南宫澈闻言,霍然转头瞪向南宫凌,满脸的不可置信,手指颤抖的指着他,怒吼,“荒唐,两个男人怎么能结婚,你简直就是在胡闹!”

南宫凌淡漠勾唇,并不在意南宫澈的怒火,伸手一把将容璇扯到身前,冷笑,“父亲的眼神是不是不太好使了,容璇明明就是一个女人,您看不到吗?”

容璇也没有想到,南宫凌竟然连心理准备都不给她,就这么将她推了出来,一时之间在南宫澈震惊的眼神中,也怔住了!

南宫澈犀利的眸子死死地瞪着容璇,好似要将她整个人都看透!

“你是女的?”南宫澈咬着牙,竟然被这个女人给骗了!几乎南宫家上上下下都以为容璇是男人!

容璇直视着对方凌厉的眸光,郑重其事的点头,“是。”

反正她就从来没有对南宫家的任何一个人说过她是男人。

南宫澈气得直发抖,“你果然是别有用心留在我儿子身边的,女扮男装以为没有人发现你攀龙附凤的险恶用心!”

容璇蹙了蹙眉,这老头和南宫尧一样的自以为是,以为她愿意上赶着攀附南宫凌?

容璇索性开门见山,不想跟这个老头纠缠下去,“不论你怎么想,反正这事如果您不愿意,只能跟南宫凌说,那些我配不上南宫凌,要我主动离开南宫凌的话就别说了,我做不了主

。”

话毕,不去看南宫澈难看到极点的脸色,退后一步,眼观鼻鼻观心地退到了南宫凌的身后。

是南宫凌威逼利诱非她不娶的,她又已经强占了他的清白之身,不嫁他为他负责行么?容璇在心底说服自己愿意嫁给南宫凌的理由。

嗯,就是这样的,她是一个负责任的品行优良的人,她既然做了那种丧尽天良的事,就一定会负责到底。

这个时候,她没有因为自己强了人家,还自认为品行优良而脸红。

“这婚事我不会同意!”南宫澈严词拒绝。

南宫凌气定神闲,“我只是告知一声,并没有求你同意。”

“你,你这个逆子,你一意孤行,是要气死我?”南宫澈一向都不喜欢这个凡事都违背他命令的长子,铁青着脸怒视着他。

“我说过我只是来告知一声。”南宫凌没想再多说,转身对容璇说道,“我们走。”

“这婚事,我不同意,不同意懂吗?”南宫澈在二人身后跳脚怒吼。

南宫凌抿唇不语,他早已对这个家不抱什么希望了,他们休想再掌控他的婚姻幸福。

身后传来南宫澈的气喘声,和仆人的安抚声,“先生,您何必和大少爷一般见识,可别气坏了身子。()”

“你看看这个逆子,真不该让他回来,或者说当初就不该生下他,真是冤孽!”南宫澈拍着椅子扶手,气愤不已。

“大少爷他只是生性不羁,并没有坏心。”

“哼!你别为那个逆子说话!”

容璇追上南宫凌的步伐,忧心忡忡的问道,“你这样做真的好吗?”

“有什么不好?”南宫凌不以为然

“我觉得你太傲了,这样反而会激怒他,让事情适得其反。”容璇叹气,这公然顶撞生父的事儿,也只有狂妄的南宫凌敢做。

南宫凌旁若无人的牵起她的手,“不这么做,怎么娶你?”

“你该不会也和南宫瑾一样,搞中式婚礼吧?”容璇脚步一顿,瞪他,“我说过,隐婚的。”

南宫凌唇角微勾,淡笑,“那岂不是太委屈你,你们女人不都希望有一个盛大的婚礼吗?你喜欢西式婚礼?”

“婚礼只是一个形式,我不太看重,如果真要举行婚礼,我希望是在a市。”如果得不到家人的祝福,那么,她还不如远离这里,两人自己准备婚礼。

“如果你喜欢,那就回a市举行婚礼。”南宫凌几乎对她的要求有求必应。

他这样的纵容令容璇有些不自在,好似他真的很在意她似的。

可他越是这样,容璇反而越不安,不由自主的伸手握住他的手,“还是公证结婚吧,越简单越好。”

“可是婚礼我还是会给你的。”他不想让心爱的人受委屈,结婚一生只有一次。

“那回a市去办。”容璇见拗不过他,只得退而求其次。

“好。”

回到凌悠苑,容璇坐在沙发上,想到了顾婷和南宫瑾,对南宫凌问道,“你知道南宫瑾的病还有得治吗?”

