说过了,麻烦他给我们介绍一位向导来。”

我暗地里松了口气。这一餐晚饭吃得还是挺愉快的,印尼的菜口味比较重,但好在我是好吃的人,什么好吃吃什么,关舰倒是吃几口就放下了,很嫌弃这些东西的样子。用过晚餐,又到附近的街市逛了逛。

喜欢这儿的热带风情,街两旁卖各种各样的印尼饰物以及小吃,我到风景区从来不爱买东西,因为明摆着要宰人的。关舰漫不经心地双手插在裤兜里,神情有些恍忽,我叫了他好几遍他都没听到。

“喂,”我拉了他一把,“在想什么呢,耳朵长天上去了?”

关舰瞄了我一眼:“没什么。”

我便有些不开心,明明出来玩,他怎么这么没心思呢?“你是不是累了?”

“有点。”关舰看着我说,“如果没有特别要买的东西,我们就先回饭店,你看怎么样?”

“好。”

看他脸色有点不对劲,又问道:“有没有哪里不舒服?”

“没有,”他握着我的手,微笑道:“还是老婆体贴。”

回到饭店洗了个澡,出来看到关舰半倚在**,眼神迷离。和他在一起这么久时间,还从业没有见过他这么强烈地扮演忧郁少年,不禁有些起疑。或许真是累了?

我过去伸手摸了摸他的额头:“怎么了?愣愣的。”

关舰把我的手拿下来,凝望着我的脸,忽然嘿嘿一笑:“异国他乡的,咱们来温存温存。”

我的额头有黑线,一掌拍开他的爪子:“还以为你怎么了呢,原来精虫上脑了。”

关舰笑了起来,又靠回枕头,“只是看你秀色可餐,才临时起意。”

“还临时起意咧,好意思?”我在他额头上戳了一下,摔倒在他旁边,“玩可真是一件疲累的事。睡吧,明天不是要去海边吗?”

关舰睡没睡我不知道,总之我很困,头沾上枕头没一会儿便呼呼睡着了。半夜因为觉得有点冷,伸手拉被子盖时,觉得身边空荡荡,整个人震醒了过来。果然**只有我一个人,关舰不知去向。

我叫唤了一声,却没有回音。身上的瞌睡虫因为这突然消失的关舰而飞得精光,我开了灯,洗手间里没在关舰的影子,至于房间里,更是一目了然。我纳闷,他会是跑去哪里?

我换了连衣裙,开门出去想看看关舰会否在过道里。房间外面的走廊开着一盏昏暗的小灯,整条走廊长而幽深,只有这么一盏灯,看起来有些幽深地恐怖。

触目能及的地方,都没有关舰的影子。我不好走太远,一来这是陌生国度的酒店,我不敢;二则房卡也没有带出来。我只好回身进房间,拿床头上的电话给关舰打。我的手机没有开通国际漫游,所以出了中国便不能用了。

电话嘟了半晌,却无人接听。放下电话,心情一下子DOWN到了谷底。关舰睡着睡着,会是跑到了哪里?他又没有梦游的习惯。唯一的可能就是他自己出去了——想起昨晚他的心情不大好,又觉得有些异常,难道昨晚就有什么迹象了吗?

仔细思索着,却感觉不到蛛丝蚂迹。又打了几次电话,均是无人接听,不禁有些担忧起来。会不会出了什么意外?躺在**越想越不安,想去找他又有些害怕,心里不觉骂他:就算有事情要出去,也要和我打声招呼啊,这样一声不响地跑了是什么意思?

在又气又急中过了二十分钟,还不见关舰回来,我坐不住了,拿上手机和房卡就往外走。然而门才开,便愣住了。

关舰站在外面。他显然也愣了一下,一边进来一边关门:“你怎么醒了?”

看到他平安无事,一颗心安放,然而无名火却窜了起来。“醒来不见你,去哪儿了?”

“有点闷,出去走走。”

我按手机屏幕看了下时间,半夜三点二十分。“这个时间出去走?”叫我怎么相信?

关舰嗯了一声,拉着我回**。我闷闷的,在没有搞清楚事情的情况下我不想生气。他躺到**,没有再说话便闭眼睡了。我躺到他旁边:“老公,你可以告诉我刚才去哪儿了吗?醒来没见你,真是把我吓到了。”

关舰拍了拍我的后脑勺说:“就是觉得在房间里很闷,有些呼吸不畅,见你睡得香,没敢吵你。”

这样的说辞老实说我并不信,但那么较真干什么呢?只要他好好地回来了,也没做什么大恶不赦,人神共愤的事,我不必如此刨根究底。这样想着,便又接着睡了。早上醒来时,关舰还在呼呼大睡,显见昨晚出去晃荡了至少半小时,把他困倒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