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个问题一出,我就被关舰华丽丽地鄙视了。到农家家里,我们要的菜已经做好了,热腾腾地冒着香气。果然是和大盆子装的肉和汤,鲜美无比的样子。我迫不及待地喝了碗牛肉汤,里面加了些好料,牛肉嫩极了,我一边呼嗤呼嗤吃着,一边和关舰说:“真的好好吃哦,他们的牛是不是都小牛啊?”

“好像不是。中年的牛。”

“怎么能这么嫩呢,好好吃。”我大块朵颐。

“可能饲养的方法有些不同,做法也不一样。”关舰优雅地看着我狼吞虎咽,“你像是没吃过肉的人是的。”

“俺就是这么滴,怎样?”

“能拿你怎样?认命呗。”

鸡肉和牛肉的味道都很好,我虽然不是肉食主义者,但见味道这般鲜美,也忍不住想要多吃一些,甚至还想再点些羊肉之类。关舰连忙阻止住了:“你哪里还能撑得下去!实在喜欢吃,买些肉带回去就是了。”

我吃得肚子滚圆,简直快要站不直身,终于明白我实在是个能够自虐的人,不知道有没有人是被撑死的?

关舰摇头:“暴饮暴食。”

我心虚狡辩:“偶尔嘛,我平时食量很小的,就海量这么一次,你干吗用这种眼光看我?”

“小心不消化。最近胃动力不是不太好吗,总是时不时想吐。”

“走走就好了。”我挽着他的手。

夜幕已经降临,黑色的天空,繁星点点。这是在城区里面看不到的繁星,星星硕大明亮,和城市里偶尔崭露头角的完全不同。它们看起来干净而调皮,和洁白的云偎依在一起。

我把头靠在关舰的肩膀,“要是来这儿,你那两万块钱的望远镜也不必买了。”

“留着我们的宝宝以后玩嘛。”

“好奢侈的玩具。”

“只要我能负担得起,那就不叫奢侈。”关舰很不以为然地说。过了会儿他说,“咱们走吧,夜深了走山路不安全。”

我点点头。回家的路显得有些漫长,而且四处黑漆漆的,只隔很长的路才有一点点灯光。关舰开得很小心,车速也很慢,就怕在这里有个万一,我们可就冤枉死了。

忽然间车子吱呀一声,我紧张地神经紧绷:“怎么了?”

关舰头探出窗子看了看,“没什么。”试着打转,结果发现车子动不了。

“怎么了?”我又问。

“可能轮子陷石头里了。”关舰说,“我下去看看。”

外面漆黑一片,又是在这样的山里,四处都是树,看起来黑压压阴森森的,山风吹来,我只觉得身上的汗毛一根根都竖了起来。我跟着关舰下车,他临下车不忘带上备用箱里的一个手电筒,照了照,车子没事儿,但是轮胎憋了。关舰低咒一声:“SHIT!”

我说:“这下怎么办啊,打电话叫救兵?”

话音刚落,我便听到一阵脚步声,顿时一阵哆嗦。是谁啊,这黑漆漆的地方。听起来好像有两三个人的样子,脚步十分繁杂。

我搂紧了关舰,关舰也感觉到了不对劲,忙拉着我要上车。正拉开车门,后背一凉,有什么东西抵了上来,接着是粗声粗气的声音:“别动!”

静夜里,我的心跳得极快,关舰捏紧了我的手,从他紧绷的肌肉可以感觉得到他挺紧张的,周遭的一切好像都静止了一样。我迅速地想着各种可能发生的可能性,害怕得神经紧绷。

他们是劫财的吗?还是看上了这部车子?

冷汗贴着我的额头滑落下来。

关舰说:“各位兄台,有话好好说,别冲动啊。”

语气竟还是十分平静的,我不禁有点儿佩服他,如果是我出声,可能一张嘴就要哭了吧!

可惜现在不是激动的时候,我根本不知道下一步会怎么样,我们会不会被杀了,会不会被弃尸荒野?

还有好多事情没做好,也没有想到要这么快离开人世啊。

后背的似是刀的东西用力往前一抵,我觉得一阵锐痛,连忙绷紧了身体,关舰感觉到我的异样忙说:“哥们儿,有什么事冲我来,她一个女人——咱们当男人要有情操吧。”

我靠,这时候讲情操?要有情操人家还来做劫匪吗?

那人冷笑一声:“好,把身上值钱的东西全拿出来。”

关舰从口袋里摸出钱包,手机,有人喝道:“放地上!”

关舰无奈只得放到了地上,然后有人对我吼道:“把你身上值钱的也都拿出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