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国王呢?”阿寂问到了要点。

一听到国王,方姨脸色就变了,说:“沙镇居民一直相安无事,共同生活了十几年,但这平静的生活在五年前就被打破了。那是五年前的一个晚上,国王带着一批人来到了这里,据说他们从监狱里逃出来的。他们统治了这里,在这里建立起他们的王国,而沙镇的居民则变成了他的奴隶。”

“你们不反抗吗?”阿寂又问。

“开始也有人反抗过,但国王的势力太强大,没有人是他的对手。”方姨无可奈何地说,“几个反抗的人被五马分尸后,就再也没有人再敢反抗了。”

阿寂对沙镇已有了大概的了解,眉头却皱得更紧了。

“你们不应该得罪国王的,你们会死的。”方姨带着淡淡的忧愁和哀伤,“为了我这么一个女人而赔上你们的性命,值得吗?”

“我不知道值不值得,但我觉得应该这么做。”阿寂想都没想就回答她。

“你们还是在国王的人来之前离开这里吧。”方姨叹息着。

她看了看他们,却发现他们没有半点想离开的意思,黑寡妇甚至还舒舒服服翘起二郎腿,拍了拍挂在腰间的手枪。

“你们……你们以为凭你们三个人就想对抗国王?”方姨面色惨白,“那些人都是杀人不眨眼的魔头。”

“那没什么,我们可都是顶级高手,魔头最怕遇上我们这样的人。”黑寡妇悠闲地吹着口哨。

“你们会后悔的!”方姨咬着嘴唇。

阿寂沉默了一下,转头向黑寡妇问:“你后悔吗?”

黑寡妇说:“不后悔。”

阿寂又转向金牛问:“你后悔吗?”

金牛说:“不后悔。”

方姨看着阿寂,心里涌起了一种前所未有的复杂的难以名状的感觉。

……。

在一房间里,金牛举起一支黑衣枪手丢下的ak,枪口对着窗外,窗外的大街一个人都没有。他把枪收回来,又举起另一支ak,也瞄了瞄,说:“真是好枪!”

黑寡妇也拿出了他那把视如生命的左轮手枪:长而粗的枪管,银白色的枪身,黑色的手感极佳的枪柄……这把枪已经伴随他多年,跟着他出生放死,也不知道救了他多少次。

他把转轮中的子弹全部倒出来,然后轻巧一抖枪身,转轮就飞快地转动起来,等它渐渐停下来以后,他就拿起一颗子弹镇入,然后再转,再填入……

他的表情一直很严肃,就好像是正在做一件他认为很神圣的事情。

最后一颗子弹装入转轮中,黑寡妇把枪举到眼前,瞄了瞄,脸上又露出了那种自信迷人的笑容。

“也许我们都会死的。”阿寂感到内疚,这件事因他而起,黑寡妇和金牛也许会因他而死。

“你怕死吗?”他问金牛。

“我怕死。”金牛低着头说道。

阿寂沉默。

“你们回到沙漠去,这里由我一个人顶着。”阿寂突然说道。

金牛抬起头,说:“我虽然怕死,但我也不会看着朋友去死!”

他咬着嘴唇,接着说:“我的朋友一个个地死去,现在我只有你们两个朋友了,无论如何我都不会回到沙漠去的。”

黑寡妇也转过头,看着阿寂,说:“我们在沙漠里怎么说的,我们说过要一起赚钱,一起离开的。”

他们在等待着,等待着国王的人杀过来,国王的人一来,一场残酷的杀戮将不可避免,生死搏杀,腥风血雨!

但是国王的人却没有来,他们一直等到下午,都不见国王的人影。

“他们会不会是想在晚上下手?”阿寂问道。

“不会的。以国王在这里的势力,他根本不必在晚上动手。也许他们遇到了什么事情,也许他们根本就不把你们放在眼里。”方姨说道。

“只怕事情没那么简单。”阿寂有些忧虑。

“不管怎么样,你们总算是逃过了一劫。”方姨松了一口气,“今天晚上你们酒水费就算是我请的。”

洒吧又重新营业,喝酒的人渐渐多了起来,这里又变得一片阵嘈杂。阿寂一个人回到房间,黑寡妇则决定出去透透气。

黑寡妇一出现在街道上,香香的目光就没有离开过他。自从昨晚跟他跳舞之后,她想见他的渴望更强烈了。

黑寡妇朝外面走去,香香远远地躲在后面,目光跟随着他,能够这样远远地看着他,她已经很开心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