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轩辕狂,你发什么疯呢,我们是你的朋友,是自己人啊。”山溪一见爱人倒地,不由急得眼睛都红了,忽听非念道:“没用的,这家伙已经发狂了,六亲不认了,现在…现在只有师傅才可能阻止他…”他看向晚舟,大声道:“师傅,你别在那里发呆啊,还记得吗?当初轩辕杀掉那些杀手后,也是这样一种癫狂的状态,当初就是多亏了你的当头棒喝,才让他彻底清醒过来,现在你也要如法炮制啊,不然我们可能都要完蛋了。”他吼完,晚舟方如梦初醒,心里泛上了一阵羞愧,他自己刚刚都被轩辕狂给吓坏了,非念说轩辕在杀掉六个杀手后就是这状态,其实并不准确,那个时候的轩辕狂,可远没有此时骇人。

“啊…杀…”轩辕狂再是一声惊天动地的大吼,攻击随即展开,殷劫和风无云吓得连忙提着其他人躲到了一边,也幸亏轩辕狂此时处于狂态,一击不中之下没有展开下一轮攻击,方给了大家喘息的机会,眼看着他转过身来,显然是还要发起攻击,风无云急得直拍大腿道:“我今日才知道人比人气死人,一开始看到这家伙的时候,还在中神级,怎么一转眼间,他就变成上神阶级了,如果再让他进一步,岂不是要成为神帝,太可怕了,这太可怕了…”而一边的非念也在喃喃道:“以杀入境以杀入境,奶奶的这家伙又以杀入境了,可是也不能把我们当作踏脚石啊。我们都牺牲了,他恢复神智后还有什么活下去的意思。”

殷劫却在苦苦思索,看着轩辕狂一步步向自己等人逼来,嘴角泛着一个冷酷森寒地笑容,他忽然大声道:“轩辕狂。你不要再喊了,晚舟先生会撑不住的,他只是刚入仙境的人啊,难道你就不要你的师傅了吗?”他说完,非念撇嘴道:“你还提师傅有用吗?这家伙明显是已经不认识师傅了,都不等师傅安抚他就开始攻击…”一语未完,他竟然惊奇的发现轩辕狂停住了脚步,双目中地红色也黯了一黯。然后他喃喃道:“师傅…师傅…”一边念着,身上的杀气就渐渐淡了一点点。这一回不但非念,就连山溪倚白风无云都大喜过望,万没料到在轩辕狂完全变成野兽后竟然还是记得他的师傅。

“狂儿…狂儿…”晚舟激动的飞身上前,殷劫和倚白反应慢了一拍,便没拉住他,两个人惊恐的看着晚舟抱住了轩辕狂高大的身子,泪如雨下的呼唤他的名字,心都提到了嗓子眼上,要知道。此时地轩辕狂虽然弱了一点点,但还是根本没有意识的,他心中只有杀气和杀意,晚舟是这里最弱的。很有可能在下一刻就被轩辕狂给一剑劈的魂飞魄散。不过还好,轩辕狂在晚舟紧紧的拥抱下,只有眼神越来越迷茫,手上却始终没有动作,然后他喃喃道:“师傅,是师傅,他…我是他的徒弟,所有…所有的一切都是为了师傅…没错。我…我是轩辕狂,师傅是晚舟,我们…我们分离了五百年,重逢,和师傅的第一次双修是在山芥荷包中…分离百年…然后…然后再重逢,双修。呵呵…是师傅…”

轩辕狂完全就是把自己心中有着最深刻的那些记忆无意识的念出。丝毫不知道他说出地内容有多劲爆,晚舟的脸一下子就红了。眼泪也全都收了回去,怒极的他想也不想,就是一掌下去,一边吼道:“你这混蛋在胡说什么?生怕大家都不知道吗?”这一掌出其不意,一下子就把轩辕狂给打的坐到了地上,殷劫和风无云地脸一下子白了,同时大喊道:“晚舟师傅快回来,你…唉,你真不该打他,他现在是一头野兽啊,他…他没有理智的,他会杀了你…”听了他们的话,晚舟才醒悟到自己刚刚的确是冲动了,但直到现在,自己的徒弟总算还没有暴起来杀自己,所以他也不免抱了侥幸的想法,正因为如此,他仍留在原地。

然而奇迹发生了,轩辕狂坐在地上,眼中的红色竟然快速消退,接着他的眸中一片清明,待看到晚舟就立在自己地面前时,这家伙不由得像是被打了鸡血一般的兴奋跳起来,大叫道:“师傅,你没有事,你完全的恢复了吗?啊,太好了,这真的是太好了,师傅…”一边说一边紧紧的扑上前去,动情道:“师傅你知道吗?徒弟我差点儿就舍生取义了,我临死的时候,脑子里就一个念头,要把那个劫雷阵破掉,要接下所有地劫雷,要给风无云时间让他破阵,决不能让师傅陷在这阵里死掉,我要杀杀杀,逆天杀神都无所谓,只要师傅活着,只要师傅安好,呜呜呜…”他一边说一边就哽咽了,如同寻到母羊地小羊羔状态,哪还有之前那个狂人的半点影子。

“呃,轩辕狂…他真地不适合做出这种依恋之态来。”风无云干呕了一下,而他身边的人都一齐点头,表示深有同感,忽听殷劫道:“风无云,之前你说什么,你说这家伙是为了让我们跟你逃生,才独自对上劫雷的,可你听听他现在的话,他根本就是为了他师傅,和我们有什么关系啊,他发狂是为师傅,神智恢复了也是为他师傅,根本就没有我们什么事儿。”他说完,风无云做无辜状的一摊手道:“这我哪里知道,刚刚他的确是那么说的嘛,我不过是把他的话给转述了而已。好了好了,现在皆大欢喜,我们再想想下一步应该怎么走吧。”他说完,正要收起山芥布袋,忽觉眼前红影一闪,不由得恍然大悟道:“我说为何山芥布袋里还藏着个人,原来是这个狡猾的家伙,趁我收布袋之前,再不声不响的悄然躲回那里,这样我也不知道,再把布袋收起,他就可以高枕无忧了,哼哼,吃一堑长一智,这一回我看你往哪里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