房间的窗帘被拉上,昏暗的房间显得更加令人窒息,唐佐和抬起头,看着男人的背影,她已经在这里跪了三个小时了。

三个小时前,唐门黑着一张脸回到唐家,然后她就被叫进了唐门的房间,在进来之前她已经做好一切心理准备。

因为她心里很清楚,纸是包不住火的,唐门必定已经查出真相,而她,只需要接受一切惩罚即可。

可是从走进房间,唐门只对她说了两个字,“跪下!”

然后她就这么一直跪着,而唐门,则一直背对着他站在窗边。

她讨厌这种暴风雨来临之前的平静,她宁愿从她一走进来唐门就直接打她,骂她,质问她,然后一枪打死她,也比这样忐忑不安来得痛快淋漓。

一刀斩首与凌迟处死的区别,前者只需要痛快的一刀,你甚至还没有反应过来发生了什么事,便已身首异处,求得痛快,后者却是一刀刀,慢慢的,从身上一点点的将肉片下来,虽不致命,却足以让你尝尽临死前的痛苦,直到身上的肉被片进,血已流光,方得解脱。

而她现在,则是在等待着唐门的宣判。

双腿已经跪的有些麻了,她伸出手,揉了揉发麻的双腿,就在这时,唐门忽然转过身来,他慢慢的走到书桌旁坐下,休闲椅刚好转过来,对着她的脸。

“为什么要背叛我?”唐门看着她,一字一顿问道,唐门的双眼有些充血,涨得发红。

她看着唐门,脸色苍白,该来的躲不了,她早该料到,事情终有败露的这一天。

为什么要背叛他?答案恐怕连她自己都不清楚,她认真的思考着这个问题,是从什么时候,她开始对他产生了抗拒,又是从什么时候开始,他们之间一点点的从熟悉变的陌生,而她,又是从什么时候开始,和他的距离一下子被拉得好远,好远,远到她只想要一心的逃离他。

她看着唐门,没有问答唐门的问题,更没有开口辩解什么,事到如今她还能说些什么?

“告诉我,是我对你不够好?还是我不能满足你?所以你要出去找别的男人,然后背叛我?”唐门站起身来,慢慢的朝她走来,每走一步,都给她带来巨大的压迫感,她的身体竟然有些微微颤抖。

“回答我?我到底哪里不如那个乳臭味干的臭小子?他到底什么地方吸引了你?竟然值得你背叛我?”唐门蹲下身来,用力的钳住她的下巴,高高抬起,他凑近了她,他的呼吸重重的喷洒在唐佐和的脸颊上。

她沉默着,因为无言以对,她颤抖着,因为恐惧和羞愧。

“还记得十二年前吗?我也曾对你动过家法,但是那时你年纪尚小,所以我对你手下留情,可是这一次,我绝不会像十二年前那样手软。”唐门冷笑着,转过身去,慢慢走到书桌旁。

唐佐和抬起头,顺着唐门的方向看去,书桌上放了一根特制的藤条,那是唐门特意命人从西藏带回来藤条,十二年前,唐门曾用这个藤条狠狠地抽打过她的屁股,那一次痛苦的经历让她永生难忘,她足足在**趴了一个星期才能面前下床走动。

那是永生难忘的痛苦经历,然而那一次,唐门还算是对她手下留情了,可是这一次,唐门还会对她手下留情吗?

就在这时,唐门忽然皱了下眉,一旦动手,他很难控制住,他不能保证自己会否在盛怒之下将唐佐和打死。

可是,他并不想要她死,这不是他想要的结果。

“告诉我,这只是一场误会,都是纳兰家那个臭小子的错,我就原谅你。”唐门看着她,眼眸里满是痛心,他在给唐佐和最后的机会。

“你会怎么对付他?”唐佐和开口问道。

“你觉得呢?”唐门眉梢一挑,走到唐佐和的面前,他俯视着唐佐和,“告诉我,一切与你无关,都是纳兰家的小子主动勾引你,而你,一直都在拒绝他,只要你说,我就相信你,我就原谅你!”

