殷劫这一惊一急,只觉刹那间汗透重衣,正要站起和对方拼命,却见那道白色的影子猛然站定,一个冷淡到极点的声音道:“我只是暂时封住了他们的心,虽然这段时间内他们会丧失所有的感觉听觉,但最起码不至于被音煞杀死。”

“你是谁?”殷劫停下了所有动作,呆呆的看着,然后他看了非念一眼,悄声问道:“是你的主人?”因为除了龙神外,他想不出还会有谁竟然具备如此高深的功夫。却见非念摇了摇头:“不是,这人比主人高,语调也比主人冷呢。”

“你不用管我是谁,你只须知道,我是要来杀魔的,这就够了。”那人说道杀魔二字,殷劫便再次感受到那股庞大且凌厉的杀气。他心思电转,暗道此人莫非是与域外天魔有刻骨深仇吗?否则怎会散发出这般强烈的杀气,只是,与域外天魔有深仇的人,除了千万年前的那些神仙外,也没有别人啊,而那些神仙中,莫非还有像倚白一样,其实没死,只是一直隐居的人吗?

因为那人戴着一顶斗笠,一方白纱遮住了他的脸孔,即便殷劫运用了大搜罗天,也无法透过那面纱看清对方的真面目,因此他完全的不知道此人究竟是何方神圣。而非念却心悬轩辕狂的安危,奔上前来道:“前辈,我朋友不是那魔尊的对手,望前辈施以援手。”

那人冷冷的看着台上,在那里,轩辕狂与罗布魔尊仍然静静的站着,谁也没有出手。那人过了半晌,方道:“这人不需要别人的帮忙,他对那个天魔的仇恨,让他并非没有半分胜算,如果我上去帮他打败那个魔尊。就是毁了一个奇才,而且,若他想要别人的帮忙,能够帮他的人很多,你们放心吧。”

殷劫和非念都吃惊的看着白衣人,再看看台上,心想莫非真如他所说。恩,很有可能,若非如此,神帝怎可能从暗魔岛将我们接出来,他绝不会是想让我们观看白衣人和魔尊们地战斗学习经验吧。

忽见台上的轩辕狂猛然间失去了踪影。那白衣人淡淡的赞了一声:“好”,接着又似自言自语道:“虽然被逼得必须先发制人,但时机与力道以及方法都掌握的臻于完美,很好。”他又转头向殷劫和非念,声音里的冷若冰霜似乎消融了一些:“你们两个也很不错啊。等我们将那两个魔尊给封印后,剩下的域外天魔就是你们的了。”

殷劫与非念同时转头看向那边台下密密麻麻地人头,不由得腿一软。险些坐倒在地上,心想不是吧?那么多天魔都是我们的了,就算…就算没有魔尊的实力,可…可架不住人多啊,这人是不是想看我们死啊。

不说白衣人与殷劫非念在台下观战,再说轩辕狂。他之前明明知道罗布的音煞厉害之极,自己必须运全力抵御,但他却不得不开口以啸声对抗。只因为他明白以晚舟的功力,绝对支撑不了半个时辰地。如此一来,两人还未交手,轩辕狂已经微微的受了创,好在还不算严重。因为他同时也感觉到了那股杀气,之后发现那人竟是和殷劫等坐在一起后。便明白是友非敌,因此及时的停止了对抗,保存了些许实力。

排山倒海的尖锐啸声中,轩辕狂不动如山,运用全部的功力抵抗着,他知道,在这种情况下,谁若沉不住气先出手,便已经是输了。但是他自己地功力和罗布相差太悬殊,因此最后必然是他立不住脚,所以他要努力做的,就是要寻找一个对自己最有利的时机出手。

或许是他地运气的确很好,也或许是罗布魔尊使出的音煞也耗费了他许多的功力,总之,当轩辕狂的眼如鹰般一动不动的盯住罗布时,竟然被他发现了对方一个微小的,眨小半下眼睛就会消失不见的颤抖。此时地他还有余力支持,但他已经迅速决定,就抓住这个稍纵即逝的机会。

身影陡然消失,那是轩辕狂用最大可能施展出的瞬移,而且他不是移到罗布的背后就停止,他共施展了十八个瞬移,远近不同,方位不同,最后他停止在罗布魔尊的头上方,晚狂剑悄然出鞘,慢慢地向罗布魔尊的头冠刺去。

这一剑实在是很慢,但却带着一往无前雷霆万钧之势,罗布魔尊当然早已察觉到自己地头上悬着一把要命的飞剑,但他动不了,这一刻,不仅是两人招数的比试,更是精神力的比试,他虽然身为魔尊,功力修为不知比轩辕狂高多少,但他的精神压竟然处于下风,他能感受到对方那强大的精神威力,死死的将自己笼罩住了。

罗布魔尊不动,他的袖子里忽然飞出一根很细小的银针,同样慢慢向轩辕狂射去,这是他此时唯一能做出的反击,你伤我,我就杀你。他笃定轩辕狂不可能对这根银针视若无睹,就算他真的不在乎这根银针,但他的精神也必定会有一瞬间的波动,他只要这一瞬间的波动就可以了。

但是他完全的失望了,轩辕狂强大的精神依然笼罩在他的身周,又稳又沉,他竟然根本不把这根银针的威胁放在心里,他是抱定了同归于尽的念头,才能不动如山。罗布魔尊在这一瞬间,身上便出了一层薄薄的细细的冷汗,他再也顾不上什么尊严面子,头皮已经感觉到了晚狂剑森冷冰寒的气息,他叹了一声,猛然蹲下身子,然后借着蹲下来,轩辕狂的精神压稍稍减了一点的时机,就地一滚,滚出了轩辕狂的精神范围之内。不过既便如此,他的头发仍然被晚狂剑及时追来的闪电给炸飞了大半,几缕鲜血自发间流下来,在他那恐怖的面孔上蜿蜒,显得更加触目惊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