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执拗的口气,不甘的神色,却是不想就这样简单罢休。坐在一旁的凤琴歌这时候挑了挑眉,唇角微勾突然戏谑的道:“本王挺好奇的,皇兄都说本王什么了?”

凤琴歌这一插,把所有人的聚焦点全全转移掉,不知道她突然来这么一句是什么意思,难道她是要同三皇女较劲吗?不应该啊!连王落尘也不再挺直脊梁目不斜视,扭转过头来诧异的瞧着她。凤雪松怔怔的,但只是愣怔了一瞬间怒火就烧了他全身,她跟他说这个是什么意思?!他说了她又怎么样?!明明一身武功却是一副唯唯诺诺的样子,他凤雪松最看不起的就是她了,想到这里,他抬了抬下巴,高傲的道:“我说你就是个废物,你除了杀人什么都不会干!还为了那些区区男子要死要活的,本殿下最瞧不起的就是你了!现在又要娶一个贱民进来,我皇室就没有你这样的窝囊废!你简直是皇家的耻辱!本殿下就是这样说的!你想怎么样?”

凤雪松正在怒火边缘,所以这发起火来便是流流畅畅丝毫不经大脑,说完他是痛快了,而在场之人脸色可都不大好。

凤琴歌还未做出什么反应,而周围人神情则已是五花八门了,皇后看好戏的瞧着她,等待她的反射弧,萧若卿担心的看着她,手覆盖到她手背上,王落尘也担心的看了看她,而宫人们,虽不敢泄露什么神情,但一个个都张开了耳朵,袖手旁观着事态的发展。

而皇太父则是直接怒斥:“你就是混了!越来越无法无天了!这是你皇妹,你怎么在他人面前这样说她?!”

凤雪松被这话一噎:“我……”兴是没见过皇太父发火,心有所惧,眼神微微躲闪,但当他躲闪的眼神瞟到无动于衷的凤琴歌身上时,一股无名火突然又猛窜了上来,这个废物,他都这样说她,她还没脸没皮的,一点都不知道恼怒,哼,别人这样对她她也是这个样子,尽受人欺负!这个傻子!想到这里凤雪松更气,梗直了脖子,不撞南山不回头的道:“我又没有说错!”

这回可把皇太父气得不轻,怒拍椅座:“哀家就是把你惯得太狠了,让你不懂尊卑,不懂孝道!还有脸说你皇妹,你不看看自己!依哀家看,王家这孩子也不必跟你道歉了,打你打的没有错!……”

凤雪松还从没被人这样说过,越听越委屈,越听越委屈,突然半道就打断皇太父的话,跺着脚叫:“皇爷爷!”然后呜的哭了,捂住自己的脸跑了出去。王落尘的视线也追随着他的背影看着他出去。那神情中是惴惴不安。

凤琴歌眉一扬,她可还没示弱没叫屈呢这问题就解决了?这小子还挺有自尊脸皮挺薄的嘛!不过,也就是个爱哭鬼!

而皇太父见凤雪松哭着跑了出去也是一愣,这孩子,怎么这么不经说。他虽然生气,但担心忧虑还是一点不少的,望着殿门的眼波出现一抹若有若无的怅惘。

而红衣跟久了皇太父,揣摩他的心思几乎能达到臻入化境的地步,可以申请一个专利了,她看到皇太父担心的神色,立即明白了他的意思,跨前一步道:“三皇子这才受了伤,又被气着了,万一郁结心中就麻烦了,还是让奴婢去瞧瞧他吧?”

皇太父脸色不太好看,但点了点头。红衣便依言出去了。

而到这里,皇太父没太管自己的心情,反而宽慰起凤琴歌,殊不知这分明就是她要挑起来的。

“松儿说的,你不要往心里去,你也知道,他一向就是那样的,嘴上虽不饶人,但心底却是个善良的。”

凤琴歌听言,自然称是。她坐正身体道:“皇太父不必担心,皇兄是个什么样的人,孙儿是懂的。并不曾往心里去。”她是懂得。懂得这个凤雪松是个刁蛮任性、爱撒娇、又很讨厌她的爱哭鬼。她的内存容量有限,自然没空把这种扰人清净的麻烦人也计入脑海。

而皇太父听言很是满意,赞赏的看了看她:“皇上说的没错,果然是懂事了!”

凤琴歌垂下眼睑:“多谢皇太父称赞!”

几人又说了几句话,凤琴歌见皇太父不再关心她的婚事,便起身趁机告辞,告辞的时候暗暗祈祷皇太父人老了,把这茬事忘的利落干净才好,并且发誓在婚宴办之前再也不到宫中来了。

可是……天不遂人愿。

皇太父拢了拢拂袖子,不紧不慢的道:“你走吧!你这未过门的侧君便留下来陪陪哀家这老头子吧?反正离你们拜堂还有些时候,哀家的这点要求你不会不满足吧?”

凤琴歌一愣,浑身一僵,眼里缓慢的现出戒备之色。

而一直盯着她神色的皇太父则对这种神情极为不满,音调也冷了三分:“怎么,你怕哀家吃了他不成?”

凤琴歌神情僵硬,低头:“不敢。”

“哼!果然是那句话,娶了忘了夫郎娘,哀家看你不但是忘了娘,怕连整个朝堂,整个国家都给忘了!哀家要是不调教调教你这要娶的夫郎,等赶明进门,哪里还有你立足的余地?”

凤琴歌面色片刻尴尬,这俨然是把她说成了个夫管严,说的她都呵呵哒了,她凤琴歌再无能也不可能是个软柿子任人捏的!只这“调教”让凤琴歌眉皱的能如山谷深了,若卿本就是个妻为夫纲的,这要再调教下去哪里还有人性?但听皇太父危险的语气,她也明白,没有她反驳的余地。即便她再不放心她也只能同意,因为这本来就不是征求你的意见的,而是对你下达的命令。

皇太父见凤琴歌沉默着不说话,突然叹了口气,语重心长的道了句:“你放心好了,哀家不会为难你这位侧君,毕竟他要进入皇家,皇宫的礼仪规矩却是不得不学明白的,不然以后走出门去岂不让人笑话?”话虽如此,但皇太父心里暗暗想的却是一旦让他发现这个萧若卿品行不良

或者是行为不轨,他就地把他解决了也不是什么难事。

凤琴歌仍在犹豫,不知道皇太父这意思是不是已经间接的接受萧若卿。而萧若卿看她的为难神色,抢在她之前行了一礼,道:“若卿愿意留在宫中服侍皇太父,学习礼仪。”

凤琴歌一愣,怔怔的看着他,接过他一个让她安心的眼神。也只好同意:“皇孙领命。”

“既然同意了,那四皇女你就可以回去了,对了,哀家记得你回宫途中路过太傅府,就顺便让落尘坐你的车回去吧!听红衣讲,他本来是准备在松儿的宫里住一晚的,如今不好再去,你就捎他一段吧!”皇太父不紧不慢的道。

“皇孙领命。”

在凤琴歌领命之后,王落尘也向皇太父行礼告辞。皇后见没有好戏看了,便也告退。一时人便退得干净了。

——话说,亲亲们有木有稀饭远古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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