晚舟听不进去他们两人的插科打诨,他直直的看着须清子,只见他抱住非念的尾巴,似乎十分茫然,也是,两只手都用来抱尾巴了,什么招数都没有,也难怪他现在一幅无计可施的样子。晚舟刚想到这里,就见须清子竟然张大了嘴巴,狠狠向非念的尾巴上咬去,不但咬,还左右撕扯,只疼的鲤鱼精嗷嗷乱叫,转眼间,就又有一片金鳞被须清子给咬了下来。

那片金鳞一进了须清子的嘴里,他整个人就停下了动作,茫然四望,最后忽然发出“啊”的一声大叫,从鲤鱼精的身上翻下去,整个人的眼神也变了,诧异道:“我…我刚才在干什么?这里是哪里?”一边说着,游目四顾间,早看到了晚舟和轩辕狂,不由得惊喜道:“晚舟,狂儿,你们…你们来救我了吗?哎呀师祖的好孩子…呜呜呜…”

比起他的惊喜,轩辕狂和晚舟等人却被另一个事实惊呆了,以至于在这样本该狂喜的时刻,他们却只是如同石头人一样呆呆的站着。也不知过了多长时间,鲤鱼精的惨叫声响起,伴随着他的怒吼:“你们都在那里干什么呢?看我被揍很好玩儿是不是?”鲤鱼精刚才又被创伤了,此时正是又痛又怒的时候,谁想到他一回头,却看见轩辕狂和晚舟殷劫都呆呆的站在那里,这下可把鲤鱼精气得,忍不住就开始破口大骂。

轩辕狂殷劫晚舟回过神来。意外地,这次三人二话不说就飞上了半空,卖力的帮助非念和那些傀儡缠斗起来,好在傀儡不多,始终只是那几十个,制服一个就少一个,最后大战了一天一夜,天地都昏暗了。众人也都已累得再使不出一丝力气,才终于将那几十个傀儡全部制服了,其实若想杀掉这些人,以轩辕狂大罗金仙之力,根本不会费事,但难就难在要将他们都生擒下来,而他们又没了意识,全部都是同归于尽的打法,因此才费了这许多的事。

“我的妈呀。咱们可要赶紧运功,万一再来些傀儡,我们可就完蛋了。”非念气喘吁吁的道,两只大尾巴在地上微微的甩了甩。显示他的确是一点力气都没有了。却见轩辕狂和殷劫都迅速地恢复过来,轩辕狂奸笑着凑到他面前,殷劫则是一脸戒备的来到他面前,先对轩辕狂道:“喂,不能这么干吧。非念身上这个鳞片可就这么点儿。一旦都弄下来救人了。他怎么办?他会死的。”

轩辕狂摇头道:“殷劫你说的太严重了,什么会死掉,就算把他身上的鳞片全部都给拔下来。他也不过是肉身受损,而以前他的主人余恨曾经告诉过我,凤凰可以浴火,龙却可以浴血,而鲤鱼是可以化龙的,因此他受了重创后,会刺激的他功力大进,不过是过程苦一点儿罢了。”他话音刚落,鲤鱼精就惨叫一声,一个正宗的鲤鱼打挺就跳了起来,大叫道:“什么?还要我地鱼鳞?干什么?这回还有石人吗?不给,告诉你们,说什么我都不给,奶奶的敢情不用剥你们身上的皮是不是?不然你们也剥了皮试试,如果不好用,再来弄我的鳞片。”

殷劫也道:“没错,你们不是非念,根本不知道他所受地痛苦,哼哼,修为可以慢慢来,非念为什么一定要受这痛苦来让功力大进?不给,坚决不给,这些傀儡人和我们有什么关系?不能为了救他们而让非念受苦。”殷劫的态度斩钉截铁,他的本性本就是冷酷自私的,虽然和轩辕狂等人可以生死与共,但对这些他根本没有任何感情的修真者,他可舍不得心爱地人为之付出。

“殷劫,果然还是你对我最好。”非念感动地看向殷劫,这一刻,鲤鱼精地心终于被魔头给俘虏了,从此后死心塌地生死相随,自不必说。正在他们深情对望誓死捍卫鱼鳞的时候,忽见晚舟上前一步,凛然道:“非念说的也没错,既然他地鳞片有用,我们的皮也未必就没用。”他忽然从衣袖中擎出一把匕首,将胳膊向上一举,那宽大的袍袖便滑了下去,露出骨肉均匀的白皙小臂,他二话不说,匕首刀尖向下,就在皮肤上留下一道伤痕。

轩辕狂回过神来,惊呼一声,扑将上去死死攥住晚舟的腕,大叫道:“师傅你干什么?非念他是妖精,而且是鲤鱼精,他和龙神余恨在一起生活了千年时光,也不知道吃了多少灵丹妙藥,在那龙潭里淬炼了多长时间的筋骨,他又是仙人的境界,这种种原因加起来,或许他的金鳞才会对这傀儡有效,你可只是一个分神期的修真者,又没有非念的这些经历,你的皮和鱼鳞也是不同的,怎可能对这些傀儡有用呢,你别做这种无谓的牺牲好不好?”

他将那匕首握在自己的手里,沉声道:“就算人的皮肤有用,也该是我的,我是大罗金仙,比你不知高了多少倍。非念说的没错,我的确是疏忽了他的感受,他不是说很痛吗?我是他的兄弟,那我就陪他痛。”不待话音落下,那匕首的刀尖已经向下一转一旋,转眼间就在轩辕狂的小臂上割了一块皮肉下来。只把晚舟吓得“啊”一声大叫,没命扑上前,心痛的眼泪都快掉下来,别看他自己要割皮时大义凛然无所畏惧,但是这伤口在轩辕狂的身上,就让他的心痛的不能成言。

非念也被轩辕狂的这一手给震住了,却见他面色不变,将那块皮送进一个傀儡的嘴里,鲜血沾染在那人的唇齿上,说不出的骇人。只可惜,那傀儡根本不会吞咽,皮始终是皮,只躺在那人嘴里,根本就没有化成什么金鳞汁液流进喉咙里去。晚舟看着那人,叹气道:“看来是没有用了,唉,狂儿是大罗金仙,这皮肉尚且无用,其他人又有谁能够救人呢?这可怎么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