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日之后,清清爽爽的蓝天,天空万里无云,处在高天之下的繁华大城天城从内到外散发着一种巍峨庄严的气势,这是历史带来的气息,是厚重的人民生活的气息以及智慧的气息。这是从天城出发的将士,当他们重回自己的故乡,见到那魂牵梦萦的古朴皇城,每一个人都从心中涌出来一股骄傲和喜悦,他们回来了。经郾城挖几百米深的井成功后,此技术便传将开来,一时之下旱情得到缓解,百姓对这路大军的敬畏和爱戴也以立方的倍数增长。每路过一处地儿,便有百姓杀牛宰羊送到军队犒劳士兵。这一路,军民和谐,其乐融融,走回来的步伐是轻快的,减轻了诸多长途跋涉的疲累辛苦。因而在这天清早凤琴歌带领的大军经过那厚重的城门,返回京城。

这一天是大军班师回朝的日子,道路早就被清理过。京城万人空巷,纷纷来观看他们气派雄壮的北漠朝军队,其中有自己孩子女人的更是早早的赶来站在路边翘首张望。

这一次战争,前前后后不过花费了一个多月时间。而光路程就耗费掉一个月。所以起胜利之快可谓是空前。而凤琴歌的命遵守诺言自然是保住了。

她未穿沉重铠甲,一身利落束身锦衣衬得她英姿勃发,高高坐于战马之上,如水淌下的墨发肆意垂下,越发衬得她眼如黑海,脸颊精致毫无死角。但她黑云般的气质从她冷眸扫过处是只有增毫无减,尤其是那颗冰冷曜石更是如吞噬灵魂的妖物一样,在光下是渗人的璀璨冰冷,庄重的提示着它的存在。她嘴唇紧抿,未露出丝毫笑意,而这样的紫王爷让人看着,只觉得她下一刻那手臂又要再次一挥。然后天昏地暗。

但这样的紫王爷,虽然众人对她奇怪的胜利众说纷纭,并且不信居多,依然毫不妨碍她夺去京城众男子的芳心,他们对紫王爷,一直都是不敢仰慕,而不是不仰慕。没有人会不渴望着自己的女人是天底下最厉害的人,他们不在乎也不会去管她是多么可恶或是多罪大恶极。相反越是神秘无法控制的人他们越想靠近。这就像探险。

道路两旁人群欢呼着,把花瓣朝军队中扔去,这是每一次军队回来都会接受到的故乡亲人为他们的洗礼和庆贺,这是他们的荣耀。凤琴歌身于期间,心知这之中没有自己的亲人,但她还是被其中欢悦的气氛感染,有一丝动容。

正怔忪间,突然她的斜前方快速的跑过来一个人,凤琴歌感受着那跑过来的气息,手暗暗动,如果他再敢近身……她完全可以在一个手掌的距离间让他有来无回。可那俊秀男子并未有危险动作,倒满脸羞怯的把一束新摘的鲜花塞到她怀里,脸色通红怯怯的看了她一眼,不等她反应过来就一溜烟的跑走了。人群中顿响起高涨的起哄欢呼声,像那个男子那样胆大敢当众的给女子送花可不多见。

凤琴歌一怔,手拿起那塞得满怀的鲜花,片刻的愣住了,有人送她鲜花?她这是得到百姓的爱戴了?看来战前小报的力度不够啊!她无语的勾了勾唇,倒没有把花扔掉,而把本来拽着马鞭的手拿起了花。人群中见她此举,顿时再次欢呼了一声,只觉得紫王爷与他们亲近了一分。

……

而与此同时,京兆尹府正门前正缓缓的抬来一座红色轿子。而门前也站满了来庆贺的人,京兆尹是朝廷中的四品官,位阶不算高,但她管理京城大小事少不得有用得到的地方,因而这上下关系倒是融洽。于是朝廷官员纷纷告假庆贺京兆尹的独女喜结连理,而今日去恭贺紫王爷班师回朝的人便就寥落了许多。

虽然是娶侍君,但该有的礼数倒是没缺。轿子悠悠的在府门前停下,唢呐里奏着欢快的百鸟朝凤,而今日的主角,赵姝,也晃着地动山摇的身躯,抖着油腻肥肉的脸颊,一脸**得意的迈着小步停在了轿门前。

经过小丫鬟提醒,她那与形不对称不大的脚往轿门上一踢,谁料用力太猛差点没摔倒,被丫鬟及时扶住才堪堪的站住了。赵父赵母那提着的心一吊算也堪堪的落稳了,今日这么多朝廷大臣可不能出洋相让人看笑话,不然她京兆尹颜面何存。

