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是?那是怎样?我妹妹人都在局子里了还说什么不是那样?”苏启帆也累了,知道较起真儿来自己不是亦南辰的对手,他肯让自己揍两拳头应该已经是放水了,可他还是平息不了心里的怒气,挣着桌子粗喘着气,口气自然也好不到哪里去。

可他毕竟认识亦南辰这么多年,深知他也不会是那种不知分寸的毛头小子,只是,他捧在心尖儿上的妹妹进了那种地方,就算他有千万条理由,也得让他替小妹出口气不是。

亦南辰松开他,转身走近那诺大的落地窗边伸指勾起窗帘一侧,整个城市的冬日光景,瞬间尽收眼底。

苏启帆歇了口气也直起腰跟着走过去,难怪格格老笑他是书呆子,打人的气喘如牛,被揍的还神采奕奕。

这风景,确实好。

莫怪人人都想做那人上人,这种苍生尽在脚下的感觉,也确实可以让人内里的*望无限量的膨胀。

苏启帆感慨,却不羡慕,再好的风景,没有陪你一起分享的人,也只是高处不胜寒罢了。

这时,他听见身边的人说

“启帆,我希望,有一天格格可以和我一起,站在这里。”

在苏启帆这个好友兼亲人的面前,亦南辰第一次这样强烈而直白地表达出自己对苏辛格的爱,他不是个擅于表白自己感受的人,但是苏启帆却了解他,在给他做心理治疗那几年,他太清楚表面冷硬强大的亦南辰那颗心脏其实有多脆弱。

可是,

他所知道亦南辰的所有感情,皆全是对当初宁错错的爱,这也是他从知晓他们登记注册以来,最不能理解的一件事情。

一个人的爱,可以转移得这么快?

但他知道像这种事情亦南辰不可能告诉他,哪怕他们再好,也不会。

那是一个男人心底最深处的疮伤,作为心理治疗师的苏启帆,也还没残忍到要去主动揭开病人伤疤的份儿上。

他想

只要南辰是真心爱格格的,只要格格是幸福的,他又何必要去追根究底问其为什么呢?

不得不说,亦南辰刚刚那句话已经打动了他,他现在也已经冷静下来,

“说说吧,好好的小俩口怎么会闹别扭闹到这份儿上?”

亦南辰目光似在远眺,双手插兜儿,偏过头看了他半晌,才认真地看着他道

“启帆,相信我,我爱她,不比你和爸妈来得少,所以,我不能忍受也不能让她一次一次地说要离开我,这一次,我只是希望能把她的心收回来,你放心,我……不会让她吃苦的。”

亦南辰一点儿没掩饰他眼中对苏辛格的爱,那样认真严肃的神情里似乎还隐隐带着一丝恍惚的疼痛,他并没有直接回答苏启帆的问题,格格的来历,他与格格之间的感情,又哪里是三言两语可以形容得了的。他的认真苏启帆看在眼里;虽然一直不解南辰与格格之间的感情纠葛,但他疼妹若命,自家的宝贝,自然值得最好的男子全心全意的爱。他和亦南辰同是男人,同是有着深爱的人的男人,他的眼神,骗不了人;

所以

亦南辰的话,他信了。

可信了是一回事,可真让自家宝贝妹妹呆在那种会吃人的冰冷地方,他还是心疼不愿意的,扭回头来瞪着他,恨恨地说。

“好,我信你一次,但是,你也不能把她丢在局子里那么久吧,都三四天了,我可告诉你,我是好说,爸妈那可是已经打算要找你拼命了,要不是我好说歹说地拦着,你以为你现在还会这么轻松?”

亦南辰笑笑,拨开搭在肩上的手

“大舅子放心,我保证你的宝贝妹妹一根头发也不会少。”

这句话苏启帆相信,凭他们苏家的人脉,从那里捞一个人根本就不是难事儿,何况只是去看看。

要做这些事,亦格格虽然被关在那个地方,但他已经问过局长,在里面同样好吃好喝地供着,而且根本就不存在什么罪名,只不过是受亦南辰之托,借地方让她住几天而已。

听到局长这样说,苏启帆也似乎想到,或许是他们太大惊小怪,妹妹两夫妻只不过是吵架吵得与正常人不一样而已;

也或许这是南辰给格格下的一个套儿,他决定先置身事外静观其变,于是,在第一天就得知妹妹进了局子,他却并没有直接捞人出来。

还帮着把家里准备找亦南辰算帐的父母给拦了下来,甚至为了让两老放心,把自己当初追童颜时做得更过火的事情都抖落了出来。

只是

他以为一天二天也就过去了,但怎么也没想到,这都第三天了,格格竟然还在局子里,想起今天去看格格的时候那副憔悴的面容,他才终于忍不住过来找亦南辰要说法。

“那宁宁呢?我说你丫的真狠心,那么小的孩子愣是舍得给送孤儿院去,虽然我去看过了,那小子在那里几天就混得风声水起,可毕竟没父母亲人在身边,还是小心点儿好。”

