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到阳彩妹的话,我心里一震,赶紧把伸出去的脚收了回来,可是迟了,她已经来到我身后,右手拿着一把小刀,放在黄筋皮上,左手放在我背上,随时准备推我下去。

"阳彩妹,你这是要干啥?"我又气又急,可是丝毫不敢动,她的功夫我是见识过的,其实她完全不需要采取这种背后偷袭的麻烦方式,直接和我反目我也奈他不何。

她说我现在这个样子你难道还看不出来我是要干什么吗?我说我认了,不过你得告诉我为什么,为什么要这么做。

"因为我已经找到进山的路了,留着你已经没有用处。"说着,阳彩妹的手掌稍微用力,我的身子就向前倾斜,悬崖边上的碎石无声地落了下去。

"你原来是因为找不到进山的路才和我一路的?"我一愣,"你原本就打算进山?或者说你之前根本就是骗我的,你在我之前就已经来到了禁山,而不是在我之后来的吧,你到底图谋什么,你真的只是简单的安全局的人吗,你真正的身份到底是什么?"

呵呵,她冷哼了一声,说我现在的脑子倒好使了,要是我早些时候的脑子有这么聪明,我也许还不会上她的当。

她哈哈大笑,稍微放松警惕地时候,我抓住时机,猛地向后一退,同时手肘向她胸口砸去,心想如果把她撞翻了,那么我至少不会像现在那么被动了,黑骨鞭耍起来,估计她一时也奈何不了我。

可是我没想到手肘刚一过去,人家就轻易地侧身躲开了,我看她反正都反应过来了,倒不如和她拼命了,立刻提起黑骨鞭给她打下去,可是我的手刚刚举起来,就被她控制住了手腕,稍微用力,黑骨鞭就脱手而去,滚下悬崖去了。

"如果我是你,就绝对不会采取这么愚蠢的办法。"阳彩妹再一次完全地控制住了我,"我真想知道,你之前为啥就那么信任我呢,难道对我就没有一点儿戒心?或许你是看我长得漂亮,就认为我不是一个坏人咯?"

"我的确没有真的怀疑过你,这是我现在莫大的悔恨。"我不甘地说道,"你进两门村后,坚持反对老太婆做的那些诡异所思的事情,坚持自己的立场,我觉得你是一个有原则的人,那次蛊毒蛇反噬的时候,也是你奋不顾身地救我,可以看出你尽忠职守,我给你外套,你就抱着我睡,可以看出你有情有义,危难时刻临阵不慌,身手也不错,可以看出你有勇有谋,总之我觉得你很优秀,很完美,可是......"

"可是没想到这一切都是装的是吧?"

我不可否认地看着她,心里满是悔恨,以前听到有同学调侃女人是世界上最会装的动物,我还不以为然,现在才知道女人的演戏的厉害

"你把我推下去之前,能不能告诉我你的来历,你想进禁山干什么?我死也死的明白些。"

"推你下去?我干嘛要推你下去?"阳彩妹放开我,"看你刚才把我说得那么完美的份儿上,我这次就饶过你一命,不推你下去了。"

说着,她就转身走了,重新拿起那一副残画看起来,我瞠目结舌的看着她,心里一万个草泥马奔过,这是咋回事?真的是因为我夸她?

"以前我的确是不相信世界上会有这种灵异的事情的。"阳彩妹低头看着画,没有抬头,"可是经历了两门村的事情后,我真的开始相信了,也知道它们会变脸,会附身,会妖术,让人防不胜防。"

"我问你,车晶晶,如果刚才我被什么鬼俯身了,我已经不是原本的那个我了,就只是想要杀死你,你现在就不是滚下悬崖去了吗?"

听她这么一说,我渐渐地明白了她做刚才那些事情的目的。

"你太单纯了,认识事情和人都只是在表面上。"她抬起头看着我,"你要知道就算我真的对你没有坏心,我也有可能成为坏人来杀你,你明白我的意思吗?"

