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章 审讯

听到中年警察的话,犯罪嫌疑人浑身犹如筛糠一般的猛抖,显然,中年警察念的这份资料,是符合现实情况的。

“大概是在去年,你认识了郝平珠,因为你幼年丧母的关系,你极度缺乏母爱,你将郝平珠认作了干妈,但是或许郝平珠长得还算标志,勾起了你本身心中的兽欲,于是你俩……”

“不!不要再说了!”犯罪嫌疑人冯阳口中发出尖锐而又疯狂的尖叫:“不要再说了!求求你,求求你们!”

“好,我们不说,那你告诉我们吧?”周映蓉说道。

“好。我都说,我的确在去年的时候,与郝平珠第一次发生了关系,而后每到他老公不在,我都会去找她,我很爱她,我知道我们的关系见不得光,她也不止一次和我提出分手,但我真的……”说到这里,冯阳语速哽咽了几分,仿佛想起了什么不堪回首的往事,深深的叹了一口气。

中年警察连忙拿出笔,在审讯本子第一页迅速的做着记录,记录下了冯阳说的话以后,中年警察抬起头来,又问:“所以,因为他再一次提出分手而惹怒了你,你恼羞成怒之下,在昨晚来到她家,将她捆绑了起来,试图威胁她,结果她不被你威胁,然后你就失去理智杀了她?”

“不,我真的没有杀她,真的没有!”犯罪嫌疑人冯阳用力的搓着头发,说道:“不管怎么样,我也不会去杀她。”

“冯阳,我要告诉你的是,你如果配合我们的审讯,法律或许会对你从轻发落,但是你如果继续执迷不悟……”中年警察这句话,此时已是充满了威胁的味道。

“我真的没有杀她,真的没有。”冯阳疯狂的摇头:“昨天我和她发生关系以后,她就回家了,我真的没想过她……她会死。”

说着,冯阳竟是捂住了眼睛,呜呜呜的哭了起来,之后,任凭我们再说什么,他也仿佛情绪失控似得,哭个不停。

“算了,今天就到这里吧,情绪如果过度失控,可能会产生其他不好的结果。”周映蓉道。

我知道,周映蓉的意思,怕冯阳在极度悲伤的情绪下,产生心理障碍甚至心理疾病。

中年警察显然也是这么想,听到周映蓉的话,没有露出一丝的意外或反对的情绪,点了点头,站起身来。本小说手机移动端首发地址:

我们三人走出审讯室,将审讯室的门关好,中年警察对着门口的两个警察交待了两句,然后带着我们来到了走廊尽头的楼梯口。

在楼梯口站定后,中年警察掏出烟盒,拿出一根香烟塞入口中,又掏出了一根递给我,我摇了摇手他又递给周映蓉,见周映蓉也摆了摆手,便是把那根香烟挂在耳朵上,点着自己的香烟,深深的吞吐了一口,旋即问道:“二位怎么看?”

周映蓉看向了我,似乎是要把话语权先交给我,或者说是想出我的回答中考验考验我。

我来者不拒的点了点头,说道:“从刚才审讯的情况和之前所掌握的信息来看,这个冯阳基本可以排除直接杀人的嫌疑,至少那个鞋印所反应的情况和他的体型不符。”

周映蓉点了点头,给我投来了一个鼓励的眼神,我于是继续说道:“当然,目前还不能排除冯阳雇凶杀人的可能,毕竟他有暴力倾向,有前科,还有一定的作案动机。而且,他是已知的最后一个与被害人有过亲密接触的人。我建议是尽快释放,然后重点监控。”

周映蓉对我竖起了大拇指,旋即继续说道:“我再补充一点啊,我们当前的侦查重点,可以是死者的前夫,不知道死者前夫的信息什么时候能到位?”

“死者前夫去秦唐省长安市打工了,大概需要两天的时间能在当地警方的配合下,知道具体信息。”中年警察点了点头,回答道。

“好,那就这样吧,冯阳重点监控,另外对长胜城中村这两天出现的可疑人也不要疏忽大意,我们先走了,阮警官,有什么新进展打我电话或我助理的电话,我们会保持二十四小时开机。”周映蓉说道。

我这才知道,中年警官姓阮,是一个不太常见的姓氏。

阮警官似乎对于周映蓉这样极其有主见的性格习以为常,点了点头,又道:“二位如不嫌弃,就住我们区的招待所吧,距离警局也近,有什么事情也方便。”

