又一声撕心裂肺的惨叫,其他人望过去,只见一人僵立在那里,一块树杆横在他面前,树干上梆满尖刺已经插进他的腹部,把他整个人挂在上面。

他虽然动弹不得,却还没有死,但死了也许还好受些,**上的痛苦和精神上的恐惧,令他生不如死!

“他妈的!呜呜……”他痛得鼻涕眼泪都流出来了,“救我,救我,哪个来救我?”

野兽般的哀嚎……没有人救他。

人人自危,自顾已不暇,哪还有闲情去救人。

他们对敌人冷酷,对自己人同样冷酷。

一下就死掉了两个人,却连对方的影子都看不见,他们已经恐惧得发了狂,端着枪对着周围疯狂扫射,打得枝断叶落。

枪声越急,他们的恐惧越强烈!

有一人边打打退,已经退到一棵树下。

从树上垂下两只手,抓住那人的脖子,一扭,那人便断了气,连一点声音都没发出。

——瞬间杀人,杀人无形!

“我们就在这里过夜吧。”阿寂取出一颗子弹,用匕首把弹头剔开,将火药倒出,然后把干树枝放上去。对着火药开了一枪,哧地一声,火药迅速燃烧起来,烧着了上面的干柴。

火焰熊熊燃烧,照得人暖暖的。

阿寂脱下湿透的衣服,露出一身发达的肌肉。

“为什么要逃跑?”他冷冷地盯着她,“我希望你解释一下。”

“我……我……”雨蝶被他盯得心里发慌,竟不知道如何说下去。

阿寂突然将匕首扬起来,锋利的匕首在火光的映射下跳动着妖异的光芒。

这是一把杀人的匕首。

雨蝶吓得脸都苍白了。

“你怕什么?怕我杀你?”阿寂把匕首插进火堆里。

雨蝶一颗心才落了下来。

匕首被烤得发红,阿寂把它拿出来,静静地看着,然后说:“你能讲个笑话给我听么?”

“我不会。”雨蝶摇摇头。

“那讲个故事。”

“故事?”雨蝶想了,“那我给你讲割肉喂鹰的故事吧。”

阿寂皱起眉头:“算了,还是不要讲了。”他长长叹了一口气,然后把匕首插进腹部,插进被子弹打中的地方。

匕首慢慢旋转搅动,他肌肉紧崩,大颗的汗珠从他脸上渗出。他显然正承受着巨大的痛苦,可是他用力地咬着牙,竟然没有发出半点声音。

雨蝶看到有烟从匕首插进去的地方冒出来,她甚至闻到了皮肉被烧焦的味道,她几时见过这种场面,吓得头皮发麻。

弹头终于被匕首挑了出来,阿寂像泄了气的皮球软瘫在地上,浑身大汗淋漓,似已虚脱。

这时雨蝶才端详起他的身体来,古铜色的皮肤,一块块的肌肉,像经过千锤百炼,散发着成熟男人的气息。这真是一副接近完美的身体,说它接近,是因为上面有太多的伤痕。

大大小小至少七八个伤痕,加上刚挑出弹头的伤口,他身上已是伤痕累累。最大的一个伤痕是在他的腹部右边,与腹部左边的弹痕遥相呼应。

长长的一道伤痕自上而下,似乎是被一把锋利的刀划过,将他的腹部划出一条沟。

好快的刀!

好可怕的刀!

是谁能砍出这惊天动地的一刀,以致于天下第一杀手的他都躲不过?

雨蝶看着这道伤痕,看得出神,她在想,是谁这么狠心砍下这么重的一刀,他被这刀砍中的时候一定很痛吧?

她心中不由升起一怜悯之情,忍不住抻出手去抚摸那道伤痕。

阿寂如遭电击,立刻跳起来,左手抓住她的手,右手给了她一记耳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