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广州,新忠青社总部内。

“嘭!”

一声沉闷的声响,阿飞办公室的门被人猛的推开了,正在写书法的阿飞不由皱了皱眉头,他抬起了头,只见梁严忠正目光严肃的盯着他。

阿飞见是梁严忠,轻笑了一声,继续埋头去写自己的书法,头也不抬的问道:“什么时候回来的?”

“刚刚才回来!”梁严忠的表情依旧十分严肃。

“哦!”阿飞仍没有抬头去看他,只是笑着调侃道:“怎么?东莞玩够了?还是忽然想起来,广州这边有什么好玩的,就过来玩玩?”

自从李文峰离开忠青社后,梁严忠自恃没人能管得了他,整天吃喝玩乐,异常潇洒,帮会里的高层基本都看不起他,包括阿飞也是如此。若不是阿飞叛变,需要他梁严忠的帮助,他才不会对这个集赌鬼、酒鬼、**三鬼于一身的烂仔笑言相对呢!

“没有!”梁严忠淡淡的说道:“只是忽然想回来看看,看看现在的情况怎么样了?怎么样?阿飞,最近没什么特别的事情吧?”

“当然没有,就凭赵武那一帮子人,他们能有什么能耐?根本折腾不出来什么的!”阿飞低着头,笑吟吟的说道。

可阿飞这话才刚说完,就听到梁严忠一声怒喝:“阿飞,你还想骗我骗到什么时候?!”

梁严忠这么突兀的一吼,倒是把阿飞吓了一跳,他放下了手中的毛笔,目光冷冷的看着梁严忠,沉声问道:“我骗你什么了?”

梁严忠从口袋里掏出了况天浩给他的那张卡片,直接扔到了阿飞挥毫泼墨的宣纸上,质问道:“你看看,这是什么?”

阿飞并没有真的拿起那张卡片去仔细的看,只是随意的扫了一眼,正色道:“况天浩找过你了?”

“何止是他,阿罪也来了!阿飞,我问你,这况天浩和阿罪早就来找过你了吧?”梁严忠义愤填膺的说道。

“不错!”阿飞不可置否的点了点头,“他们的确来找过我,不过不是很早,就在今天中午。”

“那你为什么不告诉我?”梁严忠高声质问。

“有这个必要么?不过是小小的况天浩和阿罪罢了,他们都在外面犹如丧家之犬一样的躲了三年,有什么好怕的?”阿飞沉稳的再次拿起了笔,继续书写着他的书法。

此时,阿罪写的是一幅对联,这幅对联也正是清朝著名作家蒲松龄先生的座右铭——“有志者,事竟成,破釜沉舟,百二秦关终属楚。苦心人,天不负,卧薪尝胆,三千越甲可吞吴。”

看到阿飞如今还是一副优哉游哉的样子,梁严忠便是气不打一处来,很是不爽的说:“还小小的况天浩和阿罪,你道不知道,他们今天无声无息的就干倒了我好几个小弟,阿罪更是拿着一把枪在我面前晃了不真的多久,今天幸亏他们不是来杀我的,要不然老子早死了!还有,这次回来难道就他们两个?况天浩说了,李文峰也回来了,你我都知道李文峰是什么人,他这次回来,第一个对付的肯定是咱们!”

在梁严忠说话时,阿飞刚好写到了“百二秦关终属楚”的“终”字,在他听到“李文峰”这三个字的时候

,握笔的手不自助的颤抖了一下,使得这个“终”字的最后一点被拖的很长。原本好好的一幅对联,却坏在了这一个点上。

阿飞深深的吸了一口气,他再次放下了手中的毛笔,目光冷峻的看着梁严忠,沉声问道:“况天浩他还和你说了些什么?”

“还能说什么?!”梁严忠百无聊赖的坐到了阿飞的对面,点上了一根香烟,如实说道:“他一开始就是先吓唬我,说什么李文峰他们都回来了,然后就是劝降,后来还要我对付你,说让我戴罪立功!”

“你答应他了?”阿飞语气尖锐的问道。

“你说呢?”梁严忠白了阿飞一眼,语带讥讽的说道:“你当我是傻子啊?戴罪立功这样的笨蛋才会相信的话,我他妈才不信呢!我跟了李文峰这么多年,他是什么样的人,我还能不知道?戴罪立功?这不是笑话么?李文峰这人,最喜欢干的就是满嘴跑火车,胡扯连篇。我和你背叛忠青社,我更是把庞猛那小子给捅了,他李文峰不杀我才怪,还给我什么戴罪立功的机会,纯扯蛋!”

阿飞眉毛微微上扬,道:“既然这些事情你都明白,那你还刻意过来找我做什么?难不成你来这儿,就是为了问我为什么不把况天浩他们找过我的事情告诉你?”

“当然不是!”梁严忠笑了笑,道:“我这么匆忙的来这儿,就是想知道,你到底有没有什么法子来对付李文峰他们,要知道,咱们现在可是绑在一起的蚂蚱了,我出事,你也蹦跶不了多久!”

“哼!”阿飞冷笑一声,道:“我看,你是觉得我这里很安全,想来我这避难了吧!”

见自己的心思被阿飞看穿,梁严忠不由尴尬的挠了挠头,嘿嘿一笑,道:“这个也算是一个原因吧!”

阿飞淡淡一笑,他换了一张宣纸,再一次提起了毛笔,一边写,一边微笑道:“你放心好了,我已经做好了一切的应对方法,保证万无一失,这一次,不管是谁,就算是天王老子来了,那也是一个字!”

说完,阿飞力道十足的在纸上写下了一个字——“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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深夜,况天浩静静的躺在**,他双手枕在头后,一言不发的看着天花板,此时,他的身边正方着一个手机,看得出,他正在等待着一个很重要的电话。

嗡!~~~嗡!~~~~

一阵手机的震动声响起,况天浩拿起了手机,按下了接听键。

“事情进行的怎么样了?”一个令人感道阴冷的声音从电话的另一边传来。

“我没有接到他们打来的电话!”况天浩松了松肩膀,很是稀松平常的说道。

电话的另一头沉默了一阵子,那个声音才再次传来一句话:“不降者,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