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宫外的天碧蓝碧蓝,像大海一样,太阳端在上方,亮光一片。

奇怪的,她有一种归心似箭的感觉,这感觉前所未有,因而让人心生欢喜。这个决断已经下了,她心里好似某样东西有着落了,稳稳的落下去了不必再费心思索。而这上天帮她做的决定好像就是心中潜藏已久的决定。甚至一个未来跟萧若卿共同生活在一起的蓝图就在脑子中勾画着。身边如果有一个人,有他,好似并不赖。

凤琴歌眯着眼看了最后一眼耀眼的太阳,便跨步上了马车,“回府!”

而远隔十几里地,离王府的门口一段距离的地方,此时,却有两人坐上马车相向王府门而离开。

一个半时辰后,凤琴歌终于稳稳的回到了紫王府。她一跃跳下马车,边十步化一步朝屋内走去,边朗声问下人:“给萧若卿的早饭可送过去了?”

“王爷,这都近午饭了呢!小的们哪里敢怠慢,早就送去了!”

凤琴歌眉毛一扬,声音几分欢快的道:“既如此,甚好,午饭时间快到,你们去把若卿公子请来跟本王共进午餐,如果拒绝,嗯,你们想尽一切办法,甚至可以把他架来。”

“啊?”那小厮叫了一声,慌忙闭住自己的嘴,“是是!小人这就去!”

凤琴歌这才满意,嘴角挟着一份笑意,整个人明亮美艳的如天上的神女,直把一众下人都闪瞎眼。凤琴歌没有迟疑就回了自己的青龙殿。

但在半刻钟后,事实完全不是如此。

“王爷!不好了!不好了!若卿公子不见了!”

凤琴歌饮茶的杯子一滑,咔嚓一声碎裂在地上。凤琴歌眼神眯起,警告之意浓重,“怎么可能?他手无缚鸡之力,本王的王府守卫森严,他怎么出的去?你们可去别的地方看了?命令本王府中所有人都去府内搜,搜遍角落务必把若卿公子给搜出来!”王爷呐,您可不知道,您那若卿公子老虎都能打了,还手无缚鸡之力?

半个时辰后,日上三竿。

侍卫:“王爷,芙蓉院搜完了,没有找着!”

另一批侍卫:“王爷,王府整个大西北都搜全了。没有若卿公子的身影啊!”

再一批侍卫:“王爷,东面也搜完了,没有看见若卿公子,但是,但是今天早上听说横江公子去见若卿公子了!”

“什么!那横江呢?”

……“王爷,横江公子也不见了。”

“把他们两人身边伺候的下人都给本王带过来!”

片刻,两名下人被战战兢兢的带了上来,那跟横江说七说八的小厮本就心虚,摇晃着下身,一进殿瞄了冷酷的凤琴歌一眼,登时双腿发软扑通跪下。急急忙忙辩解:“王爷,横江公子自进了若卿公子的屋内,便不让小的进去,后来他与若卿公子一同赏花,亦不让小人跟着,小人没想那么多,就在一边候着,可候着候着就见王爷来寻人,再去找时就不见了!王爷,奴才也不知道横江公子是要带若卿公子离开王府啊!求王爷饶命!”

凤琴歌眼神骤然不悦眯起,还不待说,只听一阵匆匆忙忙脚步,急忙的禀告声传来:“王爷,横江公子回来了!”

凤琴歌一听,眼神阴沉,也不再管这两个跪着的下人,袖子朝后一甩,便大步迈出了青龙殿。

话说这里横江一进王府便注意到了这诡异的气氛,每一个下人都恭恭敬敬,表情谨小慎微,如履薄冰,他一头雾水不知发生了什么事,难道是王爷被传召进宫,皇上为难他了?

正疑惑间,路过花丛,才走了没两步,却见凤琴歌携着风似的走过来,身后跟着一群下人,他笑容不由一展,便迎了上去。“王爷!”

凤琴歌可没有他的满面春风,脸色阴沉,站定后瞳孔宁静却蕴着暗暗的风暴似的盯着他,“本王问你,你把若卿给带哪去了?他人呢?”

横江脸色一白,箫若卿不是说凤琴歌对他压根没有丝毫感情吗?所以请他带他出去,可这明显便能看出变脸的神情和毫不客气的质问口气是真的对他无意吗?唇畔不由凝出了个冷笑:“不过是个身份低贱,不相关的人,王爷日理万机,却有闲心管他?”

凤琴歌瞳孔一缩,冷道:“本王管谁这是本王的事,倒是你,进了芙蓉院后便同若卿一起不见了,你不应该给本王一个交代吗?!”

“王爷难不成是喜欢他了?”横江答非所问,话中一股子酸气,“这样若卿,若卿的叫着可真够亲热!”

凤琴歌一愣,“你这是无理取闹!”

“王爷就当是无理取闹好了,若这次不见的是我,王爷也会这样着急这样去寻找吗?”横江心猛的吊起来,眼静静的盯着凤琴歌,质问道,心里奇怪的难受。

凤琴歌没有迟疑,哂笑出声:“这是自然,住在本王府中的人本王自然有责任负责,这京城要找本王寻仇的人如此之多,本王连府中之人都无法保证安全,如何立足于京城?”

不知道问什么,凤琴歌过于爽快的回答,虽然是自己心中想要的答案,但离自己的期望结果在感觉上总是觉得不对,差了一些。但表情终于是缓和了些。解答道:“箫若卿听说我有很高的功夫,就请求我带他回家,我看他很难过又担心家中家人,便没有拒绝。而且,”横江脸上凝了一个莫名的笑,“我看他一提起王爷就皱眉,很是厌恶的样子,好像对王爷无意。”奇怪的,不知道自己为什么要说出最后一句,想看看凤琴歌有什么表情,会不会验证他心中不愿意看到的猜想,就是这样恶劣又执拗的念头。

凤琴歌一怔,面容凝滞,横江最后一句话却是凭空的给她了一个伤口,不错,箫若卿从未对她有任何示好的表现,每次都是她故意逗他说话,自己这些行为做起来很是笨拙,但每次他的或嗔怒或宁静的表情都是她愿意看的,能让她得来缕缕快乐,可别人眼中他却对她无意,这感受,可真不好,她唇角泛出一个冷冷的笑,竖起防备的铠甲:“他对本王有意无意是他的事情,本王要做什么是本王的事情!而横江你,也是先把自己该做的事情做好才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