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章 银『色』小狐
饭后，老头拄着拐杖带着姜凡走出了院门，锁上那厚重的红漆大门，叫了一辆马车直奔东街。
赢计小城不大，人口更是适中，熙熙嚷嚷的人群和几千年历史的老城看上去给姜凡一种又一次穿越的感觉。
大概十几分钟的路程，姜凡并没有说一句话，只是静静地看着，看着这个原本和自己没有丝毫关系而如今却和自己息息相关的世界。
三千造化，一分仙缘。千分仙缘，一分仙体。千分仙体只有一人成仙……修仙并不是那么好走的路，更多的是失败和痛苦。姜凡看着眼前流过的建筑，，就好像看出了它千年的沧桑一般，突然想到这楼阁这小城究竟有多少人生生死死来来去去？自己如今只是其中一人，难道自己就真的只能和万千生灵一般最后化为灰烬？姜凡猛的摇了摇头，重获新生怎能平平凡凡再过一次？
姜凡心头激『荡』，但是路却走到了尽头，马车速度明显降了下来，晃动了几下最终停了下来。
下了马车，姜凡眉头一抖怔在了当场。前方是一个门面不小的店铺，店铺上面挂着“礼记生店”。生指的就是活物，就是宠物。
但是这并不是姜凡发呆的原因，之所以感到异常是因为他感觉到店里面有着什么东西在召唤着他。那是一种类似同类间召唤的信号，给人心中一种紧迫感。姜凡扭头看了看姜善，没有任何异样，果然只有自己能够听到。连穿越这样的事情都碰到过了，姜凡对于身边可能发生的很多事情都并不意外。
没等姜善说话，姜凡就大步流星的冲了进去。老头愣了一下但是马上却又摇头淡笑起来，在他看来姜凡毕竟是个孩子，就算是和同龄人不同，但是依然有孩子喜欢小动物的心『性』。
姜凡冲进店中，不去看那些卷『毛』狗、白纹猫、彩翼鸟……而是直接奔向最里面的一个房间。
冲进店铺最内层，姜凡猛的眼睛就是一亮，不过眼睛一亮的不光是姜凡，还有店铺的老板和他看着的那只动物。
宠物店老板嘴角微翘，轻蔫了一下那撇卷曲的胡子，一副『奸』商的嘴脸。此时明显已经开始盘算怎么敲诈一下这个小孩身后那个衣着得体的老头了。
“少爷真是好眼光，这只雪狐是最近一次才得到的极品，而且还是一只刚刚出生不久的幼稚，灵智未开很容易驯服。”
宠物店老板一面介绍着笼子内唯一的一只小白狐狸，一面比比划划的分散对方看向笼子上标签的眼睛。哧溜，标签被他偷偷撕了下去，那速度犹如北大陆宗师高手的‘无影手’一般的快。
姜善根本不去看那宠物店老板，只是盯着双眼冒光的姜凡，心中顿时有了分寸。笑了笑拉着宠物店老板到一边去砍价了。
姜凡盯着那缩成一团如雪球般『毛』茸茸的小狐狸，而对方也同样死死的盯着姜凡，一人一狐好像心灵相通一般。
突然狐狸小嘴微动，姜凡惊骇的感应到了对方的声音，对，不是听到是感应到。
“少年，你居然听得到我的呼唤，可见你的灵魂定然不同小可。”柔媚之声在姜凡脑子里流过。
“你究竟是什么？刚才就是你在叫我？”姜凡同样在脑子里问了一句。
小狐好像淡淡的笑了笑说道：“我当然是狐狸了。”语气却突然犹如嗔怒的少女一般，惹人疼爱。
姜凡心中猛地跳了几跳，狐狸就是狐狸，连这么小的孩子都勾引。
“少年，带我走吧。”突然传进姜凡脑子的声音变得沉静了几分。
听到这，姜凡脸『色』僵了一下接着却『露』出了一副看傻子一般的神情，低声回道：“明知你有古怪，我还带你离开，我脑子进水了？”
小狐狸愣了一下，过了好一会才缓缓的说道：“小小年纪居然如此镇定。不易啊。说吧，你想要什么？”
“你能给我什么，一只能够说话的狐狸，我想定然是修炼成精的吧。如果我将你送去教廷不知能换取多少报酬。”姜凡双眼闪着贼光，嘴角更是『露』出了一丝讥笑。
“小小年纪居然如此狠毒算计，你就不怕我杀了你？”女子的声音变得有些阴沉，明显刚才姜凡的话确是他最忌惮的。
“如果你还有这个能力，用得着召唤我吗？你如今分明就是只普通的狐狸，唯一不同的也许就是你那自认为强大的灵魂吧？”两世为人，姜凡有了几分处事不惊的风范，而且也能够找到对方的弱点一击毙命。
