反正关系已经结束,还留着他的鞋子做什么呢?踩着新鞋子走上天桥,才发现有点儿紧。可是没关系,新的东西都是需要磨合的。人也一样。

下午有几个会议,我和关舰没有机会再说话,一直忙到晚上七点多才下班,昨晚没睡好,到这个时候我已经发困了,脑袋很重,十分想睡觉。所以趴在桌子上小歇。

“累了?”有声音在耳边响起。

我懒得理关舰,没说话。他继续说:“累了休息一下,外面下雷暴,一时半会儿大概也回不去。”

办公室里还有几个同事,关舰泡了杯茶给我,“喝了醒醒神。”

“不算贿赂吧?”我接过来。他哼了哼:“你不用防狼似的吧?”我笑了,“知道自己是条狼,还不算太迟钝。”

他认真看着我:“叶文静,我的耐心有限。等我真的放弃了,你别哭。”

“我不哭的。”我很乖巧地点头。看到关舰黑眸里一闪而过的怒气,“你还真固执。”

“彼此彼此。”

关舰看了我一会儿,猛得蹬着椅子回他的格子间。我喝了口茶,偷看他一眼。我后悔了,昨晚为什么那么冲动?雌性荷尔蒙飚升了吗,那也该找别人一夜情啊,怎么能找关舰!

真是傻透了,以后这同事关系还怎么继续下去?他辞职是不可能的,我在香格里拉待了这么久,也没想过要离开;可和他恋爱甚至结婚?

总觉得那对我而言是遥不可及,而且难以掌握的东西。

外面的雨渐小,我收拾收拾准备回去了。关舰还坐在椅子上一点离开的意思都没有,我也不打扰,直接下了停车场取车。

回到家里,我有点儿心虚。夜不归宿我还没经历过几次,好在爸妈态度坦然,我的小心肝才归位。

洗澡的时候,莫名的想起昨晚模糊的疼痛和快感,不禁甩了甩头,想把那些画面都甩出去。

好吧,承认吧叶文静,其实你的心也是虚伪的。你对关舰是有存在一定幻想的。可是这幻想与现实重叠,你更理性地选择了后者而已。

烦躁地让水打在脸上,擦洗干净,就滚到**去了。昨晚没怎么睡,今天又累了一天,其实身心真的很疲惫,但躺下滚来滚去,愣是没睡着!拿过手机,上了手机QQ,在群里哀号:“有没有人在啊?”

何芬芳:大半夜地,你鬼叫个啥?

叶文静:睡不着觉啊,你们都睡了吗?

晓雯:囧,你问的好有深度啊……

叶文静:哈哈。早猜着你们都是夜猫子,这时间不可能睡觉的。问你们个事。

何芬芳:问。

叶文静:在你们看来,婚姻最重要的是什么?

何芬芳:当然是钱和感情。

晓雯:怎么不是爱情啊?我觉得有爱才能结合在一起,如果没有爱,光有钱也没意思。

何芬芳:所以说要有感情啊。有没有爱情不重要,爱情太容易消失,这感情就难说了。感情可以是亲情友情爱情,反正是可以在一起过日子的感情就行。

叶文静:你的想法还真是别致啊。那假如,有一个风流的花花公子爱上了你,他有钱,而且身家富有,你会接受他吗?

何芬芳:怎么突然问起这样的问题来,你遇上这样一个人啦?

我拿着手机愣了下,何芬芳这厮还真不是一般敏感。关舰当然并不风流也不花花公子,但他贪玩,想必艳遇是不会少的。

叶文静:你想象力也太丰富了吧。我只是这么一假设。

晓雯:嘿嘿,如果是我,我不接受。有钱又风流,这种男人哪儿可靠啊。

何芬芳:是我我就接受,大不了离婚呀,离婚还能拿一大笔呢,比自己赚爽快多了。

叶文静:……你实在是个极品。

晓雯:……

何芬芳:哈哈哈哈。老叶,你就给我交待了吧,是不是和关舰有上一腿了?

我大惊!这女人是不是长了透视眼?还是说昨晚我干的好事让她看见了?不过,我们从进大学开始,四个就是好朋友,连吵架的次数都很少,四个人很少有秘密,每次见面就是迫不及待把苦恼和秘密全都倒出来,除了一些实在不能告知与人的,才让它永远烂在心间。

晓雯:芳芳你可真能想啊!文静都说和他不对盘了嘛。

何芬芳:男女的事,谁说的准?没听过不是冤家不聚头吗?

叶文静:……服了你了。

何芬芳:我是不是猜到了?快出来报料。

本来想直接说出来的,但后来还是只打了几个字:没有啦,你这想象力,做什么外贸啊,去当策划。

何芬芳:这事真没有?

叶文静:真没有。

何芬芳:这个可以有。

叶文静:……这个真没有。

何芬芳:其实我觉得关舰挺不错的。

晓雯:他再不错,文静也已经是名花有主了呀。

叶文静:哦?你只见过他一面吧?

何芬芳:当然不止啊。忘了我有他的电话号码吗?我们后来有见过几次的。

一刹那心思复杂起来,关舰原来见过何芬芳几次?他没有提过,那他们在一起会是做什么?不会也是那样的关系吧……这种想法让我感到有些恶心。

和李煜已经分手的事,他们暂时都还不知道,这段时间来我都在忙,也少和他们聊QQ。不久前刚刚和他们报备与林浩分手的事,这会儿又和李煜分了,我简直有点不好意思说出口。我在别人眼里,大概都快要成了分手专业户了。

何芬芳:哎,不说了,我要去睡啦,明天有个客户六点钟到机场,老娘我也要跟着早起。NND,我下了,晚安!

晓雯随后也下了,我退出手机QQ,看着屏幕的光泯掉,视觉进入了黑暗。好吧,别想了,还想什么?未来的变化还有万万千,关舰说不定明天就会想清楚始末,把我忘得一干二净。

但心里又想,如果他真的这样,大概要轮到我发狂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