那轿门算是踢开了,接着就是把新郎给接出来。丫鬟启开帘子,媒公把新郎手里攥着的系着绣球的红布的另一端递到赵姝手里,赵姝看了看自己手心里的红缎子,再看了看蒙着盖头的新郎,嘿嘿一笑,便牵着他走了出来。霎时人群一阵清脆的鼓掌声庆贺声,音乐也奏到高昂的地儿,宾客跟随着这对亲人围绕过来便一步步走进了喜堂。欢声笑语不断。

而这厢凤琴歌向皇上禀告完战时事宜,交接了军队,得到了一溜赏赐。便没有停留准备直接回紫王府。

马车隆隆,正走到城北这地儿,却不得不停下来了。

凤琴歌身体一顿,闭目养神的眼睁了开来,听见车夫的禀告声:“王爷,路被堵住了,这过不去!”她黛眉微蹙,心里奇怪,便掀开帘子,探了半个身子出来,只见外面喧鼓连天,欢笑人群站了一大片,把路全堵住了,不留缝隙。红色的缎子到处铺着挂着,红灯笼悬着,门联也换了红的,很是喜庆。她的耳力极好,此时正听到里面传出的媒公“一拜天地!”的叫声。

凤琴歌声音冷淡,“没有别的路吗?”

“有是有,就是要多走一个时辰的路。王爷,要不小人上前把他们驱赶开,让他们给您让开条路?”马车夫先是摇头后见凤琴歌眉蹙起便好心建议道。

凤琴歌淡淡摇了摇头,看了看贴着红色喜字的府门,是京兆尹府,怪不得今日朝中人数寥落,应该是来这儿了,故意给她一个下马威。她要是在这儿让观喜的人让开路就不太好看了,凤琴歌眼神漠然,声音清澈:“这是京兆尹家哪一位的婚礼?”

“回王爷,是京兆尹的独女赵姝的婚礼,新郎是这第一丑男萧若卿。”马车夫恭敬禀告道。那挂在高高柱子上的红绸突然随风飘了一下。

“什么?!”凤琴歌手指一

颤,眼神冷然一眯,眼神中一闪而过的阴狠之意如一只残暴的狼,手紧紧攥着那车帘,声音压低再问了一遍:“你说,新郎是谁?!”

凤琴歌那阴冷的表情让马车夫心里一哆嗦,吓得差点没跌下马车,身体几乎要跪下了,她实在不知道自己那里说错了,声音颤抖:“回,回王爷,是萧若卿!”

凤琴歌唇角顿泛出一个讽刺的笑,手一抛,那刚刚攥在车帘位置的帘布顿化成一片粉末。凤琴歌眼神阴沉,声音冷然,讽刺浓重:“看来这婚礼本王不去还是不成了!”

说着,便一跃跳下了马车,直接走进了拥挤人群,一路通行无阻,人们都似受到重力压迫般被压着往旁边让开,那马车夫一见,赶紧跟在了凤琴歌身后。

凤琴歌脚步从容,似赏花观柳,却是异常快捷,须与便走到了人群前面,没有迟疑抬腿便欲跨过门槛,一个小丫鬟却猛然上前,身体一侧,不知天高地厚的拿胳膊拦在凤琴歌面前:“小姐,您的请柬呢?”没有请柬是别想进去的,这外面围得这么多人就是例证。

凤琴歌脚步一顿,眼神危险的一眯,身后的马车夫已怒然出声:“放肆!紫王爷的大驾你也敢要请柬?!你不想活了!还不滚开?!”

丫鬟一听是紫王爷,身体一哆嗦,眼中掠过害怕到极点的神色,身体惶恐跪到一地红色炮花上面,全身发颤到不可控制:“王爷饶命!王爷饶命!”

凤琴歌懒得看她一眼,便直直的迈近了喜堂。此时喜堂一片热闹和谐,两溜人站在两边,中央的地方媒公脸上笑得跟菊花一样,叫唱声清晰有力:“夫妻对拜!”

众人都挂着笑翘首望着,这个拜完这新郎就能送进洞房了,而他们的午宴也可以开了。一大早来这里弄那么多繁琐的礼仪已经饿的饥肠辘辘了。

可这关键的时刻,两人正欲躬腰低头,高堂上三人笑着对视点头,似乎以为这件事马上就成了,一个冷冽的声音却突然传彻整个喜堂,压在纷纭众声之上:“慢着!”使所有人从内到外感到一阵凉意。

萧若卿感知到什么,身体猛的一颤,再没有拜下去。而跟着风琴歌的车夫立即拉长强调呼道:“紫王爷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