“你，你真的是个孩子？”白狐声音迟钝了一下，面对这个心计颇深的‘孩子’这白狐也有些举足不定起来。
姜凡却是淡笑了一声，耸了耸肩说道：“如假包换。”
小狐扭过头看了看一旁谈妥的老头和宠物店老板，心中顿时有些着急，它怕这面谈好了姜凡却不肯把他带走。
“这样，我们做笔交易。你带我走，找一个能够安心修炼的地方，我就传授你修炼成仙的法诀，你听清了是成仙的法诀。”
姜凡没有犹豫点了点头，白狐却轻呼了一口气，双方就这样定下了一个口头协议。
一旁商量了半天才定下价的姜善和宠物店老板，都走了回来。姜善指了指卷曲在一起的『毛』绒小狐说道：“好了，小子把那狐狸放出来带走吧。”
姜凡却淡笑了一声，眼光流动一丝精光却突然摇了摇头说道：“谁说我要买这狐狸了，我只是喜欢看一看。”说完就好像没有丝毫兴趣的样子看向了其它动物。
宠物店老板的脸『色』立马就绿了，而小白狐更是瞪着一对大眼睛好像满脸的不解盯着姜凡，姜善也是挠了挠头，不过他确实无所谓，只有姜凡喜欢哪个直接买走就是了。
“小子，你怎么了？不是说好了吗，怎么又变卦了？”原本柔美的声音突然变得焦急起来，它如果一直被这样关下去可能永远都无法恢复从前，无法继续修炼只能无声的死去了。
姜凡扭过头淡淡的笑了笑，传音说道：“你的条件非常理想，不过谁能保证你将来修炼恢复法力不会顺手杀了我呢？所以我打算放弃，不冒这个险了。”
“我发誓，我绝对不会害你『性』命。”白狐此时眼中透漏着的全是期盼，它必须离开绝对不能再继续被困在一个地方无法吸纳天地灵气，如果一周内还不离开，它只有死路一条。
姜凡缓缓的闭上眼睛，好像在沉思着什么。
“发誓？好，不过誓言的内容要由我来决定，免得你从中耍滑。听说你们狐族对着狐仙发誓要是不完成那可是要粉身碎骨的。”
白狐猛的怔了一下，幽幽的看了看眼前的少年叹了口气，面对这样一个怪物它只能无奈的妥协了。
白狐声音甜美的说道：“你说吧，我照做就是。”
“好，你听好了，错一个字我都不会带你离开。”姜凡却是犹如抓到了对方的尾巴一般，百般刁难着。
“首先以狐族祖先起誓……然后内容是，你将永远听命于我，姜凡。”姜凡双眸里映出的白狐此时已经完全怔住了。
“永远听命于你？”白狐声音颤抖，好像看魔鬼一样的看着眼前的少年，那矮小的身躯此时显得格外的邪恶。
姜凡善意的微笑着，但是此时看上去却是格外的邪恶。
“九尾天狐，狐族的至高存在，拥有千变万化之能，掌控狂风。乃是兽类中少有的高智慧生灵。而其最大的优势不是其法力的高深，而是拥有九条『性』命。每死去一次都会爆发出强大的力量，但是马上就会脱掉一尾逃遁，弱点就是掉尾后必须重新修炼，如果在七七四十九天内没有修炼，后果只有死路一条。”姜凡缓缓的将自己知道的信息传入白狐脑中，渐渐的白狐开始颤抖，双目也变得无神起来。
“还不止这些，我虽然不清楚你怎么会混到丢掉八条尾巴的境地，但是我知道，如果你不修炼，这回你可没有尾巴为你转生了。”姜凡语气颇为不屑，此时白狐已经等同于被他锁住了咽喉。
看了看紧紧团成一团哆嗦的白狐，姜凡却淡淡的笑了笑说道：“你这样的妖兽我怎么会轻易相信？你这样的助力我怎么能让你从我身边溜走？快做决定吧，如若不同意，我直接带走一只卷『毛』狗离开。”
过了许久九尾狐抬起头呆呆的看着姜凡，眼神中透『露』着哀怨。
“我，银狐族族长，玄雪。今日在狐族列祖列宗前起誓，今日起我玄雪将永远听从我主姜凡之命，如有违背永世不得超生。”最后一个字说完的同时，两滴热泪缓缓的从小狐的眼眸中流了出来。
姜凡淡淡的点了点头，不过原本那嚣张的神情却收敛了很多，刚才他也不过是装装样子。如果不让对方永远服从自己，姜凡真的不敢保证对方不会伤害自己，而且他舍不得那成仙的法诀。
九尾狐在哭，她不甘心，她堂堂灵『性』最高的银狐族族长，堂堂的九尾天狐，居然成为了一个少年的奴婢，她不甘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