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天工作的时候,我老走神,陈艳在我桌子上叩了叩:“文静,想什么哪?”

“没,”我迅速回神,尴尬地朝她笑笑。眼神在收回来的时候,不经意掠过关舰的办公桌,他正认真看着电脑屏幕,手指噼噼啪啪的打字。

中午和陈艳吃饭,关舰不识相地挤了过来,还问陈艳:“不介意吧?”

“不介意,人多热闹呀。”她笑笑,然而没一会儿她电话响,就自顾自拿了盒饭走了。

会议室里就只剩我们俩。关舰说:“你打算什么时候对我负责?”

“你别可笑了好不好。”我翻白眼。

“什么意思你,始乱终弃吗?”

我哭笑不得地看着他,“什么始乱终弃,那是说男人的吧?”

“男人女人,都一样,只要你弃了我,就叫始乱终弃。”关舰坚定地说。我默默吃饭,决定不和他废话了。他是在耍我的吧?早知道昨晚不要那么冲动,感情不要那么泛滥。什么不好学,学人家玩肉体刺激,这下好了……

手机铃声响起,屏幕上是家里电话。早上从酒店直接来的公司,竟然忘了回去和妈妈交待一声。我暗叫不好地接起电话,果然老妈在电话那端劈头就问:“你在哪里,怎么不回家?打了几次电话也没接?”

我讪笑着解释,好不容易才让妈妈平息了怒气,挂了电话,发现关舰在看我。我心虚地回看过去,关舰道:“继续刚刚的话题。”

“食这言寝不语没有听说过吗?”

“别在这时候才想起古训,从前饭桌上咭咭呱呱地又算是怎么回事?”

我放下筷子,“那你现在又是怎么回事?又不是玩不起的人,干吗这么放不开啊。”

“你把我当谁了?”关舰沉了脸,“难道在你眼里,我就是那种随便的人?别把自己说得多霍达似的啊,这么保守的人,学别人出来玩?”

我咬牙切齿。半晌才说:“好吧,昨晚只是一个失落综合症的体现,是意外。”

关舰的眼神更冷了:“什么意外?我们没喝醉,别拿酒后乱性来说事。发生的时候,我们俩都清醒得很!”

“这种事是你情我愿的,我凭什么要对你负责呢?”我简直五脏俱焚,我不知道关舰原来是这么罗嗦一个人。但心底深处,未尝没有一点高兴。如果他的态度真的只是玩玩,和我好像什么都没发生过,那我怎么面对?也许只是抓到他似乎是有些喜欢自己的这个小优势,来装腔拿乔吧?

可说拿乔似乎也不准确,因为我看得清与他的距离。比他大一岁是问题,但最大的问题还在于,出身不同,两个人的世界观和价值观也存在差距。

关舰说:“那我对你负责。反正总有一个人要负责的。”我半天没说话,他说:“是不是在意公司的规定,同事之间不能谈恋爱?这你不用在意的,我们直接结婚就好了。”

我又被雷了。“是谁曾经说过,闪婚是对自己和对别人的极大不负责。”

“那要看是谁和谁闪婚了。”关舰说,“我们虽然认识不久,但自认为挺了解你的。你是个矛盾又懒的女人。”我闻言瞪起了眼睛,“谁懒啊!”

他笑:“不是吗?有时候连化妆都不爱,但这质朴,我喜欢;你虽然相亲了很多次,却和别人都没下文,肯定是因为你比较懒比较宅,我说的对不对?”

我惊愕了半天,才吐出一句话:“我和李煜相亲的时候,你在旁边偷听呢吧?”

他嗤笑一声:“你当你是谁啊,我还用偷听?这是一部分剩女的共性好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