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从安莫言来了以后,唐佐和脸上的笑容俨然比从前更多了,如果以前的唐佐和一天笑十次,那么自从安莫言来了以后,唐佐和一天就要笑三十次。

家里多了个孕妇,唐门自然比从前更忙了一些,不仅要伺候好唐佐和这个大姑奶奶,更要伺候好安莫言这个二姑奶奶,不过玛丽大婶倒比从前来的更加频繁了,知道安莫言怀着孕,玛丽大婶干脆一天三顿都在唐佐和家里帮忙做饭,务必让这个新来的孕妇每一顿饭都能吃的舒畅。

如果让唐佐和或者唐门来给这位新孕妇做饭,那肯定是吃不好,说不准还会闹肚子,现在有了玛丽大婶,也算是托了安莫言这个孕妇的福,唐门一天三顿也能吃上一顿好饭了。

转眼间,安莫言已经来到巴塞罗比亚整整十天,而这十天里,两位好闺蜜几乎是整日里形影不离,无时无刻的腻在一起。

从清晨的第一缕阳光洒下来,两个女人就开始手牵着手一起吃早饭,吃完早饭,又多了个玛丽大婶,三个女人一同出去游玩,唐佐和准备带着安莫言游遍巴塞罗比亚的每一个角落,直到夕阳西下,三个女人还要去广场散步跳舞。

等到了晚上,该休息的时候,玛丽大婶就会回家睡觉,然后两个女人继续手牵着手,进到一间屋子里休息,夜里搂在一起,说点闺蜜间的悄悄话。

完全忽略及淡忘了唐门这个“丈夫”的存在,早将唐门抛诸脑后。

这不,安莫言来了十天,唐门就有十天没有抱着小女人睡过觉,每天也就是吃饭的时候能见上自己老婆一面,还是坐在饭桌的对面,隔了十万八千里,唐门几乎都快忘记自家老婆长什么样了!

无奈那个抢走自己老婆的女人是个孕妇,唐门敢怒不敢言,再说了,当初他从安莫言身边把唐佐和抢走,一走就是四年,害的两个女人整整四年没有见过面,如今两个女人才刚重逢,唐门怎么好意思说什么。

就算是抱怨,不满,恐怕也不会有人搭理他,弄不好还换来某位准孕妇一顿劈头盖脸的大骂,如今安莫言仗着肚子里有个小宝贝,越发不拿唐门这个“一家之主”放在眼里了,只要瞧见唐门稍微对唐佐和有那么一点点不好,张嘴就是一顿训。

唐门不得不怀疑,安莫言是把对陈政的怨和气撒在他的身上,果然,没有男人在身边,没有爱情滋润的怨妇就是这么的可怕么?

看来,真的要祈求上天,让陈政快点过来了。

可能上天真的听到了唐门的祈祷,立刻给予了回应,这天一早,唐门正和两个小工忙着开店,忽然听到店门外传来一个男人的声音。

“请问,这家店的老板,名叫唐门吗?”男人的声音如救世主一般响起。

“是!是!是我!”唐门一把扔下手里的活儿,赶紧奔了出去,看到一脸胡子拉碴,风尘仆仆,衣衫偻烂的陈政时,唐门有泪奔的感觉。

那感觉,就好像看见了失散多年的亲兄弟。

“你可算来了!盼星星盼月亮,可算是把你给盼来了!”唐门冲上前去,接过陈政手里的行旅箱,拉着陈政走进了店里,“怎么现在才来?我等你好久了。”

“接到你的邮件,我马上就赶过来了,可你在邮件里的地址写的不清不楚,不明不白的,害我到处乱找,白找了好几天。”陈政看了唐门一眼,满脸的疲倦,“还有,你这个店好难找,就杂货铺三个字,我怎么找?你也不知道给杂货铺取个响亮的名字,我四处打听,可算是找到了,我差点没在巴塞罗比亚迷路。”

“来了就好,来了就好。”唐门搓搓手,嘿嘿一笑,心里却在盘算着,总算是把陈政给等来了。

接下来的日子里,不管这两口子是准备和好如初以后离开巴塞罗比亚,重返J市,或者是和好如初以后留在巴塞罗比亚,唐门都没有意见,反正家里房子大,屋子也多,就是多两双筷子,多两张嘴吃饭而已。

这都不算事,唐门只求陈政和安莫言这小两口能够尽快和好,那么唐门也可以早点搂着自家老婆睡觉了,不用再继续夜里孤枕难眠。

“我老婆呢?没给你们添什么麻烦吧?”陈政甩了一把脸上的汗,接过唐门递过去的清水,喝了一口,说道,“这女人,大着肚子居然给我闹离家出走,连个招呼都不打,她肚子里怀的可是我的儿子!一会给我逮到她了,非得揍她一顿,让她知道天高地厚。”