“这些年我也在找能根治三弟病痛的办法,找是找到了,可是想要实施起来很难。”南宫凌倒是没有想到容璇会问起南宫瑾的病,但还是如实道来。

“是什么办法?”容璇就算是为了好姐妹顾婷,也想治好南宫瑾,让她幸福。

“据说在意大利‘mafia’组织,有一个神医,什么病都能治好,只不过,最近两年,他留在‘mafia’已经不再出手为任何人治病了。”南宫凌娓娓道来。

“为什么?”容璇不知不觉中手指微微蜷起

“因为这个神医只听命于‘mafia’唯一的教父,每次有人求医,他都要先过问教父之后才会出诊,可惜,那教父已经在两年前就失踪了,他自然也就再没有为任何一个人医治过。”

容璇眼底闪过一丝异色,不知道想到了什么,眉心微微拧起,有些心不在焉,“哦,这么说这唯一的希望岂不也没希望了。”

“除非找到教父,才有可能。”南宫凌嘴角扯出一抹弧度,“这也是我为什么一直坚持不懈派人暗中查找教父下落的原因。”

“我以为你只是为了mafia那三个条件。”容璇倒是没想到还有这一茬,复又问,“你的条件中肯定也有让那神医为南宫瑾治病这一条吧?”

“对,这是最重要的一条。”南宫凌没有否认,承认了。

容璇说出了心中疑惑,“你为什么对南宫瑾这么好?”

对于容璇突然问出的这个问题,南宫凌迟疑了好一会儿才回答,“因为他对我有救命之恩。”

这个回答倒是出乎容璇的意料之外,诧异挑眉,“哦?”

“我十岁那年,被一个仆人推下池塘,是七岁的南宫瑾拿竹竿将我拉了上来,后来被老爷子查出那仆人是二房韩月华身边的人,韩月华为了撇清关系,将那仆人处置了,自那以后,南宫瑾的身子越来越不好,经常三天两头的就感冒咳嗽,甚至最严重的时候都能咳出血来,这病症一直持续到现在。我感觉有蹊跷,就去查,发现是韩月华每次给南宫瑾送的补品出了问题,这还有什么不明白的,就是韩月华想除掉我,让她的儿子南宫辰当上南宫家继承人,才让那仆人将我推下水,没想到被南宫瑾给救起坏了事,之后我就对韩月华多了个心眼,自然她想算计我,也算计不到。所以才将目标对准了南宫瑾。”南宫凌眉宇间染上一丝愁绪,“所以是南宫瑾因为救我才承受了韩月华的报复,这是我欠他的。”

容璇听完,心中很复杂,忍不住感慨万千,“豪门大宅是非多,你能活下来还真是个奇迹。”

“那你呢?为什么突然对南宫瑾的病感兴趣?”之前不是还见她一副事不关己高高挂起的态度?

容璇咬牙切齿,“说起这个,我都要气得掀桌了,负责为南宫瑾选新娘的人到底是谁啊?要是被我找到非得扒了他的皮不可

!”

南宫凌心中一动,饶有兴致的看着她,“为什么这么说?”

“那个杀千刀的,选的新娘好死不死竟然是我的好姐妹,这不是坑人嘛!”容璇并不知道负责征婚筛选新娘人选的人是南宫凌,满腹怨气的磨牙。

南宫凌挑高眉梢,眼底闪过一丝讶异,“你的好姐妹?”

“嗯,和我在戒毒所共患难的好姐妹,要不是她在戒毒所护着我,鼓励我活下去,我或许支撑不到现在。”想到顾婷,容璇就想到她对自己的维护,语气也柔和许多。

“所以我想她能够幸福。”容璇叹息。

南宫凌眸光深邃的凝视着她,“只要找到教父,南宫瑾的病就有得救。”

容璇抿唇,万般滋味在心头。

“如果找不到呢?教父如果以后都不再出现呢?”容璇闭了闭眼,觉得世事无常,自己百般想要逃离的地方,终究还是要回到原点。

“我一定会找到,只要他还活着。”南宫凌语气笃定。

“你倒是够自信的。”容璇轻嗤一声。

南宫凌笑而不语。

“什么时候出发回a市?”容璇突然问道。

“随时都可以。”

“婚后我们再回来。”她还想护着顾婷,也想收复北龙帮。

“好。”

