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宫,向来都是争权夺利的战场,从来都没有和平可言,自也是有人欢喜有人忧。舒骺豞匫

苏浅怀孕的消息传遍整个东云,付思柔又怎能不知?自她小产出了月子以来,就几乎没有见过君浩阳,有些时候忍不住自己前去见君浩阳,却总是失望而归,得到的答案出奇一致:皇上去了凤藻宫。

苏浅,苏浅。付思柔一遍又一遍地重复着苏浅这个名字,心里的恨意不可遏制地蔓延,每每想去凤藻宫见皇上,却总是看到皇上待苏浅关怀备至,那种温柔的眼神,那种无微不至的举动,是她从来没有享受过的,心里难受了,也就慢慢转身,失魂落魄地回了自己寝宫。

看到心爱之人对别人关怀备至,只要是正常人都会痛苦、妒嫉,付思柔又岂会例外?

不知不觉地,日子已经过了好一段时间,终日不得见龙颜的付思柔心中那种愤恨上升到另一个高度,以可怕的速度极度蔓延,到最后,她做了一个冒险的举动。

“李太医,听说皇后娘娘已经有两个多月的身孕了?”付思柔坐在上方,轻轻抿茶,眸光不时扫向跪在地上的李太医。

“回禀娘娘,事情确是如此!”李太医如实回答,做太医这么多年,他多少还是能想到付思柔的妒恨。

“李太医,你是否记错了,皇后娘娘应当有三个多月的身孕了吧?”付思柔放下杯盏,意味深长地看着李太医。

她听人说过,在夺回松城之前,苏浅去那里呆过一夜,而南宫墨谦就在那里。心中明知苏浅腹中之子是君浩阳的,她还是不得不利用这个作点文章,她绝不能眼睁睁地看着苏浅将属于自己的幸福轻易夺走。

“娘娘,皇后娘娘确是只有两个多月的身孕,臣绝不会诊断错。”李太医回答得肯定,他的话音刚落,付思柔淡淡道“李太医可要想清楚了。”随即走到其身边,凑近他,小声警告“若是不想你妻儿有事,就按本宫说的去做。”

李太医回头看向付思柔,她一脸淡笑,并无任何不妥之处,他却不由得背脊发凉。“娘娘想要为臣做些什么?”

“本宫只是希望李太医实话实说罢了。”付思柔依旧淡笑,眸子里却不经意闪过一抹阴狠,被李太医尽收眼底,不由叹:女人的妒嫉真是恐怖。

这段日子,皇上与皇后都对李太医挺好,因此,付思柔要让他作假害皇后,他自是不愿,但思及自己的妻儿,又只得狠心。

若是他知道自己一句话,便足矣令苏浅命丧黄泉,或许,他会冷静地思考另一种解决方案,而不是听了付思柔的话去做。

只是可惜,当他悔恨的时候,一切都已经太迟了。而他,自也逃不过责罚。

离开雪懿宫之后,李太医便回了府中,问了下人,妻儿果然不在,于是,他心中有了决定。

翌日,又该是给苏浅检查身体的时候,君浩阳如往常一样陪伴左右,李太医分别给他们请过安,便循例仔细检查起来。

完了之后,君浩阳总也习惯性地问上一句“怎么样?”

每一次,李太医都能很快回答,这一次,他却心中打鼓,很久才皱着眉头,看似不经意道“皇后娘娘的身子有所好转,但腹中的孩子似乎有些跟不上,比正常三个多月的孩子要小了不少。”

“什么?”君浩阳以为自己听错了,有些不太确定地问“李太医,皇后不是只有两个多月的身孕吗?怎么能跟三个多月相比?”

“回禀皇上,皇后娘娘有三个多月的身孕了,并不是两个多月。”李太医不敢去看君浩阳,更不敢去看苏浅,他已经能感受到君浩阳的怒气与苏浅愤怒,顿了一下,尽量稳住心神,平静地说“不过皇上放心,为臣定会竭尽所能,在最快的时间内令皇子的身体走向正常水平。”

三个多月?君浩阳当然不会忘记自己什么时候碰过苏浅,这相差的一个月在哪里,他亦心知肚明,这明显的绿帽扣在脑袋上,你还能指望他的脸色有多好吗?

苏浅自是更加不可置信,定定地看着李太医,良久,才说“李太医,本宫自认待你不错,为什么这样陷害我?”

李太医心中有愧,却也坚持自己的说法“皇后娘娘,臣何时陷害您了?臣先前所开之药,均是为娘娘补凤体的,不过,娘娘放心,自今日开始,臣便会修整药方,尽快将皇子身体补到正常水平。”

话到这里,苏浅还不明白的话,那她就是白痴了。她还能指望他拿出什么补身的药吗?只怕自己还有没有命活下去都已经成了一个天大的问号。

抬眸看向君浩阳,他的脸色已经铁青,一脸寒霜,眸子里有着隐忍的愤怒,其双手紧紧握成拳,淡淡的蓝光从身上慢慢散发而出,似是要毁灭一切。

“李太医,立刻去开一副堕胎药,煎好送来。”不知过了多久,君浩阳才冷冷地吐出这样一句话。

李太医有些犹豫,君浩阳立刻抬高噪音“你敢抗旨?”

“臣不敢!”说着,李太医便狼狈地退了下去,身边的宫女太监一应被遣走。

诺大的空间只剩下君浩阳与苏浅,苏浅垂着头没说话,脸色却不太好,君浩阳心中愤怒至极,却又带着一丝幻想,拳头紧了又放,放了又紧,挣扎、再挣扎。

两人都不说话,安静得落针可闻,流动的空气似乎减缓了速度,令人有些呼吸不畅,沉默的气氛显得有些诡异。

许久,君浩阳率先打破沉默“难道你就不该跟朕解释一下?”

“皇上要我解释什么?你若相信我,我什么都不说,你也会相信;你若不相信我,就算我说再多,你依然不信。”苏浅抬眸看向君浩阳,平淡地说。

事情到了这个地步,苏浅还能说什么呢?她赌的就是君浩阳的信任。“如果我告诉你,这孩子只有两个多月,是你的,我跟南宫墨谦什么都没有,你会信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