“不。”唐佐和摇了摇头,她怎能在此时把一切过错推到纳兰轩的身上?若她当真这么做,就算她苟且偷生活了下来,以后的她还有何颜面存活于世,她又该如何自处于这个世间。

“贱人!真是贱到骨血里去了!”唐门眉头一皱,在这一瞬间,他忽然想起了那个早已死去的女人,唐门不明白,为何女人背叛的时候,会背叛的这么彻底,从身到心都会完完全全的跑到另一个男人那里去。

就在这时,丽莎已经带着唐家一众下人来到了房门口齐齐跪下。

“少爷!请你饶了小姐吧,小姐年纪尚轻,还不懂事,请你饶过小姐这一次吧!”丽莎带着唐家一众下人跪在房门口苦苦哀求着。

丽莎必须这么做,因为她答应了某个人一定要保住唐佐和的性命。

就在昨天,丽莎去医院探望黑龙的时候,黑龙拉住她,求他帮一个忙,这是黑龙第一次开口求她帮忙,况且黑龙人还躺在病**,她又怎么忍心拒绝。

她答应了黑龙,无论如何,一定要保住唐佐和的性命。

“都给我滚!一群多管闲事的东西!”唐佐和朝着房门外愤怒的咆哮着。

“少爷,求你了,小姐年纪尚轻,难免会做错事,请少爷手下留情,这家法一旦动了,小姐很可能会性命不保,这真的是少爷想看到的结果吗?”丽莎跪在门外继续说道。

“都给我滚,谁再多说一句,就进来一起受罚!”唐门怒声喝道。

“请少爷饶了小姐,惩罚我吧!”丽莎把头一扬,开口说道。

唐佐和心中一震,她没有想到,时至今日,她和丽莎之间发生了这么多事,丽莎仍然能在危急时刻这样活出性命的护着她,原来,一切的一切一直以来都没有改变过,不管是黑龙,还是丽莎,都如十二年前一样,唯一变的两人,只有她和唐门罢了,原来,一直以来,她在唐家并不是一个人,只是她自己建了一堵心墙,把所有人都隔绝在外。

她忽然觉得,一切都值了,就算现在死了,也值了。

就在这时,唐佐和忽然站起身来,她走到床边,趴下,回过头看了一眼唐门,“一人做事一人当,不要牵累无辜的人了,背叛你的是我,所有的一切我都认了。”

“你承认什么?”唐门看着唐佐和,眼眸深处还滞留了几分震惊,他站在原地,门外的呼喊声,哀求声已经被隔绝在外,他的耳中除了唐佐和的话,再也听不见任何声音。

“承认一切你想要,或者你不想要我承认的事,承认一切发生过,和没有发生过的事,打死我,放过他。”唐佐和笑着,将头转过来,冷声道,“动手吧,千万不要手软。”

“放过谁?”唐门眉头一皱,心中更怒,事到如今,她还在为那个男人着想?

“放过所有无辜的人,和纳兰轩。”唐佐和冷声说道。

“你真的以为我舍不得打死你?”唐门心中一怒,大步走到床边,“啪!”的一声脆响,手里的藤条毫不留情的落在唐佐和的背部,少女的身躯因为剧痛而抖动了一下,她却死咬着被角,不肯吭一声。

“啪啪啪!”藤条抬起又落下,一连在唐佐和的背部抽打了七下,每一下都给她的身体带来一阵颤栗,她却只是死咬着被角,不让自己发出一声哭喊,鬓角有汗水滚滚落下,背部的剧痛让她整个人都头晕目眩。

不多时,背部便有雪白的肌肤**在外,一条条长长的血口子张牙舞爪的盘踞在她雪白的肌肤之上,流苏质地的蕾丝早被打的稀烂,唐佐和的背上只剩下少许衣料仍然狼狈不堪的残留在躯体上,其余的衣料早已被藤条抽飞,或者已经随着藤条的落下而深深陷入血肉之中。

第一下打了下去,后面就很难收手,每一下都比前一次更加用力,越是狠狠地抽打着她,唐门心里就越是生气,她若是肯低头求饶认错,哪怕是说谎也好,唐门都会原谅她,饶了她,可她偏偏如此倔强,强硬,让唐门不得不对她下狠手。

她的意识已经有些模糊,渐渐地,她连被角也咬不住,口一松,沾满唾液被咬的已经变形的被角从嘴边滑落,她的口中终于发出了痛苦的闷声,身体随着藤条每一次抬起又落下而**,颤栗。

原本美好的如同瓷娃娃一般的身体被摧残的如同一副残躯,整个背部,臀部,腿部,已经找不出一块好肉,肉沫和鲜血混合在一起,沾在被染成暗红色的藤条上,藤条落下,如雪般白皙的肌肤上就会多一条长长的血口子,藤条抬起,又会抬走一小部分肉渣子和血沫。

血口子横七竖八的盘踞在唐佐和的身体上,张牙舞爪,如同一条条可怖的蜈蚣爬满了她的身躯,肆意叫嚣着。

终于,她口中发出了一声长长的闷哼声,浑身一抖,彻底的晕厥过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