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小太监的话,让凤云涵的心中,存在不爽,感觉好像有什么东西被咽在了喉咙处。

她心中满是惊讶,本以为他口中的皇后会是自己,现在看来,是她多心了。

可是,自己明明不在意的,为什么会在他宣布皇后令有其人时,心中会闷闷的,不开心?

她稳住身行,微微咬着嘴唇,哼,她从来都没有想过要当皇后不是吗?

永晨殿内,大臣礼妃,面色都是一片愕然。而大臣们是因为不知道那个名为灵萱敏的女子,而礼妃则是心中巨震,那个女人,终究是醒过来了吗?

所有人心中都有所想,神态不一,都在猜测,那个灵萱敏,是个什么样的女人。

独孤冥皇淡然的坐在上位,对周遭的一切,仿佛都不在乎。他的双眸,牢牢的盯着那即将打开的殿门。

十三年的心血,终于在这一天得到了回报,他的承诺,必会完成。

缓缓的,殿门外传来了明媚灿烂的光芒,将永晨殿照耀的金碧辉煌。

金色的太阳射出万丈暖光,可是,凤云涵在看到门口走进来的,身着大红后袍的女子,丝丝凉意从脖颈之处,席卷自己的身体。

渐渐的,从皮肤,渗透心脏……

那眉,那眼,那唇……是她再熟悉不过的了,那个女子,除了本身不同的气质和脸色带着病态的苍白,其他的,竟然与她十分想像。

脑中如遭重击,在这一刻,凤云涵冷静的心,波涛汹涌。好似肺腑都倒了个个,让她突然感觉到一丝恶心。

一股气堵在心里,想出出不来,想下下不去,就好像有什么东西在紧紧勒着自己一般,喘不过气来。

她害怕这种感觉,努力压制,尽量做到无动于衷。可是那攥紧的手指尖,在不停的颤抖。

只要一眼,就可以看破她的伪装。

可是,独孤冥皇此刻并没有心思看她,他的眸子,始终落在灵萱敏的那张面孔之上。

病态的容颜苍白似雪,一身大红之色更是将她的肌肤装点的犹如雪莲,轻柔,完美,如幻。

她与凤云涵的气质完全不同,即使长得再像,也可以轻易的将两人分出,这就是独孤冥皇为何在第一次见到凤云涵时,只是淡淡的惊讶。

凤云涵的美,带着一种强势的冲击感,美艳中透着脱俗。而眼前的女子,美的空灵,美的虚幻,就好像一个让人抓不住的翩翩仙子。

她嘴角带着浅笑,款款走来,那婀娜多姿的身影,让礼妃的指尖,深深的嵌进肉里。

这就是她用自己的心血救回的女子,这就是她毁了自己十年修为换来的结果,她不服……不服……

她瞪视着凤云涵和灵萱敏,一股深深的仇恨挂在心间,她嘴角冷笑,用不了多久,我就会让你们全部都死,全部都死……

凤云涵此刻已然回复了平静,十几年的心性训练,不是假的。

原来自己已经陷入了他似冷似暖的旋涡,那抹柔情,已经蚕食了她心中冰墙的一角。

她安慰自己,努力让自己绽放出恭喜的笑容,她相信,只要用不了多久,她就可以完全将其修复到最初状态。

“敏儿!”

他温柔的一声低唤,那眸子,柔情似水。一身的霸气被他收敛的干干净净,只因怕眼前的女子有什么不适。

灵萱敏满面娇羞的看着他,害怕的向四面看看,好像是受惊的小鹿。

“冥哥哥,这里的人,怎么这么吓人?”

她头脑中一片迷茫空白,对于这一切十分陌生。

凤云涵突然心中涌起了一股好笑之感,原来他喜欢的,是这种类型。

反正对她来说,什么都无所谓,只要可以离开这里,到哪里都是一片天地。

在看见灵萱敏的瞬间,她便下了这样的定论。

听莫轻彦说过,大漠风景秀美,山河密布,实乃人间仙境,信与不信,这次她一定要看看才好。

一声细细的冥哥哥,让独孤冥皇面色变了变。也许是十三年的昏迷不醒,让他那个敢为他去死的小小人儿变得不知世事,一张白纸。

他淡淡一笑,看着她的眼神之中有着浓浓的宠爱。

伸手将她搂在怀里,向着高大的案前走着。

“敏儿是天阳国的皇后,你要什么,朕便许你什么!”

灵萱敏面色浅红,在鸦雀无声的一片大臣中间走过,即将迈上高台。

她偶然一个抬头,看见了凤云涵,眼神之中带着一点害怕的后退了一步。

“怎么了?”独孤冥皇关心的问道,眼神闪烁。

“她怎么长得和我一模一样?”她的疑惑,正是大臣们想知道的事情,而礼妃,更是正襟危坐想要知道内情。

两个女人,已经将她打的手足无措。

独孤冥皇将灵萱敏扶坐在坐位上,淡淡的看了凤云涵一眼。

“她只是你的替身罢了!”