“那行,咱们先回家吧,帮你把行李收拾出来。”唐门开口说道。

于是,两个男人一同回了家,唐门帮着陈政把行李拾缀好了,两个男人一人搬了把椅子,坐在院子里聊天乘凉。

过了一会,三个女人总算是回家了,俗话说的好,三个女人一台戏,一走进家门,就听见三个女人“哇啦哇啦!”的声音,好不热闹。

安莫言眼尖,一眼就瞧见了那个坐在院子里的男人就是自家男人,她面色一变,惊诧不已,指着陈政喊道,“陈政!你怎么来了?!”

“你说我怎么来了?要不是你大着肚子拐了我的乖儿子跑来这里,我用得着跋山涉水的来这里找你吗?你还好意思问!”陈政猛地站起身来,朝着安莫言怒声喝道。

平时在家,陈政就是个彻底的大男子主义,尽管顶着家庭煮夫的身份,但是在安莫言面前,从未失过半分男人气概,安莫言呢,虽然在公司行事作风雷厉风行,叱咤商界,但一回到家,就变成了标准的小女人,小绵羊,从不敢和陈政顶半句嘴。

陈政这一吼,显然把安莫言震住了,她吞了吞口水,又看了看自己身边的唐佐和,有这么一个靠山在,心里总算有了几分底气,又仗着肚子里怀了孩子,量陈政也不敢拿她怎么样。

于是便将头一仰,对陈政说道,“那又怎么样?谁求着你来找我怎么着?我告诉你,我在这里好得很,根本不需要你,我压根就不想看见你,你离我越远越好!”

“反了你了!!老子今天抽不死你个败家娘们!!”陈政勃然大怒,在家时,这女人何曾敢跟他这么说话?果然是三天不打,上房揭瓦,这女人跑了几天,就准备揭瓦翻天了么?这还了得?

陈政的暴脾气一下就上来了,挽着袖子就准备冲过去给安莫言干在身上,结结实实的抽她一顿。

“妈呀!打人了!”安莫言惊呼一声,见势不对,赶紧抱着脑袋躲到唐佐和身后,拽着唐佐和的衣角,可怜巴巴的说道,“佐和,你一定要保护好我啊!”

那边唐门一见陈政那架势,也是吓了一跳,安莫言就算再怎么任性,好歹也是个孕妇啊?就这么打起来,可了不得,趁着失态还没发展到不可收拾的地步,唐门赶紧冲上去,从身后将陈政给拦住了,嘴里不断劝道,“有话好好说,有话好好说。”

“跟这女人没什么好说的!直接给她干在身上!让她知道天有多高地有多厚!”陈政怒声喝道,瞪大双眼狠狠地盯着安莫言。

“佐和,救我。”安莫言可怜巴巴的向唐佐和求救。

“别怕,有我在。”唐佐和轻轻拍拍安莫言的手背,安慰着她,“他还敢当着我的面动手打你不成?”

说完,唐佐和便怒视着陈政,喝道,“陈政,你当这里是哪里?你倒是无法无天了?怎么着?又准备动手打莫言了么?在J市打了一次不够,现在还要追到巴塞罗比亚打么?”

“我……”陈政在安莫言面前倒是凶,可一到唐佐和面前,就彻底败下阵来,又听到唐佐和质问他动手打了安莫言,一脸委屈的辩解道,“你听她瞎说,她说我打她?根本没这回事,我不过就是抽了一支烟,她就在那里发脾气,动手使劲捶我,后来我实在受不了,才轻轻的推了她一下,谁知道她第二天趁我睡着了,提着行旅箱就跑了!”

唐佐和愣了一下,听起来倒是公说公有理,婆说婆有理,可是不管怎么说,她永远都得站在闺蜜这便,没理由临阵倒戈,去帮陈政说话。

“不管怎么样,莫言现在有身孕,你就不该抽烟,更不该推她,哪怕是轻轻地推一下也不行,你还有理了?莫言我们走!今天我们去玛丽家里住!”说完,唐佐和便拉着安莫言和玛丽大婶,三人一同转身朝玛丽大婶的家走去。

唐门彻底傻眼,他总算是搬来了陈政这个“救兵”,可谁知不但没救到场,反而让事态越演越糟,这下可好,两个女人干脆不在家住了,直接去玛丽大婶家了。

转过头,唐门满是幽怨的看了陈政一眼,又叹了口气,拍拍陈政的肩膀,“我知道你会做饭,今天的午饭和晚饭就拜托你了。”

这晚,唐门很蛋疼,他又做了个梦,他梦见第二天家里又来了两个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