凤琴歌与王落尘进了旅馆之后,挑拣了一个近门的位置坐,先要了茶,凤琴歌习惯性的向四处扫描。你若到了一个新环境之后,你最先干的事情是什么,如果要凤琴歌回答,她一定会说先观察周围环境,分析和计算一切,这里是否有水源,有食物,有危险,地形如何,哪里适于埋伏……这是她身为一个杀手的警觉之处。

而此刻,凤琴歌自嘲的笑了一声,捏着杯子的手紧了紧,看向四周的眼神凉薄,带着隐隐杀气。窗外有人影、屏风后有人,二楼有人,桌旁坐的可能也是对方的人……凤琴歌慢慢将杯中水饮尽,神情自若的像是身在自家的后花园中,口气淡漠:“都出来吧!”

没有动静。王落尘惊愕而奇怪的看着她。

凤琴歌眉微扬,晃了晃水壶,语气更加淡漠,轻薄如雾:“怎么,要做缩头乌龟?还是你们主子教给你们的是只要藏着就能用意念将本王杀死了?”

这一句话可谓挑衅至极,她这话声一落,一把刀便呼呼有声的向凤琴歌砍来,凤琴歌眼眯了眯,将面前的茶桌一踢挡住,顿时那桌子裂成两半。

凤琴歌站直身体,手一扯,将王落尘拉到自己背后。眼神冰冷的向四面看去,果然如她所料,刚才在喝茶的、行走的、藏着的此刻全显现身形,一个个狰狞而凶狠的看着她。目光炯炯。

凤琴歌唇角若有似无的勾起,眼神飘渺,声音却冰冷的似能渗透到人的心底。

“你们觉得,以你们的能力杀得了本王吗?”

以往想要杀凤琴歌的人很多,可是从未有人成功过。渐渐的,就有人认为,凤琴歌是有神明保佑的。

可是那个带头的狰狞的看了凤琴歌一眼,讽刺的笑道:“你的内力已经消失了,别以为我们不知道,你现在就跟一个普通人一样!姐妹们!杀了她!杀了她我们的任务就完成了!”

这一番话可是将对凤琴歌有所畏惧的人的那一点畏惧全给消弭了,士气十足。那个首先砍向凤琴歌的人更是率先毫不懈怠的朝凤琴歌杀来。

凤琴歌眉挑了挑,却不与这人正面冲撞,拽着王落尘快速的向离得最近的门口跑去。见凤琴歌竟然逃跑,那个带头的一时得意忘形了,不是去追,而是停下脚步兴高采烈的朝后面的人喊道:“看吧!我就说吧!她早就没了内力,现在一个王爷竟然逃跑了!哈哈,真是笑死人了!我们随便一个人一根手指头就能杀了她!杀了她可就立了大功了!”这话慷慨激昂,自然也有力量把刺客的杀气激到巅峰。

只是不等他们前仆后继的冲出去杀凤琴歌,只听“轰隆”,天崩地裂的一声,所有人都惊惶了,死亡的力量瞬间就紧紧的扼住他们,浓黑的阴影密不透风的罩着他们,他们眼睁睁看着自己的身体被炸成两半,炸的四分五裂。时间被定格成一副画面,这死亡场面具有最残酷的艺术魅力。这些人睁大的眼眸惊惧至极,死不瞑目。这是怎么了,发生什么了?难道凤琴歌真的有上天保佑吗?他们杀凤琴歌就是触动神明吗?是来惩罚他们的吗?没有人知道,没有答案,因为他们已经就此死掉了。就在这么一个呼吸的刹那,一个反应的刹那。

而凤琴歌远远站在旅馆外面,看着瞬间就弥漫大火的屋子,传来烧人味。火焰熊熊,欲染云霄。她眼眸危险的眯着,手里扔掂着一枚**。她为了保险,一连扔进去了三枚**,看来还是起了一点效了。她从来就不是靠运气的人,她也从不相信那玩意儿,所以无论任何时刻,只要她有办法,她都不会让自己没有保命的东西。所以她在从冀州离开之前,购买了硝石、硫磺、炭,紧赶慢赶,制作成了四枚简易的**。虽然跟现代**作用差了很多,但搁在这冷兵器的古代,还是发挥了它应当发挥的作用的。

她来不及多看,拉着一脸惊恐的王落尘便往车上走,此地不宜久留。她知道,杀她的刺客不会只有这么多。

驾车的马夫不知是被杀了,还是逃走了,反正已不见了。凤琴歌把失魂落魄的王落尘塞进车厢后,便自己亲自驾马车往前赶路。还有三天,再有三天她便能到达京城。可是不知到那里之后,迎接她的是死亡还是其他。只是无论如何,她都要去。她到现在依然想不明白要杀她的人是谁,也许是那日抢走她曜石的人。但这已不重要了,重要的是保住自己的小命。

直驾着马车疾奔了十里地之后,凤琴歌才确定身后没有追踪的人了。只是她仍然不敢懈怠,马车依旧没有减速的往前行驶。

又走了大概一里地。凤琴歌却突然急急刹住了马车。溅起一丈灰尘。因为在离她百米远处,一群人赫赫巍巍,张扬的堵着道路,粗略估计,数量足足有两千。

凤琴歌面色冷肃,心里咯噔一声,毫不迟疑便决定调转回头,不管来不来得及,她现在只有一枚**,这两千人,她可不能指望着这枚**能把这些人全处理了。而且,这枚**应该放在最关键的时候用。

只是还不待她把马头完全调转过来,一个洪亮激动的声音便从人群那方传来:“王爷,您别走啊!我是白起!”

凤琴歌神情怔了怔,握着马鞭的手一僵,白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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