第二天,容璇来到了瑾苑。

“你还好吗?”容璇担忧地看向好友。

顾婷握住她的手来到清静的小凉亭,微笑,“我挺好的,你别担心

。”

容璇吁了一口气,“那就好,我这次来是向你道别的,我和南宫凌要回a市了。”

“这么快?”容璇要离开,在顾婷看来还是太过突然了些。

“恩,南宫凌要我跟他结婚,但是你知道我的情况跟你不同,南宫家的人是不可能会同意我嫁给南宫凌的。”容璇苦笑,随即又说道,“其实我自己也不太喜欢南宫家这种宅门深深的感觉,我想回a市办婚事。”

“可是如果你回a市办婚礼的话,我要照顾南宫瑾,可能就不能去参加你的婚礼了。”顾婷有些惋惜。

容璇倒是无所谓,“反正南宫凌说要娶我也只是一时兴起,说不定我们什么时候婚事就要告吹,这婚事,我本来就不看好。”

顾婷倒是有不同的见解,“婚姻大事怎能儿戏,他那样的男人不会做轻率的决定,更不会娶自己不爱的女人,我相信他对你是真心的。”

容璇摊手,语气漫不经心,“世事无常,我和他之间互相隐瞒了太多的秘密,都不曾坦白过,你说这种连信任都没有的婚姻能有多长久?”

“反正我也是过不过你,你自己觉得不会后悔就好。”家家有本难念的经,她自己都这样,如何能够说服别人?

“你放心,不管我做出什么样的决定,我都会保护好自己的。”容璇安抚着好友,看着她又再次开口,“其实以你这样的性子,看似柔弱,内心却坚韧的人,真不适合在这种豪门大院生活。”

“适应了就好,虽然他身体不好,可怎么说也是一枚帅哥不是吗,而且衣食无忧,有什么不好?你知道,我在戒毒所中就说过,我的愿望就是当一个米虫,也不会再爱上任何一个男人,现在不是得偿所愿了吗?”

“我就是为你心疼,他那样的身子……你们昨晚没有圆房吧?”容璇似笑非笑地看向好友,揶揄道。

顾婷面色一红,羞涩地低声开口,“圆了……仆人一大早就收走了帕子和床单。”

容璇忍不住掩住因惊愕而张大的嘴,“不是吧?他行吗?”

顾婷脸蛋更红了,凑近她的耳朵,轻声细语,“是他要求我在上面的

。”

“噗!”容璇终于忍不住笑出声来。

“你那老公也真是个人才。”容璇嘴角笑意不散,忍不住感叹。

顾婷咬紧唇瓣,“他说在南宫家如果新婚之夜不圆房,我就会被南宫家的人轻视,他娶了我本来就对不起我,不能再让人对我说闲话,不重视我,既然我嫁给了他,这是他对我最起码的尊重。”

“这是一个好男人。”容璇此时此刻对南宫瑾倒是有了一丝改观,“虽然这个男人还没爱上你,但是,他能拖着病体为你做到这样,已经很难得,起码他为你着想,尊重了你。”

谁说不爱不碰便是对女人最大的尊重,为她日后在这个复杂莫测的环境中的生存,一开始就在深思熟虑。

“他说我是他第一个碰过的女人,也是最后一个,如果他能活下去,我也会是他唯一的妻子。”顾婷倒是不在乎自己和第一次见面就有肌肤之亲,她不是那种保守的女人,反正她也没想过这辈子会再嫁。

她是在外面接受过现代化开放式教育的,可不像在南宫家接受封建教育的人,南宫家的每一任媳妇都是被家族教育成了那种奴性传统思想的女人,有些家族为了和南宫家联姻,早早的就指腹为婚,将自家女儿教育成了以夫为天的“贤妻良母”。

“我很欣慰。”容璇心中一松,越发坚定了一个信心,紧紧地握住她的手,“我一定会想办法把南宫瑾的病治好的。”

顾婷抿了抿唇,“我也很希望他能长命百岁的活下去,哪怕我还没爱上他,只是为了一份感激。”

容璇心情复杂的点头,“一定会的。”

为了好友的幸福,她第一次萌生了一贯想要回归的**。

容璇回到凌悠苑,南宫凌从身后抱住她的腰,在她耳畔问出了一个令她胆战心惊的问题,而这个问题也是南宫凌愁眉不展苦思冥想了很久的。

“你说,什么样的女人才会色胆包天到强上男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