我以为周映蓉听到阮警官让我们去住招待所会提出拒绝,但没想到周映蓉却是点了点头,这还真是一个总会让我感觉到意外的女孩子。

阮警官并未亲自带我们两人去区招待所,而是委托之前开车接我们开车的那个年轻警察带我们过去,“长河区八一招待所”的确距离我们刚才所去的长河区警局不远,严格来说只是隔了一条街道。

这个招待所大概是因为肃兰有国内最大军区的关系,并不像我们想象的那么破旧,外表是一座欧式风格的五层建筑,白色的墙壁上爬满了藤蔓似乎是在告诉来的人们,它悠久的建筑历史。

进入招待所,却发现里面虽然不是星级酒店那般奢华大气,却是整洁干净,哪怕在一些细微的角落里面也找不到什么明显的灰尘。

年轻警察带着我们来到二楼,直接掏出两张房卡在211号与213号房门上刷了刷,显然长河区警局是有备而来。

告别年轻警察后,我进入了分给自己的211号客房,一间明亮的标准间,我躺在**休息了一会,正因为这一天的连续奔波而有些疲劳而昏昏欲睡的时候,我突然听到房间的门被敲响。

大概是我半睡半醒之间,头脑有些不清楚,精神有些恍惚的关系,我浑身神经紧绷,并未回应敲门,而很是紧张的来到门边。

敲门声急促了几分,我下意识的就伸出左手探向门后,似乎是在找自己廉租房门后藏着的那跟铁牙条,直到发现门后空无一物,我才突然回过神来,是啊,自己这远在肃兰呢,还是在军区的招待所里,显然不会有什么危险。

想到这里,我还是透过门上的猫眼向外看了看,见到门口站着的果然是周映蓉时,我松了一口气,打开了房门。

“怎么那么久才开门?要是案件出现新进展怎么办?”周映蓉有些责备的看着我。

“哦,有点累,睡着了。”我挠了挠头,装出一副睡眼朦胧的模样:“打我电话我就能醒来。”

“那你万一电话关机了呢?”周映蓉赌气的撅起了嘴,显然她也有普通女孩不讲理的一面,招待所里是有配电话的,只要在电话机上拨出我的房间号,我房间的那台固定电话就会响起,实在不行也可以到前台去要我房间的房卡也行。

当然,这些话我只是在脑袋里想了想,并没有说出口。有过和段兰芝短暂的恋爱经历,我对怎么和女孩子相处已经有了一定的经验,我如果真的说出来了,周映蓉肯定会更生气,而且会说:那如果客房的电话坏了怎么办?那如果前台服务员太墨迹了怎么办?

“不好意思啊,以后不会了。”我只得低头道歉,我猜我此时的表现一定像极了一个犯错的小学生。

我突然觉得我的道歉还有些不诚恳,连忙从口袋中掏出房卡,道:“要不这样,我的房卡你帮我收着,以后你就能随时找到我。”

周映蓉听到我的话,却先是一愣,旋即也低下了头,脸迅速泛红到了脖子根,低头嘀咕道:“我要你房卡做什么啊。”

看到周映蓉的神情,我哪里还猜不到周映蓉脸红的原因,讪讪一笑,就把房卡放回了自己口袋,问道:“对了,领导你找我什么事,是不是案件有了新进展?”

“哪有那么快哟!”周映蓉翻了翻白眼,旋即说道:“我叫你,是问你饿不饿,要不要去吃饭。”

“吃饭?”我有些吃惊。

“是啊,你不饿吗?天都那么黑了。”周映蓉道。

我下意识的回过头来看向房间的窗户,却见果然外面的天已经黑了,我以为自己没有睡着,但看外面的天色,显然我已经睡到了晚上八点以后。

“不好意思啊,拖累你饿了那么久。”我连忙回过头来道歉。

“别说这些没意思的,饿不饿,饿就跟我去吃点东西,不饿我就自己去了。”周映蓉有些不耐烦的说。

“好,一起去。”我点了点头,连忙回到房间的枕头边拿起了手机,然后在卫生间用凉水冲了一把脸,走出了房间。

关上房门,周映蓉连忙收起了手机,有些紧张的看了我一眼,说道:“慢死了,走吧。”

我没有多想,便是和周映蓉下了楼,出了招待所,周映蓉此时终于恢复了一些这个年龄女孩应有的活泼,扭过身子问我道:“你知道肃兰除了拉面以外,还有什么特色美食?”

我有些木讷的摇了摇头:“不知道。”

“真笨,肃兰烤肉没听过吗?”周映蓉笑着,对我说:“我知道一个夜市,离这里不远,就在长河边上,风景好烤肉的味道也地道,我带你去品尝品尝。”

周映蓉的话,却让我有了一种错觉,似乎周映蓉并不是出差来到这里,而是更像是肃兰的本地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