凤云涵不在作声,不知道学习内功和这些又有什么关系。

“跟我来!”他轻轻的揭下她面上的薄薄面具,露出那张美丽绝伦的容颜。

这女子,这气质,就算是一身的粗布麻袍,也遮挡不住。

他自然的拉着她的手向着茅屋的方向走去,凤云涵愣了一下,却没有拒绝。

茅屋前开着簇簇花朵,颜色艳丽而稀有,那些花朵好似知道主人的来到,竟相争艳。

烈阳并未将它们照射的无精打采,反而更加的色彩斑斓。

她有些惊愕的看着那一朵朵颜色各异的曼陀罗花,那花朵就种在小屋的侧面。

走到屋前,独孤冥皇轻轻打开破损的木门,里面的摆设应有尽有。

没有一丝尘土,看的出这里经常有人打扫。

独孤冥皇看着这间有些破旧的茅屋,眼神之中带着淡淡的落寞之色。

这里,他住了三年,只为创建自己的势力,在这片竹林之外,四面环绕着大山,想要走去去,十分困难。

“我现在就可以教你独孤家的内功心法!”他回头浅笑,邪魅的双眼中隐含一抹精光。

“只不过……”

凤云涵不解问道:“只不过什么?”

“学了我独孤家功法的人,就要做我真正的妻子!”

凤云涵面色一寒,“你不教我,我可以找别人去学!”世界功夫千千万,她还非要学他的不成?

她眼神透露着丝丝不屑,这个男人,也未免太过自大。

“如果是你,我不会强迫!”他眼神中含着深沉,对她,他有的是耐心。

“不用,我可以不学!”她不会轻易接受别人的施舍。

丝丝郁闷之气化为怒火,独孤冥皇还从来没有在哪个女人手中吃瘪,要是别人,早就乖乖就范,哪里容她对他种种挑衅。微微垂头,独孤冥皇眼中色彩变幻万分。

“凤云涵,做我的女人,就那么难吗?”

他的语气沉稳霸道,却说不出的真诚在里面,凤云涵还是头一次看见他失控成如此模样,只不过,对于骗过她的人,她实在不知道如何敞开心扉去接受他。

她凤云涵不是无心无情之辈,难免不被其所伤,只因为这个男人,太过危险。

长长的睫毛挡住眼底复杂的光线,她微微摇头一笑:“纵使你真心也好,假意也罢,你是一代帝王,而我只是一个厌倦了杀手生涯的普通女人,如果你为了我,能放弃你所拥有的江山,我便考虑考虑……”

她这话说的尤为决绝,凤云涵心中明白,如果一个帝王没有野心,那他就不配做帝王。

江山美人,两者不可兼得,可是几乎没有几个男人会去选择美人。

江山到手,美人前扑后继,又何必在乎那个早晚会凋零的花朵呢?

心中一阵冷笑,她鄙视自己,心底竟然带着淡淡的期盼。

嘴角的弧度依旧没有落下来,她就那样直视着他那双如星辰般深邃的眸子,看着他挣扎,看着他疑虑。

过了不知道有多久,就在凤云涵以为他会拒绝之时,他却抬头逼视着她:“十年,给我十年时间,如果十年之内我未放弃天下与你携手同行,我独孤冥皇便自裁在你面前!”

十年,应该足够了吧……

他不会轻易放弃眼前这个女人,这便是他最大的极限。

凤云涵嘴角的弧度更大了,就连眼角眉稍都映衬了一种如花的笑意,这个男人视誓言如命,他这样说,对自己的心意定为真心。

以往那些欺骗怀疑,也都随着他一番誓言缓缓流过,她凤云涵不是那种心胸狭窄之人,遇到有那么一丝心动的人,她愿意给他机会。

“好,你我今日定下十年之约,十年之内,我不会爱上任何人,但若有朝一日你食言,我不会要你死,我会在你面前彻底消失,永生不复想见!”

独孤冥皇双眼明亮,在那一瞬间闪过一点紫意。

他的心情,突然涌现出一点激动,虽然未在面上表现,但他清楚,就算是看见灵萱敏醒来的那日,他都没有如此激动过。

随手从戒指中拿出一物:“练吧!”

她轻轻一笑,心结打开,一瞬间变得如此轻松。

从此以后,她可以试着将他当作最信任的人。

暂不提凤云涵在深山之处苦练,第二天,便是独孤冥皇接见云天使臣之日。

独孤冥皇心情大好,就连气势也更长了一分。

他早早端坐在永晨殿内,看着下方行礼的一男一女两人。

武百官站立两侧,大殿之内行程一种庄严神圣的气息。

“下方来者何人?”

