晚舟被他逗笑了,狐狸精却在心里狂吐鲜血,大声哀叹自己的一世英名,就这样付之流水了,早知道就不该贪玩,跟着晚舟来到这里,呜呜呜,正在心里哭诉着,便见到叶春花出来,手里拿着一些简陋的食物,要祭拜天地认倚白做义子。

晚舟见那些食材简陋,才想起这个星球十分荒芜,孤独残和叶春花是因为早就辟谷了,所以不用吃,但是这口腹之欲,他们只怕是想满足一下也满足不了,于是连忙将叶春花手里的简陋食物撤下,对倚白道:“把你镯子里的烤羊腿烤牛肉烤鸡都拿出来,拜完苍天就孝敬给你的义父义母吃了吧。”说到这里,自己也忍不住发笑。

大家都拿着倚白开足了玩笑,闹了一阵,总算这事儿算是弄完了。倚白无比郁闷的从晚舟镯子里领了一只羊腿到角落去啃。山溪与独醒在一起不知商量些什么,叶春花母爱泛滥,笑眯眯看着自己新认的儿子,仿佛那真是她生出来的一样。

晚舟看着这一副和乐融融的画面,心中忽然间就涌上一阵悲凉,想一百多年前,自己还是和轩辕狂一起来到这鬼洞里,那时狂儿的种种举动仍历历在目,谁知这次来,却只剩下自己一个了……心里这悲凉的情绪一蔓延,便有些控制不住的湿了眼角。正唏嘘间,忽见孤独残走到他身边,咳了一声道:“晚舟,走,我们去偏洞说会儿话吧。”

晚舟心里一凛,这个老人那丑陋的双眼中泛着慈爱的光芒,和之前给自己的冷硬印象完全不一样。但是慈爱中又透着十分的犀利,仿佛一眼就能看穿他的心思。他不知为何,猛然就想到了余恨所说的话,也想到了自己的心结。难道…难道余恨提醒自己过来这里,就是为了让这个老人解开自己地心结吗?他的心中忽然隐隐有了一丝期待,迈开步子就跟着孤独残而去。

“小伙子这些年过得不好吧?”所谓的偏洞,就是主洞旁边的一个小洞,里面有一张石床和两个蒲团,孤独残让晚舟在一个蒲团坐了,自己则在另一个蒲团上坐着。开口就直指晚舟的心病,顿时就让他窒了一窒,过了半晌方微笑道:“前辈如何得知,难道晚辈的心病都已经写在脸上了吗?”修者最重修心,无论有何喜怒哀乐。都不表现在脸上,因此晚舟十分的震惊,他还以为自己掩饰地很好。

孤独残呵呵一笑道:“你掩饰的很好,不愧是心如止水云淡风轻惯了,只不过可惜啊。你看看你自己的身子,头一次来的时候,虽瘦。却是体态匀称,如今竟已瘦的皮包骨头了,若非心中有病,何至于如此消瘦,更何况在上一次,我便看出你和轩辕之间地症结,当时我还提醒于你,只是万没料到你这孩子实在太拘泥甚至迂腐。终于还是走到了这一步。”他摇了摇头:“晚舟啊,我和你说过,修道,讲究缘法自然随心所欲,只要无愧于心。何事不可为,便是逆天绝地。也比自己无法遂愿而日日煎熬好,你看那些奸雄,功成万古枯可有人生过怜悯,可有人眨过一下眼睛?只为了一己之私,便害人无数,其实这才是真正的逆天绝地。而两情相悦只在自己与爱人,与他人何干,伦理道德,就能阻住真心相爱?”他目光灼灼的看着晚舟:“孩子,如果以你的想法来看,我与老婆子仙魔相恋,是不是也令你十分的不齿呢?”

晚舟大惊,连忙摇手道:“前辈说哪里话,晚辈怎会有这种想法?晚辈敬佩两位前辈能够不畏艰难始终一心,这份感情足以感天动地,晚辈真地是…由衷的敬佩。”他不知该再如何表达自己的心思,却见孤独残一笑道:“是地,我了解,你这孩子不会说谎的,既然这样,晚舟,你不觉我和老婆子仙魔相恋有何不好,为什么又不肯接受轩辕,以至于让他黯然到达仙界呢?”

晚舟垂头道:“只是前辈与春花前辈,总是男女之身,我和狂儿,同为男子,怎能相恋?”不等说完,孤独残就呵呵笑道:同为男子又怎样,你们同为人类,总比我和老婆子是仙魔相恋好吧?我们的种族还是不一样的呢。”他又拍了拍晚舟:“你在这里住一晚,仔细的想一想,你是不是爱着轩辕,你是不是真心想和他在一起,这百年来,没有他在身边,你可有真心的快乐过?你再想想,往后的悠长岁月,你能不能忍受没有他在身边的日子。晚舟,你不要去管什么伦理道德,丢弃那些卫道士地想法,你只问自己的心,明白吗?”

晚舟懵懂点头,孤独残再看了他一眼,闪身走了出去,洞外,叶春花就和世上大多数喜欢八卦的女人一样,急忙迎上来,恐怖双眼中闪着兴奋之情,直问:“怎么样怎么样?工作做通了没有?老头子,我可看好你,别让我失望啊,怎么说,轩辕也算是咱们的宝贝徒弟对不对?”

孤独残一笑道:“他过不去自己那一关,我们说什么都白搭,走吧,让他好好的想一想。”他回头看了一眼,喃喃自语道:“晚舟啊,你心中那些以往地认知就是一个茧,如今就看你是不是能破茧而出了,出来,你便是一只美丽蝴蝶,可以自由享受所有幸福,出不来…”他又摇了摇头:“唉,你若仍是死心眼,出不来这个茧,便只有憋死在里面的结局了。”话音未落,手背上猛然被叶春花拍了一下,听她嗔道:“呸呸呸,你胡说什么呢?我徒弟媳妇能教出我那么出色地徒弟,怎么可能会憋死在里面,你别给我乌鸦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