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哎,小孩子就是麻烦,管好点嘛!”

“回了回了!哈~~困死了……”

向雪全身无力地摊在**,把门外传来的对话听得一清二楚。只可惜她现在已经处于半虚脱状态,哪里还有翻白眼的力气。

短短两个时辰,根本算不清楚到底在茅厕和房子间跑了多少趟,整个人就跟被抽风机卷过一次,空荡荡的,走在路上的感觉都是飘着。

刚开始还有胃里的东西可以排,到后面连肚子空了,剧烈的抽痛却半点都没有减少。

“妈的,好阴毒的东西!”

终于领教了“天地通”的威力,现在的向雪宁愿接上十颗子弹,都不愿承受一次慢性折磨。

“向雪,觉得怎么样?”上官冷坐在床边,右手探了探向雪的额头。滑腻腻的,满手的冷汗,可以想象她刚才承受了多么大的疼痛:“我本以为你已经制成解药,谁知道……为什么发作的时候不喊师傅过来!”

一皱眉,温润的嗓音里难得有些不悦。

要不是动静太大,就连他这个师傅都会被埋在鼓里!刚才推开门时看到的那张小脸惨白惨白的,好吓人。

“……”赌气地把头甩过一边,上官冷这时候的温柔更让向雪突地觉得心里酸酸的。埋在被子里,闷声闷气:“反正我就是你半路捡回来的徒弟,估计不是拿来炼丹就是做药的,否则堂堂东陵国师,干嘛找到我这个小萝卜丁身上?哼,猫哭耗子假慈悲,不用你管!”

话像豆子一样噼里啪啦地从嘴巴里蹦出来,带有几分撒娇。懊悔地捶了捶硬邦邦的枕头,恼怒自己突然间的软弱。

前世还是今生不管是遇到谁,对她是关心也好,照顾也罢,都是建立在利益关系上。两生为人,郁氏夫妇想用她来当亲生女儿的挡箭牌,才给了郁家少主的“头衔”;西门轩希望她能做自己登基路上的吉祥物,所以赐予短暂而残酷的宠爱;胡樊姬想一步登天的野心有多大,就有多恨当初那个给她带来无数屈辱的傻女儿。

没有人能看透那坚硬外壳下深深藏着的柔软,很久很久以前,也是有个小小的孩子会在里面哭泣。只可惜没有人愿意去倾听,她也是渴望关心,渴望爱的。

离开京城后的这一个半月,向雪表面上一如往常,实际上装满了十分警惕。因为摸不清这个对她非常好的师傅究竟什么意图,更因为身边有颗不定时的活炸弹。一颗小药丸,就整得她死去活来,自己八成躲在房间里偷笑!

这些好好埋藏在心底的东西,因为突然的病痛而才有些外泄。

“徒儿乖,别闹脾气了。”上官冷好笑的拍了拍被子里凸起的那个脑袋,以为小徒弟只是在耍小孩子脾气:“别看现在没事,这药是发作一次后,隔半个时辰会再发作一次,到时候要更痛苦。”

“那怎么办?”毛绒绒的脑袋立刻探了出来,有些惊慌失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