"这是第一点我想告诉你的,永远要注意你身边的人和事物,哪怕前一秒是好的,下一秒都有可能是坏的,就算是对你最亲的人,你也要保持着这种警惕。"阳彩妹继续说,"第二点我想告诉你的是,如果刚才换做是我,被你威胁了,我绝不会在自己没有一点儿把握的情况下进行反击。"

"我就会想,你是因为我没有用处了才杀我的,那么我就会对你说,进禁山的路还长着呢,也许我以后还对你有用,你武功那么好,想要杀我易如反掌,也不急在这一时杀我啊,你听了觉得有理,就可能不会杀我了

。"

"而不是明明知道自己是个菜鸟,知晓对方是个高手,而且环境还对自己不利的情况下,贸然反击,那简直就是在找死,第二点我要告诉你的是,要了解你的敌人,也更要了解自己而不是想着幸运。"

然后她又说那黑骨鞭掉下悬崖去了,也是我的错,她只是轻轻一捏,我就挨不住痛把它扔了,要怪就怪自己没用。

真没想到,从头到尾,都是她对我的一个考验和教训,我先说了声谢谢,再问她这么做,就不害怕我怀疑她了吗?

"如果我是你,在这种好坏不明不确定的情况下,我就会假设两个结果,假如她真的对我没有坏心,那最好不过了,假如她是对我有所图的,那么我应该做什么样的准备,这一切我都会提前在心里想好。"

我想了好一会儿后,再一次对她说了一声'谢谢',真的挺感激她的,回想尸魂路中,开始的时候我不是被小倩所变化的阳彩妹给骗了吗?人家这是在教我救命的法子啊,不容我不感激。

后来的路途中,我能够多次自救,都得多亏阳彩妹今天教给我的东西。

我问她看出来什么东西没有,她摇了摇头,我就再次把黄筋皮捆在身上,整个悬崖边上挨着挨着的'试水',结果什么都没有踩到。

后来她看得累了,就把残图给我,叫我也帮着想一下,我接过图纸看了好久,说感觉这人的眼睛有点儿不正。

她叫我说说看。

"虽然画里的我的半边头顶和眼睛被烧掉了,但是你有没有觉得,这没有被烧掉的眼睛是不是太靠向中间了?"

听我这么一说,她立即把残画拿了过去,看看我的眼睛,又看看画上的眼睛,比照了好一会儿后突然说:"难道这画上烧掉的只是半只眼睛吗?"

"半只眼睛?"我愣了好一会儿猛然醒悟,"你是说画上的这个我,原本就只有一只眼眼睛?啊,对啊,我知道了!如果按照两只眼睛正常的位置来看,左眼即使被烧掉,也只能烧掉一个眼角吧,可是现在却烧了半个了。"

阳彩妹点了点了点头,从旁边折了一根树枝,然后在地上画了两个同等大小的头像,一个是两只眼睛的,另一个是一只眼睛的,再按照残画上烧掉的比例分别遮盖住两个头像,结果和我们猜测的是一样

她说果然两人的脑袋就是比一个人好用,她刚才也觉得眼睛那里有点儿不对劲,可是把注意力放在之前的经验上了,没有想到那个点上,不过这只有一个眼睛的人代表着什么呢?

"难道是要蒙着一只眼睛才能够看到那空中的铁索桥?"我说着,立刻站起来蒙着眼睛看,可是四面八方都看完了,也没见什么铁索桥。

然后我又换了一只眼睛,结果都是一样。

阳彩妹沉思了一会儿说:"不对,你看这眼睛的位置,眼珠基本上在正常人的双眼之间了,就算你蒙着一只眼睛,位置都还是不对,难道要把眼睛移到正中央才看得到吗?"

我听了立刻就傻眼了,怎么能够把眼睛移到脑袋的正中央啊?那还是人吗?二郎神的第三只眼倒差不多附和这个条件。

"两只眼睛怎么可能重合在一起,两只眼睛的视线重合在一起倒差不多。"我嘀咕道,然后阳彩妹说盯着我,愣了一会儿,突然笑了起来,说真有意思,哈哈,她知道是怎么回事了,我一愣,一惊,赶紧问怎么回事儿。

她没有立刻回答我,而是把两只手平行地放在胸前,盯着两只手看,过了一会儿她说了一句不行,距离太近了,然后站了起来,拿着小刀去旁边砍了四五根大小差不多的小竹子,削成同等高度,再并列一排插在地上。

那几根小竹子插在悬崖边上,阳彩妹做好了一切后,一步一步地后退,眼睛紧紧地盯着那几根竹子,走着走着,她脸上露出惊讶的神情,一会儿又变成欣喜的表情,最后竟然嘿嘿的笑了起来。

"你发现了什么东西那么好笑?"我还是不懂她做的这一切预示着什么,她扭头对我说,"你说得没错,虽然两只眼睛无法重合在一起,但是两只眼睛的视线却可以,你伸出你的两个食指,对,平行放着,然后你看能不能够把两个平行的食指重合在一起......"

"能够做到吗?"阳彩妹期待地问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