这句话像是一根钢针刺了她一下,从心间传来一阵刺痛。

怒火随即飞升,本想不去计较的凤云涵啪的一下,拍起桌子,站了起来。

“独孤冥皇,你不要太过分了!”

独孤冥皇轻轻一笑,一点也不理会她的怒火。

灵萱敏被她的一拍,吓了一跳,小脸又苍白了起来。

“凤云涵,给朕出去!”

他安慰的拍拍灵萱敏的肩膀,声音冷厉。

凤云涵勾起一抹不在意的冷笑:“本来就不是我自己要留在这的,只要你拿出蛊毒的解药,我马上在你面前消失!”

她的一番话让独孤冥皇眼神变了变,心里十分不悦。

她就这样想要远离自己吗?

“那蛊毒的解药,在这里!”

他猛然想到,在血域之中的一个月,那毒都没有复发,想来,是因为她体内的奇特力量吧。

她还不能走,走了,救治敏儿的人,就没有了……

“这解药,只能七天吃一次,按时吃!”

凤云涵接过来,冰冷的看着他:“我要彻底可以驱除蛊毒的解药!”

“没有!”

他的声音带着一点无奈,“只要你留在这里,解药我自然弄的出来!”

那蛊是他在凤朝覆灭之时得到,情急之下,才对她用了这个招数,当时的他,并没有想什么后果。

一枚他用过就丢的棋子而已。可是现在,他后悔了。

也可能只是因为她身上拥有的神奇能力。

凤云涵紧紧咬了咬牙,随手吃了一颗解药。

那股奇怪的东西没有肆虐,算是她拣到了。

药物入口即化,看呆了下面一方大臣。而礼妃,面色上涌现了淡淡的欣喜。

一道热流顺着喉咙流了下去,突然从身体深处涌现出燥热的感觉。她的面颊,瞬间红透。

独孤冥皇神色一屏,不自觉的松开了灵萱敏,来到了凤云涵的身边。

“怎么回事?”这东西他用过,但是从来没有出现过这种情况?

身子忽然变得毫无力气,她只感觉,什么东西凑在了一起,在她的肺腑,撕裂了起来。

一股剧烈的痛楚从身体内部传来,凤云涵立刻全身颤抖起来。

她努力忍住,嘴角对着独孤冥皇冷冷的挑了一挑。

“要除掉我,早说吗……”

她的声音轻而无力,托着沉重的步伐,她只想远离他。

好,很好。

她凤云涵彻底栽在他手了!

蛊虫在她的五脏六腑之内打架,她死的不快,才是假的,虽然不惧任何毒素,可是这蛊却对她是致命之物。

一旦内府破碎,现在的她,绝对死的不能再死……

一股强烈的气势从独孤冥皇身上涌起,他看着步伐褴褛的凤云涵,心中出现一种无限制的怒气。

礼妃……甄落……

他猛然回手,对着礼妃的方向五指一张,一阵强大的吸力突发出来。

甄落吓了一跳,面色瞬间大变,可是面对突如其来的攻击,她无力可施。

“小姐!”

小卓大喊一声,冲到小姐面前,为她阻挡了一下,数道红色影子晃过眼前,直奔独孤冥皇而去。

“小卓不要……”

甄落瞪大双眼,满面惊慌失措。

独孤冥皇心中一冷,探手在周身和灵萱敏护住,形成了一个乳白色的光罩。

将那些小小的红色东西完全的阻挡在了外面。

“甄落,朕,本不想杀你!”他手中掐着小卓的脖子,沉声问着礼妃。

礼妃身子抖如筛子,对这个强大又冷情的男人又爱又恨。

“我给你解药,放了她,求你了!”

双膝跪地,她卑微恳求。

这里不是凤朝了,在这里她什么都不是,只是独孤冥皇手下的一件工具罢了……

可恨之人也有可怜之处……礼妃低头伏在地上,什么高傲,什么尊严,都消失的无影无踪。

“你虽是凤朝直系血脉,但朕知道,凤朝之人并不善蛊,而我拿到的那众多稀有蛊却被藏在山洞之中,没被用出,想来即便是你的父亲也并不知道……”

独孤冥皇缓缓叙说着,他的一字一句,让礼妃脸色铁青。

“还有,你本身的鲜血虽然十分适合养这种东西,可是却会让你自己出现损伤,非到万不得已,你不会轻易使用,到底是谁告诉你,吃了你血的药蛊,可以成为致命的杀人凶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