独孤冥皇故意装作一点都不认识,懒洋洋的靠在高大华贵的金色龙椅之上。

云庭面色有些紧张,作为第一次出席外交,他还欠乏许多经验,尤其面对的,是邪魅残暴著称的天阳皇帝。

“在下云天国五皇子云庭,舍妹云沫!”

“哦,来者何意?”

云沫偷偷皱眉,面前这个邪肆的男人,有些不好对付,以她那个白痴哥哥的智商,人家一根小指,也可以将他碾碎。

明明知道他们是前来兴师问罪的,却好像他们变得无理取闹。而那个男人在那里无辜的模样装的逼真至极。

“拜见天阳国君,小妹此次前来只是想问一问,家姐范了何等大错,被置之于死?”

她满面哀哀凄凄,看起来好似受了天大的委屈。眼泪在眼角处打转,那娇美的小脸可怜惜惜。

可是她这套用在独孤冥皇身上,却起不了太大效果。

独孤冥皇微微起身,面上布满阴冷的寒气,他挑眉看着说话的云沫,对于这个有一点点心机的云沫,他还算有那么一点兴趣:“你们此来,是为了那个女人?”

被他的气势逼的后退一步,云庭额角悄悄冒汗:“我姐姐云嫣并没什么大错,为什么会死?她嫁与你天阳两年有余,未出一子不说,如今还惨死与此,难道你天阳国君真如人所说,有断袖之癖?”

“啪!”龙案应声而碎,满堂官员身形皆是一颤。

他们国君,这次真的怒了。

独孤冥皇冷眉一扫,怒极而笑。

“这话是你云天国君带过来的?”

云庭被他吓得面色发白,身体微微颤抖,他还没有身边云沫来的镇定。

云沫上前一步,口气强硬,却掩饰不了身体的微颤:“哥哥说的只是天下百姓的谣言罢了,可是后宫中多年未出一子,确实少不了被众人猜忌!”

独孤冥皇淡淡一笑:“朕本想念着两国交情不想多说,奈何你云天如此,朕便不替你云天留什么面子了!”

他面色一寒,“带云妃!”

百官皆是愣了一下,那云庭云沫更是面色大变。

云嫣明明死了,为何还会出现另一个云嫣?

不一会儿,两个小太监便架着一个披头散发的女人走进殿中,那女人一身凌乱,好像受到了莫大的苦楚。

“皇上饶命……皇上饶命……云嫣一时糊涂犯下打错,求皇上念在云嫣侍奉皇上两年,就留下云嫣一条贱命吧……”

那女子刚被松开,看见独孤冥皇就好似看见了救星一般扑了上去,痛哭流涕。

她这一哭,将所有在场之人哭得面色五彩缤纷,各个互相对视,却不知道如何说。

云庭更是双腿发软,看着身边的云沫,那双眸带着一点恐惧。

他们是因为云妃死了,盟国之间的关系被独孤冥皇打破,借着这个机会来讨伐他,可是如此一来,云妃未死,他们的底气变成了千万人的笑柄。

得民心者得天下,如今云天国叛出,已经是板上钉钉的事情,如果可以拿云妃之死当作借口,定然会让独孤冥皇失去天阳民心,他们云天,就可以顺理成章的进攻天阳。

独孤冥皇寒眉倒竖,面上透露着十足的厌恶之色,一脚将爬在地上的云妃踢出去老远,云妃身子猛猛的撞在一根梁柱之上,一口鲜血狂喷而出。

云沫率先反映过来,大声喊道:“不可能,这是假的,这是假的!”

她眼神闪烁,心底有些发虚,其实并不知道,她没有见过那个嫁入天阳的姐姐,更是对那个云嫣一无所知。

只不过,现在只有孤树一置,死辩到底。

不承认,就是不承认……

那云妃虚弱的从地上爬了起来,虚弱至极的看着云沫:“你是谁,我不是云嫣,我还是别人吗?”

她语气有些虚软,看向一旁后退的云庭。好像刚刚才看到他,云嫣面色带着十足的惊讶,和兴奋。

“云庭,求求你,救姐姐出去,救姐姐出去……”

云嫣满面哀求,让云庭瞬间没了主意。

云沫哑然,云嫣确实不认识她,而认识云庭,这么说,这个云嫣是真的,他们得到的情报根本就是假的。

如果真是这样的话……他们云天国在这上面就彻底的败了……

而她,回去之后,只怕死的不能再死……这个男人,真是危险,将一切完完全全的掌控在鼓掌之中。

他们云天国,不过是他手下的一个小小玩偶罢了……

惨笑一声,云沫心思薄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