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纤夫中不是有个大牛的人吗?怎么到现在都没找到?!”冀州州尹暴怒道。

“这这,本来是有的,小的昨个还见着她来着——”那纤夫惧怕又委屈的道。

“娘,算了吧,这又怪不上她!”赵姝插嘴道,还没插完,一个下人凑到她耳边说了什么,她脸色一变:“什么?!我的美人也不见了?!”

州尹眼色一厉,定定的看着自己的女儿,神情不怒自威:“什么美人?”

赵姝不自觉的身体一颤,慌张道:“没,没什么,就是一个妓院的妓男!”

州尹眉毛一竖,手往桌子上一拍,怒道:“还不给我老实交代?!就你那点花花肠子,你以为我不知道?你是不是又从哪儿抢人良家男子了?!还往府里塞了?!”

赵姝被这暴怒的声音吓得浑身一哆嗦,委屈道:“冤枉呐!娘!我这次真没抢,我是那天游漠河时发现的,我还救了他呢,我可是他的救命恩人!不信你问他们,那天的纤夫都可以为我作证,还有那些跟我在一起的小姐们!我发誓,娘!你不能不相信我!”

州尹看了她这信誓旦旦保证的样子不像是在作假,便瞪了她一眼,也不再追究。

“哼!就那点出息,整天围着男人转!能成什么大事!要不是你那没眼色的,连王爷跟下人都分不清楚,会造成今天的的状况吗?!”

赵姝怯弱着,咕哝道:“也没怎么样嘛?找不到就算了,省的还得招待她!”

这咕哝的声音虽然小,但州尹却是尽数听到了,只能恨恨的瞪了她一眼,自己这么精明怎么就会生出这样一个蠢笨的女儿呢?!连点形势都看不清楚,紫王爷在她这里呆着,她却没有好好招待,还把人家当成下人,这点信息一传出去,她还想不想混了?!她冰冷看了赵姝一眼后,又快速下了命令:“派人下去去搜找紫王爷的下落,一旦找到立即禀报我,我好再作安排!”

“那抓过来的曹知县怎么处理?”

“她嘛,哼!早就该死了!如果不是她自作聪明我现在也不会这样尴尬,杀了她,一旦找着紫王爷便把人头作为见面礼送给她,如果找不着,我也算是不得罪她,毕竟为她处理掉一个死对头!”

“大人英明!”

“行了,赶快下去办吧!”

……

在冀州驶向京城的官道上,有一辆简单的马车在急速行驶。

坐在马车内的凤琴歌蹙着眉头,暗自思索,这马不是什么千里马,加上拉着这么一辆车,一天只能行走两百里,这样的话需要五天才能到达京城。这时间未免有点长了。

倒不是她嫌时间长怎么了,而是多一天便是一天的危险,她不知道究竟是谁要杀自己。或者说是要杀她的人太多了,她辨别不出哪一个,但在她印象中的,哪一个也没有那样的胆子和能力。只是每想到这里,她总会对自己感到微微沮丧,自己的狂肆力量已经消失,这意味着她只是一个普通人,而一旦她没有力量的消息泄露出去,那她的处境,将会糟糕的不能再糟糕。天下若群起而攻她,那么不需要那么多,一个屠夫就可以要了她的命。

死棋,仍旧是死棋。

死水,仍旧是死水。

死路,仍旧是无路。

一条滞涩不通的血脉,冲破一段,前面还有数段在等着她。她没有厚重的余力,时间也不给她机会让她积攒力量。那么她这颗病菌,也许只有死亡一个下场。她从来都不是下棋的人,拿与弃,都在他人手中掌控着。

她希望可以冲破云层,她苦笑了一下,臂膀突然被人推搡了下。

“王爷,到旅馆了,下来歇歇吧!”王落尘看着她关心的道。

凤琴歌顿了一瞬,点了点头,王落尘率先蹦了下来,向四周兴奋的瞧着,兴许是车厢太憋闷了,大口的呼吸着空气,围着她说这说那。

凤琴歌唇勾了勾,王落尘还是孩子心性,自从见了她之后便自动觉得危险是完全消失了,一路上看见这个好奇看见那个好奇,一点也不觉得他们有逃亡的迹象倒像是出来旅游。不过这也没什么不好。人该活糊涂点还是要糊涂点。

只凤琴歌往旅馆跨的脚步突然顿了顿,她面色古怪的往自己背后看去。只是背后,该行的人行,该停的人停,该动的人动,没有什么可疑的迹象。凤琴歌看着这一切寻常的场景皱了皱眉,她总是感到有人在跟踪她。可是每次回头都什么都找不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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