平常的向雪不说一辆,就是三辆都避得过。巧的是她刚好在揉眼睛,巧的是经过她旁边的时候嚣张车夫狠狠甩了几下马鞭子,飞快地往她这边窜来,更巧的是双手双脚刚好被冻得木木的……

“驾!”

向雪只觉得一阵天旋地转,晕眩着眼看就要跌个狗啃泥。都已经做好摔成猪头的准备了,奇怪的刚才还特冷特硬的地面突然变得暖暖的,软软的,特不真实……

“你干什么!”

容沂低头一看,一双冻得通红的小爪子正搭在自己胸口又推又抓,黑玉般的眼睛里不由得飘过因为莫名原因而浮现的愠怒。

王八派马车根本没有自己险些撞飞人的意识,渐行渐远,片刻就往前奔走十数丈。容沂右手随便抄起几块碎石,手腕一动,普通的石块瞬间就堪比刚出鞘的利刃,往联系着四匹膘马和车子间的皮带飞去。

“刷”,“刷”,几下,一片人仰马翻,果真不负“王八”之名。

“哈哈,快看,王八翻肚了!”

老百姓们虽然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不过出了胸口闷气后大家都在拍手称快。

某个神经比较粗的师傅终于在“小动静”后发现不对,连忙赶回两个徒弟身边,刚好碰到向雪缩着两只犯错的小爪子,“嘿嘿”傻笑的模样,遂决定向看起来比较“正常”的大徒弟询问。

“沂儿,怎么回事?”

小徒儿脸蛋红扑扑的很可爱,摸上去却滚烫得惊人,必是感染了风寒。

风寒不像热毒,来得快去得也快。都已经到发起高烧的地步,这几天小丫头肯定过得非常难过。但是既然难过,又为什么不说……老好人的表情消失不见,短短的眉毛一皱,上官冷难得动了火气。

“你自己问她!”

被人像丢炭火一样甩开,气血刚好上涌又是一阵昏天晕地,转了三百六十度后努力睁大涩涩的眼睛:今天耍宝师傅穿的是蓝衣,妖孽师兄穿的是翠绿色……

瞅准蓝色一抓,抬头看,谁知道又撞进那双正在喷火的桃花眼里,连忙把手一松。

就算烧糊涂了,也不至于把颜色认错啊……

就算烧糊涂了,攸关性命还是会保持清醒地,毒罂粟碰了死得快啊……

容沂无视某人□□的扭动,左手像揽猪肉一样提着,一边转头对上官冷说道:“师傅,是风寒,我们先进城找个客栈再说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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其实向雪真的挺倒霉,自从拜了个师傅认了个师兄出了东陵之后,就小病小痛不断。不是中泻药,就是染风寒,全是急不了的病。要是染上奇奇怪怪的毒药还好,起码上官冷随便丢颗珍贵药丸进肚就成了。

看现在躺在**,盖着层层棉被还蜷缩得跟条虾米似的小徒弟,上官冷只觉得满腹挫败和无奈。

索性一屁股坐到木凳上,瞪着眼指使到:“沂儿,去‘让’你师妹睡平来!睡成这样还盖什么被子,风全灌进去了,白白浪费为师辛苦去买回来的药!”