“嗯,我不会让他出事的。”

苏启帆点点头,他也相信,如果亦南辰连自已的儿子老婆都保护不好,那也不叫亦南辰了。

只是令他有点儿啼笑皆非的事宁宁那个小不点儿,丝毫没一点儿被父母丢弃的感觉,四五岁的孩子竟然在孤儿院里混得有模有样,对他来说;

似乎,只是换个地方玩儿而已。

孩子永远是孩子,除了睡觉吃饭,好像有用不完的精神,只是苦了二十四小时跟在他身后像陀螺一样转个不停的保镖与佣人;

可是,

很显然,在局子里被身限自由的妹妹,似乎并不知晓这一情况,早上还一脸心疼地让他多去看看宁宁,而且叮嘱他说要给宁宁办理领养手续。

看来,

他可怜的妹子还真被这个男人骗得很惨。

苏启帆叹了口气

“嗯,小心格格出来找你拼命。”虽然他同样想不通为什么格格对宁宁的那份母爱会来得那么浓烈,但他深知,宁宁是妹妹心尖儿上的一块肉,谁动,就死。

“我一会儿去看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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傍晚十分

亦南辰披着一身的霞光走进南都市警察局南城分局,姓四十多岁的刘姓局长早先已经接到电话,亲自接待了他

“南辰,来了。”

“是啊,刘叔,这是上次朋友从外面带回来的几斤大红袍,你也知道我不爱喝这玩意儿,干脆就借花献佛给您尝尝。”刘局与亦家也是老交情,两人打起招呼来并不陌生。

“嗳,你看你跟刘叔这么客气做什么?咱又不是外人,留着给老爷子喝吧,我是个粗人,糟蹋了好东西了。”

“瞧你说的,老爷子那我也留着呢,既然是自己人刘叔也不要和我客气,当小辈的给这点儿薄礼都不收那也太让我伤心了不是。”

“那好,咱也就不要推来推去我就收下了,今天来看老婆?”

“是,这几天让刘叔费心了。”

“费心倒没事,关键是南辰,不是叔叔说你,那毕竟是你老婆,小俩口吵吵架闹闹别扭过去就算了,我们这样把她关在这里可是违反纪律的,她要真较真儿起来,我们可吃不了兜着走。”

虽然苏辛格进来这里一直是个秘密,只有局里少数几个人知道,但难保不会被多心的人发现,到时万一捅到外面,这可就难收拾了。

“刘叔放心吧,有什么事我担着,不会让您为难的,我先去看她。”

“好,我叫小赵领你过去。”

“谢谢了。”

在苏辛格进来第一天亦南辰就已经告诉她苏辛格的身份,虽然没人想得明白他这一出唱的是什么戏,但既然是他的要求,他也就索性不管不问,直接照做就是。

每天除了那半真半假找个人假意问话,实则把外面的消息不知觉中透露给苏辛格,就是好吃好喝地供着。

苏辛格一个人静静地坐在房间里唯一一张单人**,虽然身上穿得不少**被子也很厚,可任谁独自呆在这抬头四面墙的房里,也暖和不起来。

三天了。

那可恶的男人真的把她丢在这里三天都不闻不问,连面都没露过一个。

她觉得委屈,觉得伤心,明明她没做错什么,为什么还要被他逼到这种境地?可是现在能怎么办?他们不让她打电话不让与外界联系,除了送吃送喝问话,连个鬼影子都见不着;

第一天,她无意听见两个人说话,亦家小少爷原来不是亦总裁亲生的,现在竟然被送到了孤儿院。

她想,假的,一定是假的!

这两人肯定是收了某人好处故意演戏给她看的。于是,她忍了。她就不信亦南辰真会狠心到那个地步,亲手把自己的儿子给送到孤儿院去。

而且,如果家里人知道她在这里,肯定会想办法来救她,或许今天最多明天,她就可以出去了。

所以,第一天,虽然失眠又心焦,但她忍了。

第二天,苏启帆来了,苏辛格迫不及待地向他打听儿子的情况,结果,天杀的,竟然与那两个人讲的一模一样。

总结下来就八个字,孤苦伶仃,生活悲惨。

苏辛格坐不住了,揪揪头发捂捂脸越发不安起来,她让苏启帆找关系把她弄出去,可是苏启帆却说他无能为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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感谢小玉温香亲的(4)票鼓励,伦家好好感动,正努力,加油,开马达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